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印在玄冥秘境!
姬飛晨心中熱切,馬上向那個方向趕去。
雨師印在后世為他提供了各種幫助,如今成為初代雨師,更讓他對這件寶物志在必得。
這件東西,必須落入自己手中!
“回頭,把我剛剛參悟的《玄冥真法》刻入雨師印,然后想辦法傳承幾代。等到后世第六代雨師時,又回到我手中了。”
一邊想,一邊來到雨師印所在的雪谷。
這處寒山深谷堆積皚皚白雪,還有一絲絲混沌元氣從谷口逸散。
“玄冥秘境號稱天地開辟之時遺留的破綻。這里充斥混沌元氣,倒是先天道君們修行的好去處。”
但這么一想,這處破綻到底是故意遺留,還是無心之舉,可就不好說了。以那些玄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又怎么會留下這么一處破綻?
“這九霄大宇的水,越往高處走越深啊。”姬飛晨想到自己這一步步走來,忍不出感嘆起來。
原先作為玄圣的分靈,在外人眼中也是一個無比光鮮的名頭。若他自己甘心和本尊同化,此刻說不得已經借玄圣之力,成為一尊真正的道君,繼承“玄冥”之名。
但正因為不愿失去“本我”,不愿和本尊妥協,才被迫闖蕩到如今。縱觀后世數百載,姬飛晨在跟本尊磕磕絆絆的斗爭中,也得到了不少大能的幫助。尤其是道君一系的三位年輕新貴以及天母娘娘這尊古老的大神。
“既然知道水深,何不在此處停下,安安生生做一個逍遙散人。”深谷遙遙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姬飛晨面色一沉:在這玄冥之地,在自家主場中居然還有其他人?
莫不是魔祖的眷屬?
他心中警惕,暗中扣起大道黃庭珠,冷冷盯著谷口:“閣下是何人?為何在玄冥秘境?”
“這地方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能來,我為什么不能?”
這一聽,姬飛晨有幾分明白:是女子的聲音?而且能在玄冥秘境傳音聚聲,最次也是一個天仙吧?
“閣下道行已入天境,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藏頭縮尾,不符合姑娘身份吧?”
“你若好奇,大可進來看看。”
聽到神秘女子的勸誘,姬飛晨眉頭聚攏疑云:“這女子莫不是在谷中布置陷阱?”
“怎么,未來的玄冥之君,堂堂一位男子漢,還不敢進來嗎?”
“就算是魔祖眷屬,此刻應該也算計不了自己這一個小小‘雨師’。況且,這可是玄冥秘境!”想到這,姬飛晨心中大定。
玄冥秘境,自己在后世掌控八成本源,若論對這里的了解,天下無人出其右。
“既然閣下盛情邀請,在下只得卻之不恭了!”姬飛晨伸手一指,腳下升起度厄金橋,卻是用太上一脈的仙術定位谷口,以凌空虛度之法前往深谷。
“仙術?好好一個天人神魔,竟修煉這等子旁門法術。”谷中女子似有幾分不屑,更讓姬飛晨安穩下來。
只知道自己雨師神魔的身份,不清楚自己后世回歸,那么便不清楚自己接近道君級的實力。在這種信息差,外加自己對玄冥秘境的掌控,自然可保全自身。
于是,姬飛晨穩穩當當進入深谷。
寒谷之中陰暗寒冷,五尺之內難辨物什。可不用尋覓,姬飛晨只管隨著雨師印的感應,便自然來到女子面前。
深谷腹地有一高臺,其上盛放巴掌大小的白玉,正綻放萬道白光,演繹玄冥大道真真諦。而在高臺之下,站著一位婷婷女子。天云裳,金披帛,穿在女子身上端是好看。只是女子鳳眸冷厲,渾身透著一股寒氣。
“雪女?”
姬飛晨驚訝道:“你是秘境誕生的雪中精魄,還是這仙玉的守護仙靈?”
雪女乃雪中之精,在人間并不罕見。黔光洲問雪齋中,姬飛晨便點化了一大群雪妖雪女。但若真是玄冥秘境出身,恐怕跟腳出身不遜色等閑天人神魔吧?而且,對玄冥秘境會有一份天然的感應。
“我只是在這里守護天瑜。殿下吩咐了,等你前來秘境時,將這塊天瑜贈你雕琢雨師印。”
“殿下?”姬飛晨福至心靈:“是道君嗎?你是祂的部下?”
除卻龍王、教主和蕩魔玄圣外,自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黃庭道君的人。而且并非友人,而是部下?
“這么說,倒也是自己人了。”姬飛晨轉念一想,稽首笑道:“在下謝過仙子看守天瑜。”
他漫步前行,來到高臺之畔。
雖然信不過這個女子,但對黃庭道君,姬飛晨還是信得過的。
雪女冷冰冰看著姬飛晨,就在他即將從自己身畔走過時,忽然叫住他:“且慢!”
“怎么,仙子還有何指教?”
“殿下愿意幫你,那是殿下仁厚。但我們這些底下人見了,卻心生不滿。”
“……”
從一進來,姬飛晨便感覺雪女對自己的厭惡。他只得拱手問:“請仙子指教。”
“我不過殿下身邊一女婢,得殿下垂青而參悟天神果位。零零散散也看到殿下對你的幫助,但你對殿下有何回報?”
“回報?”姬飛晨皺著眉頭:“道君對我有傳道之恩,數次助我度過生死大劫。因此我和道君同處一方,推動三界一體計劃,更發下地仙宏愿,促就‘三界神人’,這還不夠?”
道君對他幫助大。但自己作為地仙之祖,放棄虛空諸界而推動三界一體,難道對道君不是好處?
雪女忽然笑了,配合她潔白如玉的臉頰,竟有幾分詭異:“你真覺得,殿下會在意那勞什子‘三界一體’?就算所謂的‘三界神人’有用,殿下又何必在這個宇宙折騰。我們手中,又不是沒有宇宙!”
無非,是給姬飛晨一個展露拳腳的機會罷了。
姬飛晨一怔,馬上反應過來:道君手中有一個宇宙?
修為到姬飛晨這一步,隱約也知曉宇宙和宇宙的差距。
雖說玄圣都可以獨力開辟宇宙,但那等小宇宙又有何用?連道君大圣都無法自然誕生,更別說孕育一尊玄圣。類似太極界所在的宇宙,是諸圣聯合開辟,明顯更高一籌。可既然作為“九霄大宇”之一,想來這個級別的宇宙也多不了哪去。按照一方宇宙三位道尊來計算,頂天也不過二十七人罷了。
想到這,姬飛晨小心試探問:“道君手中有一個玄圣開辟的宇宙?”
雪女說漏嘴后,臉上露出惱色。不再說這件事,而是轉到姬飛晨身上,譏諷說:“不說仙神,便是那人間的凡人,得了恩人提攜又反戈一擊,都少不了被天下人的吐沫星子噴一頓呢。那臉皮薄的,一頭撞死也就是了。就怕臉皮厚,忘恩負義,寡廉鮮恥,有所成就之后便甩開恩人自立門戶。”
沒錯,假若道君真不在意所謂的三界一體,那這個計劃豈非僅僅有利于姬飛晨、幽冥教主這些人?
嗯,教主或許也不在意。畢竟人家的宏愿“度盡一切地獄苦眾”這才是真正的大宏愿。而龍王更看不出為三界一體做了什么。至于蕩魔玄圣,好像這些年最熱衷的事,就是折騰自己吧?
仔細看看,貌似這件事還真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操作?
姬飛晨有點懵:建立三界,演化一尊宇宙神人讓其自主修行,讓玄圣觸摸“萬圣之主”境界。天母和龍皇這兩位大佬不是都很在意嗎?道君他們竟然不在意?
“殿下不是一個人。就算殿下仁厚,懶得計較這些,但我們這些屬下卻看不過去。”
“怕不是拿了我們殿下的好處,回頭想辦法賣了我們家殿下,然后踩著那些幫你的恩人上位。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倒也不少見。”
雪女話語刻薄而直白,讓姬飛晨神色略有幾分尷尬。
但隨后,他便笑了。
雪女表情不悅,冰藍色的天云裳突然變作幽藍,身邊隱隱響起奔雷聲:“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慶幸道君身邊有你們這些忠心的人。”他感慨說:“道君超脫世外,和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尊仙神大能都不一樣。祂品行高潔,秉性仁厚,對我這等出身魔門的修士不計前嫌,點化我歸入煉氣士一脈。我也擔心祂那日助人為樂時,被奸人所害。”
姬飛晨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做出一派陳懇的表情:“但道君身邊有你們這些人在,想來就算道君被人背叛,也不至于吃虧。”
雪女上下打量姬飛晨,臉色好了幾分:“能說出這種話,不是口蜜腹劍的小人,便是坦誠直白的君子。但愿你是第二種,若是第一種……”
“那你就期待自己能扛過天下大能的聯手擊殺吧!”
無品無德忘恩負義之人,可沒資格真正走入起源之地,得萬圣之主的認可。
今朝連提攜你的恩人,引導你修行的前輩都能背叛。他日進入起源之地,豈非又會攪風攪雨,惹得那些永恒不朽的存在都不安生?
姬飛晨眉頭一挑,沒有說什么。
他看得出來,這雪女雖然說話沖,但也是一心為了道君。只要自己不真有什么歹意,最終也找不了自己的麻煩。
他雖然自私,雖然喜歡演戲,喜歡精分,但還真不會作那忘恩負義之事。
而且——
姬飛晨眼珠子一轉:“仙子所言,我聽了之后心中很是愧疚。仔細想想,我對道君還真沒什么幫助。不知姑娘可否指點一二,看看我能不能略盡綿薄之力?”
雪女一怔,隨后氣道:“我們家殿下從小到大缺了什么,又有什么事需要外人?你不給殿下添亂,惹殿下費心便是好的!你可知道,單單為你謀劃這一塊天瑜,殿下就要花大心思,讓那‘雨師’原主放棄在這個宇宙的所有痕跡,乖乖在其他宇宙發展。僅為這一件事,便要付出一個道君的位置!”
“那初代雨師沒死?”而且,要付出一個道君之位作為交換?
“死了,但還不興人家復活嗎?”雪女將高臺上的天瑜取下,冷淡說:“我們家殿下做事,豈會留下紕漏?若仙道的某位小心眼非要折騰你,只需截取初代雨師的烙印,設法在他方宇宙復活。然后在你假冒雨師之名時設法謀奪,便可讓你所有基業瞬間易主。而且,我家殿下的德行也干不出這‘鳩占鵲巢’之事!”
雪女眼中尚且不揉沙子,更別說她背后的殿下。
本就奪了人家的名號,拿了初代雨師的身份,以道君的性格又豈會沒有補償?
復活初代雨師,又花心思在其他宇宙讓雨師重生,想辦法助他登臨道君之位。這花費的心思,和付出的代價,雪女等人看了都為自家殿下不值。
“殿下身受重傷,更要在受傷之時為你花心思謀劃,多勞多思,若真有什么閃失,就拿你的命來還吧!”
若姬飛晨最終真敢背叛自家殿下,那些部眾寧可冒著得罪道尊的風險,也要跨界聯合將姬飛晨撕了!
姬飛晨摸摸鼻子,有些無奈。
不過這種忠仆,換作是他也不忍心責怪。
雪女好好數落姬飛晨一頓,才將天瑜遞給他:“這是殿下從初代手里換來的。日后,這方宇宙你便是雨師之祖,莫要墮了人家的名號。”
“此物暗合玄冥大道,你在玄冥秘境中好生祭煉,或許能勘悟陽溟之理,助你證道神君。對了,這高臺也別有玄機,我不方便在此地久留,你可借高臺修行。”
說完,雪女踏步走出深谷。
“姑娘往哪里去?”
“反正暫時不會離開秘境。但你也別來找我,我怕自己的劍太快,將你戳傷后又讓殿下費心。”
讓道君費心嗎?
姬飛晨握著天瑜,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的確,自己一直以來仰仗道君頗多。
“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了。”姬飛晨心中默道。
本來,他還打算回頭找道君商議,問問關于如何在上古布局,如何跟第一次逆回上古的另一個自己見面。但如今……
“總不能一直麻煩道君。這人,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到底有道君大圣的心境,姬飛晨的自尊也不容許自己事事依賴他人。旁人指點的機緣可以用,但卻不能產生依賴心。最重要的是,人情債終歸是要還的。
“但這番恩情,著實不好說啊。”
幽冥教主那邊,自己用太淵帝君的身份,可以幫地府打工,還了教主的恩情。
龍王大哥那邊,回頭幫助他制霸海域,也能還了他的穿越之恩。
但唯獨天母娘娘和黃庭道君,這兩位對姬飛晨影響莫大,實在不好還。
“這兩位缺什么是我能做到的?”姬飛晨心中躊躇,忽然又想起一個人:“說起來,當初李靜洵為了助我,又把自己另一只眼弄瞎。這份情……”
最難消受,莫過于美人恩。
好吧,雖然李靜洵并非什么大美女也就是了。
“她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于那一對眼。”
可正是為了天下,為了救人,最終舍了自己那一對承載前世靈力的明眸。對李靜洵而言,這或許是她所能付出的最珍貴之物。
“還是要想辦法助她復明。上古時代靈藥眾多,應該會有辦法。而且她的前世會在上古進入神廟,或許會有一些交際,能幫上她!”
姬飛晨腦中浮想聯翩,跳上高臺盤膝打坐,雙手捧著天瑜,嘗試將這枚寶玉雕琢為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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