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樣一支不受人待見的部隊,安排在方面軍右翼沒有什么戰事的集團軍里,這是羅科索夫斯基事先和幾位方面軍首長商議的結果。rg
雖然大家口口聲聲地,這些昔日的囚犯自愿來到前線,是想在戰場上建立功勛來贖自己昔日的罪過,把他們派到這里來的上級領導,也相信他們的這種激情是發自內心的。不過當他們真到了戰場以后,對他們保持必要的戒心還是有必要的,誰也不清等戰斗打響后,其中是否會有什么別有用心的人起什么歹念。
科爾尊的第集團軍堅守在奧廖爾城東面的祖莎河對岸,和德軍的第94步兵師隔河對峙。特別旅達到了右岸的防區后,科爾尊立即抽調了一片軍隊干部,到特別旅去擔任各級指揮員,旅長叫葉爾紹夫,是一名有著豐富指揮經驗的軍官。
當宣布完任命后,他便開始給葉爾紹夫布置命令:“中校同志,你也知道德軍在祖莎河左岸待的時間不短了,為了鞏固我們所占領的防御地帶,我命令你率部隊在左岸建立一個適合作為進攻出發的登陸場。有困難嗎?”
葉爾紹夫中校聽到科爾尊所下達的命令,遲疑了片刻,隨后反問道:“司令員同志,不知道您能給我多長的準備時間?”
“中校同志,我們的時間很緊迫。”科爾尊冷冷地:“目前戰場上的形勢對我軍非常不利,敵人正一步步地向斯大林格勒逼近,而我們部隊的任務,就是牽制住當前的敵人,使他們無法抽調太多的兵力,去增援南方的敵人。如今的每一分鐘對我們來,都是十分寶貴的,因此我希望你們能在三天之內,向對岸的敵人發起攻擊。”
“三天?”聽到科爾尊給自己留出的時間,葉爾紹夫的嘴角不禁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司令員同志,三天的時間太緊了。要知道這些新戰士從來沒進行過軍事訓練,而且我們的武器也不夠,貿然將他們投入戰斗,我認為是不太恰當的。”
“不恰當,有什么不恰當的。”對于羅科索夫斯基將這支部隊分配給自己,心中始終耿耿于懷的科爾尊不耐煩地:“中校同志,我提醒你,這只是一批囚徒,他們之所以到戰場,就是希望通過自己的流血犧牲,來贖取昔日犯下的罪惡。假如不是考慮到他們今天剛到,實在太疲勞了,我甚至想讓你們現在就發起對左岸的進攻。”
見科爾尊已經把話到了這個份上,葉爾紹夫知道自己再什么都沒有用了,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好吧,司令員同志,既然您這么,那我向您保證,我們一定會在三天后,向左岸的敵人發起進攻。”完,抬手敬禮后,轉身離開了司令部。
看著葉爾紹夫離去的背影,軍事委員有些擔心地問科爾尊:“司令員同志,讓一幫沒有任何戰斗經驗的人,向左岸防御堅固的德軍發起進攻,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就算送死,也能消耗德軍的有生力量。”科爾尊不以為然地:“如果不是方面軍司令員一定要將這支部隊分配給我們,我是根不想要這支部隊,讓他們早死光了,我也能耳根清凈一。”
“三天之后,向河左岸的敵人發起進攻,這是讓他們去送死!”回到了旅指揮所的葉爾紹夫,剛剛和自己的副手們完上級的安排,參謀長謝布申中校就吃驚地道:“據我所知,這些人幾乎都沒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甚至連槍都不會開,讓他們上戰場,只能讓他們去白白送死當炮火。”
“這些人以前都是囚徒,根沒有什么紀律可言,就算來到了軍隊,他們依舊是一盤散沙。”一位營長頭痛地道:“要想在短時間內,把他們訓練成合格的戰士,我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爾紹夫面色鐵青地:“這是司令員同志的安排,我也沒辦法。我們要利用好這三天的時間,對戰士們進行突擊訓練,至少要讓人人學會開槍射擊、投彈等技能。只要學會了這些技能,就算在渡河作戰中軍覆滅了,也多少能消耗一些敵人的有生力量。”
面對葉爾紹夫交代的任務,參加會議的幾位營長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明白了,旅長同志,我們一定會在三天時間內,教會所有的戰士熟悉地使用槍支。”
雖然科爾尊對新來的部隊不重視,但不等于羅科索夫斯基不重視這支部隊,當他得知特別旅已經進入了第集團軍的防區,連忙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聽到科爾尊準備讓特別旅在三天后投入戰斗,他并沒有什么,因為在戰爭期間,有些新兵剛應征入伍,就直接投入了戰斗,甚至連參加軍事訓練的時間都沒有,如今科爾尊能給囚犯們三天的準備時間,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聽完科爾尊的匯報后,接著問道:“特別旅的裝備情況怎么樣?”
“給他們配備了九百支槍,其中步槍八百支,手槍五十支,四十五支沖鋒槍、另外還有四挺捷格加廖夫輕機槍,一挺M191型重機槍,以及一支反坦克步槍。”科爾尊干巴巴地匯報:“這是我們目前能提供的部裝備。”
“什么?”羅科索夫斯基聽科爾尊完后,吃驚地問道:“旅三千人,有武器的人還不到三分之一。我估計那五十支手槍都是你任命的各級指揮員原來佩戴的武器吧?不行,你給他們配備的武器太少,一定要想辦法再增加一部分。”
“司令員同志,”科爾尊為難地:“雖然集團軍倉庫里還有一些庫存的武器,但那是準備給一線作戰部隊更換用的。要是都給了他們……”
“科爾尊同志!”羅科索夫斯基打斷了對方的話,不客氣地:“既然你已經命令特別旅在三天后,向河左岸的敵人發起進攻,那么他們就屬于一線作戰部隊。如果你不給他們裝備足夠的武器,難道準讓我們的戰士拿著木棍去和敵人作戰嗎?”
“……”
雖然沒有聽到科爾尊的回答,但羅科索夫斯基還是繼續道:“三天后的進攻,你準備為他們提供多長時間的炮火準備。”
“沒有,沒有炮火準備。”這次科爾尊很干脆地回答:“我打算讓他們直接向對岸的敵人發起進攻。”
“沒有進攻前的炮火準備?”如果科爾尊此刻站在羅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羅科索夫斯基肯定會抓起面前能抓到的所有東西,向科爾尊砸去:“讓一支沒有經過訓練、裝備低劣的部隊,在沒有任何火力掩護的情況下,向德軍防御嚴密的左岸發起進攻。那將會演變成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我們的幾千戰士會一個不剩地死在德軍密集的火力之下。”
羅科索夫斯基在發了一通火之后,扭頭看到坐在不遠處的馬利寧,便向科爾尊宣布:“科爾尊將軍,我將派副參謀長馬利寧將軍去監督三天的進攻。”
放下電話后,羅科索夫斯基一臉嚴肅地對坐在桌邊的幾位副手道:“指揮員同志們,也許我們將特別旅交給第集團軍,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司令員同志,出什么事情了?”聽羅科索夫斯基這么,參謀長卡扎科夫連忙緊張地追問道:“難道科爾尊將軍做錯了什么嗎?”
“沒錯,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一個草菅人命的決定。”羅科索夫斯基表情沉重地:“他準備讓特別旅在三天后,向左岸的德軍發起進攻。原向德軍主動發起進攻的這種積極防御方式,是沒有什么錯的。可他卻不準備給執行這次進攻任務的部隊,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甚至還有三分之二的戰士連武器都沒有,這不是讓我們的戰士去送死嗎?”
在搞清楚前因后果后,馬利寧謹慎地道:“司令員同志,您不是讓我到第集團軍去協助科爾尊將軍,指揮這次的進攻戰斗嗎?不知道我應該在什么時候出發?”
羅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隨后吩咐馬利寧:“馬利寧同志,我記得后勤部門還存放著一批武器,待會兒你去第集團軍之前,找負責后勤的安季片科將軍,讓他為你準備兩車武器彈藥,一起送到特別旅去。”
馬利寧帶著兩車彈藥趕到了特別旅的旅指揮部時,發現屋里的氣氛特別沉默。既沒有參謀在地圖前繪圖作業,也沒有通訊兵在接電話,只有幾位旅領導愁眉苦臉地圍在桌邊,長吁短嘆地抽著煙。
“指揮員同志,你們在做什么?”馬利寧見到旅指揮部里的人都沒有在工作,心里頓時對他們產生了不滿的情緒,“我是方面軍副參謀長,你們這里誰是旅長?”
聽來的是方面軍副參謀長,幾人連忙站起身,將手里的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尖碾滅后,挺直身體面向著馬利寧。葉爾紹夫連忙上前一步,抬手向馬利寧敬禮,恭謹地:“我是特別旅旅長葉爾紹夫中校,方面軍副參謀長同志,歡迎您到我們這里來。”
馬利寧抬手還了個禮,走到桌邊坐下,抬頭望著葉爾紹夫問道:“旅長同志,我聽上級命令你們在三天后,向左岸的敵人發起進攻。怎么樣,你們的作戰計劃制訂好了嗎?”
葉爾紹夫搖了搖頭,苦笑著:“將軍同志,反正都是讓我們去送死,制不制訂作戰計劃,對我們來都是一樣的,反正到最后都難逃一死。”
“中校同志,我提醒你,假如沒有作戰計劃,就去進攻德軍防御堅固的陣地,那的確是送死的行為。”馬利寧面無表情地:“可要是能根據實際情況,來制訂一份切實可行的作戰計劃,也許就能取得理想的戰果。”
葉爾紹夫把雙手一攤,無奈地:“將軍同志,您以為我們不想把仗打好嗎?可是上級連戰士們的武器都無法配齊,我們拿什么和敵人進行戰斗。難道是用木棍嗎?”
“你們的情況,方面軍司令部也有一定的了解。”馬利寧覺得現在是自己表明來意的時候了,便開門見山地:“知道你們武器不足,便讓我給你們運來了一批武器。而且在進攻那天,將由我來親自指揮,那樣的話,你們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當成炮火,被送到前線充當炮火去白白送死。”
“將軍同志,您給我們帶來了武器?”葉爾紹夫聽馬利寧這么,不禁有些意外。他過了好半天,才試探地問:“這都是真的嗎?”
“沒錯沒錯,”馬利寧頭,肯定地:“除了我給你們拉來的兩車武器彈藥外,羅科索夫斯基司令員還給科爾尊將軍下了命令,讓他立即給你們補充所需的武器。這樣一來,你們就能確保每位戰士都有武器使用了。”
旅參謀長謝布申還有些不放心,專門到外面去看了一趟,見門外停著兩輛滿載著武器彈藥的卡車后,立即興奮地跑回來向葉爾紹夫報告:“旅長,門外有兩輛卡車,車上是武器彈藥,您看是否通知各營過來領裝備?”
“還是再等一等吧,”葉爾紹夫想著沒準科爾尊也會派人送武器裝備過來,如果現在就把各營營長招來領裝備,待會兒集團軍司令部送來的裝備到了以后,還要讓他們再在一趟,因此他謹慎地:“等司令員把我們所需的裝備送來以后,我們再通知各營來領裝備吧。”
馬利寧等兩人完后,才不緊不慢地:“中校同志,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我送來的武器,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如何制訂作戰計劃了。”
“是的,副參謀長同志,”知道自己的部隊很快就能得到足夠的武器補充,葉爾紹夫頓時充滿了信心,他連忙回答:“我們這就開始制訂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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