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姬飛晨和月玲在星月瑯嬛福地中閑游。
瑯嬛福地沒有山河土石,只有茫茫云海,以及懸浮在云海之上的天宮和天城。彼此之間由兩界樹的華光凝成光橋接引,讓十八天城互通有無。
十座天城都懸掛姬飛晨所贈的寶鏡,以寶鏡吸收日光,和星月雙環(huán)作為對應之寶。
“先生這套寶鏡不錯,日后吸收純陽之氣,或許能晉升真器!
“我家童子煉制的,我只是幫忙指點罷了!边@套純陽寶鏡,便是萬寶童子仿照昔日十八面金光寶鏡而煉,是萬寶童子嘗試祭煉金龍煥光鏡的試驗品。
二人走入其中一座天城,只見天城內(nèi)部并沒有因為外界環(huán)境改變而引發(fā)慌亂。反而對瑯嬛福地制作的日光法寶很感興趣。
比如一種可以自行煮飯的“日光煲”。只要調(diào)節(jié)上面的按鈕,用太陽能進行充能,就能自己煮飯和制作簡易菜肴。還有一種“日光盆”,能自動洗滌衣物,節(jié)省人力。
“這種太陽文明挺有意思的!
“是妹妹想出的點子。她早有這方面的想法,以仙術便利凡人的生活,并且在不少仙城進行推行,所以才沒有引起動亂。這次福地開辟,接引日光的速度加快,按照計劃,可以在十年之內(nèi)完成太陽能的民用物品替換。”
“星瓏宮主聰穎慧敏,多才多藝,的確讓人佩服。不過咱們倆讓她一個人接待素心天宮的使者,是不是太過分了?”
“沒事,妹妹主持宮務多年,加上她性子柔和,可以跟素心天宮談得來”月玲和姬飛晨把臂同游,在天城中指指點點,對他介紹玲瓏天宮治下的人族民生。
突然,姬飛晨經(jīng)過一間小屋時,余光掃到屋邊給花草澆水的少女,一時間他步伐停下。
月玲目光看去,那少女姿色普通,年紀尚幼,身上氣質(zhì)更是與凡人無異。
“先生看她做什么?”
“沒什么。”姬飛晨收回目光,知道自己失態(tài)后,立刻補救:“就是突然想起,宮主貌似還沒幾個嫡傳門徒?如果收幾個少女做弟子精心培養(yǎng),應該可以給星瓏宮主分憂!
“收徒?”月玲打量女童,搖頭道:“她這肉身根骨極差,根本沒有修行的可能。就算找人,也不會找她。”
“是她,她這輩子都沒有修仙的機會。或許對她而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姬飛晨閃過莫名之色,話語更是耐人尋味。
月玲皺了皺眉,盯著少女,心中有些煩躁。但隨后壓下心緒,拉著姬飛晨離開:“走,我們?nèi)ハ乱蛔斐!?br />
姬飛晨扭頭掃了少女一眼,嘆了口氣,轉身隨月玲離去。以他如今的層次,已經(jīng)領悟道君本質(zhì),自然而然感知到,那凡人女童的體內(nèi)有一股天人陽神,這分明是天仙歷劫的化身!
這種化身一般都不具備修行的可能。僅僅是作為天仙的人間化身,在人間體悟人生,感悟世間百態(tài)。就如同一個記錄器,一次次在人世輪回,沒有修行的可能。因為修煉成仙,需要窺見玄關一竅,領悟真靈。而這些化身真靈和本我同源,當領悟玄關一竅的時候,便可自然而然獲取本我真靈,引得本我意識注入,成為本尊在人間的修行化身。
姬飛晨本來也只是玄圣扔到地球的凡人化身,他的命運應該不斷在人間輪回,沒有修行的可能。僅僅是在凡人生涯中,無意識記錄地球法則,供玄圣日后參考。
但龍王扔到玄正洲陰冥宗,便給了他一個機會,從而領悟真靈,獨立出來。反倒是玄正洲原本的肉身,那才是玄圣刻意留下的化身。
“等等,不對啊。如果那化身僅僅是最低等的凡人化身,是不具備修行能力的。為什么會拜入陰冥宗?但如果是專門制作的修行化身,一開始就應該具備玄圣的傳承,又怎么會被我輕易同化?”
驀地,姬飛晨突然想到一個遺忘的問題。
關于自己最初降臨玄正洲,莫非還有什么隱情?
想到這里,他哪里還有跟月玲賞玩的心思,直接回住所冥想。
然而月玲見姬飛晨郁郁不樂,直接找來門徒,吩咐下去:“剛才在某座天城,我瞧見某個少女,你去幫我查查她的來歷。”
……
回到靜室,姬飛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驀地,他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因為那化身,本就是用來對付我的!
姬飛晨手一抖,差點把茶倒歪。但他馬上收斂心神,戒備起來:“魔祖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哼!你小子會不知道老夫來意?你可是故意放本座離開!”
姬飛晨眼前一晃,下一刻自己的元神便被拉入滔滔血海之間。
血海中央,坐著一個老者。而投過血海,姬飛晨看到幾大魔宮的魔眾正在兩位地仙的指揮下進行統(tǒng)合。
“這里是無垠天宮?看起來,魔祖真準備建立魔教嘍?”
“這不也是你的打算?”魔祖敲擊桌案,一層層漣漪屏蔽虛空,隔絕外界道君玄圣們的探知。
以他化身的手段,想要拉姬飛晨元神來無垠天宮,并且瞞過其他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為了跟姬飛晨談判,不得不冒險一次。
“你刻意放走我這道血神,不就是這個打算?”
姬飛晨輕聲道:“魔祖,請不要亂說。我乃煉氣士,你是魔門之主,你我二人日后必有紛爭。”
他是不會傻傻落人口實的,馬上撇清自己和魔祖的關系。
“得了吧!你那魔龍化身還沒死呢!那里還有本座的烙印在,你我的聯(lián)系可斷不了。更別說,你手中還有我的魔圖。若非荒古道圖,老夫也無法把你拉過來。”魔祖冷笑幾聲,也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直接說正事:“這次找你來,是為告訴你一件事。你那本尊,又準備降臨化身。”
“又降臨?”姬飛晨臉色大變,剛坐下便馬上站起身,氣急敗壞道:“他這是要做什么?繼續(xù)追殺我?”
魔祖搖頭:“他插手此界的由頭,本來被老夫攔住,結果你又給他了!边@萬魔之祖想到蕩魔玄圣的執(zhí)拗,也不由苦笑道:“你就不好奇,他當年遺留的凡人化身為什么會走上魔道?”
“為什么?”
“那是故意的。”
“故意?”
“我等不朽存在想要繞過三道尊插手人間很麻煩。凡事都要師出有名。他故意留下一尊凡人化身等魔門之人去迫害。不管是殺死也好,引入魔道也罷。在最后關頭,他本我意志降臨,就可以用報仇的借口對魔道動手!
為了這一步,玄圣連衛(wèi)道護法都準備了。本意是打算“煉魔成道”,將魔道轉化為全新的正道。結果因為姬飛晨的攪和而功敗垂成。
但姬飛晨的存在,又給了玄圣另一個插手的機會。太元道尊親自“引狼入室”,對玄圣而言更加穩(wěn)妥。
“幽冥教主因為你的事,自覺虧欠他,會親自出面引渡他的化身轉世。屆時,你我都麻煩!
“那你想如何?讓我出手擊殺他這尊化身?”姬飛晨可不蠢,陽華真人親自護持,說不定龍王都盯著呢,怎么敢隨便出手。
“擊殺不行,但我們可以幫一把。”魔祖神秘一笑:“正所謂‘助人為樂,日行一善’。咱們可以促使他這尊化身獨立!
“化身獨立?”
“沒錯!蹦ё嬉桓北鞈懭说哪樱骸拔液吐焐袷リP系不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這化身上。老夫反對祂們降臨化身來人間。將化身一個個抹殺吞噬,太悲慘了。我等應該杜絕這種慘劇的發(fā)生,撥亂反正,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魔祖義正言辭,讓姬飛晨有些不適應。
皺了皺眉,姬飛晨諷刺道:“所以,老祖為天下魔修種下魔種,從而控制他們?”
“沒錯,老夫這是保護徒子徒孫不被那些人同化。”魔祖厚著臉皮說:“你那本尊留在玄正洲的化身之所以出事,便是魔種預警,擋住你那本尊的降臨!
姬飛晨腳下血水泛濫,幻化昔日光景。
……
陰冥宗,九陰山,一座石室中,青年偶然參悟玄機,一道靈光自泥丸宮乍現(xiàn)。
隨后,青年身后浮現(xiàn)玄龜法相,有一尊神人腳踏玄龜,正逐漸蘇醒。
“小子,好歹你也是不死不滅的存在,這種小伎倆未免太丟人了吧!”蒼老的聲音從青年口中傳出,一道魔光射中玄龜,擋住蕩魔玄圣留下的傳承力量。
此刻玄圣還未蘇醒,魔祖仍未脫困,二人的力量在廝殺后同時沉眠,隱沒在青年體內(nèi)。但青年本身的意識被魔種和道光震殺,只留下一點破碎的魂魄印記。
緊接著,天外一道黑光射來,龍鱗貼在青年心口,直接讓姬飛晨降臨奪舍。
“魔祖真是好雅興。但他的化身不容許你擅奪,還是交給我吧!”龍王出手引來姬飛晨的魂魄,暫時控制這具身體,保全兩道分神和蕩魔傳承。
……
血水震蕩,昔日場景立刻崩碎。
“明白了?能擋住那些玄圣道君的不朽道光,唯獨本座的魔種。所以,本座是好人!
呸!一個想出魔道,以墮落天下修行者為己任的魔祖,居然是好人?天下最大的笑話!
姬飛晨明白,魔祖話中九假一真,肯定很多真相都沒告訴自己。但是他對如何讓化身獨立很感興趣。
“你有辦法讓我那本尊的全新化身獨立?別告訴我,是我賦予其真靈,那可是傷我本源的大事!
“不是你,是祂留下的太乙真法!
“太乙真法?黃庭道君?祂有辦法?”
“不錯,只要用太乙真法修行,就可以讓化身獨立,誕生自己的真靈!
“但是道君應該不會主動和我那本尊交鋒吧?”
“哼,我也沒指望祂。”魔祖譏諷一笑:“太乙真法來自黃庭大道。你也修煉黃庭道,只要重新創(chuàng)造太乙真法即可!
“我創(chuàng)造太乙真法?我連怎么修煉太乙仙法都不懂呢!”姬飛晨連連搖頭:“還不如想辦法從道君處求教來得方便!
一個讓天下所有化身都能獲取獨立真靈的秘術,豈是那么容易創(chuàng)造的?
“一個死人而已,我指望祂,還不如指望你。”魔祖漫不經(jīng)心道:“那家伙死亡多時,與其從祂遺留的執(zhí)念口中套取,倒不如直接從你這個繼承人處想辦法!
姬飛晨本來在琢磨道君和太乙真法。突然聽到魔祖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等等,你說什么?”
“一個死人而已,我指望祂,還不如指望你!
黃庭道君死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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