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zhèn)大廳完安靜下來,教皇的喘息聲清晰無比,伴隨著衰老和驚恐。
那被熱茶在這沙漠的涼夜中是最好的飲品,但是現(xiàn)在卻成了最恐怖的夢魘,教皇滿臉冷汗,眼神不住顫抖的望著那杯熱茶。
“喀!”
一聲脆響驚的教皇緊繃的神經(jīng)差點斷掉,他發(fā)現(xiàn)那塊作為契約的石頭碎裂了,幾縷游動的光絲從中飄逸而出,漸漸消失在空氣中,碎裂的石塊也隨之恢復(fù)了原來普通的模樣。
“陛下,喝口茶吧。”天閑把熱茶推到教皇面前,然后笑著縮回手,把這種幾乎控制不住要顫抖的手不動聲色的縮緊了袖子里。
教皇艱難的吞了下口水,緩緩伸出手來,指尖觸碰到滾熱茶杯的瞬間,就仿佛觸到了魔鬼的獠牙般縮了一下,驚懼就像潮水一樣瘋狂的從指尖沖刷而上,瞬間淹沒了教皇。
這是真的!這竟然是真的!這太荒謬了,簡直是瘋狂!
竭盡力端起那杯熱茶,教皇以一種近乎殉道者的表情慢慢把熱茶部喝掉,雖然茶水大多因為手指顫抖而灑在了他的白袍上……
“陛下,您相信了嗎?”天閑的雙眸還有未曾散盡的藍(lán)色幽光,靜靜的注視著教皇。
教皇放下茶杯,嘴角動了好幾次,這才能慢慢開口,“當(dāng)然……尊敬的大公,您……并沒有謊,我,我當(dāng)然相信。”
“那么我想可以繼續(xù)接下來的話題了,陛下您深夜到訪,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教皇的神色頓時暗淡下去,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幾十歲。
“啊……尊敬的大公,我有些累了,沙漠環(huán)境對我這樣的老人,還是,還是太苛刻了,可以的話,我們明天上午再談怎么樣,我現(xiàn)在想回去休息了。”
天閑遺憾的看了看教皇,“當(dāng)然,這種地方對您來的確是有些勉強(qiáng)了,如果您身體不適的話,明天上午我可以登門拜訪,您看怎么樣?”
教皇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間,然后緩緩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神啟者大駕光臨,圣靈殿不勝榮幸,那么明早我會派人來接大公,今天就這樣吧。”
天閑站了起來,“那好,我來送您出去。”
“不,不必了!”教皇慢慢的站起來,深深的望了一眼天閑,但那眼神卻有些躲閃,并不敢多看,“不必了大公,我的隨從就在外面,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來到這里。”
天閑笑笑,“那好吧,陛下請便,我就不送了。”
教皇最后點點頭,慢慢轉(zhuǎn)身,走向了大門口。
“陛下!”
已經(jīng)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教皇身體猛的一顫,腳下不穩(wěn)險些摔倒,他繃緊身,一只手死死握住懷里的手杖,聲音低沉沙啞,“大公……還有什么事嗎?”
“我明天會等著您派來的人,您早一些派人過來也可以的。”天閑輕松的。
“好……當(dāng)然好,我們不會耽誤下午的盟會的。”
直到離開城鎮(zhèn)大廳,教皇都緊緊握著懷里的手杖,雖然他清楚的知道那沒什么實際作用,只是安慰自己,不讓自己驚恐的喊叫出來而已!
神!真正的神力!這個子是神啟者!這一切簡直是瘋了!
教皇帶著自己的隨從,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路狂奔的離開了火葉城。
天閑則是面帶笑容的留在城鎮(zhèn)大廳內(nèi),直到確定了教皇離開火葉城范圍,寒古塔的防御陣重新籠罩了火葉城,天閑的笑容才一點一點的凝固在臉上。
然后,坐在那里的天閑幾乎是一瞬間七竅都滲出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媽的!完的惡魔化真是自尋死路!
這是天閑最后一個念頭。
……
清晨。
天閑還沒睜開眼,就嗅到了周圍空氣中淡淡的香氣,女人親近過來時的淡淡體香。
“醒了醒了!!醒了!”
眉毛才動一下,天閑就聽到了古麗的叫聲。
“醒了?”
“真的醒了?”
“真的沒死!?”
“命大的子!”
“不知死活!”
七嘴瞬間輪番出現(xiàn),天閑勉強(qiáng)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好多張面孔……
一瞬間,天閑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火葉城真是陰盛陽衰啊,是女人……
圍在天閑身邊又是歡呼的確都是女人,像阿萊昂和維羅還有屠戈這些男人,都已經(jīng)被打發(fā)去做事了……
望著眼前的嬌妻美妾,還有親人和朋友,天閑虛弱的笑笑,“你們……干嘛,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好些人眼圈頓時就紅了,而一只嫩白的手直接就探了過來,不輕不重敲了下天閑的腦門兒,“鬼,下次不要再玩這個了,你昨晚已經(jīng)和死人一樣了,心臟停止跳動,身變冷,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把你埋進(jìn)森林去,結(jié)果你又活了。”
露娜皺皺眉,手上忽然用力,狠狠在天閑腦門上補(bǔ)了一下,“記住我的話了嗎?”
天閑被敲的一陣頭暈?zāi)垦#挥锌嘈Γ骸昂媒憬恪矣涀×耍椰F(xiàn)在似乎算是病號,咱們以后再算賬好不好。”
“記住就好!”露娜縮回手去。
見天閑醒了,所有人這才送了口氣,就像露娜的,昨天城鎮(zhèn)大廳里簡直是炸開了鍋,天閑直挺挺的倒在那里滿臉是血,身體都冷了下來,要不是雪一口咬定天閑還活著,古麗和凌已經(jīng)要帶上所有能帶上的人去找教皇拼命了。
皆大歡喜的眾人趕緊拿食物的拿食物,端水的端水,一時間七手八腳的忙活起來。
“現(xiàn)在我真的相信你是怪物了,明明死了居然還能活過來。”
龍四把熱粥端過來,放了些攪碎的點心進(jìn)去,用勺喂天閑吃東西。
天閑不由微微笑了下,“我自己來吧,我只是睡了會,你們這么大驚怪。”
“我們就是大驚怪,有什么問題嗎?”龍四翻翻眼睛,“給我老實吃東西,萬一再暈過去,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天閑一陣好笑,瞧瞧大家這個時候都在忙亂,伸出手來,看起想去拿粥碗,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公主殿下居然會煮粥了,真是受寵若驚。”
龍四嚇的趕緊縮回手,飛快看了周圍一眼,幸好沒人注意,唯一在一旁的露娜似乎也忽然對窗外的什么發(fā)生了興趣,沒有留意這一幕。
狠狠瞪了天閑一眼,但龍四卻不能再去搶回粥碗了,道“那可不是我煮的……”
天閑吃了一口,搖頭晃腦的:“不是四姑娘煮粥的味道,而且還有淡淡的酒香,我的公主殿下,你又偷偷喝酒了。”
龍四頓時滿臉漲紅,不出話來。
還好,四姑娘快步走了過來,給不知所措的龍四解了圍,“天哥,教皇的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一陣了。”
“哦……”天閑淡定無比,“你們我在做什么?”
“……天哥還沒起。”
天閑看看天色,頓時一樂,“那當(dāng)然了,我有嬌妻陪伴,哪有起那么早的,讓他們再等會吧。”
四姑娘哭笑不得,“再拖下去,教皇或許會懷疑。”
天閑賊兮兮的:“你呀,關(guān)己則亂,現(xiàn)在去才會被懷疑,再等等才是最好的。”
四姑娘愣了下,然后一下明白過來,不由面露愧色,“妾身愚鈍,天哥……不要笑話。”
天閑心情大好,看著四姑娘羞赧無措的模樣不由嘿嘿一笑,抬手一捏她的鼻尖,“誰敢笑話我們家娘子,我把他丟到沙漠里陪沙奴去挖火河。”
“哼!”
凌懊惱的哼聲從旁邊傳來,緊接著手端著水果出現(xiàn)在床邊,鄙夷的瞪著天閑,“一睜眼就在發(fā)情,看來果然沒有受什么傷。”
四姑娘還在害羞,聽了這話不由噗嗤的笑了出來,輕輕道:“天哥好好休息,妾身去料理外面的事,讓圣靈殿的馬車等著就是了。”
“辛苦娘子了。”
四姑娘對天閑甜甜的一笑,頓時嫵媚橫流,那酥酥的眼神兒差點把天閑的魂兒給勾了去。
等四姑娘走了,凌還是氣鼓鼓的瞪著天閑,天閑對她眨巴眨巴眼睛,微笑的:“好啦,我真的沒事,別那么擔(dān)心的看著我。”
“鬼才擔(dān)心你!”
“那一定是最漂亮的鬼。”
凌只好翻白眼,她發(fā)現(xiàn)對于天閑的話雖然臉上可以很不滿,但實際上心里卻十分受用……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坐下來,一臉質(zhì)問,我們都被嚇壞了。
天閑懶洋洋的扭扭身體,“大家都過來吧,不要忙了,我很好的!”
把所有人都招呼過來,天閑把昨天的事一,引得驚呼連連。
“抱歉……”天閑一臉歉然,“關(guān)于惡魔之力,我自己也不是特別的明白,沒想到身惡魔化會有這么強(qiáng)烈的后果,讓你們擔(dān)心了,不過現(xiàn)在我還好,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是知道的。”
“沒死就好……”露娜簡潔的表達(dá)自己的看法。
天閑苦笑,“的確沒死,不過也是虛弱了一些,現(xiàn)在我需要一點點時間恢復(fù)一下,讓圣靈殿的人好好等著吧,就我在洗澡。”
圣靈殿的馬車在天一亮的時候就來了,足足的等到天光大亮,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要逼近正午了,天閑才大模大樣的從城鎮(zhèn)大廳里走出來,還打著哈欠。
“快點走吧,午后還要主持會議。”就好像耽誤時間的不是自己,天閑跳上馬車,大聲催促。
使者也不敢多,甚至連一個臉色都不敢露出,因為這次是教皇親自警告的,絕對不許怠慢。
馬車一路狂奔到了圣靈殿的大營,這一次是塞洛斯帶天閑走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帳篷前。
天閑要鉆進(jìn)去之前,塞洛斯忽然輕輕的:“那位神靈,真的存在嗎?”
微微一愣,天閑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當(dāng)然,為什么不存在呢?”
塞洛斯微微蹙眉,目光盯著遠(yuǎn)處一個士兵的劍柄,顯得無比凝重,然后,他聽到了天閑帶著笑意的話,“塞洛斯,你……你們是最清楚他是不是存在過的。”
這句話讓塞洛斯大吃一驚,但天閑已經(jīng)鉆進(jìn)了帳篷。
望著還在抖動的帳篷門簾,塞洛斯的臉色青白不定,拳頭握的嘎嘎作響。
幾秒鐘,塞洛斯松開發(fā)白的手指,長長吐了口氣,他望了望火葉城的方向,眼中一片決然之色。
宮殿中,教皇打扮一新,穿著最隆重華貴的繡金長袍,手持長型權(quán)杖,頭戴金冠,甚至身上披著莊重的紅色長帶。
在他身邊,一只獅子大的不明生物匍匐在那,教皇坐在桌前,一手持杖,一手輕輕撫摸這個東西的頭,神色莊重。
天閑進(jìn)門,第一時間就被那個奇怪的不明生物吸引了目光。
這是一個絕對神奇的玩意兒!
有些像豹子,渾身漆黑修長,毛發(fā)閃著光澤,而且看起來……有些臃腫,就好像養(yǎng)尊處優(yōu)久了,滿身贅肉的獵手。
外形上這東西倒是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是這東西頭上,在雙耳后有三對豎起的奇特扁平器官,就好像三對縣太爺?shù)牧钆撇逶谀X袋上,這東西漆黑的身體上,唯一的白色就在這三對“令牌”上。
天閑認(rèn)得,那是古代的神文,還有一些古怪的圖形,這些白色的神文和圖形就好像天生的一樣,絲毫也不像是畫上去的。
迅速搜索一下腦子里部的所知,天閑發(fā)現(xiàn)根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甚至是類似的東西都沒有。
教皇一身盛裝,手持長杖,滿臉的肅穆坐在那,那種決然而然的心緒流露而出,讓天閑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充斥著肅殺的味道。
還有這只不明的生物。
天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的簡單了,教皇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妥協(xié)的。
但……沒關(guān)系。
天閑對教皇微微施禮,“陛下,請原諒我來晚了,雜事繁多,我真的已經(jīng)盡快了。”
“請坐。”教皇干巴巴的吐出一個聲音。
天閑走上前來,那不明生物頓時盯住了天閑,棕黃色的眸子中是敵意。
“陛下,您的寵物……不會咬人吧?”
“視情況而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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