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一曲唱罷,杜沉非剛想點評幾句他唱得不如白珠的地方。
但正在這個時候,第一翻墻就推門走了進(jìn)來。
他沒有去別的地方,就站在這門口看了一陣。
因為他覺得根本就不必去別的地方。
只需站在這二三一房間的門口,他就既看到光照會的人進(jìn)了二一二號房間,也看到了鷹巢帝府的人進(jìn)了二四七號房間。
現(xiàn)在,第一翻墻只需要看到這些,就已經(jīng)足夠。
光照會與鷹巢帝府的這些人,都不是從一樓走上來的,而是從房頂走下來的。
因為他們覺得從房頂走下來,要比從一樓走上來,要有效率得多。
在這個時候,他們并不太愿意花費時間和幾個稚嫩的前臺少女廢話。
他們不是來說廢話的。
光照會和鷹巢帝府的人,也全都看到了第一翻墻。
第一翻墻本來就想要這些人看到他。
第一翻墻走進(jìn)來,掩上門,然后就坐到杜沉非身邊,沉聲道:“大哥!光照會的人進(jìn)了二一二號房間,挖墳者的人進(jìn)了二四七號房間。”
這時,錢很多幾碗酒下肚,臉紅耳熱,很有些奇怪地問道:“翻墻哥,我見你就站在門口看了看,你怎么知道他們進(jìn)了二一二、二四七號房間?難道距離這么遠(yuǎn),你還有對千里眼,也能看得清他們的門牌號?”
第一翻墻笑了笑,很有些驕傲地道:“我雖然沒有千里眼,但是我有個還不錯得腦子。”
錢很多歪著頭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翻墻又笑道:“看來,你的算術(shù),一定是槍棒教頭教的。”
錢很多抓著腦袋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第一翻墻笑道:“你明白就好。這說明,你的算術(shù)并不是槍棒教頭教的。”
錢很多大笑。
杜沉非想了想,也笑道:“他們選的這兩個房間,方位好像也很不錯。我們今晚若想有什么小動作,只怕很難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第一翻墻點了點頭,道:“的確很難。”
杜沉非皺眉道:“既然如此,我們?nèi)粝朐诮裉焱砩蠈⑦@筆錢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轉(zhuǎn)移,也一定不是一件容易事。”
第一翻墻笑道:“的確不太容易。”
杜沉非道:“但我知道,你今晚絕不是想進(jìn)來唱歌的。”
第一翻墻喝了一碗酒,又將幾顆南瓜籽扔到空中,再用嘴巴接住,才笑道:“我的確不是來唱歌的。因為我五音不全,根本就不會唱歌。我甚至連一首歌都不會唱。”
杜沉非道:“但你卻忽然提議要到這歌館中來,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將這筆錢轉(zhuǎn)移的法子?”
第一翻墻抬頭看了看墻壁上那三個孔洞,他看了很久,才說道:“我只有一個法子,但有這一個法子就已經(jīng)足夠。”
杜沉非也在看著那三個碗口大小的孔洞。
他看了很久,才緩緩道:“我在外面看到這些孔洞,也有過讓你從這孔洞中離開的打算。只可惜……”
第一翻墻笑道:“是不是只可惜這幾個孔洞太小,石頭墻壁卻太厚?”
杜沉非又點頭道:“正是!一個人無論縮骨功練得有多好,若想從這么小的洞里鉆出去,也一定比登天還難。”
第一翻墻大笑,然后又放低聲音說道:“難是有點難度,但想必也不會太難。”
杜沉非聽了這話,很有些吃驚地說道:“難道這么小的洞,你也能夠出去?”
第一翻墻笑道:“再小那么一點點,我也很有可能出得去的。”
杜沉非盯著第一翻墻看了很久,才道:“好!好!你說能,我就相信你一定能。那只等到了丑時,你就出去,連夜將這筆錢帶回潭州。”
第一翻墻道:“好!那個時候,你們依然還在這里唱歌,如此,方不至于令那些紅頭佬疑心。”
杜沉非點了點頭,又道:“他們一定也很有把握,沒有人能夠從這么小的孔洞里鉆出去。”
第一翻墻笑道:“他們有這個想法,那簡直是再好不過。”
杜沉非也笑道:“正是!只要他們有這個想法,就絕對不會還在這歌館外布置眼線,來監(jiān)視我們的行動。”
第一翻墻大笑,道:“我可以擔(dān)保,這歌館外,絕對不會有他們的眼線。因為我看見他們?nèi)歼M(jìn)了這歌館。”
杜沉非也是一陣大笑,過了很久,才連聲道:“好!好!如此甚好!這王音歌館,雖然樣子看起來很有些奇怪,但可真是個很有意思的好地方。”
第一翻墻道:“真是個好地方,雖然唱歌我并不太拿手,但下次若有機(jī)會,我一定還會來這里唱歌。”
杜沉非想了想,又指了指桌上那繡著“王音歌館”幾個大字的桌布,接著說道:“兄弟,你出去后,就用這塊桌布將這筆錢打包帶走,這裝錢的麻袋,就還留在這里。”
第一翻墻頗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杜沉非笑道:“我這是盡量為你爭取時間。明天早上,我就用這麻袋裝幾本歌譜,提在手里出門。一來是讓他們誤以為錢財還在,不至于來追趕你;二來是我還可以利用這個麻袋去擺脫他們野狗一樣沒完沒了的跟蹤。”
第一翻墻聽了,也笑道:“很好!只要這麻袋還在你手中,他們必然不會去管我在哪。到時,你再找個機(jī)會,將這麻袋丟下懸崖,就讓他們慢慢去找。”
杜沉非已忍不住大笑。
現(xiàn)在,他的心情也很好,對于如此萬無一失勝利在握的計劃,他已完全感到滿意。
于是,他已忍不住想高歌一曲。
在歌館的包間內(nèi),你只要想唱歌,隨時都可以唱。
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無論是淺吟低唱,還是放聲高歌,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因為你本就是來唱歌的。
于是,杜沉非就唱了一首蘇東坡的《念奴嬌》。
這是他最拿手也最喜歡的一首歌。
他喜歡這種“須關(guān)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的豪情。
就連第一翻墻也唱了一曲。他唱起歌來,雖然唱得如同歪嘴和尚念經(jīng),老跑調(diào),但他根本不在乎。
因為他現(xiàn)在的心情也很好。
他對于剛才的計劃,也完全感覺滿意。
時間過得很快。
彈指間,就已到了丑時。
那一大袋嶄新又散發(fā)著墨香的紙幣,已全部從麻袋中倒了出來,這個時候,正整整齊齊地碼在椅子上。
那個麻袋,也已經(jīng)被裝滿了歌譜,看起來就和一袋錢完全一樣。
錢很多正在賣力地歌唱。他唱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得多。
第一翻墻卻站在椅子上,不斷扭動著脖子。
每個人都在驚奇地看著他。
第一翻墻的身材,雖然并不胖,但也不太瘦。
這么小的一個孔洞,無論是段寒炎也好,江心秋月也好,都絕對不敢相信第一翻墻能夠鉆出去。
但第一翻墻真的鉆了出去。
忽然間,他就已將自己的手臂與肩膀完全折疊起來,然后又將身體奇跡般拉長,甚至連腦袋都好像拉長了不少,然后就蛇一般從這個碗口大小的小洞鉆了出去。
眾人又將那塊桌布與紙幣全都塞了出去。
他們的行動很快,快到絕對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秘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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