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祂們眼中，那些至寶更強大更重要吧。哪怕只是抓到投影，哪怕只是獲得一些線索，都不愿放棄。”展飛道。
稍稍一頓，又道：“另外，現(xiàn)在我們最重要的，不是關(guān)注那些超脫使徒的時侯。如果沒料錯，接下來，整個宇宙海，形勢會更加危險，哪里都不安全了。所以，可以離開宇宙海，就盡快離開吧。”
如月道：“離開宇宙海之前，必須有抵卸衰減大劫的力量。如今我們知道彌州有衰減大劫，唐州也有，其它州會漸漸受彌漫覆蓋，那域外呢？說不定也會有，如果沒有預(yù)防措施，恐怕我們出去后根本抵御不住那衰減大劫的力量侵蝕。”
展飛臉色凝重：“這么說，就要先布設(shè)那個召喚陣勢，創(chuàng)造出仿制的永恒天墓，才可以離開。”
如月道：“可是，這樣一來，同樣會有危險。在宇宙海之中，能與那冥冥之中的力量產(chǎn)生共鳴，獲得庇護。那到了宇宙海之外，還會有這樣的好事嗎？如果沒有，那所謂的永恒天墓，根本沒什么用。”
展飛沉吟不語。
“但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嗎？”女媧出聲。
到如月不吭聲了。
女媧道：“本尊覺得，如果衰減大劫的根源，壓制我等實力修為的根源，全部都是來自于那所謂的至寶，那么，暫時布置那召喚陣勢，是沒問題的。我們遠離至寶的區(qū)域，不容易召喚到至寶的力量，那也不容易遇到衰減大劫的力量。而如果是在衰減大劫籠罩的區(qū)域，肯定也能召喚到至寶的力量，有一個那樣的召喚陣勢，無疑是相當(dāng)之必要的。”
如月道：“但我們根本無法保證那至寶是否有意識，是否有本能。哪怕沒有意識與本能，它具有固定的運轉(zhuǎn)程序，那胡亂召喚它的力量，也是結(jié)下因果。會不會有什么后患，可不好說。”
兩人說完，都看向展飛。
展飛苦笑：“不管做什么，都得冒點風(fēng)險的。假如我們不布設(shè)這樣的陣勢，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行？”
三人沉吟，思考了良久。
沒有這樣的陣勢，三人都沒有把握能對抗得了衰減大劫的力量。甚至，連普通衰減之劫的力量都無法抵御得了。
如果像其它混沌主那樣，真身本體藏在墟州的古墓當(dāng)中，化身在外行走？可是，之前得到的消息，墟州的古墓之所以能抵御衰減之劫的力量，那是因為古墟地脈之力。
而古墟的地脈之力，又來源于那所謂的至寶啊。
至寶不止一件，可能有一些至寶是好東西，但也有不斷釋放混沌苦海濁液的奇怪至寶，這些至寶是不是會對混沌主帶著惡意？可不好說。
如果是以前，倒不用擔(dān)心太多。可現(xiàn)在，至寶的投影顯化在唐州，還被三名超脫使徒給抓住，硬生生將至寶本體都扯動了。甚至連周邊的其它至寶都拉扯引動。
除非女媧看到的是幻象，但能騙到她這種級數(shù)的強者，哪怕是所謂的幻象，也具有極強大的力量了。那就可以當(dāng)作不是幻象來看了。
那一件件至寶的虛影，分別在不同大州的虛空夾層之中，到底有多少至寶？每一件至寶有多強大？
如今既然已被引動，它們還會老老實實地乖乖呆在虛空當(dāng)中嗎？再布設(shè)什么召喚陣勢引動它們的力量。以前可能無恙，現(xiàn)在會不會隨時有可能發(fā)生各種未測的情況？
誰也無法保證。
所以，展飛等人很糾結(jié)。不借助那陣勢之力，則無法抵御衰減大劫。而如果不抵御衰減大劫，不管是呆在這九九八十一州范圍之內(nèi)，還是跑到域外，都不安全，隨時可能會被衰減大劫的力量沾染。那力量可是能追溯因果的，像是混沌主出手攻擊敵人一樣。
以前覺得這很離奇，但細(xì)想，宇神之境就能追溯因果攻擊敵人，那假如衰減大劫的力量是來源于至寶，那些所謂的至寶，是攻擊或防御類的混沌神器，乃至超脫者級別的神器，那擁有追溯因果的力量，也很正常。
能追溯因果而傳染的衰減大劫，太危險了。哪怕前一瞬還很安全，下一瞬就有可能莫明其妙被沾上。除非誰能真的做到萬法不侵、萬道不侵、且因果不沾。但那么強大的存在，都得超脫于混沌主境界之上了。
普通法則，普通的宇宙本源，混沌主可以不懼，可以說是諸法不侵諸道不侵，但更強大的法則更強的大道，就擋不住了。而完全因果不沾，那更是可笑。
“別無選擇。源祖不是說了嗎？那陣勢之力，引來虛空冥冥之中的玄妙力量，能抵御衰減大劫的力量侵蝕，而且能消除掉衰減之力的殘余影響。否則，當(dāng)初沾染了衰減之劫力量的混沌主，進入永恒天墓之中，就不會沒傳染到源祖身上了。
“那么，我們可以準(zhǔn)備好陣勢，隨時引動陣勢召喚，但卻暫時不召喚。然后，這么破開虛空，前往域外。一旦遇到衰減之力的影響，那就立刻引動陣勢召喚，如果一直沒遇上，運氣好，那就繼續(xù)前進，遠離這里。”展飛道。
女媧搖搖頭：“不行，這樣太被動了，我們不知道什么時侯會在域外遇上衰減之劫的力量，更不知道什么時侯那邊有衰減大劫爆發(fā)。但當(dāng)初諸多混沌主打造各自的避難之所，嘗試鉆進宇宙海中來躲藏，無一不是說明域外肯定是要有衰減大劫爆發(fā)的。
“根本不用試，遲早是要使用召喚陣勢。那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現(xiàn)在就啟動呢？如果現(xiàn)在不啟動，不做任何測試，萬一里面有什么關(guān)竅沒弄明白，到了域外，需要啟動時，才發(fā)現(xiàn)陣勢出問題，不保險，那時侯，時間恐怕就來不及了。
“總之，依我個人的意見，是絕對不能夠帶著一件未經(jīng)測試的東西當(dāng)作自己的保命底牌而到處轉(zhuǎn)悠。”
展飛沉吟了一下，看向如月，道：“你的意見呢？”
“我也是糾結(jié)，難以決斷，偏偏這種事，沒辦法推算得出來。太復(fù)雜了，未來太多變數(shù)，又涉及自身，難以推算。除非是一件已經(jīng)確定存在的事物，才有可能推算。可以推算出域外必定有衰減之劫的力量，但我們是否會遇上，這根本算不出來。”如月道。
展飛點點頭，他能理解這話的意思。
所以
“哪怕冒一點險，也值得一試。”女媧道。
展飛道：“好吧。”
女媧道：“可惜，那冥冥之中的玄妙力量，我們無法理解無法領(lǐng)悟，更無法掌控，否則，不需借助什么手段，我們本身就能抵御那種力量了。”
如月道：“我聽說，當(dāng)初展飛讓多個宇宙同時誕生意識，那時侯產(chǎn)生的共鳴，有一種玄妙的很特殊的力量波動，應(yīng)該可以抵御衰減之劫？”
“是有這么回事。”女媧道。
“那是與生命法則相關(guān)的東西吧？與你掌握的力量最為契合，但你覺得能領(lǐng)悟那力量能掌控嗎？”如月問。
女媧搖搖頭：“不行，比我掌控的力量，高深得多了。就好比，我掌握的力量，種種法則種種大道的運用，相當(dāng)于凡人小學(xué)生的數(shù)學(xué)，而那種奇特的力量，卻是大學(xué)的高等數(shù)學(xué)里面的東西，各種微積分之類的，差距太大。如果有足夠的那些力量，再有足夠的時間，或許能研究出來，可是”
缺的就是時間啊。
展飛道：“我現(xiàn)在些懷疑，當(dāng)初并不一定是多個宇宙意識誕生而散發(fā)的力量，結(jié)合凝成那種力量波動。反倒是有可能是多個宇宙意識一起誕生，對那冥冥之中封鎖住整個宇宙海的至寶產(chǎn)生震動，才激發(fā)了那種玄妙的力量。如果是這樣，更難以研究掌控。”
如月道：“那唐州的至寶投影出現(xiàn)，我們的修為受到的壓制變?nèi)酰芨袘?yīng)到那壓制我們修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本質(zhì)嗎？”
展飛與女媧都搖搖頭。
“所以，理解它的本質(zhì)都難，感應(yīng)與把握都難以做到，更別說掌控了。”如月?lián)u搖頭。
展飛與女媧苦笑。
“所以，我們還是得借助外力。”展飛道。
如月點點頭。
“推算一下吧，接下來是安全還是危險？”女媧道。
“如果我有這樣的本事，就不用那么糾結(jié)了。”如月道。
展飛道：“我將我的力量投影加持給你試試？在這里，修為受到的壓制變強了，但之前畢竟是突破了，短時間內(nèi)還是比以前強大，不會輕易被壓制回到原來的狀態(tài)。”
如月想了想，搖搖頭：“不用試了，那至寶那么強大，推算不出來的。而且，你我的修為不都被壓制著嗎？就算不用召喚陣勢，此刻也在那些至寶的力量籠罩之下。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是在考慮得失，不是在考慮如何趨吉避兇，而是在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賭一賭搏一搏了。”
展飛一驚，點點頭：“的確，現(xiàn)在就只能賭一賭搏一搏了。”
于是，三人繼續(xù)前進一段距離，再停頓下來，將周圍清理一番，布設(shè)陣勢，防止其它混沌主干擾。
這里已經(jīng)不算八十一大州的范圍之外了，是偏遠的無名小州了，但依然受著修為的壓制。
取出一個個混沌主的意識核心，令祂們布設(shè)陣勢。
女媧忽而皺眉：“祂們心思很重，一個個意識核心，有著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念頭，布設(shè)陣勢，會不會受影響？”
如月道：“源祖之前也說過，祂之前是萬眾一心，布設(shè)下來的陣勢。我覺得，是不是使用混沌主級別信徒的意識核心來布陣，更好？”
意識核心，有些就是神魂，有些是凝于神魂之中的真靈，有些甚至只是普通的元神狀態(tài)，有些天生的混沌主更奇特，無魂，意識核心就是腦核泥丸宮。
一團團飄浮在周圍。
女媧掃了一眼，道：“混沌主級別的信徒，現(xiàn)在去哪里找？之前雖然有嘗試說服一些混沌主信奉我們，但卻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辦到的。”
展飛沉吟了一下，道：“事到如今，不能不狠了。挑選出一部份來，直接抹消祂們的全部記憶！！！讓祂們變得如果新生的嬰兒的思想，然后進行教導(dǎo)。只需打入我們創(chuàng)造的虛假記憶光團，就能讓祂們獲得全新的記憶，就能從開始就信奉我們了。”
“這樣不大好吧？”如月道。
稍稍一頓，道：“我不是不忍心，而是，這樣會對祂們的意識核心造成損壞。”
展飛道：“我有一個秘陣以前在古墟中得到的。名叫追憶之陣，可以根據(jù)物品殘留的信息，追溯到它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許多事情，了解許多重要的信息。我這段時間，也在暗暗考慮，將這個陣勢加以調(diào)整，就能形成一種磨滅陣勢的記憶。也可以將混沌主級別的記憶抽離出來。
“這種抽離，比較純粹純凈，保留祂們的精神力量。包括構(gòu)成記憶的精神力量都會全部保留，所有記憶都是復(fù)制成為記憶光團而已。
“那樣，我們可以讀取祂們的記憶，也可以看情況是否慢慢給回祂們記憶”
女媧微微一嘆：“這是邪道手段，不仁不道德，可是，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
“要講仁義，就與祂們談?wù)撘幌掳桑?dāng)著祂們的面，抽離記憶并封印，保證我們不窺探**。然后讓祂們根據(jù)貢獻度，慢慢贖回自己的記憶。”如月道。
展飛正沉吟，女媧道：“這樣很好。完全空白的靈魂，教導(dǎo)出信仰，未必真的足夠強大。比如凡人，沒經(jīng)歷過苦難，只是一昧讀經(jīng)學(xué)佛或?qū)W神學(xué)，未必真的有虔誠，而如果經(jīng)歷過苦難，則往往會有虔誠信仰。
“空白的靈魂，產(chǎn)生的信仰不夠強烈，不足以引導(dǎo)混沌主級別的信仰。但如果讓祂們主動暫時放棄記憶，心中保留著強烈的執(zhí)念一定要虔誠信仰，以贖回自身的記憶。讓祂們保留著這樣的執(zhí)念而失去記憶，執(zhí)念保留，那信仰很容易變得虔誠而堅定。而祂們又可以慢慢得回自己的記憶，**也不被我們窺探。雖不能說完全皆大歡喜，但無疑比之前的情況要好得多。
“前提條件你的那個陣勢，真的可行？”
展飛點點頭：“應(yīng)該可以，試一試。”
于是，展飛布設(shè)陣勢，先找一個混沌主手下試驗。
這手下，展飛是不大在乎的，就如同一名將軍，強行征兵強拉過來的壯丁，阿三阿四，本來就是用到戰(zhàn)場上當(dāng)炮灰的，也無所謂此時是否犧牲。
也是有一些比較值得重視的手下，當(dāng)然不能直接就弄過來當(dāng)試驗品。至于展飛的眷族，那是更不可能這么搞。
親疏有別。輕重有別。
“很順利啊”
展飛看著面前綻放光芒的陣勢，一名混沌主被困于其中，神色茫然，虛空中懸浮著一團記憶。
“嗯，祂的意識核心，變得好純凈好純粹，真如新生的嬰兒一般。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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