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怒喝聲中似乎有一滴清淚隨風滑落了,那漂亮的女孩跪在地上似乎顯得更加的渺了。她囁嚅著,半晌,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師傅對自己一直寵愛有加,從沒有對自己大聲喝問過一句。難道這次真的是自己太過分了么,竟惹得他生這么大的氣……
不知何時起,苗家練武大廳的門口已經圍觀了很多的弟子,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而為首幾人正是楊成、楊堅、韓楓等人,這也是車無憂第一次見到苗家赫赫有名的大師兄,他的面容已然有些蒼老,穿著和苗世林竟十分的相似,讓人一看便知是苗世林的嫡傳弟子。
很多弟子見苗世林罕有的疾言厲色,都被他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而楊成見師傅如此大發(fā)雷霆,卻緩緩的向著苗世林行去。
楊成神色淡然的看了看苗世林,又看了看劉蘭芝。他微微向苗世林拱了拱手才道:“師傅也不必如此生氣,師妹只是年齡太,頑皮了些……即使她真偷偷的修煉了門功法秘訣,也沒有什么打緊的,反正這些將來遲早也是要傳給她的,她不過是提前學習了而已。師傅隨便訓斥訓斥也就罷了,你何必和她這么當真呢,會嚇壞孩子的。”
“只是師妹這次在沒有師傅或者師兄們監(jiān)護的情況下,竟然強行修煉如此危險的功法,的確是有些莽撞了。幸好她也機靈,當機立斷,并沒有釀成慘禍,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苗世林聽了楊成這番不陰不陽的話,面色變的更加難看了。他是城府極深之人,只是今日事涉自己最器重的幾個弟子之爭,一時也是心情起伏。他手起掌落之下,“卡嚓”一聲巨響,平時放置綠油油湯藥的桌子直接被他拍的四分五裂。
苗世林怒瞪著楊成道:“以你這么偷學門功法秘籍都不算錯了?那什么還算錯,那苗家還要師門戒律又有何用。如果今日之事就這么算了,那你的其他師弟師妹也偷偷練習門功法又當如何呢。”其他家族也就算了,苗家對師門戒律一向看的極重,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謹慎的態(tài)度,苗家才能流傳到今天。要不然苗家擁有如此多珍貴的丹藥配方,早就被眾多勢力惦記上了。
劉蘭芝被苗世林的言行舉動嚇的一個機靈,平時在師傅面前一言九鼎的大師兄的話竟然都不起作用了。她偷偷抬頭看了看師傅陰郁的面容,只覺的自己實在是太過頑皮,實在是有負師傅平日的諄諄教誨。她想起平日里師傅師娘對自己的各種好,不禁又羞又愧。她心情激蕩之下,抬頭直視著苗世林,哽咽的道:“一切都是弟子的錯,請師傅責罰弟子吧。”
楊成微微張了張嘴,他似乎要為劉蘭芝求情,但是最終卻什么話都沒有。他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便站在了一旁。
時間似乎靜止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苗世林的身上,在等著他最后的決策。苗世林微微瞇著眼睛,他看了看眾弟子,看了看楊成,最終又看了看劉蘭芝。他的眼中竟閃過了一絲痛心,良久,他才沉著聲音問道:“以師門戒律,弟子偷學門功法當如何處置。”
楊成似猶豫了一下,才緩緩的答道:“以師門戒律第六條,凡苗家弟子但有偷學門功法秘籍者,重則直接處死,輕則廢除修為,逐出師門,永不錄用。”淡淡的聲音在演武大廳響起,讓所有人心中都一陣冰冷。
劉蘭芝身子微微一抖,她似沒有料到懲罰竟會是如此的嚴厲,難道師傅真要廢除自己的修為么,只是最終她還是咬了咬牙,閉上了眼睛,并沒有為自己辯解什么。即使師傅很嚴厲的處置了自己,自己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如果當初不是師傅撿到了自己,又怎么會有今天的自己呢,只是自己辜負了師傅這幾年對自己的栽培之恩。
大廳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苗世林,劉蘭芝可是苗世林最寵愛的弟子,也是被他當成家族繼承人培養(yǎng)的弟子,苗世林要怎么處置呢,他會徇私么?若是其他弟子紛紛仿效劉蘭芝,那他以后怎么治理苗家。
苗世林又一次的看向了楊成,可是楊成卻似陷入了沉思之中,毫無所覺。苗世林的目光又一一在眾弟子臉上掃過,然而眾弟子的臉上也都是一片事不關己的漠然,竟沒有一個為劉蘭芝求情的。苗世林又不由的看向了劉蘭芝,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極度復雜的神情,似有失望,有痛心,還有一些茫然……
苗世林眼中閃過了一絲果決,他正要做出對劉蘭芝的處置的時候。忽然一個吶吶的聲音道:“師、師傅,是弟子的錯,不管蘭芝的事情。”車無憂直直的跪在了苗世林的前面,他抬頭直視著苗世林。在苗世林森冷的目光下,他竟沒有絲毫的退縮。
劉蘭芝也驚訝的看向了那木訥的少年,楊成也淡淡的看向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但是那木訥的少年似乎不再害怕,不再躲避,他坦然的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執(zhí)著的道:“是弟子的錯,與蘭芝無關。”他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非常的決然。
苗世林聽著少年平靜的話語,不知為什么竟非常的憤怒。他目光直視著車無憂,仰天干笑了數聲,忽然對著車無憂瘋狂的怒喝道:“你,怎么是你的錯,你。如果膽敢謊的話……”后面的話他沒有,只是用他那陰森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瞪車無憂,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車無憂在苗世林的怒喝聲中,聲音略微一滯。他稍一猶豫才慢慢回憶道:“昨天蘭芝教我練功的時候,我看她對我練習的功法十分的羨慕。我便:‘既然你這么喜歡,那為什么不一塊修習呢。’”
“結果蘭芝聽了我的話后,神色大變,接著勃然怒道:‘師傅沒有允許,偷偷修習那是門的大忌,難道你要我做門的罪人嗎?’”
“我還沒有見蘭芝這么生氣過,心里十分恐慌,便哄騙她:‘師傅剛走的時候明明讓咱們倆人一塊修習的,偏你沒有聽見,還來怨我。’后來蘭芝見我的信誓旦旦的樣子,真以為師傅過了,便和我一塊修煉了起來。所以這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實在與蘭芝無關。”
苗世林緊緊的盯著車無憂的眼睛,冷笑道:“那你讓她偷偷的修習門功法秘籍,就不怕我發(fā)現么。到時候我若要怪罪她,你讓她如何自處呢?還是你根就在混淆視聽,欺騙我們呢?”
“不怕,只有我們兩人修煉,我不,她也不,你又怎么會知道呢。即使她有一些修煉過程的疑惑向你請教,你也只會認為是她教我的時候遇到的問題,萬萬也想不到她修習了此經書。再以蘭芝的聰明,又有什么經書悟不透呢,她根就不會向你請教的。何況你對我們練功的事情,一向是聽之仍之,從不過問的。”
苗世林不由的又冷冷問道:“那她明知修煉此經書力有不逮,為什么在沒有師兄或者師傅護法的情況下還要嘗試呢。我平時的話,還有苗家的師門戒律她還有沒有放在心上。”
車無憂仰頭看著苗世林道:“師傅覺得弟子天資如何?”
“奇差無比。”苗世林在很多弟子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回答到,這還用問么,車無憂天資奇差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車無憂又冷靜的道:“這就是蘭芝為什么明知修煉此經書力有不逮卻還去修煉的原因。她并不是沒有把師傅的話放在心里,也并不是不清楚苗家的師門戒律。而是弟子天資如此蠢笨之人都可以修煉成功,她的天資不知比弟子好多少倍,她又豈有不成功的道理。所以她不是莽撞僥幸的去修習,而是篤定。所以所有的錯都是弟子的,實與蘭芝無關,而蘭芝受傷,也實屬意外。”
苗世林見車無憂對答得當,毫無破綻,一時竟也語塞。他不由的看了看在場的弟子,又看向了楊成,意思再,這件事與蘭芝無關,不知你們還有什么疑問沒有。
楊成向苗世林微微抱了抱拳后,又仔細的打量起了車無憂。他見這少年只有七歲左右的年紀,面容木訥中微微帶著些老成的模樣,一雙眸子雖不靈動但卻十分的清澈,讓人一見就忍不住相信他是個實誠的人。
楊成搖了搖頭,他雖然對此事還有很多疑惑,但覺得也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可以證明車無憂在謊。他又見眾多師弟,好似也相信了車無憂的話,他也只得繞過此事不談。
楊成看了車無憂片刻,方才問道:“你就是車無憂?師傅的記名弟子?車夜明的弟弟?”當他到車夜明三字的時候,稍微頓了頓,看了苗世林一眼。見車無憂頭承認后,他方才向苗世林拱了拱手,示意自己沒有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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