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峰和袁中慶的洽談很順利。
其實(shí)想不順利都不行,孫長峰幾乎跟二傻子似的,開出的條件好的嚇人,袁中慶能不答應(yīng)嗎?
談完了生意上的事,孫長峰也不久留,對李東笑道:“李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你們就可以把貨送過來。”
李東點(diǎn)頭道:“行,下午我們就送過去!
見孫長峰要走,袁中慶連忙道:“孫經(jīng)理,還是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要不去酒店也行,光談事不吃飯,這不是看不起我嗎?”
孫長峰連忙客套道:“袁總,下次,下次有機(jī)會咱們一起吃飯。今天真不行,店里還忙著呢,再下午不是還要接貨么,我得回去準(zhǔn)備一下,畢竟是好幾十萬的事!”
到最后那個好幾十萬,孫長峰微微加重了一下語氣。
不是提醒袁中慶,而是提醒李東。
這筆買賣可是你自己談的,和他孫長峰無關(guān),你待會不打個電話回去,他孫長峰可沒權(quán)利一次性調(diào)動幾十萬的資金去買一批價值不過十萬的皮草。
而且孫長峰心里還隱隱覺得李東有些無聊,干這種白龍魚服的事也太跌份了。
袁中慶他們又不是白癡,現(xiàn)在沒反應(yīng)過來,難道以后還能反應(yīng)不過來?
現(xiàn)在弄這么一出,還不如干脆給人家送錢算了,折騰這么多干嘛。
李東瞥了他一眼,這家伙還真磨嘰。
孫長峰看懂了他的眼神,有些無可奈何,又和袁家夫婦道別了一聲才出了屋子。
李東還沒想起送人這茬,袁家夫婦卻是跟在后面一直送孫長峰下了樓。
要不是孫長峰勸,兩口子還準(zhǔn)備繼續(xù)送下去。
等孫長峰走遠(yuǎn)了,袁中慶和袁母才仿佛從夢中剛醒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接著袁中慶就握著李東的手感激道:“李,大恩不言謝!今天你可是幫了我大忙,我這感激的話都不知道該從何起!”
袁母也一臉激動道:“是啊,李,太謝謝你了!”
兩口子感激的話不斷,李東笑著對付了一陣,接著又看了看時間道:“袁叔,阿姨,事情既然談成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李,現(xiàn)在怎么能走,雪馬上就回來了,咱們中午一起吃飯啊!
“是啊,雪待會就到了,李,中午你可不能走!
李東笑道:“叔叔阿姨,我真有點(diǎn)事要處理,下次我再來吧。還有,今天這事你們待會最好別告訴袁雪,我怕她怪我多事,我看還是等下午交易成了,你們把錢拿到手了再告訴袁雪,這樣你們看成不成?”
兩口子有些不理解,又有些狐疑,不告訴女兒,這是什么意思?
見兩人沒吭聲,李東笑呵呵道:“其實(shí)我就是這么一,畢竟錢沒拿到手,這時候了,要是到時候出點(diǎn)變故,生意黃了,那不是空歡喜一場!
“變故?”袁中慶有些失色道。
李東見他一臉緊張,連忙笑道:“我就是這么一,叔叔別誤會。這不我考慮袁雪是留美的高材生么,怕她看不上遠(yuǎn)方,到時候要是她不同意,這生意那不是黃了,到時候我在孫店長那也不好是不是。”
“看不上,怎么會?”
袁中慶連忙道:“不會的,我們家雪可不是這種人。李,你別誤會,我們雪可聽話了……”
李東聽他解釋了幾句,有些無奈道:“那隨便叔叔你們吧,我就是這么一,告不告訴其實(shí)都一樣。其實(shí)我……”
李東著略顯尷尬道:“其實(shí)我就是想等你們生意成了,再給袁雪一個驚喜。現(xiàn)在生意畢竟沒成,你們要是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叔叔你們待會最好也別我來過,你們看這成不成?”
“這……”
兩口子面面相覷,這家伙到底啥意思?
給自己女兒驚喜?
難不成這家伙是準(zhǔn)備追求自己女兒?
兩人一時間無言,李東見自己解釋混亂,有些郁悶道:“叔叔阿姨,那我就先走了,下午我在市那邊等你們!
丟下這話,李東匆匆離去。
袁中慶兩口子一直沒動彈,遠(yuǎn)遠(yuǎn)地他們看到李東好像上了一輛車,等車走了,袁中慶才滿頭霧水道:“這什么情況?雪她媽,你聽懂了嗎?”
袁母也有些不解,不過還是低聲道:“你是不是……李是不是看上我們家雪了,然后知道了我們家有困難,特意過來幫忙的?要不然,哪有這么巧的事?”
兩口子也不是傻人,之前是當(dāng)局者迷,有些被沖昏了頭腦。
可現(xiàn)在等李東他們一走,兩人好像有些反應(yīng)了過來。
今天這事太離奇了,生意好談的要命。
不對,那不是談生意,對方好像急著給他們送錢似的,這事兩人想不對勁。
好一會,袁中慶才道:“那跟不跟?”
袁母猶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道:“要不還是先不了?要是雪不愿意,那生意還不是黃了!
袁中慶皺眉道:“可承了人家這么大人情,不告訴雪,以后……”
“以后什么?人家,人情歸人情,難道雪還非得和他談才成?再了,李也挺不錯的……”
袁中慶不滿道:“你這是賣女兒呢!”
袁母怒道:“你什么意思?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雪!要是能把這批皮草給處理了,拿回來三十多萬,那外債還的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二十萬欠的都是家里人的,緩緩沒問題。
要是沒這個錢,雪能安穩(wěn)下來嗎?
這幾天她都瘦了一圈,還不是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時候病了,我看你是逃避,擔(dān)子都壓在雪一個人頭上,我能放心嗎?
現(xiàn)在有了機(jī)會,再是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還不一定呢,難道生意就不做了?”
袁中慶被她頂?shù)哪樕魂囎兓茫冒肷尾艕灺暤溃骸澳蔷筒唬俊?br />
“先不,等下午拿到錢再!
“那要是騙子呢?”
“騙子?能騙咱們啥?這次我就認(rèn)準(zhǔn)了,交錢拿貨,沒錢不給貨,還能怎么騙咱們?讓咱們出錢,我們有錢出嗎?至于貨,咱們也只在市那邊交易,其他的地方不去,你要是實(shí)在不放心,再喊兩個人一起,人家還能害了咱們?”
“這倒也是。”
袁中慶仔細(xì)想想,好像沒什么問題,最后嘆息道:“那就先不了。哎,都是我……”
他正自怨自艾著,不遠(yuǎn)處袁雪拎著一袋水果走了過來。
袁雪臉上還帶著些許疑色,見父母站在樓下,不由問道:“爸,媽,家里不是來客人了嗎?你們怎么在這呢?”
“客人走了。”
“走了?誰來了?”
“一個朋友,你不認(rèn)識。”
袁雪有些疑惑道:“是嗎?”
著袁雪又有些奇怪道:“爸媽,剛剛咱們區(qū)門口那輛奧迪你們看見了嗎?我怎么感覺挺眼熟的?”
“奧迪?”
袁中慶心里隱隱知道是李東的車,不過想起剛剛妻子的話,再加上看到女兒一臉的疲憊,不由干咳道:“是嗎?我沒在意,奧迪不都是那個樣么,有什么眼熟的,不了,咱們上樓吧!
袁雪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多想,聞言點(diǎn)頭道:“那咱們回屋吧。早知道客人走了,我就不買水果了,花了好幾十呢。”
一聽女兒這話,袁中慶眼睛一酸,眼淚差點(diǎn)就流了出來。
以前他生意好的時候,對這個女兒可是百依百順,疼的要命,哪曾為錢過愁。
可現(xiàn)在呢,女兒買一次水果,幾十塊錢還得算計(jì)著。
旁邊的袁母也是一臉心酸,窮養(yǎng)兒富養(yǎng)女,他們兩口子就這么一個女兒,那都快疼到骨子里去了。
現(xiàn)在女兒為了這個家,學(xué)習(xí)也耽誤了,人也忙的暈頭轉(zhuǎn)向,自己老兩口實(shí)在是太沒用了。
是這么想,袁母就覺得不能告訴女兒李東的事。
她對自己女兒的性子還是了解的,要是知道是她同學(xué)過來幫忙,還以高出市面幾倍的價格收了他們家的皮草,那女兒指定不能同意。
要是擱在以前,這個錢袁母也不想賺。
可現(xiàn)在,袁母咬了咬牙,賺就賺了,誰讓自己兩口子沒事呢。
而且她心里也安慰自己,不定這事就是真的呢,遠(yuǎn)方市那可是大市,人家有錢,難道還不興人家高價收貨?
兩口子的臉色變化,袁雪也看到了。
見自己無心之語讓他們變色,袁雪臉上露出些許歉意,接著又道:“爸媽,你們放心吧,事情我很快就能處理好了。最近店里生意不錯,而且我一個同學(xué)的父親聽了我的事,愿意先借幾十萬給我們應(yīng)急,咱們的事可以先放放了!
袁父袁母一聽,頓時愣了神。
同學(xué)父親愿意借錢?
這橋段怎么好像有些熟悉,而且剛剛那個李也來幫忙,這……
兩口子都不知道該什么才好了,一時間都呆愣愣的沒出聲。
袁雪見狀也沒多解釋,右手卻是輕輕捏了捏胸口處的項(xiàng)鏈,先是有些猶豫,最后又轉(zhuǎn)為了堅(jiān)定。
原她沒想過賣項(xiàng)鏈的事,可現(xiàn)在父母這個樣子,追債的人都快追到東平了,要是東平的這兩個店生意也給攪合黃了,那父母還不得慪死。
項(xiàng)鏈大不了先拿去典當(dāng),畢竟鉆石項(xiàng)鏈,就算典當(dāng)價格不高,十幾二十萬還是能籌到的。
等日后自己掙了錢,再來贖回來就是。
想是這么想,袁雪眼中卻是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傷。
其實(shí)這都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項(xiàng)鏈被典當(dāng)了,保存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自己到時候去哪拿錢贖回來?
她再厲害,現(xiàn)在也只是個學(xué)生。
十幾二十萬,的倒是簡單,實(shí)際上真要那么簡單,她現(xiàn)在就沒這么為難了。
這條項(xiàng)鏈,幾度易手。
也許,這就是最后一次了。
自己典當(dāng)了李東送的項(xiàng)鏈,彼此之間的緣分大概也就徹底斷了。
袁雪咬了咬嘴唇,沒再往下想,她怕自己會后悔這個決定。
……
中午這頓飯,袁家一家三口都吃的沒滋沒味。
袁中慶老兩口想的是下午的生意,袁雪想的是盡快把項(xiàng)鏈典當(dāng)了還債。
雙方心中都藏著秘密,飯桌上的交流也少了。
要是平時,袁雪或者袁中慶肯定都能現(xiàn)彼此的異常,可今天,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都忽視了對方的異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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