自從一個叫《西門停戰(zhàn)協(xié)定》的條約簽訂之后,遠東的廟街便恢復了和平,歌舞升平再次成為了這里的主旋律。一些喝多了的老兵,還會指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孔洞教育新來的家伙兒:“看到了嘛!那就是十八年前,老子曾經(jīng)戰(zhàn)斗的地方!”。一切的腥風血雨都成為了遙遠的回憶,以及大伙兒酒后的談資。
廟街分為東西兩個城區(qū),西邊是俄國人,東邊是中國人,兩邊近在咫尺,卻也老死不相往來。兩邊偶爾會有頑童隔著邊界對笑嬉戲,但只要被父母發(fā)現(xiàn),少不了的便是一頓胖揍,兩邊皆是如是。雙方之間偶爾也會有一些貿(mào)易往來,不過規(guī)模都非常小,買賣的雙方也都是一副你為什么不去死的表情。雖然涇渭分明,但是大伙兒還維持著和平,可是一隊突然進入西城區(qū)的騎兵,卻打破了這維持了十八年的和平。
進入西城區(qū)的騎兵,服飾、馬匹和裝具全都不同,一部分是帶著皮帽子、騎著頓河馬的哥薩克,一部分是服飾帥氣、騎著滿洲馬的滿洲騎兵。兩幫人沒打起來,還能一起同行,是因為他們都來自一個叫做停戰(zhàn)委員會的組織。《西門停戰(zhàn)協(xié)定》簽署后,滿俄進入了和平時期,不過雙方并沒有恢復邦交,原則上仍處于交戰(zhàn)狀態(tài)。為了避免因擦槍走火再次發(fā)生戰(zhàn)爭,由英國人建議,雙方成了一個停戰(zhàn)委員會,用以協(xié)調(diào)各種突發(fā)事件。這次停戰(zhàn)委員會的雙方人員一起出動,是因為滿洲軍方面丟人了,不是丟人現(xiàn)眼的丟人,是真的有一個人走丟了。
國際上戰(zhàn)事激烈,可是在春暖花開時候,東亞人民還在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日本人更是除了軍隊集結(jié),其他方面都一切正常,就連軍校里的學生也是一樣。中正十一年二月,日本江田島海軍專科學校的一幫即將畢業(yè)的學員兵,便因為學習成績優(yōu)異,獲得了一個意義非凡的獎勵。他們被選中赴長春朝拜天皇和大將軍,并在海參崴帝國海軍學院進修。朝拜了平成天皇和她老公果興阿大將軍之后,他們便進入了海參崴帝國海軍學院學習。帝國本土的一切讓他們沉醉異常,日子過得美美的,然后更好的事就來了。清明節(jié)大假期,學校組織了春游,游覽的最后一站便是廟街。
一路上大家游山玩水好不開心,進入黑龍江以北之后,更是能聽到學院的老師們述說當年血戰(zhàn)的豐功偉績。學員們聽得如癡如醉,恨不得自己也縱馬疆場,去為國家建功立業(yè)。為人特別和善的老師,似乎猜到了學員們的想法,專門從地方駐軍那里借來了馬匹,讓學員們過了過騎馬的癮,然后就惹出事來了。馬是這個時代的主流交通工具,所以生長在滿洲大地的本土學員個個都會騎馬,但是貧瘠的日本可沒有那么多的馬,過來交流學習的日籍學員大部分都不會控制這可怕的牲口。帶隊老師沒太在意這些笨拙的傻瓜,然后大隊馬群就跑了起來,再然后就丟人了。大隊集結(jié)準備返回的時候,日籍學員隊長秋山真之報告,日籍學員中的志村菊美沒有歸隊。負責協(xié)助管理馬匹的駐軍馬術(shù)教官,查點之后也發(fā)現(xiàn)有一匹戰(zhàn)馬沒有歸隊。這次帶隊老師就頭疼了,怎么還丟人了呢?
起初大家都沒當回事,一個不會騎馬的傻帽,被亂跑的馬匹帶走,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大家甚至都沒有去尋找,只是在集結(jié)地休息,等候志村菊美歸隊。因為駐軍馬術(shù)教官非常肯定,他們的戰(zhàn)馬受過專業(yè)訓練,沒有人控制的情況下,戰(zhàn)馬如果發(fā)覺自己離隊,很快便會找回來的。半小時之后,馬匹的確如馬術(shù)教官所說回來了,但是志村菊美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戰(zhàn)馬是空身回來的。這下大家可就都慌了,秋山真之等日籍學員是擔心自己的同伴,他們的帶隊的老師卻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海軍學員們游玩的地方,距離廟街非常的近,也就是說距離中俄邊境非常的近。一個日籍學員在中俄邊境失蹤,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無論這個叫志村菊美的家伙兒,是被俄國人綁架,還是自己叛逃去了俄國,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有很大的泄密可能。日籍海軍學員,可是有很多機會接觸高技術(shù)兵器的,他們的外逃泄密,必然會導致滿洲國防科技的泄密。
“秋山真之留下,其他人馬上分為五隊去尋找,通知廟街駐軍協(xié)助尋找!”帶隊老師的額頭上見了汗,馬上把中日兩族學員打散編組,然后命令他們?nèi)ふ抑敬寰彰馈M瑫r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求當?shù)伛v軍協(xié)助尋找。
“老師……”老師帶著秋山真之離開了大隊,顯然是不想被其他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這讓秋山真之有些緊張。
“秋山君,志村菊美是什么出身,他的政治成分可靠嗎?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白人交往的情況?”帶隊老師根本不理秋山真之的緊張,一口氣連續(xù)問了他幾個問題。
“志村君出身二本松藩,是中階藩士家庭,政治成分非常好,絕對沒有和白人接觸過,他可能都沒見過白人!”小心眼頗多的秋山真之馬上便意識到了老師在擔心什么,如實回答了老師的問題。
志村菊美出身二本松藩,是淺野宗秀的小老鄉(xiāng),這在滿洲這邊看來,絕對算是出身良好,因為二本松是最早投向滿洲的一批藩國中的帶頭人。志村菊美偶爾會有些調(diào)皮,但是對白人他還是很抵觸的。他是個很激進的人,時常叫囂要讓黃種人成為世界第一等的種族。這樣的人,即便有反華情緒,也絕不會和白人同流合污。不過這些話,秋山真之沒辦法向帶隊教官全說出來,因為這會過于突兀。
“他身手怎么樣?”聽說志村出身二本松藩,老師便基本排除了志村叛逃的可能。
“志村君是柔道黑帶,到海參崴深造之后,還向同學請教過國術(shù)。”秋山真之沒反應過來,老師為什么會關(guān)心志村的身手問題。
“嗯,那就好!……等等,他有多高多重?”老師本來有些放心,可是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追問了一句。
“志村君身高一米六三,體重大概一百二斤吧!”秋山真之越來越糊涂。
“唉呀……哪去了呢?”老師的心涼半截,志村的身形太小了,這個身手得打個七折。
當?shù)伛v軍出動了一個騎兵連協(xié)助尋找,但卻沒帶回什么好消息,志村馬匹的蹄印一直指向廟街西城方向,然后便兜了回來,志村則沒有任何的蹤跡。沒辦法的老師只能去找了廟街駐軍第零九七混成旅的旅長阿其拉圖,并向阿其拉圖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擔心。日籍一直是滿洲的一個內(nèi)部隱患,大將軍以下沒有一個人真正信任這些所謂的自己人,阿其拉圖自然也不例外,聽說日籍學員兵在邊境附近失蹤,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叛逃。
阿其拉圖馬上與俄方溝通,召開了停戰(zhàn)委員會會議,并直接向俄方最高長官基里連科,提出了滿洲軍進入西城區(qū)搜查的要求。基里連科當然是立刻表示了拒絕,可是阿其拉圖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一定要派兵進入西城區(qū)尋找失蹤學員兵。如果俄方不予配合,他將判定俄軍綁架滿洲學員兵,并立即對俄軍采取軍事措施。基里連科無法承受開戰(zhàn)的威脅,只能同意滿洲軍派出不超過一個連的兵力進入西城區(qū),但是他要求滿洲軍的搜查必須在俄軍的監(jiān)督下完成。阿其拉圖的目的是找人,所以也同意了基里連科的要求。
“換了衣服,混進去,把西城的具體情況都給我查清楚了!”阿其拉圖送走了基里連科,然后便開始安排人進入西城區(qū),不過他特意找來了自己的偵查連長,一個曾跟隨一級戰(zhàn)斗英雄奮戰(zhàn)的老兵涂志軍。
“明白!”涂志軍是個中老手,當即明白了旅座偵查西城區(qū)的意圖,馬上換好了衣服,并且?guī)狭俗约簜窝b成公文包的小型照相機。
滿洲軍一個偵察排,在兩個騎兵排的配合下,一起進入了廟街西城區(qū)。他們把這里幾乎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學員兵,不過偵察兵們把西城區(qū)的各處要點全都看了個明白,涂志軍更是連連按動公文包上的快門,把一些重點的區(qū)域都給拍了下來。俄軍不住的催促他們趕緊離開,大家沒什么可偵查的地方了,也只好磨磨蹭蹭的開始往回走。即將到達雙方邊界的時候,涂志軍忽然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一群奇怪的女人,她們衣裳破敗,深情凄苦,而且她們是一群黃種人。俄軍的軍官發(fā)現(xiàn)了涂志軍關(guān)注的那些人,神態(tài)頗為尷尬,悄悄的派人過去,讓人趕緊把那些女人帶走。
“那些是什么人?”俄軍的神態(tài),涂志軍全都看在了眼里,他馬上便張嘴問了出來,而且徑直走了過去。
“一些十幾年前從朝鮮買來的奴隸,這個與你們滿洲人無關(guān)!”俄軍的軍官似乎很緊張。
涂志軍根本沒理俄軍的軍官,而是徑直走到了那些女人面前,大聲的用中文問了她們中有沒有中國人,這些女人蹲著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真的完全不懂中文。這些年女年紀不小了,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怎么看也是些沒有意義的人,涂志軍也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的對著她們拍了幾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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