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羅科索夫斯基以為是卡維林中校打來匯報戰果的,一把從通訊兵手里搶過話筒,貼著耳邊大聲地:“喂,是卡維林中校嗎?我是羅科索夫斯基。”
“軍長同志,我是加里寧。”聽筒里傳出了師長加里寧嘶啞的聲音,從他的聲音里,能聽出急躁和一股怒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什么事情?”雖然沒聽到城市所在的方向發生戰斗,但羅科索夫斯基還是急忙問道,他要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在五分鐘前,有一列滿載著物資的火車,通過了我們師的防區。”加里寧報告:“車上裝載著拖拉機、聯合收割機和播種機,要運往盧布林地區。”
“什么,列車的目的地是盧布林?!”羅科索夫斯基聽完加里寧的報告后,不禁吃驚地問道:“那不是德國人的地盤嗎?上校,您為什么不將火車截住?”
“軍長同志,”加里寧聲音發啞地:“您以為我不想將火車截下來嗎?誰知他們拿出了國家計劃委員會的文件,根據規定,在到達目的地以前,任何人都無權讓火車停下來。我沒有辦法,只要放他們離開了!”
“混蛋,你這個混蛋!”對于加里寧這種呆板不知道變通的表現,羅科索夫斯基氣得大罵起來:“你難道不知道再往西行駛,就會遇到德國人嗎?現在是戰爭,不是和平時期,德國人是我們誓不兩立的敵人,怎么還能按照原來計劃送物資給他們呢?”
“怎么回事?”旁邊的瓦舒金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發火,連忙走過來,關切地問:“出了什么事情?”
羅科索夫斯基連忙把情況向瓦舒金重復了一遍,瓦舒金聽完后,臉色鐵青地接過羅科索夫斯基手里的話筒,簡單明了地吩咐加里寧:“上校同志,我命令您立即派人去把火車追回來。假如火車司機不配合的話,”到這里,他停下來思索了片刻,隨后果斷地:“那么我允許您采取特別的措施!好了,時間緊迫,上校同志,立即行動起來吧。”
羅科索夫斯基走到觀察所的門口,沖著外面大聲地喊道:“格里薩上尉,格里薩上尉,你在哪里?”
隨著他的喊聲,戴著鋼盔挎著沖鋒槍的格里薩出現在門口,他抬手敬禮后,用洪亮的聲音問道:“軍長同志,請問您有什么指示?”
“上尉,你立即帶幾個人,開車沿鐵路去追一列剛剛從羅伊斯徹經過的火車。”羅科索夫斯基簡短地向格里薩布置著任務:“截住他們以后,我特許你可以動用一切手段,要讓火車司機把車開回來。明白嗎?”
格里薩試探地問:“可以使用一切手段?軍長同志,您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開槍威脅他們嗎?”
羅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必要的時候,你們甚至可以把冥頑不靈的司機干掉,然后想辦法把火車開回來。可他嘴里還是一正經地:“沒錯,上尉同志。雖然我們對西面的情況不了解,但也能猜到那個方向肯定到處是德國人。為了火車司機的人身安,為了不讓我們國家寶貴的物資落到德國人手里,我命令你,一定要把火車追回來。”
明確自己的任務后,格里薩挺身立正,響亮地回答道:“是,我保證完成任務!”
等格里薩離去后,羅科索夫斯基向瓦舒金解釋:“軍事委員同志,派格里薩上尉去,是為了保險起見。只要能把火車追回來,就可以從日托米爾將武器彈藥和各種給養運過來。”
瓦舒金盯著羅科索夫斯基看了一會兒,隨后點點頭:“你得很有道理,如果有火車幫助運輸武器彈藥和給養的話,我想你們很快就可以把德國人打退。”
話剛完,就聽到電話鈴再度響起。羅科索夫斯基不禁一皺眉頭,心加里寧怎么又打電話來了,難道連上級布置的任務都沒法完成嗎?
不過拿起電話,聽到的卻是卡維林中校的聲音。對方恭恭敬敬地問:“軍長同志,我們俘虜了四十多名德軍俘虜,想請示您,該如何處置他們?”
羅科索夫斯基抬起左手正了正頭上的大檐帽,冷冷地反問道:“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卡維林沒有聽出羅科索夫斯基的話中有話,連忙回答:“軍長同志,這畢竟是我們抓住的第一批俘虜,應該派人送到基輔去,讓大家看看我們取得的戰果。”
如今融化了唐少華記憶的羅科索夫斯基,是一個非常易于相處的人,只要他覺得下級得有道理,都會很爽快地采納對方的意見。不過這次,聽到自己的部下明顯是很合理的辭,羅科索夫斯基卻沉默了下來,過了會之后,才冷冰冰地道:“中校同志,難道您忘記部隊在經過基瓦提斯時,看到的那些死于德軍轟炸的婦女孩子和老人了嗎?對這種兩條腿的畜生,我們需要給他們講什么仁義道德嗎?”
幾聲反問讓卡維林明白了羅科索夫斯基的意思,他低頭想了想,然后果斷地:“軍長同志,我明白了,這就把您的話轉達給團里的各級指揮員聽!同時告訴他們,在今天的伏擊戰斗中,進入伏擊圈的德軍官兵,部被炸死或者打死了,一個活口沒有!”
聽卡維林這么,羅科索夫斯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點了點頭,贊許地:“沒錯,中校同志,就這樣向各級指揮員轉達我的意思吧。”完,他忽然把話題一轉,問道:“你們團在戰斗中,傷亡大嗎?”
卡維林沉默了片刻,報告:“犧牲135人,負傷47人,也就是,這場伏擊戰打完,我們差不多就報銷了一個營。”
羅科索夫斯基心里想:在占據優勢地形打伏擊的情況下,部隊的傷亡接近四百,真是令人難以接受。雖然這場仗勝利了,可這傷亡卻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過這樣也好,親眼目睹袍澤犧牲的那些指戰員們,接到自己剛剛下達的命令后,自然會堅決執行。
馬斯洛夫聽到羅科索夫斯基對卡維林的暗示,忍不住想提醒他,對于抓獲的德軍俘虜,應該暫時關起來,等請示上級以后,再對他們做出處理。剛要開口,卻發現站在一旁的瓦舒金,在聽到羅科索夫斯基所的話以后,不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反而轉身走出了觀察所。看到瓦舒金的這個舉動,馬斯洛夫自然明白,軍事委員對羅科索夫斯基所做出的決定,采取的一種默許的態度,自己這個時候和上級唱反調,是非常不合適的,因此他也識趣地保持著沉默。
當羅科索夫斯基打完電話以后,瓦舒金忽然又從外面走了進來,表情嚴肅地對他道:“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怕部隊配合一下。”
羅科索夫斯基現在和瓦舒金的關系非常融洽,所以聽到他這么,立即禮貌地問道:“軍事委員會委員同志,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在想,由于戰爭爆發得太突然,太出人意料,所以運送物資去德國的火車,還會源源不斷地從東面開來,經過這里后開往盧布林地區。”瓦舒金字斟句酌地:“所以我打算讓您派部隊設立路障,擋住這些準備開往德國的火車。”
“您考慮得很對,軍事委員同志。”羅科索夫斯基在奉承完瓦舒金后,又接著:“我立即安排部隊在鐵路上設置路障,將這些往西開的火車部攔截下來。”完,他轉身吩咐通訊兵,“立即給我接通加里寧上校的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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