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以拳法和人動手,就打死了人,夏陽的心情有些復雜,畢竟是他親手殺了人。
但是這種復雜,既不是念頭通達,也不是那種掌控生死的暢快,只是發生了一件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的大事,讓他一時無法平靜,外加微微有點惋惜而已。
老實,以前在看電影的時候,他還挺欣賞船文夫這個老頭的。此人胸襟寬廣,修為深厚,武德極高,實戰經驗豐富,可以是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武術家。他一開始,也是抱著檢驗自己所學,想看看自己與頂尖高手究竟有多少差距的心態,這才主動上去挑戰。如果不是對方一再用暗勁,激起了他的怒火,令他失去分寸,他也不至于后面會下死手。
夏陽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當時會無比憤怒,然后悍然不顧,打狠,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樣,甚至不惜兩敗俱傷。
“難道我身體里來就有暴虐因子?”他暗暗揣測著。
不過這也是他多想了,高手過招,生死來就在一念之間。
拳術比拼,一招示弱,立刻就會遭到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直至一方倒下!根就沒有電視電影里那種慢悠悠的你來我往,見招拆招。
實際上,船文夫是因為在力量上沒法和夏陽匹敵,又無法擺脫他的攻勢糾纏,體力急漸衰退,才想著以暗勁將夏陽逼退。卻沒想到他的做法,反而惹得夏陽兇性大發,最終引火燒身,自取滅亡。
但他也只是略發感慨,并沒有后悔的念頭。
在他打死船文夫之后,除了激發出九竅金丹的藥力以外,他還清晰感受到,萬界珠在冥冥之中,從這個位面里吸取到了大量的氣運之力。這股氣運無比濃厚,至少也是他之前加入精武門的十倍以上!
后來經過一番思考和琢磨,他大致想明白了,或許是因為船文夫身為日第一高手,也是日武術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名望極高。加上身系黑龍會教頭,門下弟子無數,可以是牽涉到了整個日的武道氣運!如今他一死,必定會震動日武術界,甚至整個國家,這股氣運之力自然可觀。
所以夏陽絲毫沒有后悔,哪怕就是再打一次,他也會這么做。甚至決心還會更大,毫不猶豫將對方置于死地!
夏陽很清楚,自從他在撿到萬界珠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命運已經改變,不再受到世俗之中的條條框框約束。如果他還瞻前顧后,畏這怕那,那和廢柴有什么區別!
如今想起來,自己一直都是心翼翼地跟著劇情在走,生怕讓局勢走向自己無法掌握的方向,膽子的確還是太了,眼界也太窄了。
現在想通了之后,他心中夷然無懼!在這個世界里,自己根就是孑然一身,也遲早會離開這個世界,何必畏首畏尾!日人又如何?熱武器又如何?該打就打,該殺就殺,大不了亡命天涯,到時候卷鋪蓋走人便是。
他眼中堅定之色愈重,信念也更加堅定!
就在夏陽心里浮想聯翩之時,陳真已經背著他來到了精武門。
精武門一眾弟子見陳真背著毫無血色的夏陽,身后還跟著淚痕未干的山田光子,神色匆匆地走進來,紛紛大吃一驚。有人趕緊找來擔架,幫忙把夏陽扶下去,也有人迅速跑去通知了霍廷恩和農勁蓀。
沒多久,霍廷恩就從后院趕了過來,見到庭中的情況臉色一變,連忙問道:“陳真,這是怎么回事?阿陽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陳真沉著臉色,快速把事情了一遍,才聽到霍廷恩驚聲道:“你是,阿陽的脊柱是被船文夫打斷,而船文夫,更是直接被阿陽給打死了?”
陳真的話,讓他心里猛地洶濤駭浪,驚得不出話來!其他弟子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片膛目結舌。不是那船文夫是日第一高手嗎?而且挑戰的也是精武門,比武之期還沒到,怎么就被阿陽這個才開始習武沒多久的人給打死了?
霍廷恩驚怒交加:“阿陽,你實在是太莽撞了,這才練拳幾天,就敢向船文夫出手?”
來他還想罵夏陽幾句不知天高地厚,但夏陽能以弱勝強,以傷換命,這樣的話他又怎么罵得出口。而且夏陽現在的慘狀,已經變成了殘廢,也讓他不出責怪的話來。
一旁的農勁蓀愁眉苦臉的道:“唉,這可怎么是好?日人一直以來,無時無刻不想鏟除我們精武門,現在船文夫死了,他們就更加有借口來對付我們了。”
躺在擔架上的夏陽依舊無法動彈,好在九竅金丹的藥力一直在修復他的傷勢,經過這么一陣,也讓他恢復了幾分話的力氣,用虛弱的聲音開口道:“抱歉,大師兄,農大叔,我給精武門添麻煩了。”
船文夫之死,日人必定會算到精武門頭上。而他現在身受重傷,九竅金丹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讓他恢復,暫時哪里都去不了,必須靠精武門來庇護自己。
盡管夏陽心里并無悔意,也無懼意,但心里始終有些過意不去。他并非過河拆橋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夏陽也對精武門產生了幾分感情,尤其是霍廷恩和陳真兩位師兄,對自己更是是有傳藝之恩,要是日人真的報復起精武門,他又如何能心安。
他有萬界珠在身,到時候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個世界,可精武門以后怎么辦?夏陽豈能這么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聽到農勁蓀的話,許多弟子都憂心忡忡,生出慌亂之意,不少人擔心會遭到日人的報復,氣氛頓時沉悶下去。
“由我出面吧!”
就在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陳真站了出來:“船文夫來就是來挑戰我的,也下了挑戰書,日人要報復的話,也只會沖著我來。”
“這怎么行?”
躺在擔架上的夏陽聞言一急,日人來就對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要是他再幫自己背上這口鍋的話,以后恐怕會不死不休!
他急著話,牽動了體內的傷勢,劇痛之下,令他發出一聲悶哼。重重地吸了幾口氣,舒緩了一下痛楚之后,他才道:“五師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想連累你和精武門。你們就人是我打死的,然后殺人之后畏罪潛逃了,只要把我送出精武門,找個安的地方等讓我療傷就好,其他的事你們不用管。”
“你這是的什么混賬話!”霍廷恩喝斥了一句:“你好好養傷就是,我們精武門自會為你擔待一切。”
而陳真的性格,也不可能會這樣做,搖了搖頭:“船文夫來就是去找我的,現在他技不如人死在我手里,日人想必也無話可。就算他們真的要對付我,也得依照武術界的規矩來下戰書。”隨即他哼了一聲:“論打,我陳真還沒有怕過誰。”
霍廷恩同樣沉著臉道:“如果只是比武的話,我們精武門一定奉陪到底。就怕這些日不講規矩,背后下黑手!”
這時,農勁蓀突然一拍大腿道:“既然這樣,我們干脆還是用上次的方法,直接登報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就是船文夫私下挑戰陳真,然后被陳真打死,如果日人不服氣的話,就用擂臺比武的方式挑戰我們精武門,逼日只能用武術界的規矩來對付我們。”
陳真聽完他的方法,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好,農大叔,就照你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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