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俊的家的確不大甚至有點(diǎn)簡陋但很干凈,羅俊正在院子里劈材呢?碗口粗的樹干,被羅俊一刀兩斷,連個大氣都不喘。
而且羅俊的動作幅度非常,顯然很有余力,這要砍在人身上真的不得了啊!
羅俊抬頭,“雷叔雷姐姐你們來了。”
“狗官找你。”雷霆話是真不招人愛聽啊!
白肖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從懷里拿出了十兩銀子,“這是你該得的,我是不會食言的。”
羅俊少年老成,但得到這十兩銀子還是如獲至寶非常珍惜,這十兩銀子對他們家來太重要了,“謝大人。”
“俊兒,是有客人來了嗎?”一個中年婦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雖然粗衣麻布,但的確有大家之氣,給人感覺溫文爾雅。
羅俊看見其母出來很是緊張,“母親,這大冷天的,你怎么出來了,趕緊進(jìn)去。”
“無妨,客人里面坐吧!”
進(jìn)去之后真的可以用一貧如洗形容,不過白肖絲毫不建議,隨便找個地方就坐下了。
羅俊把銀子交到其母手里,“母親,這是縣令大人給的。”
“俊兒,我平時怎么教你的,君子不吃嗟來之食,人窮志不短還回去。”估計只有程氏這樣的母親,才可以養(yǎng)出羅俊這樣出色的兒子,明理比什么都重要。
白肖:“羅夫人誤會了,令郎勇武非凡,昨晚幫助官抓住盜匪,這是他應(yīng)得的。”
“那這錢就更不該拿了,路見不平仗義出手,算不了什么?”
“這是我事先承諾的,我也是守信于人,羅夫人難道讓官失信于人嗎?”
白肖覺得自己表現(xiàn)的不錯,可是在雷霆嘴里卻變成了,“裝腔作勢。”心里想想就得了,還出口,這讓人多難堪。
好在白肖臉皮厚不在意,“雷婷,給羅夫人號號脈診治診治。”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其實(shí)我此次前來,是想讓令郎到縣衙當(dāng)差,一身武藝閑置于野做販夫走卒之事,太可惜了。”
羅俊當(dāng)場就拒絕了,“我不去。”
不過程氏卻不這么想,“沒規(guī)矩,怎可失禮于人前。”
白肖:“官也知道,讓令郎到縣衙當(dāng)差也是有些大材用,如果令郎從軍必能受到重用為將為校。”
“妾身是不會讓俊兒從軍。”
“如果令郎想要有好的前程,那就只能走仕途之路,這條路并不好走,羅夫人大家出身,想必識得我腰間的玉佩,可否相信官。”
程氏還是有點(diǎn)眼力的,“俊兒,你跟大人走吧!”
“母親。”這一聲母親,充斥著太多的不舍不情愿,白肖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雷婷的眼角更是濕潤了,女人就是感性。
白肖:“不用如此,又不是見不到面,羅俊白天當(dāng)差晚上還是可以回來的。”
羅俊還是很遲疑,“可母親的身體?”
雷婷:“我會幫忙照顧的。”
“我身邊有個丫鬟,晚上就送過來。”白肖的這個丫鬟,其實(shí)是個女乞丐年齡不大,在白肖身邊多有不便,白肖正愁沒處安置呢?
羅俊直接單膝跪地,“謝過大人。”這句話是由心而發(fā),白肖聽的出來。
雷霆是真破壞氣氛,“俊,做事留個心眼,你跟的這位大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別被他騙了。”
能管住雷霆這張嘴的也只有雷婷了,“父親。”
白肖先讓雷婷照顧著,隨后就帶著羅俊出門了,還千叮嚀萬囑咐羅俊帶槍,不定一會就真打起來了。
白肖就要在沖云樓會一會左斌,沖云樓的雅間還是很考究的,最讓白肖看重的就是雅間里面有一個巨大的屏風(fēng),躲一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只要左斌還在金山縣,就必須要給白肖這個面子。
通過這幾次打的交道,左斌也知道如果不去更麻煩,所以左斌讓幾個人抬他過去的,“縣令大人有何指教。”這句話是從左斌牙縫里擠出來的。
二人之間,也不用太過客氣了。
白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大人你在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
“左斌你好大的膽子,你殺趙磊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利用我手下的李耀年給你做人證,你真是沒把我放在眼里啊!”
“血口噴人,白肖你想除掉我有很多種方法,不要污蔑我。”
死鴨子就剩嘴硬了,白肖今天就撬開他,“左斌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殺人有很多種方法,你偏偏用了最復(fù)雜的那一種,你找了那么多人幫你,沒想到會有人把你供出來吧!”
“我左斌又不是嚇大的,如果真有人把我供出來,我待得就不是沖云樓了,而是縣衙之上了吧!”
“你承認(rèn)了。”
“我沒承認(rèn)。”
“你果然聰明,這樣都騙不到你,官的確抓住了一個人,方虎你認(rèn)識吧!他把什么事都扛在了自己身上,你覺得我要拿他怎么著啊!”
左斌的表情很明顯有了變化,“那是大人的事,跟我沒有關(guān)系。”
言多必失,白肖口水都聊干了,終于聽到了這句話,“方虎你聽見了嗎?這就是你要保的人,關(guān)鍵時刻他不管你啊!”
羅俊在屏風(fēng)后面把方虎口中的汗巾拿下來緊接著屏風(fēng)推倒,隨后方虎大喊一聲,“左斌,你這個人。”
這個時候左斌竟然站起來了,完不顧及屁股上的傷,“白肖,你敢陰我。”
“我憑什么不敢陰你啊!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告訴金山縣的所有百姓,以后有事我來管。”
當(dāng)左斌看見方虎那一刻的時候,他就知道什么都完了,方虎要是招供了,其他人也會招供,什么深宅大院什么錦衣玉食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
“白肖,我殺了你。”
羅俊可不是擺設(shè),一根槍頭就把左斌拍在地上,白肖再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真的用拍的,“打暈他。”
白肖的這個打暈不光指的是左斌還有方虎,羅俊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
那么雅間剩下的就是自己人了,白肖就蹲在左斌身份到處翻,剛才為了把場面撐起來,可是點(diǎn)了一桌的好菜啊!
他是縣令又不能吃白食,帳還沒結(jié)呢?
還別左斌身上還真帶了不少錢,白肖看著羅俊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直接把其中的一半放在他的懷里,“你的了。”
“這…”
“這什么這?你母親重病你不知道嗎?不要為了所謂的禮法,而去在乎那些細(xì)節(jié),有這錢給你母親買點(diǎn)好東西,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這才是正理。”
最后羅俊還是收下了,白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誤人子弟了。
李耀年等人就躲在外面,白肖打開窗戶跟他們招招手,他們就上來了,把暈倒的兩個人抬回了縣衙。
方虎醒了之后大徹大悟,自然把什么都招了。
有羅俊在這些人都跑不掉,一個個的都被抓回了縣衙,地牢都快擠不進(jìn)去了,看來重建牢房的事要抓緊了。
所有人都簽字畫押,就差左斌這個主犯了,“不要耽誤我時間,在認(rèn)罪書上畫押。”
“虎落平陽被犬欺。”
“那你有沒有聽過嚴(yán)刑拷打啊!李耀年你會嗎?”
“少爺,鞭子和烙鐵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聽見了嗎?其實(shí)你畫不畫押結(jié)果都一樣,根就不會改變,早晚是一死,何必受這皮肉之苦呢?甚至還可能連累你姐姐。”
左斌還是有點(diǎn)良心的,左斌殺趙磊,其實(shí)跟左氏有很大的關(guān)系,“我做的事跟我姐姐沒關(guān)系。”
“有沒有關(guān)系我的算,我才是金山縣的父母官。”這個時候就要強(qiáng)硬,才能更快的了解此事。
左斌:“我畫,印泥拿來。”
“還想要印泥,我都沒看見,鄭屠幫幫他。”
鄭屠直接劃破了左斌的手指,在認(rèn)罪書上畫了押,白肖看著滿是文字的認(rèn)罪書,忍不住的親了一下。
“左斌,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殺死趙磊的。”
押都畫過了,左斌也不會隱瞞,“我跟趙磊處理要事,占用天子三號房,所以他才會去天字七號房,馬新走后我告訴他事情辦完了,他就回到了天字三號房,被我一刀拿下。”
“干得漂亮,可惜你遇到我。”
真相最終會大白于天下,白肖只是一個縣令,左斌這種事還要上報郡中的,最后左斌被判秋后問斬。
左斌的運(yùn)氣可真不好,這離秋后沒幾天了,真是報應(yīng)啊!
白肖也因為此事在金山縣周邊名聲大震,縣衙變得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有人擊鼓鳴冤,而且還都是雞毛蒜皮的事。
誰讓秋冬時節(jié),是百姓最閑的時候呢?
白肖都忙不過來,最后沒辦法只能啟用方虎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從犯,按例不用上報郡中,此時的白肖可是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quán)。
他們想要活著,還不想背牢獄之災(zāi),就要聽白肖的。
這些人用起來也很順手,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不用發(fā)俸祿。
馬新也被白肖留了下來,成為了執(zhí)筆吏,誰讓他寫了一手的好字呢?白肖那兩筆爛字,可不想再拿出去丟人了。
有了名聲好弄錢,白肖的日子也就有了大大的改善,終于體會到做官的好處,當(dāng)官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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