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被鎖在地下監(jiān)牢的墻壁上,頭發(fā)散亂,面容憔悴,這監(jiān)牢中的陰冷似乎開始一點一點侵蝕掉他的自持和驕傲。↑,
但在他見到天閑的一瞬間,他好像一頭受傷的猛獸,嚎叫著撲了出來。頓時,墻壁上粗如手臂的鐵鏈繃直,生生把他拉住。
“這鐵鏈是地下水脈中找到的礦石煉制,堅固無比,天哥不必擔(dān)心。”四姑娘在天閑身邊聲提醒。
天閑聽了這話不由得想起四姑娘前些日子被鎖在陰牢中的情景,至今她背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不由對這尤金心生幾分同情,雖然他作惡多端,但這一次到底,他的確是冤枉的。
尤金狠命掙扎著,鎖鏈繃得筆直,他整個人就好像斜著飄在半空,神色更是扭曲可怖,“崽子!你居然敢陷害我!”
天閑把帶來的凳子放下,讓四姑娘坐好,這才來到尤金身前幾步遠的地方,打量著他道:“事到如今,什么陷害也是無濟于事,血宗已經(jīng)認定你投靠了血盟,而且你也沒有辯駁的機會,這才是事實。”
尤金甩開花白的頭發(fā),雙目血紅的盯著天閑一字一頓道:“子!總有一天,我會生吞活剝了你!”
天閑笑笑,“老人家,您別激動,您知道我今天是為什么而來嗎?”
“為什么?”尤金放聲狂笑,“還能為什么,必然是你花言巧語欺騙了血宗,讓他以為你能從我口里問出什么!真是好笑!血宗不審問我就是因為知道不可能從我嘴里問出東西,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子也想讓我開口?”
天閑不以為然的搖著頭,“不不不,我今天不是來審問的,而是來商量一件事的。”
“商量一件事!哈哈哈!你和我商量?放屁!”尤金一口血水吐了出來。天閑迅速橫挪一步,免去了血光之災(zāi)。
“不管怎么,還是先把傷勢處理一下,這么下去……我怕你根撐不了多久。”天閑看了看尤金肩膀上的傷,那枚黃金騎士金幣已經(jīng)取出,看起來居然是用刀子硬生生粗暴的挖出去的。而他現(xiàn)在口中還緩緩流血,顯然血宗最后給他的那一下重擊已經(jīng)傷到了內(nèi)臟。
見天閑居然卷起袖子靠了上來,被陷害又儼然被蔑視的尤金不由心中狂怒,一聲怒吼后背上一道圣痕的光芒亮起,皮膚瞬間如渡了一層金漆,須發(fā)倒豎而起,一甩頭,那花白的長發(fā)居然鞭子般抽了過來。
天閑對此只是輕輕一嘆,“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不老實,現(xiàn)在的老年人啊,真是……”
腳下一晃,輕松無比的躲過尤金的攻擊,天閑的身體在陰暗的牢房中留下了一道奇異的幻影,一步跨了數(shù)米距離來到了尤金背后,雙手齊拍,瞬間六枚銀針刺進了尤金的身體。
尤金發(fā)出了驚天的怒嚎聲。震的牢房瑟瑟發(fā)抖,但他的身體卻已經(jīng)完僵硬。再也動彈不得。
天閑也不理會瘋狂嚎叫的尤金,反正現(xiàn)在他也只能亂吼而已,正好他的身體前傾著被鎖鏈拉住,方便查看傷勢。
查看一下尤金肩頭的傷勢,天閑暗暗吃驚,尤金的這條手臂已經(jīng)廢了。整個肩頭的骨頭都被打碎,真虧得他還能這樣奮力掙扎,這種掙扎時的痛苦絕對是非人的。
好在骨頭碎裂的干凈利落,只要好好對接,就算以后不能打斗。日常生活倒是沒問題。
血宗好狠的心!
天閑一邊簡單的處理尤金的傷,一邊暗暗嘆息,四姑娘過,這個尤金是血盟極其老資格的血徒,還是孩童時就加入血盟刺探情報,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與圣靈殿的死戰(zhàn),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血盟重要的轉(zhuǎn)折點,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卒子逐漸成為位高權(quán)重的元老,他的一生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血盟發(fā)展歷史,他的一生部都獻給了血盟,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落得被打入大牢,深受重傷無人理會的下場。
用早就準備好的木板和繩索固定了尤金的手臂和脖子,天閑伸手按在尤金后心,逆心訣氣勁外吐,開始查看他的內(nèi)傷。
結(jié)果這次可是把天閑嚇了一跳,尤金的身體已經(jīng)一團糟,五臟六腑都出現(xiàn)了移位和破裂,出血嚴重,他從被血宗打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四五個時,還能活著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這種傷,沒有有效的手段和藥物,天閑也不敢保證能救活他。
“老先生,你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天閑輕輕一嘆,以實相告。
尤金發(fā)出了嘿嘿的笑聲,“你我快死了?簡直是放屁,老子要是死了!怎么吃你的肉,怎么喝你的血!?”
天閑不得不承認,尤金這個家伙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如果考慮到這個情況的話,或許還有些希望。
默不作聲,天閑開始借助逆心訣的氣勁盡力疏導(dǎo)尤金的氣血,用銀針刺激他的穴道引導(dǎo)肌肉收縮,盡力將出現(xiàn)移位的內(nèi)臟拉回。
尤金開始還罵不絕口,但很快他就不再出聲,而且臉色開始漲紅,仿佛身的血都開始憋到頭上一樣,臉色也更加猙獰恐怖,看起來似乎在極力忍耐某種痛苦。
大概十五分鐘后,天閑猛然一掌拍在他背心上,尤金張開口“哇”的噴出一股黑色的血箭,頓時整個牢房內(nèi)是血腥的臭味。
一連吐了幾大口血,尤金臉色開始恢復(fù)正常,但人也委頓了下來。
天閑拔掉他身上的銀針收好,再一次來到了他的面前。
尤金仿佛被抽空了力量,勉強站在那里,雙臂還要拉著鎖鏈才能站穩(wěn),呼呼的喘著氣,看起來無比疲憊。
“你……你剛才做了什么?”
天閑笑著道:“我在給你治傷,但我現(xiàn)在手上什么都沒有,能做的十分有限,我接上了你的手,清除了你體內(nèi)的大部分淤血。讓你的內(nèi)臟盡量歸位并止血,但你到底能不能活,還要看你的運氣。”
尤金感覺的到天閑的話是真的,因為他現(xiàn)在舒服了很多,體內(nèi)那種扭曲的劇痛和要炸開的膨脹感都沒有了,但他眼神里沒有絲毫感激。“你這么做,有什么目的?”
“我希望你活下去,因為你死了,我就沒人去商量我接下來要的事了。”
尤金盯著天閑,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盯著天閑,上下細細的打量著,并且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換……
好一會兒,尤金似乎明白了什么,“子!你來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你陷害我。現(xiàn)在……又想拉攏和利用我!”
天閑也不掩飾,只是笑著問道:“老先生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血宗對我已經(jīng)起了殺心,而你救我,自然有你自己的目的,就好像你陷害我一樣。”
“我不否認,我有自己的目的,”天閑點了下頭,“不過現(xiàn)在你就算任何東西。血宗也不會相信的。”
“尤其是關(guān)于你的事。”尤金不怒反笑,“子。沒想到你這樣陰險,就算是四丫頭比起你來也差的遠呢!”
“我只是想離開這里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天閑聳聳肩膀,“但我能想到的辦法實在太少,只好冒險了。”
“你想……離開?”尤金的眼神中是不相信,“那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天閑回頭看了看四姑娘。四姑娘似乎能感覺到天閑的目光,迎著天閑看過去,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就為了她?”尤金有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天閑。
對此天閑只能笑笑,自然是不能回答的,這次來不只是為了四姑娘。也是為了血宗的魔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瞬影,不管那是不是血宗唯一的魔寶,現(xiàn)在都必須立刻離開,在這里每停留一分鐘,就多一分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
“總之,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目的,只是單純的想離開這,所以……”天閑露出了最誠摯的笑容,“我想請老先生您幫忙。”
尤金立刻臉色一變,“幫你?白日做夢!”
“這當(dāng)然也不僅是幫我,也是幫老先生您自己。”天閑不緊不慢的。
尤金瞪起怒眼,“不必再這里花言巧語,你的任何話都不會打動我!任何手段也不會讓你幫你的!”
著,尤金忽然猛的一扭肩膀,只聽咔嚓一聲,天閑才為他接好的手臂被他自己再次扭斷。
“滾吧!”尤金大喝一聲,隨后晃著肩膀哈哈大笑,滿臉輕蔑之色。
天閑暗暗撓頭,心想怪不得血宗不審問尤金,這個家伙可真是一塊硬骨頭。
“老先生,您不打算幫我,也不必要扭斷肩膀來和我劃清界限,這手可是你自己的,你要是能活著,今后還用得著。”
天閑只要先點了尤金的穴道,再次將他手臂到脖子固定好,并且暫時沒有解開他的穴道。
“老先生,您真不想聽我接下來的話嗎?”
“滾!老子沒興趣!就算死在這也不想聽!”尤金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么……關(guān)于那些黃金騎士金幣,也不想知道那是誰的嗎?”
這句話起到了近乎決定性的作用。
尤金明顯的皺了皺眉。
那黃金騎士金幣既然有著地下都市特有的青苔和粉塵附著,那么自然是在這里存放了很久,而在這個地下城市,絕對不該存在這種東西。
也就是,真的有密探,而且,潛伏了很久。
“這個地方也不是完秘密的,圣靈殿的密探已經(jīng)潛入了這里,所以才會有那些金幣。”
天閑的話如同魔咒般纏繞住了尤金,他自然十分清楚這一點,血宗之所以會如此震怒,甚至痛下殺手,就是因為確定了這里真的存在著圣靈殿的密探,而這對于血盟的威脅無疑是空前巨大的。
“那個密探,是誰?”尤金沉聲咆哮。
“我知道一個,但或許那不是部,當(dāng)然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他是誰,不過我今天來和老先生您商量的事,和這個密探有關(guān),不知道現(xiàn)在您想不想聽一聽?”
尤金瞳孔微微縮了兩下,惱怒和憤恨的目光尖刀般刻在天閑臉上,“我為一生效忠血盟,絕對不會背叛!”
天閑微微松了口氣,尤金這句話,是做出讓步的訊號。
“當(dāng)然!其實我這次來是給老先生一個機會重新獲得血宗信任的。”
尤金聽了這話當(dāng)即眉頭跳了幾下,“崽子!你敢胡言亂語的話……”
“我的自然是實情!”天閑打斷尤金,“老先生,我現(xiàn)在可沒時間廢話,雖然現(xiàn)在的情況是老先生你被關(guān)在這里,但從結(jié)果上來看,這卻和我們之前的計劃完吻合,我的沒錯吧?”
尤金戒備的望著天閑,并沒開口。
天閑繼續(xù)道:“簡單的,我們的計劃不會有任何改變,只要我現(xiàn)在去和血宗明,先前的一切,都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
尤金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你什么!?”
“就是,這一切只不過是演戲,為了真實,為了瞞過真正的密探,所以沒有告訴血宗而已!”
尤金有些呆了。
“這次搜捕是因為我在你家發(fā)現(xiàn)了圣靈殿的物品而起,也是我發(fā)現(xiàn)了那些金幣,可以大多都是我在主導(dǎo),那么我現(xiàn)在一切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血宗沒有理由不信。”
天閑盯著尤金的雙眼,這位堅韌果敢,性格硬的好像一塊生鐵的老人,目光開始微微動搖。
“計劃照舊,這次絕對可以瞞過所有人,包括圣靈殿的那些隱藏的密探,當(dāng)然,這個計劃的前提,是你能活下去。”
尤金的眼神有些疑惑和混亂,“你真的……只是為了離開這里?”
“當(dāng)然!”天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不想為血盟做事,也不想和圣靈殿有任何的瓜葛,我現(xiàn)在只想回沙漠邊境那個我的城市去,那是我的家。你幫我這個忙,我就會幫你,你就可以繼續(xù)做你的忠臣,并且確實的為血盟服務(wù),而我們今后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最好老死也不要見面。”
“你不怕我告發(fā)你?”
天閑呵呵一笑,“老先生您笑了,我一旦對血宗這一切都是演戲,那么你就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告發(fā)我,豈不是在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承認你就是圣靈殿的密探,況且就算我們的計劃依舊,血宗對你的懷疑也是不會消失的。”
尤金微不可見的皺眉。
“老先生您也該明白,功高蓋主這種事是自取滅亡,人類大陸上各大國家征戰(zhàn)不休,功勛著的大將和新王矛盾重重的事屢見不鮮,四姑娘這些年您已經(jīng)在盡可能的放手權(quán)利了,想必自然懂得血宗是戒備您的,這次痛下殺手,除了真的震怒之外,恐怕……”
天閑嘆息一聲,“恐怕也有恨不得你就是那個密探的心理在作祟吧……”
尤金沉默許久,用一種極為陰沉的眼神望著天閑緩緩道:“子,你記住,我尤金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你的,你的存在,身就是對血盟的威脅!”
“多謝老先生如此看重,不過我的都是簡單的事實,不是什么高深的東西。”天閑隨意的笑笑,“我只能,這次我們通力合作,然后各取所需,隨后一拍兩散,永不相見,這樣豈不是很好?”
“不……”尤金雙目放出冷光,“今后,你一定會是血盟的禍患,我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你!”
天閑這次笑的最為開心,“這么來,老先生您是答應(yīng)我的提議了。”(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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