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姬飛晨的玄冥道胎被封印后,目前在外行動的身份,除卻地仙之祖外,只有景明道人和魔龍身。
地仙之祖躲在龍山中養(yǎng)氣孵蛋,景明道人前往地府’,而魔龍身則返還陰冥宗。
自諸位地境真魔被打入地獄后,陰冥宗眾魔老老實實躲在烏金山避難。魔龍身施展風(fēng)云龍翼,幾次震動后便回到烏金山下。仰頭望氣,他看到一道道氣柱狼煙貫通天地。這每一道氣柱便象征著一位地仙。
“竟然有五位地仙?”姬飛晨驚愕道:“陰冥宗實力恢復(fù)好快!”
他暗中跟石野聯(lián)絡(luò),不久石野便急急忙忙從九陰峰趕來:“師兄,您回來了?我正準(zhǔn)備找您呢!”
“找我?”
石野苦笑說:“天成子死了。”
天成子?
姬飛晨靈覺一動,脫時光長河的道君視界瞬間捕捉相關(guān)天機,不由皺起眉頭。
良久后,他才嘆息道:“我這便宜師兄膽子小,不敢真正脫離魔道。不然豈有這等滅身之禍?”
天成子逃回陰冥宗,本以為頭頂無人看著,能逍遙自在一段時間。哪知黑冥道人突破地境,搶先占據(jù)黑脈大權(quán),更欲效仿坎冥殿主煉制護道魔龍。
護道魔龍,自然需要修煉《玄煞魔龍經(jīng)》的弟子作為素材。更別說天成子自己祭煉“離龍鎖”,是絕佳的煉寶人選。
所以在三日前,天成子便被黑冥抓去煉寶,以魔門血祭活煉之法培養(yǎng)為真器。
“不單單是黑冥,黑源也順利突破地境,在九陰峰中抓弟子煉器。他二人這是打算爭奪黑脈最終的殿主之位。”
說來也巧,黑源和黑冥在同一天證道,先后僅差半柱香時間,因此兩人相互牽制,導(dǎo)致黑脈至今無主。
“感覺到了,我的魔龍神兵還指著他們。”姬飛晨忽然露出笑容,將送地仙之祖處拿來的邪龍叉和噬魂槍遞給石野。
“你拿著這兩件東西,到時候趁機幫我鍛造為真器。說不得,我十二魔龍神兵歸位便指望你了。”
說完,姬飛晨偷偷潛入九陰峰,獨自去找元溪。
元溪這些年日子過得艱難,但憑借從坎冥殿主接手的勢力。勉強在坎冥殿兩大勢力外保持中立。而今,他坐在府邸中愁眉苦練,冥思未來。
“我實力不濟,就算師尊留下地境高手,也無法輕易驅(qū)使。看來,唯有加入鄭瓊一方這條路了。”
鄭瓊作為當(dāng)代大師兄,名正言順執(zhí)掌主脈,嘗試統(tǒng)合五脈分支,將陰冥宗推向另一個高峰,和韋清琛抗衡。但奈何黑脈勢力龐大,而鄭瓊又不舍得讓這部分精銳折損,便暫時僵持下來。等黑脈之爭塵埃落定后,再行出面統(tǒng)合。
忽然,一陣光波震動,元溪府邸被人潛入進來,他頓時一驚:“誰!”元溪手中,已經(jīng)扣上從坎冥殿主處獲取的真器“滴血亂神萬蟲箭筒”。這東西是取百蟲之毒配合上萬只玄精箭矢煉制而成的箭筒,坎冥老殿主親手煉制,一次射出便能重創(chuàng)地仙。
“是我。”姬飛晨大搖大擺走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衣坐到元溪對面:“元溪師兄,許久未見了。”
見姬飛晨風(fēng)采依舊,元溪不由一呆:“師弟?怎么是你?”
他先是一驚,但隨后舉起箭筒:“你是何人,為何假冒師弟?”
姬飛晨被鎮(zhèn)壓在太霄宮,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電光火石間,元溪想到一個可能:“這是有人故意幻化師弟的模樣,用來迷惑我。好奪取我這方勢力。”
姬飛晨老神在在:“看起來,師兄處境不妙,居然這般疑神疑鬼。師尊給的那些人脈沒用上嗎?也是,你到底沒有突破地境,那些人怎么指揮得動?崇法閣和寒電門不算是真正的魔道吧?兩脈地境高手也被掃落地獄了?”
“兩位前輩還在,只是我實力低微,師尊又已經(jīng)故去。生怕他們懷有異心,不敢引狼入室。”元溪懷疑姬飛晨的身份,但見姬飛晨說出這兩個附屬勢力,疑慮打消幾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師兄當(dāng)初讓我跟寒電門聯(lián)絡(luò)。如果現(xiàn)在還是這個態(tài)度,回頭我去西方沙漠瞧瞧。相信他會給我這個面子。”
將寒電門送給姬飛晨,這件事唯獨自己二人和坎冥老殿主清楚。元溪神色一松:“師弟真逃出來了?”
“師兄大可等消息,不久之后相信太霄宮便會通報玄門來追殺我。”
真從鎮(zhèn)魔塔逃出來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元溪暗暗心驚,想到目前坎冥殿的局勢,便問姬飛晨:“師弟歸來,不知作何打算?”
“眼下魔門局勢如何?”
元溪從桌案拿起十枚山果:“我元道以祖師昔年遺留天目珠為鎮(zhèn)運之寶。眼下寶珠分散,氣運流逝,韋清琛有心一統(tǒng)元道,匯攏氣運。這也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
意料之中,現(xiàn)在魔門勢力大衰,為了保命必須聯(lián)合起來,避免被逐一擊破。
元溪繼續(xù)說:“傳聞有人謀取黑圣宗的天目珠,重立黑天神教。”
這是彭少宇干的,姬飛晨有所耳聞。
“至于六臂魔神宗當(dāng)年遺留的天目珠,被血海元初平所得。在外重立門庭,自成一系,拉攏各派散人,妄圖改頭換面,打算跟玄門和解。”
元初平的元道效仿玄門立下重重鐵律,杜絕門派內(nèi)斗,也不準(zhǔn)門中修士擾亂凡人清凈,而是安心潛修,真正洗心革面,向正道靠攏。但核心修煉體系,則是上古元道一脈,是姬飛晨復(fù)興元道的嘗試。
元溪提及元初平,面帶異色。平心而論,他也很向往那所謂的“元教”,但可惜自身沉淪魔道,不是那么輕易退出去的。當(dāng)年投名狀殺了那么多人,就算投靠玄門,也必須轉(zhuǎn)世數(shù)次才能了卻和玄門的恩怨。
魔門之中很多人都這般想,向往元教,但元教又不肯收留他們這些作惡多端的人。于是眾魔惱羞成怒,打算先把元教滅掉,奪回天目珠。
“若真能一統(tǒng)元道,那所謂的元教叛逆,便是最初開刀的祭品。”
元溪再擺下山果:“白蓮凈宗的天目珠被無名得去,不知送去哪里。據(jù)推測,當(dāng)年凈宗率先和道德宗聯(lián)絡(luò),且上代太上傳人隱居道德宗。極有可能當(dāng)代傳人也出身道德宗,所以天目珠應(yīng)該在清凈道德宗。”
元溪不愧是搞情報出身,雖然被逼躲在府邸,但對外局勢了解的一清二楚。
“天心靈宗的天目珠被曾經(jīng)的天魔女彤管取走。不得不說,伴隨諸位靈君隕落,彤管竟然重掌道統(tǒng),和韋清琛聯(lián)手打出一統(tǒng)元道的旗號,目前擁簇者眾多。”
聽到韋清琛和彤管,姬飛晨忙問;“他二人也突破了?”
“韋清琛執(zhí)掌殺劫時遺落的三十三雛形,穩(wěn)穩(wěn)突破地境,而且在我元道地境高手中排得上號。至于彤管,似乎不見突破的跡象,畢竟她的傳承殘缺不全。”
天心靈宗的真正隱秘,這些年下來大家也都明白了。所謂的地境靈君根本就無法修成。那些靈君都是天外降臨的邪魔。他們傳承的天魔秘典最后一步,是放開心神便于靈君們奪舍為傀儡。所以,彤管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自己走出一條真正的天魔之路,完善天魔秘典。
“不過據(jù)愚兄探查的情報,貌似妖王涂山曾經(jīng)潛入西方蠻宗,差點將彤管擊殺。”
“哦?還有這件事?”姬飛晨饒有興致,涂山擊殺彤管,這么說他跟韋清琛碰面了?
看來,這些年的魔門也很精彩啊,自己目光一直在外,的確錯過很多好戲。
姬飛晨腦子一轉(zhuǎn),立刻明白涂山的想法。
涂山的無相之道和天魔妙法有相通之處,恐怕是打算從彤管這邊入手,找到自己的道君之路。
這不得不讓姬飛晨感慨:“現(xiàn)在天仙都不值錢了嗎,都已經(jīng)開始瞄準(zhǔn)道君了?”
黑天之路必然證道的彭少宇,自己的玄冥之路,涂山的無相妙法。甚至玄正洲還有其他有望道君大圣的英杰。比如無名,如果將《三洞真經(jīng)》演練到極致,便是另一位玉華上人。彭翁的三尸法門雖然止步天仙,但如果更進一步領(lǐng)悟大圣之路,從三尸神升華先天,也不是不可能。
還有劍仙之道、星辰法門,玄正洲作為眾圣垂青之地,的確有其可取之處。
只是可能性不能當(dāng)飯吃,天仙還沒走通,更別說更高層次。想到李靜洵的未來,姬飛晨心中苦笑。
師妹,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說起來,假如魔教和妖族開戰(zhàn)。韋清琛和涂山交手,自己應(yīng)該幫哪邊呢?
驀地,姬飛晨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由思索起來。
一個是萬人唾罵的魔教,一個是異類出身的妖族。而且韋清琛和涂山實力仿佛,到時候自己的立場怎么論呢?
元溪卻不知道姬飛晨內(nèi)心的糾結(jié),繼續(xù)講解魔門的局勢:“除卻韋清琛的蠻宗外,其他三方教統(tǒng)各自龜縮祖庭,不改隨意外出。據(jù)說,目前還沒有地仙誕生。”
“意料之中。不過想必他們各自都有擊傷地仙的底牌,暫時可保安全。只不過難以阻擋韋清琛統(tǒng)合四方教的大勢。”姬飛晨道:“四方教整合。接下來只剩我們兩大圣地。我看陰冥宗多了五位地仙,想必血海那里只多不少。未來元道之主,必然產(chǎn)生自這三方。”
“哼,師弟。那血海早已經(jīng)失去祖師垂青,目前連元祖眷屬都死了。唯有咱們陰冥宗和韋清琛才能一爭高下。如今師弟歸來,咱們勝算就更大了。”
是啊,鄭瓊和姬飛晨對付韋清琛,還不是穩(wěn)贏?
姬飛晨不置可否,再度問:“我能感覺到,鄭瓊突破了?除卻他之外,黃脈和赤脈各有一人突破?還有那兩位師兄,也已經(jīng)突破境界?”
魔門不是沒有人才,而是上頭那些魔門巨擘不容許有人瓜分自己的利益。而現(xiàn)在所有地仙真魔被掃落地獄,陰冥宗和血海失去頭頂?shù)拇笊剑簧偻ㄐ司车母呤謬L試突破。雖然有人在突破中身隕,但仍然多出好幾位地境高手,實力可以排在上門洞天之列。
“不錯。”元溪無奈說:“就差三日,黑源和黑冥兩位師兄搶先突破,壓著愚兄不敢晉升地境。”
元溪點背,他嘗試突破地境就差一步,就晚了那三日功夫。在黑冥和黑源證道后,開始掃蕩坎冥殿內(nèi)嘗試突破的其他同門。好幾位嘗試突破的核心長老被迫“走火入魔”,勢力被二人吞并。
幸虧元溪當(dāng)機立斷自殘散功逃過一劫。不然,那二人夾擊之下,他必死無疑。
“最后還是鄭瓊出面周旋,加上他二人不和,各有圖謀,愚兄才能逃過一劫。”
一步之差,天壤之別。目前元溪處處被動,只能考慮投靠一位地境高手來保命。不過姬飛晨歸來,情況大不相同。
元溪炯炯有神盯著姬飛晨,暗忖:師弟本來就有魔龍真身,媲美地境高手。眼下他那一系被兩位師兄吞并,唯有跟我聯(lián)手才能占據(jù)上風(fēng)。這樣一來,我便可以趁機謀劃突破,跨入地境。
成為地境后,天大地大任由自己行走。而且現(xiàn)在諸海屏障沒有閉合,大可以逃亡其他大6嘛!
地仙,跑去其他地方還不是一方教祖?
姬飛晨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說:“師兄,我助你一臂之力突破地境如何?”
元溪眉頭一挑:“師弟的意思……”
“坎冥殿主人的身份可以給你。小弟是個懶人,你幫我打理情報,我樂得清閑。”
“那師弟呢?”
“我要陰冥宗的宗主之位。”姬飛晨嘴角浮起冷笑:“不就是冥河無道嗎?我又不是不會。只要壓下鄭瓊,還不是手到擒來?”
元溪一琢磨,當(dāng)即點頭:“若師弟能光大我黑脈,愚兄樂意相助。”
縱使元溪執(zhí)掌坎冥殿,也不過是太上長老,難以成為陰冥宗的最高掌權(quán)人。那么在鄭瓊和姬飛晨之間,當(dāng)然是自己人更好了。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聯(lián)絡(luò)崇法閣和寒電門。有師弟在,相信那兩位前輩會前來相助。只要拿下那兩位師兄,對付其他幾脈就方便多了。”
“師兄前去聯(lián)絡(luò)各附屬勢力。趁著我歸來的消息沒有傳開,趕緊將隨身真器奪回。只要布下八荒魔龍,陰冥宗中誰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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