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人數(shù)大致相等的情況下,一向注重白刃戰(zhàn)的蘇軍,和注重火力致勝的德軍展開近戰(zhàn),那么最后的勝者無疑是蘇軍。
來堅守陣地的那個連,在優(yōu)勢德軍的圍攻下,已落了下風(fēng),如今猛地增加了兩個連的生力軍,不光人數(shù)上和德軍接近,同時原來已成為強弩之末的戰(zhàn)士,又重新變得生龍活虎勢不可擋。
白刃戰(zhàn)又持續(xù)了二十來分鐘,最后以蘇軍的勝利而告終。看到潮水般敗退下去的德軍,剛剛趕到陣地的營長及時地下達了停止追擊的命令,讓所有的指戰(zhàn)員都返回戰(zhàn)壕。
對于營長的這道命令,身上多處負傷的連長不理解,他在戰(zhàn)士的攙扶下,來到了營長的面前,連禮都顧不得敬,便大聲地問道:“營長同志,為什么不讓我們進行追擊,難道您沒看到我們連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嗎?”
“看到了,連長同志。”營長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連長,關(guān)切地問道:“你們連還剩下多少人?”
連長朝旁邊努了努嘴,痛心疾首地道:“我們連還能站起來的人,都在這里了。除了剛剛后送的十五名重傷員,連我在內(nèi)就只剩下七個人了。”
營長上前一步,將雙手搭在了連長的雙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后道:“連長同志,你們連已圓滿地完成了你們的任務(wù),現(xiàn)在我命令你們下去休息。”
“可是,營長同志。”連長朝遠處的德軍一指,怒氣沖沖地道:“敵人還沒有消滅,怎么就讓我們撤下去,我擔(dān)心這樣戰(zhàn)士們會有情緒的。”
“讓你們撤退,這是我的命令。”營長見連長固執(zhí)己見,不肯率領(lǐng)殘余的部隊撤退,便把眼睛一瞪,大聲地道:“難道你不知道上級的命令是不能討論,只能執(zhí)行的嗎?”
連長低下頭,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回答道:“我知道。”
“既然你還記得條令,那就不要再廢話了,立即帶著你的部隊撤下去。”營長深怕自己手下這位連長還會糾纏自己,便提高了嗓門用嚴厲的語氣道:“執(zhí)行吧,我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
見營長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連長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道,抬手向營長敬了一個禮,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在兩名戰(zhàn)士的攙扶下沿著交通壕離開了陣地。
營長趴在戰(zhàn)壕里,舉起望遠鏡朝遠處望去,見敗退下去的德軍,和留守在那里的士兵已經(jīng)匯合,而遠處還有部隊在源源不斷地趕到。
營里的另外兩位連長看到這種情形,也跑到了營長這里。其中一位高個子連長擔(dān)憂地問道:“營長同志,敵人正在遠處集結(jié),我擔(dān)心等他們再發(fā)起進攻時,以我們現(xiàn)有的兵力,是很難擋住他們的。”
他的話剛完,另外一名胖連長就惋惜地:“可惜我們沒有什么重武器,如果有幾門迫擊炮的話,對著敵人集結(jié)的區(qū)域來上幾炮,至少能消滅他們一兩百人。營長同志,您看是不是給團長打個電話,讓他將迫擊炮連調(diào)上來支援我們。要知道,敵人在我們的眼皮下,還保持如此密集隊形的情況可不多啊。”
營長扭頭望著這位胖連長,苦笑著:“你以為我不想轟上幾炮嗎?但團里的迫擊炮連在前幾天的戰(zhàn)斗中,早就把炮彈打光了。如果不是現(xiàn)在還沒能將炮彈補充上,我早就向團長提出請求,讓他們來支援我們了。”
就在蘇軍營長和他的兩個連長在陣地上商討防御事宜時,在大路上的幾名德軍指揮官也在商議下一步該如何進攻。
德軍營長道:“這幫俄國人真是太狡猾了,如果他們趁著我軍敗退的時候追殺下來,我就可以用新到的迫擊炮和機槍組成密集的火力,大大地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誰知我們的部隊剛退下來,他們也縮回了陣地里。”
德軍中校朝還冒著縷縷青煙的山坡看了一眼,然后對著自己的部下悠悠道:“記得威廉皇帝過,對俄國士兵要開兩次槍,還要再推他們一把。別看我們前兩個月把俄國人打得潰不成軍,但也不能輕敵,否則就會吃大虧的。”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德軍營長問道。
“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重武器,如果繼續(xù)發(fā)起強攻的話,部隊會傷亡慘重。”德軍中校根據(jù)當(dāng)前的形勢,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們和河對岸聯(lián)系上以后,先用炮火狠狠地轟擊前面的高地,等這幫俄國人被我們的炮彈炸死得差不多了,我們再發(fā)起進攻也不遲,這樣能減少部隊的傷亡。”
“中校先生,您的這個決定真是太英明了。”德軍營長在拍完馬屁后,又及時地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們的部隊正在陸續(xù)地趕到這里,如果部暴露在大路上,一旦兇殘的俄國人發(fā)起不要命的反擊,也許會給我們造成不的傷亡。我看,不如趁重武器還沒到,先在這里挖一條戰(zhàn)壕,這樣我們的士兵也有一個藏身之所?”
德軍中校想了想,便果斷地答應(yīng)了,他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一指道:“戰(zhàn)壕就修在那里吧,為了防止俄國人可能發(fā)起的反攻,你必須留出足夠的兵力擔(dān)任警戒。”
德軍營長雖然是個溜須拍馬之徒,但多少還是有些能力,在得到中校的同意后,他立即安排建制相對完整的三連擔(dān)任警戒,而將挖戰(zhàn)壕的任務(wù),交給了一連和二連。
看到德軍在遠處挖掘戰(zhàn)壕,蘇軍營長也動過讓部隊出擊,打敵人一個落花流水的念頭。但看到德軍在大路的兩側(cè)架上了迫擊炮和機槍,他便及時地打消了這種念頭,因為在沒有火力掩護的情況下,在這樣的開闊地發(fā)起反擊,無異于以卵擊石。
沒等德軍的戰(zhàn)壕挖好,中校派去和后方聯(lián)絡(luò)的軍官坐著一輛摩托車趕了過來。他跑到中校的面前蹲下,恭恭敬敬地:“中校先生,我已經(jīng)和對岸的炮兵好了,他們即將炮擊俄國人的陣地,請您命令我們的部隊撤到安地帶。”
聽馬上就可以得到炮兵的支援,中校心里暗松了一口氣,然后問道:“我們的炮兵什么時候開炮?”
聯(lián)絡(luò)官抬手看了看表,回答:“還有五分鐘。”
“什么,還要五分鐘?”坐在地上的德軍中校一下就蹦了起來,抬腳就踹了聯(lián)絡(luò)官一腳,怒氣沖沖地罵道:“你為什么不早。”
隨后他又命令德軍營長:“少校,立即命令你的士兵后撤兩百米,撤到安的地方去。”
“撤退,撤退!”德軍營長扯開嗓門喊道:“都給我向后撤兩百米,然后找個安的地方隱蔽起來,我們的炮兵馬上就要開炮了。”
不管是正在挖掘工事,還是擔(dān)任警戒的德國兵,聽炮兵馬上就要開炮了,頓時歡呼一聲,調(diào)頭就往回跑。
看到德軍亂糟糟地往回跑,把陣地上的幾名指揮員搞糊涂了。胖連長不解地問營長:“我營長同志,德國人這是怎么回事,工事剛挖了一半,就掉頭跑了。連前面擔(dān)任警戒的部隊,也看著機槍和迫擊炮朝后面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營長舉起望遠鏡看了看,然后搖搖頭:“不知道,也許是敵人覺得他們沒有奪取我陣地的能力,所以就暫時撤退了。”
而高個子連長卻顯得謹慎地多,他從營長的手里接過了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后撤中的德軍,同時嘴里在不停地嘀咕:“別看德國人在往后撤,不過他們的隊形還保持得不錯,沒有亂跑一氣。”
“別看德國人無法拿下我們這個陣地,但他們畢竟征服了整個歐洲,幾乎所有的部隊都有著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胖連長不以為然地:“既然是精銳部隊,在撤退時保持隊列的整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啊,情況不對!”高個子連長忽然驚叫了一聲:“敵人怎么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還在尋找各自隱蔽的位置。”
營長從高個子連長的手里接過了望遠鏡,舉起來看了看,有些納悶地:“難道我們的炮兵要對敵人進行炮擊?可是不對啊,我沒有接到團部的通知呢,而且就算我軍要進行炮擊,敵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高個子連長聽營長這么,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立即大叫道:“不好,是敵人要對我們的陣地進行炮擊。”
胖連長聽后,卻滿不在乎地:“不會吧,如果德軍要開炮的話,第一波進攻時,他們就該動用大炮了……”
他的話還沒有完,空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尖嘯聲,接著一團巨大的火光在戰(zhàn)壕后方不遠處騰空而起。“是炮擊前的試射。”看到不遠處還冒著青煙的新彈坑,營長立即明白德軍后撤是怎么回事了,他立即朝著左右高聲地喊道:“臥倒,部都臥倒,敵人的炮擊馬上就要開始了。”
沒過多久,成片的炮彈就落在陣地的前后爆炸,騰起的火光和硝煙立即籠罩住了整個陣地。胖連長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大聲地罵道:“該死的德國人,真的向我們開炮了。”可惜爆炸聲太響,將他的聲音徹底淹沒了,除了他誰也沒有聽到他所的話。
爆炸沒完沒了一片連著一片,地面劇烈地震動著,甚至有些指戰(zhàn)員的身子,都被微微的震跳起來,有經(jīng)驗的老兵們早就張開了嘴,腹部內(nèi)縮、微微拱起后背以此減輕地面對內(nèi)臟的震動。
遠處觀察所里的奧爾洛夫見前沿陣地被硝煙所籠罩,連忙又給他手下的團長打去電話,追問道:“喂,團長同志,你那里能和前沿聯(lián)系上嗎?陣地上的情況怎么樣了?”
“師長同志,”團長哭喪著臉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一營失去了聯(lián)系。不管是電話線路還是報話機,都無法接通。根搞不清陣地上的情況如何。”
對于手下的這位團長,奧爾洛夫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看對方是一位在部隊多年的老指揮員,沒準早就將他撤職了。不過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還不適合臨陣換將,所以他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團長道:“既然通訊已經(jīng)中斷,那你立即派出通訊兵趕到陣地上去,告訴那里的指揮員,無論如何要擋住敵人的進攻。”
“明白了,師長同志。”團長立即將他命令重復(fù)了一遍:“我立即派出通訊兵到陣地上去,告訴堅守在那里的指揮員,無論如何要堅決地擋住德國人的進攻。”
德軍的炮擊持續(xù)了半個時后,戛然而止。
蘇軍營長從浮土中鉆出來,艱難地站起身放眼四望,發(fā)現(xiàn)原來的那條戰(zhàn)壕已不存在了,整個山坡上都是一層虛土,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他大聲地喊道:“還有人活著嗎?”雖然他覺得自己鼓足了丹田之氣在喊,但聲音傳進自己耳朵,卻如同塞了一堆棉花似的根聽不清楚。此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耳朵在剛剛結(jié)束的炮擊中,已經(jīng)被震得不好使了。
旁邊的虛土動了動,然后有個渾身是土的人爬了出來,抬頭看清楚站在旁邊的營長后,張開嘴巴了幾句,但營長什么都聽不清楚。他連忙蹲下身子,用手在對方的臉上扒拉了幾下,才勉強認出原來這位是自己手下的那位高個子連長。
而遠處的德軍見炮擊停止了,不等硝煙散去,便在德軍營長的驅(qū)使下,成散兵隊形心翼翼地朝山坡前進。
而山坡上,此刻有來多的人從虛土中鉆了出來,蘇軍營長大致地數(shù)了一下,有四五十個人,剩下的一百多號人,也不知道是在炮擊中犧牲了,還是沒來得及從土里爬出來。
正當(dāng)營長想看看還有沒有戰(zhàn)士從土里爬出來時,忽然聽到旁邊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敵人上來了,準備戰(zhàn)斗!敵人上來了,準備戰(zhàn)斗!…”(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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