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的夏天都是晝長夜短,通常要晚上十點以后天才會黑。X就在指揮部里的人都認為一天的戰斗已經結束,開始放松警惕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十二架德軍的轟炸機,掠過了蘇軍的防區,到達了斯沃博達的上空。可能德軍的導航員發現地面建筑物上密集的天線,猜到這里可能是蘇軍的一個指揮部所在地,便降低了高度進行轟炸。
雖然防空部隊及時地發現了來襲的敵機,但由于大多數的指戰員都到餐廳吃飯,防空陣地上只留下了少數的值班人員,直到德軍的第一批炸彈都落地爆炸后,才有零星的高射炮開始還擊。
羅科索夫斯基在入駐斯沃博達之后,曾經下達一道命令,在每一棟建筑物的旁邊,都要挖掩蔽壕,這樣不管是遭到德軍炮擊還是轟炸,都能找到藏身之處。不過工兵準備在指揮部旁邊挖掩蔽壕時,有人提出:假如在這里挖了掩蔽壕,那么從外面到這里開會或者辦事的指戰員們,連個停車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讓他們把車停在居民點外面,然后徒步走進來吧?就這樣,在指揮部附近根沒有掩蔽壕。
聽到外面響起的爆炸聲,羅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叫苦,他連忙吩咐指揮部暫時停止工作,都轉移到附近的掩蔽壕去隱蔽。隨著命令的下達,不管是參謀還是通訊兵都快步地往外跑,只有馬利寧、捷列金、卡扎科夫等人還站在遠處沒動窩。
羅科索夫斯基走過去不悅地問道:“你們沒有聽到我的命令,為什么還不去隱蔽?”
馬利寧朝旁邊的屋子努了努嘴,道:“司令員同志,元帥還在那個房間里!
元帥?!經馬利寧一提醒,羅科索夫斯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么把朱可夫忘記了。他連忙沖進屋,對坐在桌邊看戰報的朱可夫喊道:“元帥同志,敵機開始轟炸了,我們快點轉移!”
“慌什么?”正在看戰報的朱可夫抬頭看了羅科索夫斯基一眼,不緊不慢地:“以前又不是沒遭到過敵機的轟炸,有什么值得驚慌失措的。”
“元帥同志,這里太危險了。”羅科索夫斯基見朱可夫坐在原地沒動窩,便提高嗓門道:“你沒有權利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我請您立即到掩蔽部去。”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不緊不慢地:“不是有一份密電嗎?為什么這么久了,還沒有送過來啊?”
見朱可夫遲遲不可離開指揮部,羅科索夫斯基扭頭沖著站在身后的卡扎科夫和馬利寧一擺頭,:“送元帥同志去掩蔽部!
卡扎科夫和馬利寧答應一聲,上前架著朱可夫就往外面走。朱可夫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地喊:“羅科索夫斯基,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放開我,我命令你們,立即放開我。”
卡扎科夫和馬利寧兩人絲毫沒有理睬朱可夫,而是繼續架著他朝外面走。到門口時,看見門口有站崗的哨兵,馬利寧立即沖著對方喊了一聲:“還愣著干什么,快點過來幫忙,把元帥同志送到隱蔽部去!
看到幾名哨兵幫著馬利寧他們將朱可夫架走,捷列金有些擔憂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司令員同志,我們這樣對元帥同志,他不會怪我們吧?”
“就算他要責備我們,也必須把他送到掩蔽部去!绷_科索夫斯基義正言辭地:“他是蘇聯元帥,誰也沒有權利讓他留在危險的地方冒險,哪怕他人下命令也不行!
羅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一起跑出了指揮部,冒著德軍的轟炸,朝隱蔽部方向跑去時,他扭頭朝后面看了一眼,在德軍轟炸機投出的照明彈的照耀下,他看到指揮部的位置真的是太顯眼了,除了緊挨著居民點里的教堂,不遠處還有兩棵高大挺拔的白楊樹,樹上還樹立著幾個天線。總而言之,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要是德軍飛行員不把這里當成攻擊目標,那他就是瞎了眼。
羅科索夫斯基跑進擁擠的隱蔽部后,從天而降的兩枚炸彈落在附近爆炸,震得掩蔽部頂部的泥土噗噗地往下落。
“真懸啊,”捷列金心有余悸地:“要是我們的動作再慢一點,沒準在外面就挨炸了!
敵機對居民點進行了長達半個時的轟炸,直到投光了攜帶的炸彈,才調頭返航。地面上的蘇軍防空火力雖然很猛烈,但由于天色太暗,無法準確地鎖定目標,到敵機離開時,只擊傷了一架轟炸機,而自己卻損失了七門高射炮,犧牲了二十多名高射炮手。
見德軍的轟炸已結束,躲在隱蔽部里的指揮部成員陸續離開,只有朱可夫還坐在角落里沒動窩。羅科索夫斯基走過去,笑著:“元帥同志,敵機的轟炸結束了,我們回司令部吧。”
朱可夫抬頭看了一眼羅科索夫斯基,怒氣沖沖地:“羅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應該知道,我正在等譯電員翻譯一份密電,你卻把我拖到這里來了。要是因此而耽誤了大事,你付得起責任嗎?”
看到朱可夫發火,羅科索夫斯基也不惱,而是笑呵呵地:“假如你在我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才真的付不起這個責任呢。好了,元帥同志,我們回司令部去吧。”
兩人離開了掩蔽部,沿著滿是彈坑的道路朝前走著。好在到處都是燃燒的房屋,照亮了道路,使他們不至于踏空掉進彈坑。和羅科索夫斯基并肩而行的朱可夫有些不悅地:“看來我們的空軍表現得有點不盡人意,你瞧瞧,德軍轟炸我們的時間長達半個時,可魯堅科的空軍呢,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元帥同志,這點也不能怪魯堅科將軍!绷_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解釋:“我們能參加夜戰的飛機不多,要是他們冒冒失失地趕過來,不定敵機沒打下來,他們先被我們的高射炮打下來了!
離指揮部還有老遠,羅科索夫斯基就看到外面圍了一圈人,作為司令部食堂的那個木屋正在熊熊燃燒。他心里暗叫了一聲不好,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他看到在圍觀的人群里有馬利寧,連忙沖著他問道:“參謀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枚炸彈落在了食堂里,”馬利寧用手一指還在燃燒的建筑物,“把沒來得及疏散的一名廚師,和一名吃飯的參謀軍官炸死了。在建筑物附近的一名哨兵和另外一名參謀,也負了輕傷!
“見鬼,”聽馬利寧這么一,羅科索夫斯基擔心地問:“那我們的指揮部怎么樣?”
“指揮部的所有窗戶,都在爆炸中被震掉了,窗戶上的玻璃碎了!瘪R利寧看到站在羅科索夫斯基身邊的朱可夫,又補充一句:“元帥同志剛剛待的那個房間,墻壁被震塌了一半,墻上和木桌上有不少的彈片,要是有人在里面的話,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朱可夫聽完馬利寧所的話之后,沉默了好一陣,開口對羅科索夫斯基:“羅科索夫斯基同志,謝謝你,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就在這時,坦克兵主任奧廖爾將軍來了,他跑到羅科索夫斯基面前,把雙手一攤,有些驚魂未定地:“好家伙!我差點就被德國人的炸彈報銷了!”
“怎么回事?”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這么,連忙關切地問道。
“是這樣的,”奧廖爾向羅科索夫斯基解釋:“我看到德軍的飛機在投照明彈,便立即跳進了旁邊的一條掩蔽壕。但敵機開始投彈時,我又離開了那條掩蔽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在屋里聽到外面的爆炸聲不斷,但令人慶幸的是,沒有一枚炸彈命中我的房間。等空襲結束后,我走出房間一看,自己剛剛曾經隱蔽過的避彈壕,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彈坑!
“奧廖爾將軍,”站在一旁的朱可夫開口問道:“你是怎么忽然想到要離開掩蔽壕的呢?”
奧廖爾沖朱可夫笑著:“元帥同志,您有所不知,那個掩蔽壕里人太多太擠,而且背靠著壕壁,感到后背冰涼冰涼的,就好像待在墳墓里一樣。我當時就想,要是德軍有顆炸彈落下來,沒準我就會被泥土埋住,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屋里。就這樣,我直接爬出了掩蔽壕,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奧廖爾的話,引來了周圍的一片哄笑聲。朱可夫沖他點了點頭,道:“奧廖爾將軍,你的運氣不錯,這樣都能逃脫德軍的炸彈,看來你將來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羅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把馬利寧叫到了面前,對他:“參謀長,我們不能再繼續使用現在的指揮部,因為不知道德國人什么時候還會來轟炸!
“司令員同志,”馬利寧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問:“您打算把指揮部轉移到什么地方?”
“不行,當前的形勢,不允許指揮部轉移,但我們也沒有權利繼續再冒險!绷_科索夫斯基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教堂,繼續道:“參謀長,你立即去找工程兵主任普羅亞科夫,讓他盡快派人在教堂的花園里,構筑一些堅固的地下掩蔽部,我們要將指揮部轉移到地下!
“明白,司令員同志。”馬利寧點著頭回答:“我立即讓普羅亞科夫同志組織工兵,在教堂的花園里,構筑可以容納指揮部的地下掩蔽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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