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妾身曾經(jīng)學(xué)習(xí)琴藝的地方,呵呵,現(xiàn)在看起來一定簡陋的很了,天,”
在一座高大巨石頂上,四姑娘深情的撫摸著一座是石屋的石柱,“當(dāng)初每練上十次才能在這石柱上刻一道痕跡,婆婆們什么時候這石柱被刻斷了,就算是琴藝有所成,但這石柱妾身最終也沒能刻斷就成了第四位血枝,在那以后就再沒有回過這里了。”
天閑四下打量,這巨石頂上是個十分平坦的地面,東南西北各有一座石屋,現(xiàn)在都空著,都沒有人居住。
“天哥,我們就暫時住在這里怎么樣?這里也是難得的清爽地方,而且也清靜的很。”
“好是好,但這里什么都沒有,未免清苦了一些,你現(xiàn)在傷重未愈,我怕……”
“沒關(guān)系……”四姑娘拉著天閑的手,沒有焦距的雙眸中滿是柔情,“有天哥在,妾身就滿足了。”
四姑娘喜歡,天閑自然答應(yīng)下來,血宗派來的侍從們立刻將一應(yīng)使用的物件部都搬上了巨石,再三詢問之后,天閑還是堅持的把他們都趕走了,巨石之上只剩下天閑和四姑娘兩人,就連七婆婆也沒留。
雖然一應(yīng)物品倒也不缺少什么,但暫時住在這里總有好多東西要收拾,天閑立刻忙里忙外跑來跑去,特別是在石屋外先搭建了一個廚房,萬事都要先填飽肚子。
支起鍋灶,天閑返回屋內(nèi)詢問四姑娘今天打算吃點什么,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四姑娘坐在桌邊,正掐著手指似乎在計算著什么,表情十分嚴肅。
“你在做什么?”天閑好奇的問。
四姑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認真真的算完,這才拿過旁邊的紙筆記錄下什么,隨后送了口氣,忽的拿起那個子,“天哥你看這是什么?”
天閑不解的接過那子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上面是意義不明的圓圈和直線。看起來十分混亂,但又似乎有著某種章法。
“這是什么?”
“是地圖。”四姑娘神秘的一笑,“那個寶庫的地圖。”
“寶庫!?”天閑很是吃驚,“這個……是血宗那個藏寶的寶庫地圖?”
“正是!”四姑娘朦朧的雙眸中透出絲絲精光,“天哥忙著應(yīng)酬的時候,妾身可不只是做了些點心而已,以這荒塵大劍上的氣息為依據(jù),妾身繪制了這張地圖。”
天閑一愣,“根據(jù)荒塵大劍的氣息?”
忍不住瞧了瞧安靜躺在一邊的荒塵大劍。天閑撓撓頭,“你能感覺到這東西的氣息?”
四姑娘掩口一笑,“如果天哥不告訴妾身的話,那么妾身自然是不知道的,但現(xiàn)在妾身已經(jīng)知道邪眼寄宿在其中,所以就請它幫了個忙,這氣息并非妾身所能感應(yīng)到,而是斜眼的功勞。”
“哼!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邪眼的火苗在天閑頭上的發(fā)梢跳起。“前一段時間還是敵人,現(xiàn)在居然就敢對我指手畫腳!”
“子!我看她不像是等你來救她。倒像是早就算計好了要把我奪走!”
如果是別人的話,天閑倒是還能懷疑一下,不過如果是四姑娘這話就絕對是無稽之談了……
“是你好吃懶做吧。”天閑隨后打滅邪眼的火焰,有些興奮的向四姑娘問道:“可這地圖……我怎么看不懂?”
四姑娘見天閑毫不猶豫的就選擇相信自己,心中甜絲絲的,輕聲道:“天哥不必著急。著地圖還沒有完成,妾身是根據(jù)荒塵大劍在這地下散發(fā)的氣息回饋來繪制的地圖,那些線就是方向,而圓則是范圍,線和圓交匯最密集的地方。也就是氣息回饋最頻繁的地方。”
天閑又看了看地圖,不由雙眼一亮,“這最密集的地方……”
四姑娘的理由其實都是假的,真正的理由只不過是想來確定那寶庫的位置,但想要無緣無故帶著武器到血芽殿來客不是簡單的事,這里雖然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空著,但也算是禁地,沒有天哥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是進不來的。”
“好啊,你這個騙子!連我都騙了!”
四姑娘咯咯嬌笑,“妾身是不是太壞了?”
“罰你今天不許再畫這地圖了,好好吃晚飯,好好休息,然后陪我去外面吹吹風(fēng)。”
四姑娘雙目雖然幾乎失明,卻依舊神韻十足,目光中一片欣喜羞澀,“憑天哥做主。”
天閑這次著實的露了一手,準(zhǔn)備一頓豐盛的晚餐,雖然味道連自己都吃的練練皺眉,但四姑娘卻是吃的津津有味,不過也時不時打趣天閑這飯菜的味道舉世無雙,兩人笑笑,倒是也高興的很。
吃過東西,天閑拉著四姑娘在巨石上散步,這巨石極高,雖在城東,但幾乎可以俯瞰正是城市,而且面積夠大,吃過晚飯在這里走上一走倒是不錯的消遣。
四姑娘顯得比天閑要愜意的多,扶著天閑的手,身體有意無意的靠在天閑身上,風(fēng)吹紅杉,那一頭黑發(fā)輕輕飄擺,就算雙目失明,容顏暗淡,整個人卻依舊散發(fā)著別樣的魅力。
“天哥,可相信命運?”四姑娘吹著高處的風(fēng),忽然輕輕一笑,問道。
“命運?問這個干嘛?”
“不久之前,妾身還和天哥是對立的死敵,不能拉攏天哥就要竭力殺死,卻沒想到幾天的光景,妾身卻能在此陪伴天,冥冥之中就似乎有一只命運之手在拆散和連接著命運。”
“嗯……”天閑稍微沉吟,“我倒是并不怎么相信命運這種事,時間總是在向前,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fā)生,如果有命運這種東西的話,那也應(yīng)該是在事情發(fā)生之后人們描述經(jīng)歷的一種法罷了。將來會如何,到底還是由自己決定的,而在有所決定的時候,才鑄成了屬于自己的命運。”
四姑娘滿眼柔光,靠的天閑更緊了。
“天哥意氣風(fēng)發(fā),和妾身這樣短見的女子自然不同。妾身生來就相信命運,相信有什么人必然是妾身會遇到的,有什么事也必然是妾身會經(jīng)歷的,所以……妾身在陰牢中的時候其實一點都不怕,妾身知道,一定會再見到天哥,只是……”
四姑娘微微一笑,“卻沒想到天哥這樣的破命之人居然會打上門來,將妾身從陰牢中劫走。哈!這種事命運之手或許也沒有想到吧。”
天閑想摸摸鼻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動不了,被四姑娘的身體牢牢壓住了,柔軟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天閑心中一蕩,四姑娘似乎……遠比看起來豐潤的多。
趕快把腦子里的念頭甩開,天閑停下腳步,“好啦。你還有傷在身,不能走太多的路。我們回去吧。”
四姑娘這次卻沒聽天閑的話。
身體更貼過來抱著天閑的手臂晃了晃,“再走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真的就一會兒,然后妾身就乖乖回去休息。”
天閑微怔的看著四姑娘充滿期待的雙眸,心臟加速跳了幾下,溫婉賢淑般的四姑娘。居然也會撒嬌。
“呃,那就一會兒!”
“天哥真好!”
是一會兒,四姑娘卻似乎根不會累一樣,和天閑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實在是天閑都覺得累了。這才不得不道:“咱們……咱們還是回去休息吧,我,我都餓了……”
“嗯,妾身給天哥去準(zhǔn)備點心。”
天閑覺得自己必須要承認,很多時候,女孩子遠比男孩子要有精神的多,四姑娘現(xiàn)在該是從精神到身體都十分虛弱的,但她表現(xiàn)出的精神頭恐怕絕大多數(shù)健康的成年人都要望塵莫及。
在四姑娘的強烈要求下,她親手做了些點心給天閑吃,當(dāng)然天閑要心的在一旁幫襯著,免得她不心把自己那還沒開始康復(fù)的手直接伸進滾讓的開水中去。
而當(dāng)四姑娘將準(zhǔn)備好的一桌宵夜擺好,然后坐到天閑身邊來親自喂天閑吃東西的時候,天閑真的有些尷尬了。
感覺上,四姑娘就如一個體貼的妻子一樣。
滿頭大汗的吃完了宵夜,天閑趕緊把四姑娘按倒在她的床鋪上,讓她乖乖去睡覺,四姑娘看起來還想做點什么,但見天閑堅持,只好甜甜的笑了笑,乖乖睡去了。
天閑怕她身上的傷有什么閃失,靜靜坐在一邊,運轉(zhuǎn)逆心訣就此入定。
不過這一次天閑有點沒法讓心情完平靜下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在天閑的腦子里冒了出來。
今后,四姑娘要怎么辦?
在最初準(zhǔn)備來這里救人的時候,計劃是十分單純的:找到四姑娘,利用血宗想要邪眼的機會救出四姑娘,再將血宗手里的魔寶一起帶走。
不過來到血盟的地下總部幾天時間,事情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而變化的根源就在四姑娘身上。
這一次再見,四姑娘雖然神容憔悴,身受重傷,但現(xiàn)在她如此精神,天閑捫心自問,也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
在這世上天閑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是快要十五歲的少年了,但真正的年齡卻只有十一歲而已,在神域之中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還讓天閑歷歷在目。
但前一世的經(jīng)歷卻讓天閑看得懂許多事。
在那個黑暗的環(huán)境下,一切卻明亮的刺眼,每一天接觸的那些病人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好人,有職業(yè)殺手,也地痞流氓,皮條客,毒販子,來接受治療的理由也不盡相同,被追殺受傷的,被警察追趕中槍的,吸毒至幻的,還有做皮肉生意被客人毒打不成人形的……
天閑真覺得自己在短短的十四年的時間里看盡了黑暗中的人世百態(tài),那真是和平人性下最真實不過的丑惡和污濁。
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和平人性中不會見到的激烈火花。
為了女人而不惜一切,甚至最后慘死街頭的事,天閑見的多了。有些不過是鬧劇,而有些卻是黑暗之下。僅存的一點人性。
天閑曾經(jīng)有過很多次接生的經(jīng)歷,當(dāng)然正常的女人是不會找黑醫(yī)生,特別是一個孩子接生的,每每在那個時候,天閑都能在這些命運未卜的準(zhǔn)媽媽眼中看到強烈的光芒,那種渴望。那種執(zhí)著,那種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
她們通常都有一個漂泊不定的男人,而且隨時會四部葬身之地,天閑不知道這些女人最后的命運如何,但那個時候她們的眼神天閑卻深深的記得。
那就是四姑娘的眼神……
那種執(zhí)著的,近乎瘋狂的渴望的眼神。
天閑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四姑娘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當(dāng)然這不怪她,只能怪四姑娘所相信的命運。她生在血盟,有些事的確早已經(jīng)注定。
這或許也是現(xiàn)在她陷入這種瘋狂的渴望的緣由……
難道……要做我的妻子嗎?
天閑忍不住的思考這個問題,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相處,但四姑娘的身上透著這樣的一種強烈的氣息,她的眼神似乎在:“天哥,妾身這一生就委托與你了。”
這和原的計劃并不一樣。
索性停下逆心訣的運轉(zhuǎn),反正也無法讓自己靜心,天閑有點無奈的撓了撓頭。“最初來救人的時候并沒有想這么多,當(dāng)時的心情就好像要來救一位已經(jīng)熟識多年的老朋友。
難道對四姑娘身沒有什么期待?天閑捫心自問。
忽的。天閑感到手上一軟,溫暖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扭頭一看,四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湊到了身邊,頭發(fā)散下來,身上還裹著被子。
“你……”
“天話已經(jīng)搶先問道。
“呃……沒什么。我在看著你睡覺,你湊過來干什么,還不快乖乖回去睡。”
“妾身睡不著。”四姑娘又往天閑身邊湊了湊,“想陪天話兒。”
“什么?”天閑故意拉下臉,“我今天可很累了。”
四姑娘微微笑著。“那得罪之處,女子先賠罪了。”
天閑翻起來眼睛,“到底要什么,明天再好不好?”
“不……明天妾身就不知道是否能出口了。”
“嗯?什么事這么嚴重?”天閑這才發(fā)現(xiàn)四姑娘的眼神雖然還是那樣灼熱嚴肅,但神色卻有些嚴肅。
“嗯……”四姑娘見天閑看過來,微微垂下眼簾,似乎反倒猶豫了,“妾身,是想……”
“想什么?難道有什么不好的?”
“是……嗯……”四姑娘秀面紅了起來,一時竟然支吾不清,“妾身只是……”
“什么?”
在天閑不解的目光下,四姑娘的臉漲的通紅,慢慢的竟然縮進被子里去了……
“喂喂,你倒是話啊!等要去睡的時候再往被子里鉆!”天閑把被子打開,露出了四姑娘紅紅的面孔。
縮在那,四姑娘瞧著天閑,漸漸的,竟然似乎有些癡了,就那么望著天閑,一個字也不。
“你……這是怎么了?”天閑大感不妥,伸手在四姑娘眼前晃了兩下,她雖然看不清東西,但還是能看到人影的,但四姑娘這次連眼皮兒都沒眨一下。
“四姑娘,你這是怎么了?”天閑見四姑娘完呆了似的直勾勾的瞅著自己,忽然有點手足無措,按住她肩膀用力晃了起來。
“你話啊!別嚇我!你倒是……”
“天哥會要妾身嗎?”
輕輕的,四姑娘了幾個字。
天閑手一抖,觸電似的離開了四姑娘的雙肩。
四姑娘的眼神微微一暗,但依舊癡癡的望著天閑,“天哥,你,如妾身這樣的人嗎?”
“四,四姑娘……你先醒醒。”
“妾身很清醒。”四姑娘的眼神活動了起來,眸子中仿佛有了焦距的望著天閑,幽然一嘆,緩緩站了起來。
天閑驚訝的望著她赤腳走到窗前,望著外面虛假的月光,那張妖媚的面孔上滿是落寞。
“天道。
天閑沒有言語,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這話……天閑其實并不意外,四姑娘雖然精明,但在有些方面卻十分好看透。
“或許,從第一次見面,在黑德爾古堡中聽到天哥的笛聲時,就喜歡了吧……那天妾身丟了美人淚,想到回去又要被血宗責(zé)罵,暗處的人又要趁機作惡,簡直沮喪之極,卻沒想到那一曲心事居然有人如此了解,如傾訴衷腸般和上一曲笛音,妾身簡直開心的不得了,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了解妾身的心意,之后……”
四姑娘深深吸了口氣,“妾身怕是著魔了……來可以使用很多手段的,其實色誘是妾身早就想好的計劃,可是每次事到臨頭,妾身卻又不愿,明明……明明自己只是個棋子而已,卻不愿輕賤自己,不愿意輕賤自己這著魔的心意,最后……呵,最后妾身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就被關(guān)進了陰牢,奇怪的是……妾身也從未后悔過。”
停了好一會兒,四姑娘似乎收拾了心情,十分突兀的問道:“天哥,不知……雪兒姑娘現(xiàn)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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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欠下一些了,最近因為一些事總要接受檢查,時間都耽誤掉了,好要補的部分也沒有補上,實在是抱歉,稍后一定補上。(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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