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滄滄,云霄仙府立足大湖之上,不時有云光明霞舒卷涌動。?
諸仙魔涇渭分明,站在兩側注視三位凡人。
這三個凡人是祖孫三代,被諸仙魔“請”到福地門口做裁判。面對眼前眾多仙家魔修,他們心驚膽戰(zhàn)商量著比試結果。
這家人姓古,是古戰(zhàn)場遠處村落的居民。今朝爺孫三人一起上山,結果被鄭瓊一頓耳提面命。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秦武等人請來做裁判。
想到鄭瓊的威脅,他們三人神色陰晴不定。
那老者心中暗思:“這兩份玉膏金液雖然差距不大,但還是可以吃出來。其中一份從口感的溫潤以及味道上要略勝一籌。只是到底要不要按照那人所言弄虛作假?還是直接選擇這一份?”
那中年人則是不斷打量兩方仙魔,反復思量:“我看這些仙家道行高深。或許能保我們爺孫三人?”
他往右看,千條黑煙迷空,萬道陰云翻滾。群魔身邊陰風環(huán)繞,殺氣陣陣。凡人哪怕是肉眼凡胎,也知道這些人不好招惹。
再看左側,一片祥云霧靄間升起百種奇珍。有明珠高懸,演化乾坤;有玉弓攏云,龍飛鳳舞;有寶蓋金傘,熠熠生輝。旁邊更有童子捧金爐吐瑞,玉女抱銀瓶生香。
金爐之中紫瑞懸,銀瓶之內清香飄。看這景象,自然讓中年人心生好感。“我看這些人仙氣道相,或許可以救我們一家?”這一念動,他自然有所決定。
只有最后的年輕人,他看看自家父親,再看看自家祖父,最終心一橫:“反正這里有這么多人在,就算我們不聽那人所言,想必那人也不敢找我們麻煩。”
爺孫三人心中各有不同,當清泓詢問結果時。
那老者直接指向白先生:“我認為這位先生的金液更高一籌。”
那中年人和年輕人則同時指向李靜洵:“這位仙子的玉膏更勝三分。”
看到這一幕,清泓瞇著眼,暗中用三尸化身詢問鄭瓊:“師兄方才是怎么對他們的?”
“我用南方教的身份去威脅他們。”鄭瓊:“人心莫測,這道理我懂。所以故意用南方教的身份威嚇,命令他們選擇南方教一方。但人皆有逆反心理,在諸仙面前,自然而然會倒向那些仙人。畢竟這些人太重視皮相了。”
沒錯,比起一個個陰風環(huán)繞的魔修。那些氣象宏大、寶光飛霞護體的諸仙家更容易得到凡人的好感。
這也是清濁兩脈最初分出優(yōu)劣的一個因素。但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因素,讓天下人心漸漸倒向玄門。將元道鄙夷為“異端”。后來加上元道幾位大佬心術不正,不斷壓榨后輩,就形成當今魔門的不良風氣。
“不對!你們耍詐!”看到結果,魔教那邊立刻有人反駁,用魔威壓制三個凡人:“,是不是他們提前買通你們的!”
在此人的威壓下,這三個凡人哪里還能話?
張元初一見,雙目怒瞪,頭頂?shù)赖陆饌悖们嘞辑嬬髮⑷齻凡人保護住:“放肆!在我等面前,你還想動粗?”
突然,那個年輕人跪在他面前:“諸位仙家救我。”
他急急忙忙將今早的情況了:“清晨,有南方魔教之人將我祖孫三人抓上山,吩咐我們在稍后的對決中,幫助南方魔教取勝。但我等心向正道,自然不敢相從!”
此言一出,玄門這邊火了。
景軒怒斥道:“好啊!你們提前買通人,還來我們面前賣慘,真以為我們這些仙家都是吃干飯長大的?”他立刻提起穿云弓,三根飛箭已經(jīng)蓄勢待。
旁邊秦武等人也紛紛亮出自己的法寶。“奸詐人,還不受死!”
眼看仙魔大戰(zhàn)只在一瞬之間,這時清泓一派云淡風輕,站在兩方人中央。
“諸位莫要著急。”他將兩種玉膏金液拋給楊飛:“少教主,看你為人還成。你平心論,這兩種東西,哪個更好?”他剛剛自己嘗過,這兩種東西從效果上大致分不出好壞。但要從口感和味道上,李靜洵心思縝密,在口感和味道上大下功夫。更容易引得旁人的喜愛。
“所以,改天真可以跟她去外頭建一個食齋玩玩。”
楊飛端詳二物,忽然將其拍碎:“罷了!這場勝負便給你們了。”此刻楊飛也已經(jīng)明白過來,他冷著臉:“憑借玉膏品質,也算你們贏了。這仙府福地暫時交給你們。”
他已經(jīng)清楚,這件事背后有人栽贓他們南方教。而如果不是清泓早做布置的話,就是自己元道這邊的那些“同道”在背后作祟了。
楊飛干脆利落,直接帶眾人離去。可同行之人皆不甘心,更畏懼神教對失敗者的懲戒。
“少教主,難道咱們就這么回去?”
楊飛:“不回去又如何?你們還沒看明白么?咱們占據(jù)這座入口,你覺得兩宗之人能放心?”
此后南疆魔教進出,皆有煌陽魔教管理。黑圣宗和陰冥宗不見得會承認這件事。
白先生此刻才突然開口,他嘆息:“少教主所言不錯。黑圣宗和陰冥宗不會輕易讓我們走出南疆。就連其他三脈,也不會讓我們成為四方神教之。”楊飛最后拍碎玉膏,但他暗中拿來兩塊檢查。也明白自己和李靜洵的差距。這丫頭將心思放在應對凡人上。制作的玉膏更符合凡人的口感和味道。至于效果上,跟自己的沒有差別。因此,高下立判。
“你們是,那些人在后面拖后腿?”
“一個在南方牽制中原,以蠻族抵抗帝朝拓展趨勢的神教才是他們心中想要的結果。他們當然不希望我們更強大。”楊飛冷笑道:“就是不知道,這背后都有哪幾位同道在推動。諸位,你們還不出來么!”
他對寂靜的山林呼喝,但一陣陣狂風吹過,只有飛鳥從林中離去,沒有任何人回應。
鄭瓊、天成子以及姬飛晨站在一處,笑瞇瞇看向楊飛。但他們誰都沒有站出來。
見沒人應答,楊飛心中疑道:“難道這些家伙都跑了?”
看氣氛尷尬,劉姨上前問:“少教主,那么咱們下一步怎么辦?這樣回去,會不會被教主大人怪罪?”
“怪罪什么?既然這些門派暗中動手,回頭萬圣大會上自然有個法。”楊飛對深山老林道:“諸位,萬圣大會上,咱們再見真章吧!”
撂下場面話,他率眾返回魔教總壇。
他們離開后,又過了一陣子。三只如指甲蓋的飛鳥追著楊飛離開。
“這少教主倒是心眼多。”等飛鳥離去后,鄭瓊三人才現(xiàn)身。
“我看未必是他,是他身邊的白右使吧?”姬飛晨:“早就聽此人心思詭詐,應該是他的布置?”離開之后不忘用靈鳥監(jiān)視,的確符合白先生的性格。
“怎么?師弟對他感興趣?七月萬圣大會上,你可以好好跟他切磋切磋。”
“到時候再。我還要去給師伯找寒沙,接下來需要一月時間。”姬飛晨故作為難,合計之后才道:“等七月初,我自己前往。對了。這次萬圣大會的地址是?”
各大魔教被玄門逼迫到四方蠻夷之地。想要聚集起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九赫山。”
九赫山?姬飛晨心臟猛跳,九赫山不就是涂山妖族圣地的入口?
他心中驚訝萬分,但是面上不露聲色:“這地方?jīng)]聽過,在哪?”
“師弟經(jīng)常在外跑,沒聽過這座山么?”
“神州遼闊,我哪里能遍知天下?”
“這山在中原西南方。來距離這剛剛建成的福地,也沒多遠。”
沒錯,九赫山靠近西南方。往西就是西方魔教蠻宗的地界。往南就是南疆三魔道所在地。不過和南疆入口的正北古戰(zhàn)場不同。九赫山那條路,是從西南方向穿插入南疆。經(jīng)過黑圣宗才能去陰冥宗以及煌陽魔教。
來九赫山在西南,金黿城在東南,姬飛晨這段時間經(jīng)常在中原南部活動。
……
群魔退去,諸仙上前對李靜洵道賀。
李靜洵謙虛:“幸虧,當年初初修道時,我對煮石別有心得,總算勝一籌。”
“師妹以蛻凡筑基境界,逼退一位人仙。這戰(zhàn)果出去,也讓咱們道德宗面上有光。”
沒錯,在諸仙眼中李靜洵距離人仙還差一步。若非這次斗法不需要法力,恐怕根不會讓她出戰(zhàn)。
清泓瞥了身邊樣貌普通平凡的少女,心中暗道:“這丫頭心眼多,成天扮豬吃老虎。也罷,既然她自己不,我又何必點破?”
于是,他沒有揭穿李靜洵。又把仙府沉入湖中,清泓端詳三個凡人,對景軒:“勞煩師兄帶他們回家,并且注意下,免得他們日后被魔修遷怒。”
如今害得煌陽魔教失利。他們可能不計較么?
“我省得。”景軒和張元初送人離開。其他人回到仙府中潛修。
而遠處,諸位地仙掌門看到這一幕,太清宗主道:“云霄仙府作為開劫之府。要大戰(zhàn)三次了結因果,才能讓這座福地順利歸入我們太上道脈。這第二次斗法沒有大傷亡,恐怕下一次斗法就不妙了。”
按照諸位掌門的打算。第二次斗法的時候大打出手,然后斬殺一部分魔人,順利幫助一部分仙家脫劫。在第三次斗法的時候繼續(xù)殺一部分,可以讓不少太上仙家回山潛修。
可如今清泓和楊飛用“斯文斗法”的方式,導致一個人沒事。不,還是死了大鵬部的一部分魔修。但對于諸位掌門的預算值,明顯少了很多。
“但這樣一來,至少咱們這邊沒死人。”
“那么下一次大戰(zhàn)呢?恐怕危險就更大了。”
“沒錯。魔門有勞什子的萬魔大會。等他們開完會,引來黑圣宗和陰冥宗,想必就是第三次大戰(zhàn)。南疆三魔教聯(lián)手,這仙府絕對擋不住。”
諸仙家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看明白。
魔門之中可真是勾心斗角。在煌陽魔教斗法的時候,陰冥宗居然在后面拖后腿,想要將機會插手云霄仙府。
“他們貌合神離,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道德宗主一,諸仙笑了起來。沒錯,若是換成他們,可從來沒想著奪取云霄仙府對景明福地的控制權。畢竟是同道,只要沒阻礙自家修行,不耽擱自家成仙,誰掌控不是掌控?
“來,陰冥宗這么動手,就不怕第三次大戰(zhàn)也輸了?”
“畢竟陰冥宗實力強橫,有這份底氣。”
諸仙相互對視,想到陰冥宗的那些手段,不由打起寒顫。
陰冥宗的地仙高人不多,面對血海兩位數(shù)的地仙,他們少了太多人。跟幾大圣地差距極大。目前,陰冥宗才只有七八位地仙撐場子,甚至連一位天仙都沒有。
但是,他們有底氣抗拒一位天仙的攻擊。并且陰冥宗底蘊深厚,將歷代有地仙之望的魔修統(tǒng)統(tǒng)煉成法寶。單單坎冥殿主一人就能召喚八方魔龍,抗拒數(shù)位地仙的聯(lián)手攻擊。
若論起來。陰冥宗雖然和幽冥鬼王們沒有聯(lián)系。但功法路數(shù)和幽冥大有淵源。加上前些年天尸教的覆滅。恐怕,還能另有一支奇兵。
太清宗主見諸人神色間有些畏懼,在旁開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還有段時間。暫時讓我們的這些門人留在景明福地。趁著福地剛剛開辟,感悟一下大道。”
“是啊,他們幾個的機緣倒是不。”沖虛道主想到自家門徒潛真子,笑瞇瞇:“下次大戰(zhàn),是生死劫數(shù),但又何嘗不是成道機緣?”
“且,老道你抱著你家那個‘地文’傳人自然不著急。可我們這些弟子一個個法力淺薄,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
“不妨……不妨拉太元宮的人來?”
“打住!”太清宗主神色嚴肅:“這是咱們太上道脈的事情。和他們太元宮有什么干系?此言,絕不可再!”
在太上宮傳人隱沒的這些年,都是太清宗挑起大梁。見他不樂意,諸仙知趣不再多提。定下下次大戰(zhàn)的基調后,紛紛回返山門,安生等候最后一次的“云霄之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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