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科索夫斯基原以為盧涅夫聽了自己的話,會毫不遲疑地答應。誰知對方在楞了片刻神之后,反問道:“元帥同志,我現在就去把他帶過來,可以嗎?”
“現在就把他帶過來?”羅科索夫斯基有些意外地問:“盧涅夫將軍,如果連夜進行審訊的話,不會影響到您的休息吧?”
“瞧您說的,”盧涅夫咧嘴笑著回答道:“我們當前的首要任務,是破獲德國人藏在城里的間諜或者特務組織,確認是否有一個地下飛機研究所。別說一晚上不能休息,就算熬個三天三夜也是完全值得的。”
要把間諜帶到司令部來,自然不用盧涅夫親自跑了一趟,他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電話,試探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同志,可以用您的電話嗎?”
“請便吧!”羅科索夫斯基很爽快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趁著盧涅夫打電話通知看管巴赫的內務部戰士的工夫,他對博戈柳博夫說:“參謀長,你去告訴負責警衛工作的負責人,待會兒押送囚犯的車輛到了以后,不要進行攔阻,立即派人護送到這里來。”
“明白。”博戈柳博夫點點頭,回答說:“我這就出去給負責的指揮員打電話。”、
博戈柳博夫給負責警衛工作的負責人打完電話后,想到不能在司令部里審訊間諜,便有給維諾戈拉多夫打了一個電話:“維諾戈拉多夫將軍,元帥同志打算親自審問那名間諜,您負責安排一下。”
“什么?元帥同志要親自審問間諜?”維諾格拉多夫以為把間諜移交給內務部以后,自己與此事就再也沒有瓜葛了,此刻聽到羅科索夫斯基居然準備親自審問時,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參謀長同志,這是為什么啊?”
“事情很復雜,在電話里不方便說。”博戈柳博夫看了一眼四周來回走動的參謀,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元帥同志肯定會讓您參與審訊的,您還是盡快安排審訊的房間吧。”
維諾格拉多夫覺得既然羅科索夫斯基要親自出馬,如果還是使用普通的審訊室,顯然是不合適的,便給反間諜處處長舍夫恰克打電話,開門見山地說:“上校同志,立即安排一個大一點的審訊室,元帥同志要親自審訊被捕的間諜。”
“將軍同志,”舍夫恰克聽到維諾格拉多夫這么說,先是一愣,隨后謹慎地說:“間諜我們已經移交給了內務部,如今是盧涅夫將軍在負責此事,我們再插手合適嗎?”
“舍夫恰克上校,”維諾格拉多夫見對方推三阻四的,不悅地說:“沒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是方面軍參謀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讓我們準備好審訊間諜的房間,你照辦就是了,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
“明白。”聽到維諾格拉多夫發火了,舍夫恰克的臉頓時羞得通紅,趕緊回答道:“我立即就準備。”
舍夫恰克對于應該在什么地方審訊間諜一事上,想法和維諾格拉多夫是完全一致的,平常用的那種一面有門,三面有墻的審訊室,顯然是不符合羅科索夫斯基的身份,必須找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來讓元帥同志參與審訊工作。
舍夫恰克叫過副處長,直截了當地問:“昨天被帶走的那個間諜,再等一會兒就會被押回來接受審問。你好好地想想,什么地方可以作為審訊室?”
副處長望著舍夫恰克一臉懵逼地說:“處長同志,我們這里的地下室里,有三個審訊室,隨便找一個就能進行審訊。”
“不行。”副處長的話剛說完,舍夫恰克就擺著手說:“這次審訊,除了盧涅夫將軍外,元帥同志也要參與,那些審訊室顯然是不合適的。”
副處長得知羅科索夫斯基也要參加審訊,不由吃了一驚,他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然后對舍夫恰克說:“處長同志,頂樓有一間小會議室,里面就算坐二三十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我覺得把那里改成臨時的審訊室,應該是比較合適的。”
盧涅夫的部下接到通知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巴赫送了過來,就在舍夫恰克準備的會議室里進行審訊。羅科索夫斯基坐在長會議桌的一端,陪審盧涅夫、博戈柳博夫等人分別坐在他的左右。會議桌旁有一張小方桌,負責審訊記錄的舍夫恰克就坐在桌后。
接受審訊的巴赫,就坐在長會議桌的另外一端,身后站著兩名挎著沖鋒槍的戰士。考慮到他不懂俄語,還有一名來自內務部的德語翻譯,就站在他的身旁,以便隨時為他進行翻譯。
羅科索夫斯基仔細地打量坐在對面的巴赫,只見他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體型有點偏胖,戴著一副圓框眼睛,看起來就像一名普通的中學教師。考慮到對方不過是一名商業間諜,不會對自己構成什么威脅,便歪著身子湊近盧涅夫,低聲地說:“將軍同志,這不過是一名商業間諜,用不著這么大的陣仗,讓那兩名戰士出去吧。”
“元帥同志,準確地說,對方是一名工業間諜,專門竊取德國人的軍工情報。”盧涅夫點點頭,沖著站在巴赫身后的兩名戰士揮揮手,說道:“你們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兩名戰士啪地一個立正,轉身走出了會議室,并隨手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巴赫先生,”等門一關上,羅科索夫斯基就笑呵呵地問巴赫:“聽你的名字是德國人,怎么會為美國人效力呢?”
等翻譯說完后,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元帥閣下,其實我是德裔美國人,祖輩早在1680年就移民美國的賓夕法尼亞州,并在那里定居和生活。我是北美航空的工程師,在1933年的時候,冒充一個全家死光的本地人身份來到德國,混進了德國的航空研究中心,伺機獲取德國航空方面的情報,用電臺發回北美航空。”
羅科索夫斯基拿起巴赫畫的那張草圖,看著上面繪制的飛碟圖形看了一陣后,重新放回桌上后,眼睛盯著巴赫說道:“巴赫先生,我覺得你是在撒謊!”
“撒謊?!”巴赫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么說,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慌亂的表情:“元帥閣下,在您的面前,我怎么敢說謊呢?”
羅科索夫斯基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深怕的盧涅夫,繼續說道:“你說你是1933年就來到了這里,但為什么不知道德國人的地下航空研究中心在什么位置?”
巴赫聽清楚羅科索夫斯基的問題后,暗松了一口氣,隨后回答說:“元帥閣下,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工作的航空研究所,以前是在柏林。為了躲避英美飛機的轟炸,在1944年2月,就搬遷到了這里。
我們所入駐的秘密地下基地,是德國人招募波蘭勞工花了三年時間修建的。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在工程完工后,參與施工的波蘭勞工都被秘密處決,而原來監督施工的部隊,也被派往了東線。”
對于巴赫的這種說法,羅科索夫斯基隱約覺得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便追問了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元帥閣下。”見羅科索夫斯基似乎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巴赫連忙繼續解釋說:“擔任地下航空研究所的警衛部隊,每隔半個月換一次防。最初換防下來的士兵,還能回到原來的營地,但為了防止他們走漏風聲,如今是一換防,就直接把他們送往前線。”
“巴赫先生,”德國人所做的這一切,讓羅科索夫斯基意識到這個地下航空研究所,具有非同尋常的重要性,否則也不會如此頻繁地換防。他拿起桌上的草圖,朝巴赫晃了晃,問道:“你能告訴我們,這是什么東西嗎?”
“這是別隆采圓盤,元帥閣下。”巴赫回答說:“是德國工程師施里維爾和哈貝莫爾制造出的飛碟式飛行器。”
“別隆采圓盤?!”羅科索夫斯基把這個單詞重復一遍后,腦子里忽然聯想到一些有關的信息,趕緊問道:“巴赫先生,你所服務的航空研究所,是不是叫爆破手研究室13,其任務是專門研究、制造秘密飛行器,你們的研究工作代號為烏蘭努斯行動?”
翻譯剛把羅科索夫斯基的話一翻譯完,巴赫猛地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瞪大眼睛問道:“元帥閣下,您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站在巴赫身旁的翻譯,以為他要做出什么對羅科索夫斯基不利的舉動,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同時拔出手槍,頂在了他的后腦勺上,做好隨時扣動扳機的準備。
“翻譯同志,不要激動。”羅科索夫斯基見狀連忙站起身,沖著那位翻譯說道:“讓他先坐下,我的話還沒有問完呢。”
翻譯把槍收起來后,雙手都搭在了巴赫的肩膀上,使勁往下一壓,厲聲說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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