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紹光和容閎等人各有個的忙碌，新兵在訓練，工廠在修建，銀兩等物資調撥以后，果興阿反而一下子閑·了下來。rg各處都能按部就班，沒有人在需要他了，果興阿也是難得自在了，每天就帶人福和皮潤民滿城的閑逛。\n\n“幾日下來，東翁有何感觸？”每日果興阿玩耍的所在都是皮潤民定的，他非常希望果興阿能悟出點什么來，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話，將來在朝堂上果興阿必然能夠呼風喚雨撒豆成兵。\n\n“人只要向著墮落努力，再無聊的事都能陷進去！”果興阿的非常精煉，他是服了，天天喝茶水扯閑淡，這幫旗人居然能過的津津有味，一輩子一輩子的這么玩下去。\n\n“東翁，不是這個意思？學生是問，你從這些人的身上，看出點什么做官的門道沒有！”皮潤民被果興阿搞得有點狼狽，果興阿的思維面非常窄，可是很有哲學深度。\n\n“做官？”果興阿才發現，這幾天一直是皮潤民帶著他玩。\n\n“東翁你看著茶館的二，你能想到什么與做官相關的事情！”皮潤民覺得果興阿心黑手狠比他阿瑪惠揚強了許多。\n\n“察顏觀色吧！時刻盯著主顧的心氣，臉迎人的同時，隨時順應著客人的心情調整自己的狀態。”果興阿好像在那個電視劇里看到過類似的橋段。\n\n“東翁高明！”皮潤民也有些吃驚，果興阿簡直是個天才，一點就透。\n\n“為官之人仰面視君，俯身治民，如果不能做到察顏觀色，凡事做得上應天心，下合民意，最后只能落得個里外不是人的結局。百姓不能理解您的苦心，君上也看不到您的辛苦！”皮潤民雖然沒有做過官，但是起來不無感慨。\n\n“我離視君這個還有一段距離！”果興阿嬉笑著道。\n\n“呵呵……”皮潤民心中波瀾更大，視君和弒君同音，心里沒有奇怪心思的大臣，輕易不會單獨這兩個字的。\n\n“東翁以為這斗蛐蛐中又蘊含著什么的官場道理呢！”皮潤民猜想果興阿能夠明晰察顏觀色四個字，這斗蛐蛐的道理他也是必然明白的。\n\n“斗蛐蛐白了玩的是一個氣勢，不過是如何仗勢欺人，如何不為人所欺，如何示弱，又如何逞強。氣勢這東西呢！我一直掌握的不好，我更喜歡手里實惠的硬通貨，這些虛招子我理解的不行！”果興阿的確對于能弄明白士氣，但是氣勢他就吃不透了，總感覺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n\n“東翁理解的透徹，這真是官場爭斗之術啊！”皮潤民覺得果興阿就是一個天才。\n\n“我的性子不適合這個氣勢壓人，我都是真刀子真槍的干！”果興阿覺得自己還是搞不定。\n\n“這個我們容后再，大人看著遛鳥有什么體悟！”皮潤民適時的選著了求同存異。\n\n“這個鳥啊！八哥也好，畫眉也好，不就是取悅眾人嘛！該叫的時候叫，不該叫的時候不叫，保證人人都愛聽，個個都喜歡。我果興阿就是一張烏鴉嘴，知道不愛聽我也要，我就是這個脾氣！澤遠先生，這個是真改不了，幾輩子也是這樣。”果興阿的嘴的確不太好，上輩子因為這個就得罪了不少人。\n\n“東翁是真性情的人，不必介懷，這個咱們還看了幾處戲，東翁覺得有何體悟？”果興阿一副老子明知道哪里不對就是不改的派頭，皮潤民拿他也沒辦法。\n\n“看戲啊！還真就沒看出什么好來，不過這個叫好的到是一絕，這一聲好的分寸火候可不一般！”戲是最近才看的，果興阿還整理自己的感受，但他還能抓住要點，這戲園子的要點，就是喊好的這幾位。\n\n“東翁高見，這一出戲最好的就是這幾聲好了。一聲好要喊的臺上的角兒通體的舒服，還要讓身邊的人覺得你和臺上的角兒關系非同一般，讓想喊倒好的人都被你給帶過來。臺上有臺上的角兒，只要這聲好喊得清楚，您就是臺下的角兒！”皮潤民終于有了給果興阿講解其中厲害的機會。\n\n“澤遠先生，急了！我離臺上的角兒還遠著呢！我的好，角兒哪還不太在意！”果興阿現在放在整個大清來，還是太渺了。\n\n“將來東翁自然有一份廣闊的天地！”皮潤民自從聽了果興阿一句“寇自海上來以后”，非常急切的希望果興阿能夠掌握這些官場技巧。\n\n“或許吧！可能將來我會偶爾的喊一聲好，偶爾！”果興阿心里對這些東西有些抵觸。\n\n“東北何以如此！”皮潤民生怕果興阿心里有個什么圣賢教誨之類的屁話。\n\n“澤遠先生以為，三百年之內，在這在戲臺下喊好，喊的最好的人是哪一位？”果興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n\n“佼佼者甚多，這最好的，學生一時到是有些答不上來了！”皮潤民有些發怵，他不知道果興阿又想起了什么。\n\n“我知道的古人不多，我覺得最好的應該是和珅吧！”果興阿也就認識那么幾個清朝的名臣。\n\n“高宗朝的和珅……乾隆年間的和珅！”皮潤民先了高宗，果興阿明顯不知道，皮潤民只能又提醒了下年號。\n\n“對呀！位極人臣，數十年恩寵，你覺得乾隆年間有比他還得寵的人嗎？他是什么下場，留尸啊！”果興阿不想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的身上，皇帝干掉軍閥絕對比搞掉寵臣要難得多，所以果興阿要當軍閥。\n\n“這個……東翁有何打算？”皮潤民也是無言以對。\n\n“自古能共始終的君臣，只有姜子牙和周武王吧！我可以做姜子牙！”果興阿這話有些奇怪，其實東漢初年和唐初也沒有過屠戮功臣的情況。\n\n“哦！東翁好想法！”皮潤民只是隨口敷衍，不過很快發現果興阿的深意。果興阿的追求可不是功成名就之后能夠身而退，他是要有自己的地盤，他要列土封疆。漢以后就再沒有過這種封疆酬功的情況了，可以果興阿的追求，讓他遲早會成為大清的敵人。\n\n“不染塵世污濁，一切由心隨性，我還要建功立業，聽著好像難了點，但是只要實力夠強，我就能做到！陶淵明怎么，不向權貴折腰嘛！”果興阿搖著折扇有那么點翩翩佳公子的味道。\n\n幾人還不準備在街上再閑溜一陣，賽尚阿卻帶著公文追了上來，催促果興阿回府準備，密云副都統哈福那明日要來巡視固安旗務。\n\n“福，去訂一套燕翅席，再派人去工地把喜壽叫回來，雜耍堂會這些事還是他張羅的明白，有點檔次的青樓的紅姑娘也要定出來，萬一副都統有雅興，不要應對不及！”果興阿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了明日接待哈福那的相關事宜。\n\n“東翁啊！不為五斗米折腰？”皮潤民看著舌頭都快伸出來的果興阿，有些困惑不解了，剛才果興阿在大街上和現在完不是一個風格。\n\n“這個，剛才道是一個未來的理想，我希望我未來是那樣的人，不過眼下實力不夠啊！為了做更多有利于家國的事情，只能犧牲一點點的原則了！”果興阿城墻厚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的紅暈，這次打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n\n“東翁啊！我這還有后人研究和珅的集子，我們來仔細分析一下和珅成功的關鍵吧！東翁按這個路子走下去，必是一條難得的捷徑啊！”皮潤民的心里有些東西倒塌了，然后其他的東西有快速的樹立了起來。\n\n“呵呵，再再！”果興阿有些無奈，皮潤民想和一個常看電視的現代人研究和珅，他絕對是吃多了，畢竟他不認識一個叫王剛的人。王老師雖然還原的未必是真實的和珅，他是他演繹的和珅，怕是比真的的更加復雜。\n\n第二天一早密云副都統哈福那，帶著三十人的戈什哈來到了固安城外，果興阿帶著一眾旗下官員出城五里相迎。喜壽創新的能力一般，不過規模的照抄了朱多佑迎接果興阿的布置，但效果卻相當好，哈福那顯然在哪里都沒受過這樣的禮遇。\n\n“恭迎都統大人！”人人都要的一個副字被果興阿可以省略了。\n\n“云帥客氣了，老弟客氣了！”果興阿沒這個副字，哈福那已經樂開了花，果興阿的赫赫威名，他更是要給面子的。\n\n“都統大人實在是禮賢下士啊！末將愧不敢當！請都統入城待茶！”果興阿非常的謙卑，好像對這個哈福那非常熟悉，但是又特別恭謹的樣子。\n\n“云閑啊！官場上老哥哥官高你一品，但你我兄弟一樣，你這虛禮太過了！前幾天入京面圣，主子萬歲爺還提起你了，讓老哥有空過來看看你，主子知道你忠直，還特意囑咐你要多多保重身體呢！”哈福那明顯是另外一個喊好的，而且他的技藝比初學乍練的果興阿要高明許多，幾個稱謂一個囑咐已經有了潤物細無聲的效果。\n\n“叩謝萬歲爺天恩啊！”果興阿表演有些浮夸，就是叩謝天恩也該找準了方向，他直接撲騰一下跪在官道上的做法，表演痕跡太過明顯了。\n\n“叩謝萬歲爺天恩啊！”固安的旗下官員已經朱多佑一下的僚屬，這次就是客串性質，所以浮夸的更加厲害，反而顯得果興阿好了許多，還有一絲真性情一樣。\n\n哈福那進入佐領衙門之后，果興阿擺開了燕翅席，就連廝和侍女都是專門雇來的。大菜以上，哈福那就有點懵了，他的品級雖然不低，可是油水和權利都不大。他沒有漢官治理地方的大筆開銷，自然也就沒了大筆的銀子，但吃糧餉又能有幾個錢。除了駐外的幾個將軍，是手握生殺大權的一方土皇帝，他們這些駐防的都統也混的不咋的。哈福那吃過的最好的酒席，也就是些雞鴨魚肉而已，這燕翅席他僅僅是聽過而已。\n\n炫麗的燈火與絲竹聲中，哈福那與旗下的官員們如癡如醉，好像陷入了幻境之中完無法自拔，連那些顧家的人都忘記往袖子里藏菜了。\n\n“呸，土豹子！”朱大人和果興阿同時偷偷的罵了一句，然后兩人同時主意到了對方，沒有驚慌和掩飾，兩人的眼神中，出現了英雄惜英雄的共鳴。\n\n“云閑啊！不好意思待了，你這太客氣了！明天就走，明天就走！”哈福那一個人喝了兩斤蓮花白，要戈什哈抬著他才能移動，偏偏一時又不能睡去。\n\n“明天有明天的安排，都統大人隨末將走便是了！今晚且回去歇了吧！”果興阿指揮著哈福那的戈什哈抬著他去往驛館。\n\n“大人，你讓買的那個丫頭，送他床上去了！”喜壽氣喘吁吁的道。\n\n“不是什么香樓的頭牌嗎？怎么成丫頭了！”果興阿記得喜壽和他過送女人的事。\n\n“大人，是丫頭，您別亂！”皮潤民拉了一下果興阿的袖子。\n\n“哦！丫頭，丫頭！”果興阿也不再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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