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姬飛晨心中想到一個個念頭,面上不露聲色。他目前是清泓的身份,這子應該認不出他——等等!他見過自己使用碧潮珠!
姬飛晨目光閃爍,升起殺人滅口的念頭。
天狐少年氣定神閑坐在人群中,對自己狐貍精的身份根沒有掩飾。而目前道德宗這些人也不管這些,救人要緊,其他事情都可暫時放下。
姬飛晨和景軒靠近,聽到中央為首一人指輿圖講解目前的局勢。
輿圖,便是姬飛晨前世所見的地圖。因為大鴻帝朝嚴禁普通人記錄山河堪輿圖,所以關于凡人成晃山附近的地域圖都是現描繪的。上面標記一個個人口據點以及目前旱災的情況。
修士出手,和凡人自有不同,短短一日功夫便將千里之地悉數整理。
“目前旱災以成晃山向四周蔓延,除卻旱災外更有尸毒蔓延,僵尸橫行。”男子滔滔不絕,著目前情況。
景軒對姬飛晨:“他姓張,張元初,道德宗的人。看樣子,已經領悟道德之心,只差一場功德便可成就人仙道果。”
張元初第一時間發現旱災的情況,回頭請來道德宗眾同門,并且廣邀同道,請來沖虛道等其他門派的好友助拳,目前是他在主持這件事。這次救人治災,正是其功果所在。
“僵尸?這么,我們之前的猜測的確沒錯?”
修士們議論紛紛,顯然不久前他們心中早有答案。
“這方面,涂山弟更了解。我錄輿圖的時候,涂山兄弟正好在救人。”張元初請天狐少年敘他的見聞。
涂山氏,曾經很有名的天狐。
諸修相互看看,對涂山的來歷暗中暗暗嘀咕。
涂山也不含糊,上臺起自己的見聞:“一開始,我在外游玩,發現附近百姓身中炎毒,于是留在此地幫忙救治。過程中看到不少僵尸的蹤跡。如果沒看錯,他們應該是附近百姓中尸毒后,所尸化的產物。”
“操控尸毒,屬性為炎煞,能旱地焚天,果然是旱魃嗎?”一位老修士扶額嘆息:“老夫這輩子真是跟旱魃撞上了,這是老夫第三次遭遇旱魃。”
張元初聞言,忙問:“徐大先生見識廣博,可否詳細?”
姬飛晨等人自動靠攏到人群背后,只聽徐大先生捻著胡子:“旱魃一出,赤地千里。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不過在此之外,旱魃的誕生大致有三種情況。”
“哪三種?”
“一者,指僵尸修煉而成的特殊尸魔。此乃尸中王者,擅御僵毒,可操控尸骸僵化。二者,若地脈炎煞之氣積郁,吸天地日月之精華,五百年后亦可生成炎魔。這種炎魔變數無窮,有可能化作地煞炎馬,六臂火神,同樣也可凝成旱魃之身。三者,魔門煉體,有專門修煉旱魃的功法。此法,諸位當知。”
道德宗乃當世大派,當然了解這方面的事跡:“天尸門號稱三千尸魔,但是在年前冒犯陰冥魔宗,魔道之間互斗,不是被陰冥宗的大魔頭給殺了?”
天尸門!姬飛晨心中一跳,對這個門派他有所了解。他當初見掌門御使冥河道果,其對抗的目標正是天尸門的地仙真魔。在幽幽冥河中,天尸門三千尸魔統統死亡。天尸門,亦被陰冥宗滅門。
徐大先生一怔,隨后搖頭:“當年老夫見過天尸門的旱魃尸魔,若真是此類魔頭,我們可就麻煩了。”
三種旱魃中,以自行尸變的旱魃最好對付。因為死尸魔變,在玄門中有好幾個克制尸魔的門派。如果是地煞之氣生成的怪物,智力低下,也有辦法對付。尋幾件相應法器鎖住地脈,從容降水,把它溺死即可。但如果是魔人練功,那就需要仔細衡量。畢竟智力高,還有天尸門其他功法在手,打斗起來絕不輕松。
張元初見眾人神色怪異,安撫笑道:“諸位放心,我已經讓師弟去打探情況,不多時應該就有消息。對了,師妹剛剛回來,想必帶回來的人正是方才祈雨之人?”
這時,諸人看向姬飛晨等五人。天狐涂山忽然眼睛一亮,對姬飛晨露出一個笑臉。
姬飛晨心中一沉,和景軒一起與諸修打招呼。
幾人聽聞姬飛晨會降雨之術,一個個開懷大笑:“如此甚好,正愁祈雨旗沒人執掌,這就立馬來了一位同道。”
張元初從角落拿出好幾面黑布旗幡遞給姬飛晨:“姬師弟隨便挑吧。”
景軒看到這些祈雨旗,覺得有些眼熟,每面旗子上都有一組祈雨符咒。
“這些古修法器,張師兄從哪里找來的?”
“從道德宗庫房翻騰的。據是百年前我宗某位師叔祖在外翻找古修洞府,從中找到的東西。因為這些法器除卻祈雨外,再無他用,所以一直扔在角落。”
法寶的演變有三個階段。這些祈雨旗正是古代修士將符箓刻畫在旗幡上,可以施展降雨道術的法寶。但上面只有一組組祈雨咒,沒有靈活巧妙的陣箓圖,根無法施展祈雨之外的用處。
“當年也不知那位師叔祖動了什么念想,成天在外翻找古修洞府。想那些古修處于仙道初開的階段,他們研究的法寶丹藥對現在而言早已淘汰,他們的洞府中又有什么寶物?”
“話也不能這么。”李靜洵笑道:“古修傳承,代代創新,才有我等當今的仙道體系。從他們手中,或許能對現今體系有所借鑒。再者,這次祈雨旗不就用上了?”
“倒也是。”張元初沒再多言,讓姬飛晨挑選。
姬飛晨隨便挑了一件旗幡,張元初熱情:“這次治旱,我們共分為四組。一組降雨治火,一組賑災解毒,一組鏟除尸魔,一組負責誅殺旱魃。姬師弟負責降雨,回頭跟李師妹一起準備。景軒師弟,回頭跟我們一起誅殺旱魃。”
殺旱魃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一只得道旱魃堪比人仙境界。張元初和姬飛晨剛剛見面,自然不好讓姬飛晨為自家賣死命。于是,刻意給他找一個合適而輕松的伙計。至于景軒,大家都是門派弟子,誰不了解誰?
張元初放心景軒的實力,拉他商量鏟除旱魃的計劃。
而姬飛晨則和李靜洵一組。姬飛晨祭煉祈雨旗后,和李靜洵去找其他同伴。
祈雨是一種難不難,易不易的道術。但如果不花功夫研究,普通修士不可能一次成功。景軒那種,就從來沒接觸過這種道術。
祈雨組目前找遍附近修士,算上姬飛晨共計六人。剛來到據點,只聽里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祈雨祈雨,當然是水最重要!”
“放屁,行風弄雨,沒有氣流推動,你降哪門子雨?”
李靜洵帶姬飛晨過來,看到里面有五位修士,三人在爭論,一人在旁觀,還有一人在打坐。
“又開始了”李靜洵有些無奈,上前打圓場:“諸位我把方才在成晃山三區降雨之人請來。你們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其中一個大漢一把抓住姬飛晨:“老弟便是剛剛降雨之人?看老弟降雨的規模,想必是此中大家,你。降雨的時候是水最重要還是風最重要?”
另一消瘦修士尖叫:“當然是風!”
“胡,沒水叫什么降雨?”大漢反瞪回去,第三個打圓場的修士傾姬飛晨坐下:“老弟別見怪,大家難得碰到同道中人,所以一時間情緒較為激動。”
兩人各持一詞,姬飛晨聽罷,明白他們在爭論什么。
所謂道法,是修士操控天地的手段,模擬天地萬象的運用。這天地間雨水運行,到底是風吹雨動,還是雨落風起?
姬飛晨回憶前世所學的課。
提出“風”的重要性,無疑是洞察空中云層流動,上下氣流的變動,凝云落雨。
而提出“水汽”的重要性,也是發覺水汽在氣層凝結云霧的原理。
道法,就是將這個自然過程精簡,以人力完成自然循環。
“這個……應該看個人的風格了。我等施展道法操控風雨,來就和自然演變大有不通,節省不少步驟。只需將水汽凝云,生成雨滴,然后灑下即可。”
“若無風催動,這雨哪可能均勻分布?恐怕直接就是一道瀑布從天傾斜。唯有風吹雨滴,才能均勻散入大地。一般來,我們祈雨都是以法力催風,加速空中水汽凝云,逼迫云層落雨。
當然,那是在普通情況下,目前我們沒辦法聚攏水汽,只能從其他地方挪移湖水或者海水,比起催風,目前生水才是最重要的。”姬飛晨不好偏袒任何一方,只能跟著同伴一起和稀泥。
幾人聊著降雨心得,忽然門口蹦蹦跳跳來了一位少年:“李家姐姐,麻煩借給人陪我去降雨。”
涂山前來找人,隨便一指,把姬飛晨拉走。
姬飛晨若有所悟,一聲告罪,陪涂山離開。
涂山屬于救人賑災的一組,和降雨組經常配合行動。涂山名正言順將姬飛晨帶走,路上將一個紙包甩給姬飛晨:“這里頭還有兩位道德宗的人仙在,你心點。這里面有三顆匿氣丸,可以讓你暫時假扮煉氣士的身份。”
嗯?姬飛晨收好丹丸,謹慎問:“你幫我,有什么要求?”
“切,真以為誰都跟你們魔門一樣?我只是不愿意節外生枝而已。當然,你要條件,回頭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涂山拉他下山,在一個村落處停下。天狐讓姬飛晨降雨,自己把事先準備的丹丸藥粉投入枯井和河床。只需雨水灑下,自然而然化解此地尸毒。
半個時辰后,姬飛晨降雨回來,只見少年穿梭在傷患間,熬制湯藥幫他們拔毒。
姬飛晨拿出少年給他的藥丸,仔細檢查后才慢慢服下一枚。頓時,體內滾滾元氣掩蓋煞氣,再也看不出什么魔修的痕跡,只是一種和涂山類似的煉氣士路數。
“看樣子,丹丸沒有問題。”姬飛晨在旁靜站,忽然有感村落外出現幾只僵尸。于是隨手上前料理,以毒水消融。
總共忙活了許久,見天色已晚,二人才重新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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