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鮑里索娃要過一周才到工業局去上任,但在她離開前,要辦理移交的事情特別多,以至于她連著四五天都沒去醫院。uukla
在這段時間里,羅科索夫斯基的傷勢得到了進一步的好轉。他除了每天自己到樓下去走走,就是坐在病房里和來探望自己的人們聊天。
最早來探視羅科索夫斯基的陌生人,是五個走錯了病房的少先隊員。他們看到坐在床上的看資料的羅科索夫斯基,便呼啦啦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喊“叔叔好”,甚至還有一名少先隊員獻上了一束紅色的菊花。
羅科索夫斯基捧著這束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這種花雖然在華夏是上墳用的,但在這里,卻是送給老師或者長者的禮物。
獻花的少先隊員問道:“叔叔,你參加過戰斗嗎?”
“是的,朋友,叔叔參加過戰斗,”羅科索夫斯基抬起一只手撫摸著孩子的頭部,笑呵呵地道:“我在很多地方和德國人打過仗!
“你打死過德國人嗎?”少先隊員又問。
羅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好像自己沒有親手打死過德國人,只能搖搖頭,遺憾地:“朋友,很遺憾,沒有,我一個人德國人都沒打死過!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自己沒有打死過德國人,少先隊員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撇了撇嘴道:“一個德國鬼子都沒打死過,還有臉躺在醫院里,你就是一個膽鬼!
“瓦洛佳,別亂話!迸赃叺囊晃慌瑢W呵斥道:“住在醫院里的每一位傷員,都是為了保衛我們的祖國負傷的。這位叔叔沒有親手打死過德國人,不等于他就是一個膽鬼!
“姑娘,你得對,他不是膽鬼,相反,他還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呢。”就在這時,給羅科索夫斯基送藥的護士瓦尼婭走進了房間,聽到女少先隊員在為羅科索夫斯基辯解,連忙幫腔道:“你們知道潘菲洛夫將軍嗎?”
“知道,”屋里的幾位少先隊員同時點了點頭,女少先隊員接著:“我們都知道克羅奇科夫指導員的英雄事跡,他面對沖過來的德軍坦克,高聲地喊道:‘俄羅斯雖大,但是我們已經無路可退,因為后面就是莫斯科’!”
羅科索夫斯基聽到女少先隊員提起克羅奇科夫,鼻子不禁一陣發酸。他捏了一下鼻子后,將女孩叫到面前,和藹地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佳!”
“卡佳,”瓦尼婭湊近卡佳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卡佳看了病床上的羅科索夫斯基一眼,隨后搖了搖頭,茫然地問:“他是誰?”
“你們剛剛所的克羅奇科夫指導員,和潘菲洛夫將軍,都是歸他指揮的。”瓦尼婭用手指著床上的羅科索夫斯基,有些得意地向少先隊員們:“他就是第16集團軍司令員羅科索夫斯基將軍!
“啊,你就是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瓦洛佳吃驚地問道。
“是的,我就是羅科索夫斯基!
“將軍同志,我們的老師經常在課堂上講述您的英雄事跡,能在這里見到您,真是太好了。”瓦洛佳完,上前抓住了羅科索夫斯基的手,激動地:“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我們長大以后,都要當一個和您一樣的將軍,狠狠地打擊法西斯侵略者!
旁邊的卡佳看到瓦洛佳抓住羅科索夫斯基的手個不停,別的人根擠不過去,便急得直跺腳:“瓦洛佳,你真不要臉,剛剛還將軍是膽鬼呢,現在又將軍是你的偶像。”
瓦洛佳被卡佳揭了短,連忙讓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軍同志,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你了,請您原諒!”完,便朝著羅科索夫斯基深鞠一躬。
羅科索夫斯基沖瓦洛佳揮揮手,大度地:“沒關系,瓦洛佳,這只是一個誤會,你不用掛在心上!蓖A似,他又補充,“不過等你們長大的時候,法西斯侵略者早就被我們打敗了,到時就要靠你們這一代,來建設我們偉大的祖國……”
隨著少先隊員們的離去,這里住著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到下午的時候,來探視羅科索夫斯基的人便在病房前排起了長隊。
在這些探視羅科索夫斯基的人中,有工廠的工人、商店的女售貨員、集體農莊的莊員、作家、報社記者,甚至還有演員和藝術家。大家走進房間后,依次來到羅科索夫斯基的床邊和他握手,進行熱烈的交談,最后大家對他在保衛祖國的戰斗中,所表現的英勇頑強表示感謝后,才陸續從病房里離開。
連著四五天,從早晨醫院開門,病房里就出現了來探視羅科索夫斯基的人,通常要到傍晚醫院關門時,門外等著探視羅科索夫斯基的長龍才會消失不見。
院長見到這種情形,深怕會因此影響到羅科索夫斯基身體的恢復,還專門向他請示:“將軍同志,如果您覺得這樣的探視,打擾到您的休息,我可以讓人阻止他們再來探視!
“謝謝您的好意,院長同志!彪m然羅科索夫斯基這幾天被數以千計的探視者折騰得防不勝防,不過在口頭上,該的套話還是要的:“這幾天來探視我的人非常多,從他們的身上,我深深地感受到我們的人民,對受傷的指戰員是多么關懷,多么愛戴,這種令人感動的關懷猶如一劑良藥,可以有助于傷員們傷勢恢復。”
當羅科索夫斯基熟練地著套話時,院長不禁有些傻眼了,心:你究竟是想讓人來探視你呢,還是想讓我幫您擋駕呢,居然都不清楚,還要我自己動腦筋猜。
不過好在這個煩惱并沒有糾纏他太久,就聽到羅科索夫斯基:“如果繼續維持現狀的話,我擔心會影響到其他傷員的休息。院長同志,您看這樣好不好,每天限定一個探視的人數,這樣既不會打擊到群眾的熱情,也不會影響到其他同志的休息。您看行嗎?”
院長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方案,便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將軍同志,您的這個辦法不錯,就按您的辦。從明天開始,只允許二十個人到病房里去探視您!
第二天,來探視羅科索夫斯基的人,都被院長擋在了樓下。最后只有二十位從外城市來的工人代表,獲得了院長的許可,進入了羅科索夫斯基的病房。帶頭的是一位年過六十歲的老工人,他先代表大家向羅科索夫斯基表示了慰問和感謝,接著他又開始介紹他們那間工廠的工人,是如何加班加點地生產國防用品的事跡。
剛開始的時候,羅科索夫斯基對他所講的內容,還挺感興趣的,但聽的時間長了,才發現這位老工人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么點事情,便有些不耐煩了。但當著這么多工人的面,他依舊保持著微笑,裝出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好不容易等來探視的工人代表們地離開,在羅科索夫斯基剛剛松了一口氣,護士長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來,對他禮貌地道:“將軍同志,待會兒有一位著名的演員,要到這里來探視您,希望您能接待一下!
羅科索夫斯基一聽頭都大了,他這個時候可沒心思見什么電影演員,他決定等護士長離開后,立即出去找個地方避避風頭,等這個所謂的著名女演員離開后再回來。想到這里,他連忙翻身下了病床,推開房門左右瞧了瞧,見走廊里沒有人,便心翼翼地朝著樓梯間走去,打算通過樓頂到外面去。
誰知他剛下了一層樓,便見到有個穿著紅色呢子大衣,留著金黃色卷發的年輕姑娘正朝上面走。兩人在樓梯口相遇后,羅科索夫斯基主動地將身體一側,背靠著扶手,準備讓姑娘先過去。
那位姑娘從羅科索夫斯基身邊經過時,無意中瞥了他一眼,正好和羅科索夫斯基的目光相遇。兩人的眼神短暫地對視了一下,就在無意中碰撞出看不見的火花。兩人在那一刻,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首先開口的是年輕姑娘,她目不轉睛地望著羅科索夫斯基問道:“請問您是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嗎?”
聽到對方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羅科索夫斯基不禁有片刻的失神,他的腦子在快速地思索著,努力地在記憶深處搜尋是否見過這位美麗動人的姑娘。
見羅科索夫斯基遲遲不話,姑娘莞爾一笑,又將剛剛的問題重復了一遍:“請問您是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嗎?”
“是的,我是羅科索夫斯基!绷_科索夫斯基連忙擺了擺頭,讓自己從神魂顛倒中清醒過來,及時地回答完姑娘的問題后,反問道:“請問您是…?”
姑娘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么一問,不禁有些驚詫地問:“您不認識我?”
羅科索夫斯基搖了搖頭,有點愧疚地:“對不起,這位姑娘,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您。所以,請原諒,我真的不認識您是誰?”
姑娘無奈地嘆了口氣,向羅科索夫斯基平伸出右手,道:“好吧,將軍同志,既然您不認識我,那我就認識一下吧,我是瓦蓮京娜·謝羅娃,是一位電影演員!”
羅科索夫斯基聽后頓時一驚,心這不是真實歷史上和真正的羅科索夫斯基鬧出一段緋聞的電影明星嗎?想到這里,不禁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著名的電影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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