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智酒的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說。 但是白跖卻不能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多疑是白跖在白肖身上,學到最多的東西。 “我們要離開司隸。”能說這么多已經是白跖的極限了。 不過有這句話,對譚智酒來說就已經夠了。 離開司隸,也就是跟姜棣無關。 那么能讓白肖如此重視,甘愿讓同族兄弟冒險的只有杜昂。 巧了,譚智酒跟杜昂的關系也很糟糕。 譚智酒在最風光的時候隱居,杜昂可是從中出了不少力。 這么多年過去了,閑云野鶴陶冶琴操,其實有很多事早就淡忘了。 可這股子怨氣,卻一直積壓在譚智酒的心里。 白跖等人的出現,已經開始打亂了他的心緒,所以譚智酒打算施以援手,也就是點撥一二。 “其實要離開司隸并不難,各方勢力雖然打生打死,但都會留有余地的。” “就比如說北疆也有其他諸侯的探子,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因為沒有觸碰白肖的底線。” “想要從司隸離開,最重要的就是讓姜棣認為你們是杜昂的人。” 一聽到杜昂的名字,白跖強裝鎮定,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這又怎么能逃過譚智酒的法眼,真是班門弄斧啊! “你聽明白了嗎?” 白跖眨了眨眼,“聽是聽明白了,但做起來很難。” “這有什么難的,你只要在必要的時候撒點米就好了。” 譚智酒還真的讓人拿了一小袋子米過來。 白跖徹底懵了,“這米有什么不一樣嗎?” “你仔細看看。” “這不是北方的米,北方的米沒有這么大這么白。” 譚智酒拿了一顆米粒放在嘴里,“這是南方的秈米,而且放了好幾年了,所以吃起來有點難吃,不是南方人是很難搞到的。” “你們只要故意表露出北疆人的特征,姜棣那邊就會高抬貴手了。” 白跖好像摸到了一點門道,但總是進不去啊! “謝大人。” “你不用謝我了,我說的未必準的,離開司隸之后,你們一定要重新集結,才能保有一線生機。” 言盡于此,多說無益。 以白跖這樣的年紀,勢必會撞幾個跟頭的。 能聽進去多少,就看他的命了。 “受教了。” 白跖帶人離開了,其實譚智酒早就想離開了,可他已經失去了離開的勇氣。 說起來也是諷刺,他能看透一次,卻不能隨心所欲。 老了,真的老了。 白跖為人沖動,但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他該做的都會做。 就比如說白肖讓他殺人,他肯定會殺,但殺之后做什么白肖就管不了了。 同理譚智酒的話他是有點不懂,但卻不耽誤他照做。 只是在做的過程中,又做了很多其他的事。 白跖根本就沒有收斂,動則打人張口就罵。 把北方人的粗魯,放大了很多倍。 譚智酒只是讓他表現出自己是北方人,而不是惹是生非啊! 雖說越早暴露的探子越安全,但是一個不守規矩的探子,那就不安全。 你亂擾治安,巡街的兵卒也會辦你啊! 好家伙白跖又不會束手就擒,最后只能殺人了。 真是枉費了譚智酒的一番苦心,他說了那么多都是白說了。 白跖等人受到了通緝,也就是白跖等人都喬裝打扮過,要不然此刻非露餡了不可。 別人認不出來,白肖還認不出來嗎? 當他看到通緝文書那一刻,直接破口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白跖被人殺了打了,這都不奇怪。 可這被通緝,真是破天荒了。 這暗地里的事情,什么時候可以放在明面上了。 還不是因為刺探什么事,而是因為拒捕殺人,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齊央看著通緝文書卻來了一句,“九公子的背后有高人相助啊!” “呵呵。”.. “大哥,你還別不信,這是民事可不是兵事,就跟大隱隱于市是一個道理,很容易讓人忽視的。” 白肖一把就將齊央拉了起來,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看著他啊! “就你會說,要是真這樣就好了。” 怎么說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白肖也不想白跖有事。 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哪有那么容易啊! 這還沒離開司隸都這樣了,到了南方還得了,許墨那邊的蹤跡時斷時續模棱兩可,但白肖敢肯定許墨正在血泊里摔跤呢? 凡是接近他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會被牽連。 如果再加上白跖這個不靠譜的,想都不敢想啊! “你說要不要分擔一下姜棣的注意力。” “大哥,你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說不管的嗎?” “還真能不管了,他要是搞砸了,倒霉的也是我們。” 齊央也是閑得發慌,“那就交給我吧!” 就好比鹽和糖混在一起,你在加點醋進去,這能好嗎? “還是不用了,這個我自己來。” “那你找我來干什么?我這酒剛喝到一半。”這把齊央能耐的拍拍屁股就走了。 幸好沒人看見,要不然白肖這臉往哪放。 白肖的做法就很簡單了,那就是在司隸的境內制造血案。 用的是瀛州人的兵器,穿的是瀛州人的藤甲,出手的都是軍中的矮子,一個個口弦麻球,全都不說話。 把一些看著不重要,其實有點用的人都殺了。 這筆血債,就是姜棣不想算在瀛州人的頭上也要算。 其他人他沒有證據啊!可姜棣又要給下邊的人一個交待。 反正瀛州人又不是什么好人,冤枉他們也無妨。 有些事可一不可再啊!可這種事卻時常發生防不勝防。 極大的擾亂了地方,姜棣只能派更多的人過去。 而白跖那邊也就輕松了不少,雖然有了一些死傷,好在他是離開了司隸到達了豫州。 豫州算是姜棣與杜昂勢力的交界處,這個地方可一直不太平。 兩方的兵馬,時常會發生一些摩擦。 但這種不太平,恰恰就是白跖想看到的。 如果一切平安,哪里都像是司隸一樣,還有他的活路嗎? 白跖開始集結部曲了,既然能逃出司隸,就說明譚智酒的話是有道理的,那當然就要聽了。 危險隨時會有,不見意再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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