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鐘左右,市政府大樓的某一間辦公室內。
秘書沈麗麗收拾好文件,起身,輕輕敲響了一扇門。
連敲三聲,不曾聽到內部的回應,沈麗麗的臉色悄然有點奇怪。
作為藍市長的秘書,沈麗麗跟了藍秀已經有大半年時間了,對于藍市長的辦事風格,也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以往每一次她送文件的時候,只需敲一聲,里邊便會傳出回應,示意她進去。
可是,她現在都敲了三次門了,內部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若不是有親眼看到藍秀進入辦公室的話,沈麗麗幾乎都要以為,藍市長今天沒有上班。
猶豫了一下,沈麗麗敲響了第四聲,敲門的力度,稍微加大了點。
“進來!苯K于,冷峻的聲音,自里邊傳來。
悄悄松了口氣,沈麗麗揣著文件,推開了門。
“藍市長,這是接下來一個星期的行程安排,您看看有沒有問題!鄙螓慃悓⑽募䦅A放在辦公桌上,輕聲道。
藍秀點點頭,打開文件看了幾眼,簽上自己的名字,道:“可以!
“具體的行程時間安排,秘書辦那邊會給出一個時間表,不過除了行程表上安排的行程之外,另外有一份請柬,對方希望藍市長您能撥冗參加!鄙螓慃愑质堑。
“哦,什么請柬?”藍秀看上去略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沈麗麗不敢盯著藍秀看,也沒察覺出藍秀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道:“請柬是宜蘭中學的馮老校長送過來的,邀請您參加宜蘭中學的高考誓師大會,并且,馮老校長希望您能在誓師大會上發言。”
“具體是什么時候?”稍作沉吟,藍秀問道。
“下個星期五,上午十點!鄙螓慃愒敿毣貞。
“你一會打個電話給馮老校長,就我會去!彼{秀道,她主要負責的工作,其一方面就是教育。
宜蘭中學每年高考的升學率是市第一,更是出過好幾位省高考狀元,作為主管市長,這種事情,藍秀沒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請柬是由馮老校長親自送過來的,馮老校長是教育界的老人,桃李滿天下,市教育廳以及省教育廳,都有馮老校長的門生,對于宜蘭市的教育工作,做出過重大貢獻,是藍秀很欽佩的一個長輩,藍秀就更是無法拒絕的。
“好的!鄙螓慃悜艘宦暎x開辦公室后,輕手將門帶上,然后打了一個電話給宜蘭中學的校長辦公室。
門關上的剎那,沈麗麗并沒有看到,藍秀那冷漠的唇角,悄然流露出一絲苦笑,間而,藍秀兩根手指,輕輕的揉捏了一下太陽穴,好緩解一下疲勞的情緒。
偏頭痛的癥狀,在昨晚被江塵治療過后,已然消失了,藍秀這樣的一個動作,只是習慣使然。
揉捻了兩下,藍秀放下雙手,拿過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看了起來,只是看幾眼,藍秀便是把文件給推開了,她發現自己根無法進入工作的狀態。
“那個該死的流氓,真是把我給害慘了!眹@了口氣,藍秀喃喃道。
不過,在了這話之后,藍秀又是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有點調皮,若是沈麗麗有見到藍秀這樣一面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目瞪口呆。
“昨晚我睡著之后,江塵一定是非常郁悶的吧!彼{秀在心里道。
藍秀并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在今晨醒來,發覺自己蜷縮在江塵的懷抱中,才是意識到,昨晚,她被江塵摟抱著睡了一個晚上。
并沒有很討厭的感覺,反而很安心也很窩心,當身體的**被滿足之后,于藍秀而言,一個溫暖的懷抱,才是她最為需要的。
哪怕和江塵之間的關系,看似莫名情緒,過程幾乎被省略,一上來就是疾風驟雨一般的**沖擊,但藍秀仍舊希望,雙方的關系,不是建立在純粹的**之上,哪怕這樣的希望,很大程度上,有著自欺欺人的嫌疑。
但女人,往往最為擅長的就是自我欺騙,也就是口是心非不是嗎?
哪怕是以藍秀的身份,骨子里也仍舊是一個女人,有強勢的一面,但更有柔軟的一面,甚至,在那般柔軟的一面呈現人前的時候,比較起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女人而言,她更有女人味。
“不知道江塵現在在做什么呢,是在睡覺,還是已經離開了!彼{秀又是想著。
她昨晚睡的很踏實,一覺睡到自然醒,于是起床時間就提前了一些,上班時間也提前了一些……自然,這些時間的安排,也有刻意的成分在內。
因為藍秀很擔心,在江塵醒來之后,會再度提出過分的要求,也就是江塵口口聲聲所的第三次,于是,藍秀只能在江塵未曾醒來之前,就爬下了床。
在想到這里之后,藍秀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似乎一門心思部牽掛在江塵的身上,這樣的在意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乃是此前從未有過之事,讓藍秀有點驚慌,還有一點迷惘。
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情緒稍微冷卻了一點,藍秀重新拿起文件,盯著看了起來……
江塵起床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十點鐘左右,不過起床的時間并不是醒來的時間,在藍秀醒過來的時候,江塵就已經醒了過來。
但是看到藍秀躡手躡腳的起床,躡手躡腳的離開臥室,江塵大是覺得有趣,便是沒再折騰藍秀,放任著藍秀離開了。
起床之后聽到樓下有聲響傳來,江塵知道那是傭人在打掃房間的衛生,只得再度從落地窗跳了下去,沿著昨晚過來的路徑離開了靜園山莊。
江塵的車子,停放在靜園山莊外邊的停車場,上車之后,江塵就是開車離開了。
江塵并沒有注意到,附近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奧迪a6,停靠在那里,奧迪車內坐著一個男人,正是池凱澤。
加上這一次,池凱澤已經是第二次見到江塵了。
相比較于這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江塵,毋庸置疑,第一次與江塵見面,留給池凱澤的印象更為深刻。
特別是,在江塵摟著藍秀的腰,以一種挑釁般的方式向他宣布,藍秀是他江塵的女人的時候,池凱澤對于江塵的恨,幾近到了骨子里。
他追求了藍秀那么長時間,藍秀卻是從來不假顏色,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過他,池凱澤可以理解藍秀是天生性格如此,畢竟一個女人混跡在官場,必須要有一點保護色,不然的話,隨時都會被吞噬的連渣滓都不剩。
可是,藍秀的那種保護色,只是針對他以及針對其他的男人而言,在江塵的面前,卻是那樣的溫順,讓池凱澤非常的嫉恨。
“這個家伙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看到江塵開著車子離開,池凱澤自言自語道。
完了話,池凱澤的臉色猛然就是變得極其的難看,因為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很難去接受,但或許是唯一的真相的可能。
那就是,昨晚江塵是在靜園山莊過的夜,具體一點來,就是江塵是在藍秀房間里過的夜。
這么一想,池凱澤的眸子里,就是有熊熊烈火燃燒起來,因為池凱澤意識到,看江塵輕車熟路的,應該不是第一次留在蘭溪那里過夜,很有可能,上一次他離開之后,江塵也是留在藍秀那里過夜的。
“該死的女人,在我面前假裝冰清玉潔,等有機會,我一定會撕開你虛偽的面具,讓你臣服于我的腳下。”池凱澤在咆哮,眼中冷光閃爍,“江塵是吧,竟是敢色膽包天的跟我池凱澤搶女人,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
江塵并不知道,自己從靜園山莊出來之時,有被池凱澤看到,還引起了池凱澤的嫉恨。
當然,就算是知道,江塵也不可能在意就是了,或許池凱澤有將他當成競爭對手,但江塵卻是從未將池凱澤當成對手,句不客氣的話,哪怕池凱澤很有一點能量,在江塵眼中,依舊是不夠看的很。
車子離開靜園山莊之后,江塵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便是直接開車返回宜蘭中學。
在車子拐彎,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紅燈亮起,江塵才剛一腳踩下剎車,便是看到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朝著車頭撞來,繼而其身體撞在了車頭上。
“我勒個去,就算是要碰瓷,也不用碰的這么明顯吧?”江塵那叫一個無語,氣憤的下了車去。
等到下車看清楚女人的模樣之后,江塵馬上就是知道,這絕對不是碰瓷了,撞在車頭上的女人他是認識的,尤其是那一雙修長緊繃的大長腿,更是給過他頗為深刻的印象。
只是此刻那女人的情況看起來有點慘,黑色的皮衣皮褲上,沾著斑斑點點的血跡,也不知道那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血,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的味道。
“這個,是被人砍了?”江塵嘀咕了一聲。
“真是暴殄天物啊,也不知道這妞的兩條腿有沒有受傷,不然真是太煞風景了!苯瓑m絮叨著,伸手一抓,將癱軟在地上的女人抓入了懷抱,上下其手檢查一番之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受傷,只是有點脫力了!绷艘痪洌瓑m摟著女人往車里走去。
卻是在這個時候,一聲尖銳的大喝之聲,自江塵的背后響起——放開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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