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慣性思維害人，巴黎那一戰，占據主導的是老妖，捏爆圣杯的也是他，秦昊那個時候算是沉睡下的狀態，一些具體的情況還真的不大清楚。在他看來，老妖這個已經肉~身隕落，神魂卻存活萬年，甚至更加久遠的老家伙絕對是個恐怖的存在，諸多高手都束手無策的圣杯被他毀了，那圣杯絕非一般。

    可現在想想，當初圣杯之所以讓眾多高手束手無策，并非其外殼多么難懟，而是依附在其中的那股所謂的信仰之力。

    “秦昊，你可知，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見秦昊半晌不說話，圣彼得開口問道。

    “？？？”秦昊微微皺眉，顯然有些搞不清楚這老家伙問這種睿智問題是個什么意思，不過，就如阿爾托莉雅所說，關于這里的來歷即便是她亞瑟王一脈的古籍中也沒有記載，如此想來，圣彼得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則也不會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里不是亞瑟王一脈的傳承之地？傳說中的人間仙境阿瓦隆，凱爾特神話的圣地，古老德魯伊宗教的中心信仰？”

    傳說中，阿瓦隆四周為沼澤、樹林和迷霧所籠罩，只能通過小船才能抵達。在亞瑟王傳說中，阿瓦隆象征來世與身后之地，是彼世中神秘的極樂仙境，由九位擅長魔法的仙后守護著。

    雖說這里的環境和人間仙境真的沾不上什么關系，也沒有什么所謂的仙女存在，可提起亞瑟王一脈的傳承，就不得不提到阿瓦隆。

    “阿瓦隆？”圣彼得重復著在嘴里念叨了好幾遍，“是也不是。這里確實是所謂的阿瓦隆，但和亞瑟王傳說中記載的那個阿瓦隆意義卻根本不同，雖坐落于亞瑟王一脈的圣湖禁地之下，但在亞瑟王一脈，甚至整個德魯伊教，凱爾特神話起源之前，這里便已經存在了！”

    “教宗的起源在亞瑟王傳說之前，圣杯本就是教宗收集存儲信仰之力的載體，是力量的核心所在，曾經，初代亞瑟王在擊潰羅馬帝國封王之后，他的興趣就轉移到尋找圣物上來了。據記載，圣杯最早出現是在蘭斯洛特旅行到伯萊斯王的領地共進晚餐的時候，有美麗的少女手持金杯向伯萊斯王走來，大家馬上跪倒祈禱。伯萊斯王后來說，圣杯如果有一天出現了，圓桌就注定要銷毀。我想，對于尋找圣杯的記載，阿爾托莉雅女士應該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根據記載，產生尋找圣杯的念頭是在一次圓桌聚會上面，一陣電閃雷鳴后突然閃現一縷陽光，圣杯出現，巡行一圈后消失，給予所有的騎士前所未有的愉悅體驗。於是所有的騎士都發誓要出去旅行尋到圣杯。騎士們或出於自愿、或接受王命，出發踏上尋找圣杯的旅途。一百五十位圓桌騎士就這樣走掉一大半。預言中說的圓桌的銷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騎士中最后尋到圣杯下落的是三騎士：最世俗的勃斯，最單純的帕西法爾和最純潔的加拉哈德，但其中只有加拉哈德能夠捧起它——"雙手間如同捧著基督的圣體"，在他捧起圣杯的剎那，無數光輝的天使降臨，將他的靈魂迎入天堂。這位加拉哈德就是初代騎士之花蘭斯洛特的兒子。”

    圣彼得捋了捋腦袋上花白的頭發，再次說道：“記載歸記載，這些所謂的傳說中流傳至今，不知已經經過了多少年，被多少代人編寫修改，其中又不知摻雜了多少臆想，并不值得完全信任。就像這阿瓦隆仙女之地的描述，這里哪里能看出來半點仙女之地存在的痕跡？兇猛惡獸，實力驚人的怪物倒是不少。繼續之前的話題，圣杯是我教宗重要的信仰之物，更是修行乃至獻祭與神的媒介，我雖然沒有生存在那個時代，但我翻閱了不少古籍，可以肯定的是，教宗絕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東西白白交給初代亞瑟王，并由其帶到了這里。”

    “之前我就好奇，圣杯到底是怎么被亞瑟王帶走的，所謂的圓桌騎士消亡的預言又是怎么一回事，可在我來到這里后，我似乎能夠猜到一些。當年，圓桌騎士團在初代亞瑟王帶領下和教宗之間發生過戰斗，就在我們經過的古戰場遺址！”

    “如此說來，這倒是有那么一絲可能性，所謂的圓桌騎士消亡預言就是在紛爭中滅亡？”秦昊心里盤算了起來，又問，“可古戰場中來自東方修士的遺骸又是怎么一回事？按照你的推測，古戰場應該是亞瑟王和教宗為了爭奪圣杯的戰斗，為何會有第三方的出現？而且，我隱隱覺得，可能還不止，還有第四方，第五方存在的可能。”

    多方大戰，只是為了爭奪圣杯中所謂的信仰之力？那么為何初代亞瑟王要將戰斗的地址選擇在這里？為何戰爭結束后這里被人封禁？又是被誰封禁？能夠封禁一個小千世界，對方的修為已經足夠恐怖了，恐怕當時不會有人是對手，所謂的戰爭真的有打起來的必要？第二任亞瑟王為何又要修改記載，之后的每一代亞瑟王都對其只字不提？

    疑點還是很多，秦昊也無從去判斷圣彼得的推斷是真是假，甚至，包括對方所說的信仰之力，他都完全不了解，只能猜測是一種力量模式。畢竟，東西方力量修行體系的差異還是存在很大區別的。

    “老妖！在嗎？在就吭一聲……”

    秦昊試著跟老家伙溝通，不過他也沒報什么希望，自從上次這貨跟他正面硬剛要搶金磚，最后沒搶著，金磚主動認自己為主，還把這貨鎮壓了之后，這貨就直接遁了，再也不肯露面，也不知道是怒秦昊鎮壓他，還是丟了面子不愿現身。反正，就是怎么叫都不肯回應，所以秦昊也不報什么指望。

    然而，令秦昊沒想到的是，這一回，老妖竟然回應了。

    “干……嘛……你……還……有……臉……找……我……”

    雖然只有幾個字，秦昊卻能清晰的感受到老妖的憤怒，金城山傳承之地走一遭，恐怕最虧的就是這位了，本就神魂虛弱，還被專攻神識的太陰真火燒了一道，之后想要爭搶金磚，不禁沒拿到，還搞了一嘴狗毛，被金磚連拍數下，估摸著腦袋拍的直發昏不講，還再加上之前白衣文士贈予秦昊的數個大道古字，硬生生被鎮壓，即便如此，他還不得不被迫接管秦昊的肉~身跟僵尸王干了一場，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力量硬是虧空了不少，這會兒可以說是被秦昊鎮的死死的。

    說起來，這都是一步血淚史啊！

    本來這老貨就是個驕傲到極點的鐵憨憨，你順著我叫聲爹，心情一好我就給你辦了，你逆著我，那咱們就硬到底，服軟？不存在的！

    可想而知，這家伙在經歷了這種種之后，心里那股憋屈勁兒，嘖嘖，他沒選擇跟秦昊同歸于盡，估計秦昊都能去燒香拜拜佛喊一聲感謝上蒼了。

    咋辦？

    涼拌！

    管他是氣急敗壞還是怒急攻心，既然他肯回應，秦昊總得試著問問看，問到了是賺的，沒問出來那也無所謂。

    “老妖啊，還記得你之前毀掉的那個杯子嘛，就是你說假把戲騙鬼的那個！”態度上，秦昊還是很誠懇的，哪怕對方已經被完全鎮壓了，反抗不了，秦昊也不敢真把這位當做困在自己體內的囚徒，他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況且，請教人要謙虛不是？

    “說……”

    老妖倒是直接得很，也不跟秦昊玩虛的。

    “信仰之力是啥？”

    “你……想……要……就……你……”

    老妖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愉悅，同時還伴隨著輕蔑和不屑，顯然，我們的秦同學被人看不起了。

    秦昊也不生氣，跟個鐵憨憨較真，不比跟阿瑞斯阿波羅這哥倆較勁來的多好，你說真較真下去有個啥好處？之前秦昊較真，那是他整個人都處于危機之下，老妖帶來的危機感比任何時候都要大，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要不是白衣文士幫了個忙，贈了他那些個大道古字，恐怕現在這會兒就沒有秦昊這個人了，只有一個叫做秦昊，內里卻是個怪胎的家伙！

    當然，光靠那幾個字，也只是提升自個兒神魂的強度，也就是俗稱的精神力，或是神識，外加上一點點鎮壓的效果，可真想要靠這個覺得自己就能高枕無憂，那是真的在扯犢子。

    所以秦昊也慌啊，畢竟這老妖怪還是猛的啊，哪怕他已經掛了數萬年甚至更加久遠，哪怕他神魂虛弱的不行，哪怕他被大道古字削弱了部分力量，哪怕自己的神魂有所提升，但是，還是剛不過啊！

    有時候想想，秦昊自個兒也覺得憋屈，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可偏偏在這位跟前，秦昊覺得他連犬都快算不上了。嘖嘖，我被我自己看不起，我跟我自己搶東西，我要鎮壓我自己，怎么都覺得別扭，說是二人本為一體，卻又我想弄你，你想弄我，怎么都有種左手弄右手的感覺，自己懟別人那是舒服，自己懟自己，他是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沒辦法，不想就這么在這世界上消失，不想再也沒法子跟自己在乎的人見面，秦昊只能活著。他不較真，他不硬剛，他活不了，他甚至可以肯定，他只要稍微退讓一步，對方就會毫不客氣前進一步，直到他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那就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

    不過，現在就不同了，有了金磚的鎮壓，他顯然是輕松了不少，不愧是老妖怪看中的好東西，被自己看上的東西給鎮了，秦昊總覺得這對老妖怪來講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言歸正傳，秦昊絲毫不計較老妖的嘲諷，笑瞇瞇的在心底里說道：“要不要，配不配都另說，這信仰之力到底算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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