¼¼“讓畢云濤帶一連增援突擊連，加強男營的防御，千萬不能讓男營也亂了。讓佟佳分段阻截，不求堵住，遲滯住那幫女人就成。告訴慕順和希拉布別急著動手，先去搞點木棍去，把這些女人趕回去就成，盡量別弄出人命來。”果興阿一邊把武裝帶系上，一邊開始給查驗手槍里的子彈。

    ¼¼“嗻！”福答應了一聲，又風似的跑了出去。

    ¼¼“大人，殺吧！”顯德又跳了出來，豐升阿則在一旁抱著肩膀不話。果興阿翻了個白眼沒理顯德，急匆匆的走下來鼓樓。

    ¼¼女營門口熱鬧非凡，幾千個婆娘連哭帶喊的鬧成一團。佟佳的處理方式也算合適，估計是被太平軍游擊隊打出來的記性，佟佳也讓清軍都抄起來板磚，堵著女營周圍的通路就是一頓狂砸。

    ¼¼這些女人被太平軍操練了一陣，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還算不錯，但漫天花雨般的板磚誰也沒辦法躲開，可憐這些女人被砸的鬼哭狼嚎。女人畢竟不能像男人一樣頂著板磚硬沖，挨了幾下之后，這些女人就退了回去。可是他們畢竟人多，而且很快開始用清軍扔過來的板磚還擊，清軍也沒辦法再把她們趕回去。

    ¼¼一般荷槍實彈的正規軍和一群有組織的潑婦，就像學校里孩子打雪仗一樣，隔著一條大街相互投擲著磚頭。果興阿趕到之后，也得等福去太平軍的武庫里搞了幾面盾牌回來，才敢繼續前進。滿天都是橫飛的板磚啊！果興阿如果沒有盾牌護著，走過這樣的大街，都可能再給砸穿了。

    ¼¼“大姐、大姨們，我是清軍主將果興阿，有話好啊！”果興阿在四面盾牌的護持下，露出了個腦袋向對面喊話。

    ¼¼“你們有什么……我去！……”果興阿又喊了半句，一塊板磚已經直奔他的面門飛來過來，如果不是福挺盾擋了一下，果興阿一準破相。

    ¼¼“你們要求可以提，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果興阿特別需要一個電池喇叭。

    ¼¼“大人，您用這個吧！”佟佳很貼心的找了個鐵皮桶，踹了幾腳搞出了個簡易的鐵皮喇叭遞給了果興阿。

    ¼¼“凡事好商量，我們不想傷害你們……”果興阿還想再白話兩句，十幾塊板磚已經帶著風聲飛來過來，砸的盾牌叮當作響。

    ¼¼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慕順和希拉布帶著騎兵趕了過來。騎兵收起來慣用的馬刀，一人手里提著一根盞口粗細的木棍，等待著步兵讓出道路，他們就要去驅散這些娘們。果興阿的喊話不太頂用，但是騎兵的馬蹄聲很管用，連房檐上的土都震下來了，女人們自然沒了聲音。

    ¼¼“大姐們，你們看到了，我們不想傷害你們。你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但是如果你們負隅頑抗，我就下令騎兵沖鋒了，別做蠢事啊！”果興阿趁機狂呼來起來。

    ¼¼“嗡嗡嗡嗡……”對面開始用語言而不再是板磚回復果興阿了，但是人實在太多，所有人都在，果興阿什么也聽不清楚。

    ¼¼“很好，大姐們，你們可以提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管她們什么，先把板磚停了才是正事。

    ¼¼“嗡嗡嗡……男人、男人、……”這些女人很難選出一個代表大伙的人，又嗡嗡了一陣，最后整齊的喊出了兩個字“男人”。

    ¼¼果興阿眼睛差點沒掉地上，這也太奔放了。這幫女人暴動的原因居然是想要男人，早知道就不嚴肅軍紀錄，這是何苦的呢！不過這幾千個女人，自己手下就七百多人，太操勞了啊！清軍這邊其他人更是雙眼爍爍放光，這么主動的女人他們也是第一次見，一陣幻想之后，難免各個周身燥熱。幾個腦子活泛的，還算起來一人能分幾個的問題。

    ¼¼“你們要多少男人，能分批嗎？我手下都有公務，不能一次都跟你們呀！”果興阿喊完之后，覺得自己很像個拉皮條的。

    ¼¼“嗡嗡嗡……嗡嗡嗡……”女人們又是一陣嘈雜。

    ¼¼“臭不要臉……淫賊……下流……”果興阿以為對面還在商議分配，結果對面已經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¼¼“不是你們要男人，誰下流！你們講不講道理！”果興阿理直氣壯。

    ¼¼“我要我們自己家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女人們終于大概了個明白。太平軍入城之后他們就夫妻離散母子別離了，現在她們要把自己家的男人們要回來。

    ¼¼果興阿皺著眉頭不話了，女人們的心情他能理解，畢竟當初他們投降的時候，果興阿是承諾過讓他們做安善良民的。既然是重新做回百姓，那骨肉團聚也是應該的，果興阿繼續搞男女分離的確是不過去。起初也是因為他們來就是分開的，清軍安置管理起來方便，才繼續實行男女營的。

    ¼¼“大人，亂匪一旦合流更將勢大，我軍無法管制，斷然不能應允。讓騎兵驅散這些娘們吧！殺些人，放幾槍不怕她們不老實。”顯德生怕果興阿動搖。

    ¼¼“大人，他們人太多了，一旦合流只怕難制啊！”豐升阿也不想同意。

    ¼¼“你們是拖家帶口的人好對付，還是光棍好對付？”果興阿反問道。

    ¼¼“自然是拖家帶口的，老弱要照顧，顧及多了，自然容易對付！”豐升阿答道，他也明白了。

    ¼¼“大姐們，你們的要求合理，我同意了！”果興阿沒再糾結對著女人們喊道。

    ¼¼“好……喔……”女人們歡呼雀躍，之后就要往前沖，又被清軍的板磚給攔了回去。

    ¼¼“放我們過去……你們騙人……”女人們群情激憤，感情上很受傷。

    ¼¼“大姐們，還你們男人，也不能就這么放你們過去，咱們都有個章程。”果興阿解釋道。

    ¼¼女人們不再話，都直勾勾的看著果興阿，聽他怎么才能得回自家的男人。

    ¼¼“大姐們，你們這么亂哄哄的過去，就算找到自己男人，然后怎么辦呢？總不能就這么亂著吧！男男女女的住在一塊可不方便。你們自己按親友分組，一組十人，我也會讓男營那邊也這么分。然后你們一組一組的出來，我帶你們去男營那邊找人。找好了人，各自回家過日子去，好不好？你們都是地人，自己家在哪還都知道吧！房子被毀了的，我也會給你們安排住處，你們看行嗎？”果興阿出來自己的方案。

    ¼¼“你把我們拆散了，是要對我們下毒手吧！”大部分女人傻呵呵的樂著，已經開始呼朋喚友準備組隊了，但也有些不大放心清軍的。

    ¼¼“你們多慮了，我如果要下毒手，那用這么麻煩，騎兵火槍多厲害你們見過吧！我還有好多大炮呢！幾炮下去，你們還能剩下幾個人。你們也是被長毛逼迫的，我是誠心給你們自新的機會！”果興阿耐心的道。

    ¼¼“謝大人！”終究是有人不放心，可是大部分人已經跪地叩謝果興阿了。

    ¼¼果興阿的簡單，但是執行起來，可就一點也不簡單了。男營那邊到還好，原有的編制沒打亂，簡單分配了之后，幾乎都是找自己的街里街坊聚成了一組。女營這邊可就亂了，她們的編制經過幾次混亂早就散了。分組時又是你的親眷我的密友，你和我好，我和她好，鄰里間鬧過別扭的又如何如何。一個分組的事，足足折騰了三天還沒弄明白。清軍也不好沖進女人堆里去，以免引起誤會，只能由著她們折騰，直到第五天才別別扭扭的分好了組別。

    ¼¼第一組女人扶老攜幼走出營門，由清軍押著走向男營的時候，難免戰戰兢兢，生怕清軍有什么奸計。可是到了男營報了家里男人的名號，由清軍向男營通報，看著自家男人走出來之后，女人們可就沒了估計，抱著自家男人唯有嚎啕痛哭。清軍等他們哭的差不多了，才帶著他們回轉家園，分門別戶給了兩米，才放任他們在家里互訴衷腸。不過清軍走時還有交代，現在戒嚴，只許在家呆著不許出門，幾家人都是千恩萬謝沒口子的答應。

    ¼¼走了幾組之后，兩個戰俘營都沸騰了，還能夠再聚天倫，對于他們來比什么都要高興。門口不止有了哭泣的女人，也有了落淚的男兒。分組不是電腦分的，難免有不對號的，女營還好。男營就免不了出來幾個漢子，看著別人夫妻團聚，自己只能干瞪眼的，好在最后多數人還能等到自己的家。

    ¼¼足足搞了十來天的速配，終于把大多數百姓都送回來家，可最后男女營都還剩下了一部分人。男營了剩下了三百來人，女營也有一百多人。果興阿可沒掉以輕心，沒有家屬認領，就讓鄰居認。剩下的人必須出自己的住址，以及周圍的鄰居，清軍再找他的鄰居來認。如果連鄰居都找不到，就讓親戚朋友認。又發遣了一批人之后，女營還剩下三十幾人，男營還有二百來人，他們都是即沒有鄰居也沒有親朋，無人認領的人。

    ¼¼顯德等人都以為果興阿會擇地安置，或者直接就把這些人給收編了，但果興阿只了一個字：“殺！”。

    ¼¼城里的房子雖然被畢云濤拆了一些，戰亂中也死了不少人，可沒有人能夠親戚朋友加鄰居死的那么干凈，唯一的解釋是這些無人認領的人是外地人。這些外地人能夠到這里來的原因，只能是隨著太平軍來的，他們是太平軍的骨干是鐵桿。

    ¼¼想來幾次鼓動戰俘鬧事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就是這個城里最后的不穩定因素。如果把他們當作戰俘押回去，路上可能會有變故，而且帶著幾百俘虜走那么遠的路也不現實。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殺，果興阿的心已經在戰爭中便得堅硬了。

    ¼¼處理的時候，果興阿搞了個公審，城里街道上都站著清軍的士兵，果興阿在鼓樓上一句，他們就在街上重復一句，保證城里的人都能聽清。

    ¼¼“鄉親父老們，是誰毀了你們的家園，是誰害得你們骨肉分離妻女離散，是誰奪走了你們的財產，逼迫你們辛苦勞作。是長毛！是這些作威作福，淫*女的長毛。我果興阿今天代表朝廷，還大家一個公道。首惡已經伏誅，但是除惡務盡。今天，我便將這城里的長毛斬盡殺絕，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果興阿覺得自己的排比句用的不錯。

    ¼¼“殺！”無數的喊聲，在城中四處回蕩。

    ¼¼男營和女營里傳來了絕望的哀嚎，霰彈槍特有的槍聲密集的響起。

    ¼¼一個四五十人幾輛馬車的車隊，走近了城的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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