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人沒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
秦昊坐直在床~上,整個人似乎還未從夢魘中脫離出來,暈乎乎的。他能感覺得出來,這次昏迷的時間并不長,至少和之前的兩年比起來要短上太多太多。
重重嘆了口氣,下床走出屋子,關于那個夢,關于斬三尸,他沒有去追究是誰布局,也沒有去辱罵刺激老妖并質(zhì)問于他,甚至于,連老妖到底是死是生,他都懶得去尋找一個答案。
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或許還真是斬三尸的效果,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次蘇醒之后,他的念頭心境都豁達了許多,就好像一覺睡醒,以前的那些煩惱,糾結,牛角尖,全都想通了,那些所謂的事兒也都不再是個事兒了。
答案,終究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自靈氣復蘇之后,自明白自己年幼時被擄走和神使有關,到昏迷兩年,再到斬三尸,無論是這個世界發(fā)生的種種變化,還是自身的境遇,他愈發(fā)覺得,眼下這天地便是一面大棋盤,而他秦昊便是這棋盤中的一粒棋子。
至于隱藏在背后的棋手是誰,秦昊并不急于知曉,他清楚,只要對方繼續(xù)落子,便終究會有顯露身份的那一天,況且,身為任人擺布的棋子,哪怕知道棋手身份又如何?只有沖出棋盤,棋子變棋手,以同等姿態(tài)相對,方才有意義,否則,稀里糊涂的棋子和死得明白的棋子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里應該是整個京城最為安全的地方,前有京城修行學院,導師,學生皆是修士,后有護龍山莊,護龍一族的強者,包括龍主趙國華等人皆在此坐鎮(zhèn)京城。
只不過,眼下這個本應該是防衛(wèi)嚴密的基地似乎并沒有多少人把守,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就打過招呼,秦昊離開也也沒有任何人阻攔,倒也是暢通無阻。
離開基地,秦昊沒有再去找自己那位便宜師兄,一開始進京,他是抱著討債的目的,要就自己昏迷兩年弟兄們所受到的冷眼討個說法,可卻不想先是得知了師傅已隕落的消息,再下來又被并未展露真實實力的李天下給鎮(zhèn)壓。
這里,之所以說李天下并未展露真實實力,一方面是秦昊修為無法調(diào)動,空有一個境界,和強悍肉~身,卻并無任何戰(zhàn)力,李天下想要擊敗他也不需要動用多少實力,另一方面,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李天下出手并未用力,即便如此,也足以令他的強悍肉~身受創(chuàng),可想而知其真實修為戰(zhàn)力該是多么的夸張。
經(jīng)歷了這兩件事兒,秦昊再蘇醒過來儼然也沒有臉面再去算什么賬了,或者說,他很清楚,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這么個理,技不如人,實力不如人,那就得夾著尾巴做人。
不過,他也沒有選擇就此回去,此次來京他還有著第二個目的,就是和已經(jīng)認祖歸宗的慕千雪見上一面。
昏迷的這兩年里,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慕千雪付出,承擔了很多,說是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可身為一個男人,沒有負擔起整個家庭的重擔,相反還讓一個弱質(zhì)女流頂在外頭,承受來自于多方的壓力,不但要和敵人斗智斗勇,委曲求全,還得安撫內(nèi)部。
這些,在秦昊看來都是虧欠。是他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以至于讓慕千雪承受本不該她承受的一切,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慕千雪是秦昊的妻子,她根本就不會面臨這些問題。
慕千雪過的有多不好,秦昊是知道的,寄人籬下,即便人家對她很不錯,終究還是別人家,很難有歸屬感,俗話說,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己的狗窩便是這個理。更何況,江家又怎么可能會對慕千雪有多好?
這個從一開始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畢竟,慕千雪是江南私生子這件事在京城圈子里并不算什么秘密,江家不可能不知道,可這么多年,也沒見江家對這個在外的嫡系子弟有什么照顧和關愛,相反一直都是置之不問,哪怕曾經(jīng)屢次遇到危機,都沒有半點插手的意思。
然而,到了這會兒,江家二子一個早早叛出家門,自立門戶,與家族不再有任何瓜葛,一個遭遇當年情變之事,再無娶妻生氣延續(xù)后代之意,偌大一個江家,眼看著直系里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第三代,這時候被逼無奈才想著召回這個在外多年的私生女,可想而知,對江家的這些人而言,慕千雪算是什么?
世家大族,豪門之中,多是薄情寡義之輩!
“我秦昊,今日來接慕千雪回家。”
秦昊的拜帖倒是夠直接,來意更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對于江家人而言,這無疑是一種挑釁,是赤~裸裸的蔑視。
如果要按照秦昊和慕千雪之間的夫妻關系來講,秦昊應該算是江家的女婿,哪有女婿第一次上門什么禮物都不帶就算了,態(tài)度還這么惡劣的?這是一個晚輩登門拜訪該有的態(tài)度?
本來秦昊這家伙的名聲就不怎么好,雖說追其身世也是世家子弟一員,還是秦家嫡系第三代唯一男丁,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只要他開口,未來秦家就是他的,可是,哪怕他身世再怎么不一般,終究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圈,再加上平日里行~事風格囂張且霸道,可以說是被整個京圈年青一代所排斥。
如果說之前這些僅僅只是耳聞,不可作數(shù),那么今日的登門拜訪算是把一切都給坐實了,還未見面,江家人便已經(jīng)對這個所謂登門拜訪的女婿印象極差。
進了江家大院,廳內(nèi)主位太師椅上坐著一白發(fā)蒼蒼老者,乃是江南之父,慕千雪之爺,江家前任家主江永昌。左右手兩邊同樣亦是坐滿了人,年紀有大有小,就連十幾歲的小毛孩都有個座位,可偏偏他秦昊沒有。
顯然,江家這是擺明了要給秦昊一個下馬威。
要知道,從他秦昊進屋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招呼,更沒有人邀請他入座,相反,這樣的場合,連十幾歲的小屁孩都有著落座的地兒,可他秦昊這個女婿卻沒有,你要說江家歡迎他秦昊,那不是扯淡嘛?
環(huán)顧四周,唯一一個空位便在江永昌副手旁,如果猜得不錯,這里應該是江南的位置,縱觀整個江家,在議事廳有資格坐在江永昌副手位置的,也只有江南這個江家現(xiàn)任家主了。
不過,眼下江南并不在家中,畢竟其身居高位,公務繁忙,像秦昊登門拜訪這種家中私事,他估計也沒什么興趣插手。或者說,就他當年的遭遇而言,江家的這些破事,他不見得會比趙國華有興趣。
江家人不開口,秦昊也不說話,自然,他也不可能就這么讓自己像個猴兒似得站在這里供他人戲耍,他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在議事廳中唯一的空位上坐下,居高臨下,俯視眾人,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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