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通家常話，鎮元大仙終于到正題。
“來，不該讓來的這般早的。”
陸淵安靜坐在一旁，認真聽講——沒辦法，這是鎮元大仙啊，四海五岳，天上地下不知多少牛叉人物都在仰望的存在，陸淵不過金丹，自然也是要仰望的。那種在門口徘徊猶豫的感情，其實也很復雜。
就好比馬云會見歌者文明總扛把子一樣，哪怕他能牛逼淡然的出“我后悔創建阿里”這種話，也是要緊張得手心冒汗的。
而鎮元大仙倒是很和藹，用春風化雨一般的態度化解了陸淵的緊張。
就聽鎮元大仙繼續道：“我五莊觀師法自然，得道天地，修習玄功，也是以長生逍遙為主。雖這天上地下，能難為我五莊觀的不多，可五莊觀身也是有大敵的。長久以來，座為五莊觀未來擔憂，尋求護法之道……等了許多年，讓我等到了你。”
陸淵凝眉，等到了我？
幾個意思？
鎮元大仙道：“從你修行我五莊觀玄功，在南瞻部洲展露頭角后，我就注意到你了。心性正中，手段狠辣，這很好，正式護法之資。”到這里，鎮元大仙颯然一笑，道：“也不怕告訴你些有趣的。”
“那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上有一枚自開天辟地而生的五色石，經妖圣媧皇氣息感染后，又染有補天大功德，凝聚大造化在身，萬萬年后，化生百竅，破石而出，化作先天妖胎，乃是紀元量劫樞紐所在。座原中意的護法之人，乃是那石猴。”
陸淵：“……”
他依舊正襟危坐，心里卻又日了狗的感覺。
鎮元大仙繼續閑聊：“不過那石猴不單單被我盯上了，還有許多大能也盯上了那石猴，如今道佛爭端，那石猴正準備前往一處玄妙福地修行，至于之后如何，天機難料……”
——不，其實我可以告訴您的。
那孫猴子一路打磨心性，斬妖除魔無數，崩了天庭勢力，散了妖族之盛，后來成了靈山如來的成圣之機，而他自己，也成了所謂的斗戰勝佛。
他很想爆點料出來，不知鎮元大仙那時會如何感慨。
孫猴子生性跳脫，顧頭不顧腚，猢猻性格讓他辜負了妖族，冥頑不靈更是害了許多人，可不管如何，那敢愛敢恨的猴子在靈山之后，便不見了。
這蒼茫天地間，少了一個桀驁潑頑的猴頭。
靈山之上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佛陀……
孰優孰劣？
陸淵不清。
他走了瞬間的神，鎮元大仙還在：“既然三界諸天都牽扯在那猴頭身上，我五莊觀又有劫難當頭，座就不去趟那渾水，準備伺機而動。不曾想……南瞻部洲出了你這么一個子。”
“這一路細數下來，你這潑頑可謂戰績彪悍啊。”
陸淵也笑了起來：“大仙是準備讓我坐那沖鋒陷陣的猛將？”
鎮元大仙擺擺手：“不上沖鋒陷陣。只是五莊觀中長久以來道德成風，我很喜歡，舍不得摻入戾氣，難得你心性中正卻又不乏閻魔手段，修行的又是我五莊觀的根玄功，這正明，你與我五莊觀有緣啊。”
“呵……呵呵……”
陸淵干笑起來。
萬幸您老不是西方教那兩位啊！
不然您給我插的死旗已然迎風飄蕩了。
鎮元大仙笑呵呵道：“來，座準備等你神游三途川，消名生死簿再來此處，不過你現在被九幽修羅惦記上了，未免你無辜身殞，所以提前招你過來了。”
陸淵求教道：“不知那九幽修羅為何盯上子了？”
鎮元大仙無奈攤手：“我也不知道啊。”
“九幽自成天地，修羅一族更是冥河所創，得九幽庇護，萬萬年下來，修羅老祖境界玄妙，加上九幽加持，便是我也算不出他在想什么。”
陸淵心中安定下來。
看來，即便是鎮元大仙這般級別的大佬，也看不透自己身上的玄妙。
甚好。
然而修羅一脈因為業火紅蓮也都天陰冥的傳承盯上自己，這很麻煩。就算可以躲在五莊觀，可這般被動，不是陸淵的風格。
所以陸淵道：“不知大仙可有手段化解？”
鎮元大仙悠然道：“吾有三策。”
“上策乃是你闖入九幽，親自探明，我為你加持秘法，不得還能解了憂慮。”
“中策乃是我去和修羅道道，保下你。”
“至于下策，自是在這五莊觀中安心修煉……你待如何？”
僅僅思量片刻，陸淵便道：“子選上策，只是……入九幽不難，可子道行淺薄……”
“誒，無妨。”
鎮元大仙似乎早就料定陸淵會選上策，從袖子里拿出一金書，推到陸淵身前：“八九玄功，楊戩親手所書。”
陸淵：“……”
這要是拿出去賣，會不會有清源道妙真君的腦殘粉傾家蕩產購買啊？
不過，自己已經有了主修玄功，鎮元子給自己這么一書冊做什么？
他疑惑地望向鎮元子，便聽鎮元子道：“**玄功神妙無比，合佛道之妙，于道門，可證「不滅道體」，與釋門，可證「菩提金身」。其有七十二般變化，可通曉世間萬物之妙。我知你修行的乃是我門玄功，不過那玄功品相其實一般，這**更勝一籌。”
“——畢竟是元始那老道琢磨許久才創出來的。”
陸淵汗顏，天上地下，敢這話的，沒幾個吧。
“難道大仙特地為子討來的？”
“不是啊，來是給那石猴討要的，可惜時勢變化，留來無用，倒是便宜了你。”
……大仙，其實您不用這么實誠的！
鎮元大仙繼續道：“這其中有一重變化，可以化作九幽陰冥之屬，以你如今的事，變化成九幽陰冥之屬，入到九幽，親自探查，便能清楚始末了。”
陸淵點點頭。
臥底大作戰，聽著就賊刺激。
可就憑著一《八九玄功》，就夠了？
陸淵巴巴地望向鎮元子，鎮元子也沒讓陸淵失望，隨手取出兩枚巴掌大的果子，那果子的模樣，就如三朝未滿的孩相似，四肢俱，五官咸備，通體雪膩如脂玉，細細感知則靈氣逼人。
鎮元大仙則道：“此物喚名草還丹，又名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似這萬年，只結得三十個果子。人若有緣，得那果子聞了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
“其中一個，你自去吃，吃之前，也可讓令高堂聞一聞，吃就免了。他們為凡人，得你福緣，享壽五百載，已然是齊天洪福，再多不詳。”
陸淵恭敬受教。
鎮遠大仙又道：“你去九幽探訪真相，若是遇著修羅老祖，他若為難于你，你便拋出這枚果子，我自當叫他好看。”
“多謝大仙！”
陸淵接過兩枚人參果，將其分類收好，這才明白人參果的真正妙用……于地祖來，四萬七千歲也只是須臾而過，壽命已然是添頭了，而這人參果四肢俱，五官咸備，豈不正是最好的分身化神之寶？
那這無數萬年來，鎮元大仙該有多少化身在外？
不敢細想……
陸淵收好果子，最后問道：“子還有一事，還望大仙解惑，不知五莊觀的大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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