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雖是初秋,但暑氣還未消散,大清的達官顯貴們多還吃著西瓜,消解著最后的暑熱,饞嘴的果興阿也不例外。不過他吃西瓜的地點比較特殊,既不是在自家的庭院里,也沒有下人在左右伺候,而是趴在距離聯軍河西務兵站不遠的草堆里,口口的啃著。
果興阿雖然志在必得,但是出于某些不能明的考慮,果興阿這次偷襲動用的一個營的人手,部來自輕騎兵團。這些馬匪精銳,在潛蹤匿行方面一點也不比偵察營差,而且夜戰偷襲也是他們的特長。再次宣布顯德的激烈反對無效后,果興阿親自帶著這些前馬匪換下了軍裝,偷偷的摸到了河西務鎮外。果興阿沒急著進攻,而是足足觀察了聯軍的防御崗哨一整天,直到認為已經摸透了聯軍的規律,才命令部隊開始向河西務靠攏。
馬匪們雖然以搶為主,但是綁肉票的事也沒少干,對于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有著深刻的體會。摸崗哨這種事他們也是駕輕就熟,雖然不能開槍,但是飛鏢袖箭也是馬匪們的強項。果興阿啃完半拉西瓜的時候,馬匪們已經搞掉了十來個崗哨,突入了河西務的寨墻。
“丁棍,帶一個連上,把寨門給我拿下來,行不?”果興阿又捧起了半塊西瓜,看了一圈之后,蹬了一腳身邊的丁棍。
“打得下來,讓開槍也守得住,不讓開槍還得再補一個連的人!”丁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情況,認真的道。
“去吧!叫多三的人準備吧!我們要開始了!”果興阿點了點頭,多三在外面帶了一個營,準備追剿聯軍敗退的殘兵。
“你們第一梯隊,暫時先別帶槍了,穩了之后再給你們帶過去!”馬匪們自從被果興阿收拾之后,好像患上火器癡迷癥,天天都在研究槍。但是因為器械不足,輕騎兵團只是訓練的時候有槍,實戰和行軍中一直也沒發槍,可把這幫家伙被憋壞了。果興阿擔心現在就給他們發了槍,這幫大哥管不住自己,進鎮就是一陣砰砰,過早的暴露了目標。
“好!”丁棍也沒多,叫上自己的部下,貓著腰就跑向了鎮里。
果興阿話算話這一點,丁棍早就了然了,加入官軍之后也沒有受到歧視,反而看到了升官的希望。他們輕騎兵團的一個連長,是從長毛那邊投過來的,這種人都能升官發財,丁棍這幫馬匪更能。所以丁棍等人做事極為認真,而且也非常有表現的**,就算根底差了些不能升官,這賞金可都是如數發的。
“會不會有阿姆斯特朗炮呢!要不要仿造呢!好糾結啊!”看著丁棍帶人進了鎮子,果興阿趴在草堆里愉快的做起了白日夢,這種偷襲戰他還沒輸過。阿姆斯特朗炮是目前世界是最先進的火炮,果興阿如果能仿造一批,把手里的前裝炮都給換了,戰力肯定還能上升一大截。問題是時間不夠了,阿姆斯特朗炮對于果興阿來沒啥技術難度,如果不是時間太緊,資不足,果興阿現在就能搞出九二步炮一類的二戰火炮來。阿姆斯特朗炮也是一樣,仿造是可以,問題得多長時間呢!如果仗都打完了才造出來,果興阿還不如直接搞九二步炮呢!經濟方便還更實用。
果興阿的意淫還沒結束,河西務鎮里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和馬蹄聲,丁棍和他帶進去的人像被狗攆的兔子一樣,稀里嘩啦的跑了回來。
“有埋伏!大人快撤!”丁棍一遍跑一遍蹦達,還大喊大叫的向果興阿示警。
“我去!”果興阿驚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自己這邊絕對不會有叛徒,一是自己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錯,二來就算有叛徒估計要找不到英法聯軍的廟門,到哪里去出賣自己。可是河西務居然會有埋伏,實在是撞了鬼了。
“布*!撤!”不理會槍聲,光聽馬蹄聲,聯軍的兵力也不少于五百人,果興阿可不像和聯軍硬拼。讓士兵們在撤退路線上用*布置了陷進,果興阿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我尼瑪啊!”果興阿剛跑了幾步還沒找到馬呢!一支不少于千人的騎兵已經繞過河西務往果興阿的方向跑了過來。
“保護大人!”福和幾個警衛排的士兵,按低了果興阿的腦袋,拖著果興阿就跑。
所有人都傻了,果興阿等人可以是徹底掉坑里了,而且還是一個大坑。鎮子里埋伏了多少人馬還不清楚,外面居然也有上千騎兵同時發動,若是給他們沖到眼前,一切就都晚了。一旦被這些騎兵沖散了隊伍,鎮里的聯軍再追出來,來個內外夾擊,果興阿都可能被生擒活捉了。
“二連、三連,散兵線迎敵,自由射擊!掩護大人撤退!”希拉布眼珠子都紅了,也顧不得自己部下的損失了,直接命令部下原地拖延敵人,為果興阿撤退爭取時間。他的輕騎兵一營一共三個連,跟著丁棍進鎮的一連能回來多少還不清楚,眼下許定一的二連和李橋的三連他也不準備要了。畢竟他這個營都打光了,也比果興阿出事強,只要果興阿還在兵和錢都還會有的,果興阿要是完了,那就都完了。
“砰砰砰……”草地里趴著的四百多人也是個個心亂如麻,誰都想跑。但他們畢竟是馬匪出身,知道這樣跑和自殺沒區別,就算要跑也得打散了追擊的騎兵才行。而且果興阿這里軍法森嚴,戰死了待遇優厚,有家屬的大加撫恤,沒家屬的也給你領養義子替你傳宗接代。可要是跑了,抓著就是個死,就算沒被抓住,也會牽連家屬,或者國懸賞通緝。所以大伙基是給斷了后路,只能懷著拼命的心思,對著狂奔而來的騎兵就是一頓亂槍。
“草里有埋伏!”對面跑過來的騎兵居然也是中國人,大聲的用中文呼喊了起來,而且他們不像是來攻擊果興阿等人的,也像是一群驚弓之鳥。挨了一頓亂槍之后,即沒還擊也沒有派人過來聯絡,調轉馬頭就又向著東邊跑了下去。
“這幫鳥人干什么的?”果興阿一邊跑一邊回頭看。
“大人,快走!”福又一把將果興阿的腦袋按了下去,就算這些騎兵沒有威險,后面還有鎮里追出來的聯軍呢!果興阿必須趕緊跑。
大隊的騎兵剛跑過去,緊追著他們又是一隊四五百人的騎兵,這隊騎兵只略微停了一下,就又尾隨著之前的一千余騎追了下去。丁棍也帶著人逃了回來,他背后足足追著四百多騎兵和三百多步兵,希拉布給他提供了一陣火力掩護,趁對方重新整隊的空當,帶著大部就撒丫子開跑了。
退到了三里外的栓馬地,上馬就開始跑,去追趕前面以及跑出去幾里地的果興阿。希拉布以下丁棍、許定一、李橋等人都以為上馬就安了,可是他們只甩開了鎮里追出來的步兵,那四百多騎兵還是追了上來,而且距離來近。
“他娘的,這幫犢子的牲口跑的真快!”李橋對于馬匹無比了解,在混亂的蹄聲中,也能聽出聯軍的坐騎比自己的快了許多。
馬匪們都準備給戰馬放血了,才勉強跑出了十里還沒被追上,但是一件讓希拉布惡心到極點的事情發生了。果興阿和警衛排的幾十騎居然沒有跑遠,而在前面的高地上等他們。
“甩不掉了,轉向,列陣!”除非寧可跑死戰馬,不然輕騎兵一營真的是甩不掉追兵了,希拉布來還可以想法兜兜圈子,可是現在不行了,果興阿這個大累贅讓他不得不回頭拼命。現在還有掉頭列陣的機會,如果再跑一會,怕是貼的太近連掉頭都來不及了。
輕騎兵一營分向兩側,兜了個半圓,然后再次聚在一起,排列成了方陣。他們在沖鋒的時候,也沒有用槍的習慣,尤其這次來是準備打攻堅戰,所以帶的多是施耐德,也不適合在沖鋒中使用。前馬匪們把步槍背起來,拿起了熟悉的馬槊和馬刀。
追擊的聯軍也放慢了速度,整理了隊形,準備和一營來一次對沖。可是就在雙方準備就緒要動手的時候,一批使用*的騎兵突然出現,從背后給了聯軍一下狠的,然后快速的沖過了聯軍的陣地,和一營匯合在了一起。
“多三,你來的真他娘的是時候!”希拉布以手加額。
“外邊來了一幫蒙古馬隊,都他娘的打亂了!我強找回來!”多三也喘著粗氣,他也不輕松。
“多三的二營主攻,希拉布你的一營包抄兩翼,干了他們!”自己人多了,果興阿的膽子又壯了,又回到了一線。
“嗻!”果興阿臉色非常不好,兩人明智的一個字都沒多。自佐領成軍以來,果興阿就算是被李秀成堵著,也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這次可不是士兵出事,果興阿尊都被攆成兔子了。
雙方排兵布陣還沒結束,剛剛一閃而過的那一千余名騎兵又冒了出來,而且一下子沖到了兩軍之間。他們背后一直追著他們的五百余騎,也如影隨行的跟了過來。兩邊在場中轉了又轉,最后一頭撞向了剛剛挨了多三一悶棍的聯軍騎兵方陣。
“局勢有點亂啊!撤!”果興阿也看不明白了,反正現在三家打的熱鬧,沒他什么事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這一千騎兵完已經給打掉了魂,除非連他們一塊干了,不然果興阿肯定要被他們拖累。一千對一千,果興阿還有可能打贏這兩隊騎兵,但是加上這一千幫倒忙的,果興阿必死無疑,還不如早點跑路。而且果興阿這次出兵可不能被人認出來,當然不能去給自己找麻煩,只能讓這幫大哥自求多福了。
“河西務,你給老子等著!”果興阿帶著自己的兩個營,趁著混亂悄悄的跑了,不過果興阿一邊跑,一邊對著河西務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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