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坦因?”朱可夫聽到羅科索夫斯基所提到的這個名字,在楞了片刻后,反問道:“怎么,羅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覺得曼斯坦因對我們的危險最大嗎?”
“沒錯,元帥同志。”羅科索夫斯基點著頭道:“我們能否取得庫爾斯克會戰的勝利,取決于我軍能否擊敗曼斯坦因。”
“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你應該知道,科涅夫的草原方面軍正開向奧博揚地區,準備在那里和瓦圖京的沃羅涅日方面軍并肩作戰。”朱可夫自信地:“就算曼斯坦因再厲害,我不相信以他的部隊,能擋住我們兩個方面軍的聯合攻擊。”
“元帥同志,請您別忘記了,在年初時,我們的西南方面軍和沃羅涅日方面軍在兵力和裝備占優的情況下,依舊敗給了曼斯坦因。”羅科索夫斯基面無表情地:“我擔心如果我們不提高警惕的話,歷史又會重演。”
也許是羅科索夫斯基的話的有點重,朱可夫聽完后,猛地從桌位上站起來,著手在屋里來回地走動著,腦子里思索著羅科索夫斯基所的那番話。
“你是怎么想的,來聽聽。”朱可夫停下腳步后,望著羅科索夫斯基問:“你認為我軍能擋住曼斯坦因的部隊嗎?”
“德軍在奧博揚的進攻力量已經趨于枯竭。”羅科索夫斯基石破天驚地道:“他們要想突破我軍的防御,勢必會調整進攻方向。據我的估計,德軍將會把新的突破方向選擇在瓦圖京的左翼,那里是一望無垠的大平原,利用他們的裝甲部隊展開。”
“德軍會將新突破方向選擇在瓦圖京的左翼。”朱可夫嘴里重復著羅科索夫斯基所的話,快步來到了墻邊,仰頭望著上面的地圖,仔細地琢磨起來。
過了好一陣,他拿起靠在墻邊的講解棒,指著奧博揚的東面,扭頭對羅科索夫斯基:“羅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我的分析沒錯,那么德軍將會把他們的主力,轉向普羅霍洛夫地區,并從那里突破我軍的防線。”
見朱可夫的分析,居然和真實的歷史相差無幾,羅科索夫斯基不禁笑著點了點頭,回答:“如果我是曼斯坦因,我就會命令武裝黨衛軍第二和第三裝甲軍,向普羅霍洛夫卡地區發起突擊,在那里擊敗科涅夫的部隊,占領普羅霍洛夫卡城,將草原方面軍和沃羅涅日方面軍的防線割裂開來。”
“只要曼斯坦因的部隊能在普羅霍洛夫卡地區站穩腳跟,那么他們就能將我們位于庫爾斯克弧形地區的部隊合圍。”朱可夫不等羅科索夫斯基完,便接著道:“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局面出現。”
完,他走到了馬克西緬科的面前,吩咐他:“能和科涅夫將軍取得聯系嗎?”
“可以的,元帥同志。”馬克西緬科恭恭敬敬地:“請您稍等片刻,我立即和科涅夫將軍進行聯系。”
不過沒等馬克西緬科接通電話,朱可夫卻叫住了他:“算了,馬克西緬科同志,不用和科涅夫將軍聯系了。還是給沃羅涅日方面軍打電話,我要和華西列夫斯基元帥通話。”
羅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忽然改變主意,是因為在庫爾斯克南面有華西列夫斯基這個大營的代表坐鎮,如果朱可夫擅自和科涅夫聯系,就有俎代庖之嫌,因此他只能和華西列夫斯基進行通話。
電話接通以后,朱可夫對著話筒道:“華西列夫斯基同志,我是朱可夫。根據我和羅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德軍可能選擇普羅霍洛夫卡作為他們新的突破口。”
“他們會將新的突破口,選擇在普羅霍洛夫卡嗎?”聽到朱可夫的提醒,華西列夫斯基有些不以為然地:“瓦圖京同志在那里擺了兩個步兵師、一個坦克旅和若**兵部隊,他們足以擋住德軍的進攻。”
“華西列夫斯基同志,你們千萬不能輕敵啊。”見華西列夫斯基根沒有把自己的忠告聽進去,朱可夫有些著急地:“根據我們的判斷,德軍將集中優勢的裝甲部隊,朝普羅霍洛夫卡地區發起猛攻,瓦圖京的那點部隊,是根守不住的。”
“司令員同志,”華西列夫斯基忽然聽到參謀長伊萬諾夫對瓦圖京:“剛接到空軍的偵察報告,有德軍的裝甲部隊,正朝著我軍的左翼,也就是普羅霍洛夫卡地區運動。據我的分析,他們可能在那里展開進攻。”
華西列夫斯基此刻才意識到朱可夫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而且有可能變成現實,他連忙問道:“元帥同志,我們剛接到德軍向普羅霍洛夫卡方向運動的報告,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瓦圖京的主力,都被德軍牽制住了,無法抽調兵力去加強普羅霍洛夫卡地區。”朱可夫胸有成竹地:“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科涅夫下屬的坦克第5集團軍迅速向普羅霍洛夫卡地區遇到,去加強那里的防御力量,準備和德軍展開大戰。”
等到華西列夫斯基放下電話,站在一旁的瓦圖京笑呵呵地問:“元帥同志,不知道朱可夫元帥又和您聊了些什么?”
“他德軍可能會向普羅霍洛夫卡地區展開進攻,而且將是德軍的優勢裝甲部隊。”華西列夫斯基指著地圖對瓦圖京:“僅僅依靠你們現有的力量,想守住這里,我覺得是很困難的。因此我打算命令科涅夫,讓他的坦克集團軍加快行軍速度,盡快趕到普羅霍洛夫卡地區,加強那里的防御。”
“什么,讓一個坦克集團軍去加強普羅霍洛夫卡地區的防御?”聽到華西列夫斯基這么,一直沒話的副司令員阿帕納先科開口道:“這樣有必要嗎?我們完可以將這么龐大的一支軍隊投入戰斗,而不是進行消極的防御。”
別看華西列夫斯基如今已是元帥了,但在阿帕納先科這位老資歷的布爾什維克面前,他還顯得有點人微言輕。他笑著:“副司令員同志,把一個坦克集團軍部署在這里,可不是消極防御。根據我們的設想,我軍將在這里擋住德軍的進攻,消耗掉他們的有生力量之后,再實施反突擊。”
華西列夫斯基在闡述完自己的理由后,立即將通訊兵主任叫過來,吩咐道:“給我接科涅夫將軍,我有重要的任務要向他布置。”
科涅夫接到華西列夫斯基的電話,正在指揮手下布置新的司令部。他有些奇怪地問:“元帥同志,您給我打電話,有什么指示嗎?”
“是這樣的,科涅夫同志。”華西列夫斯基加重語氣道:“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根據我們空軍的偵察,德軍的裝甲部隊正在向普羅霍洛夫卡方向運動。為了粉碎德軍的進攻企圖,我命令你,立即將坦克第5集團軍調往該地區進行防御。”
“元帥同志,”科涅夫的想法和阿帕納先科差不多,絕對在一個相對次要的地段,擺上那么多的部隊,就是一種浪費,因此他委婉地:“我覺得應該將坦克集團軍用在重要的突擊方向,而不是擺在某處作為防御力量使用,這樣是一種沒有必要的浪費。”
聽到科涅夫這么,華西列夫斯基有些不悅地道:“根據朱可夫元帥的分析,德軍接下來將會把新的突破口,選擇在普羅霍洛夫卡方向。瓦圖京布置在那里的力量有限,他們根無法擋住德軍的強攻。科涅夫將軍,你應該明白,一旦防線被突破,那么我們前期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而且堅守在庫爾斯克弧形地帶的部隊,也將陷入德軍的合圍。”
危言聳聽,科涅夫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句后,只能無奈地道:“好吧,元帥同志,既然您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那我立即給坦克第5集團軍下達命令,讓他們改變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普羅霍洛夫卡地區。”
科涅夫放下電話,立即叫過自己的參謀長,吩咐他:“參謀長通知你,給坦克第5集團軍下達命令,讓他們立即改變行軍方向,朝普羅霍洛夫卡方向運動。”
對于科涅夫布置的任務,參謀長有些為難地:“司令員同志,您可能不知道,坦克第5集團軍正在行進中,不管電臺還是電話都無法聯系上他們。”
科涅夫想了想,又吩咐參謀長:“既然電話和電報都無法聯系他們,那立即給我準備一架飛機,我想親自趕過去見羅特米斯特羅夫坦克兵中將。”
……
……
羅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放下電話后,對他道:“元帥同志,如果坦克第5集團軍的部隊,能按時進入到普羅霍洛夫卡地區,那么他們就能擋住武裝黨衛軍第二和第三裝甲軍的攻擊。只要他們將德軍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軍才能在庫爾斯克南線展開面的反攻。”
“南線的事情,有華西列夫斯基、瓦圖京和科涅夫他們去操心。”朱可夫笑著:“我們還是把精力集中在北線吧,你覺得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展開面的反攻?”
“不是和布良斯克方面軍約好,在月1日開始進攻嗎?”羅科索夫斯基有些驚詫地問道:“怎么,進攻的時間改了嗎?”
“計劃是1日展開進攻。”朱可夫皺著眉頭:“不過根據我最近在布良斯克方面軍所看到的情況,要想按期展開進攻,有一定的難度。”
波諾馬連科等兩人得差不多了,才心地對朱可夫道:“元帥同志,我們是不是應該將司令員同志蘇醒的事情,向最高統帥人報告?”
“沒錯沒錯,”經波諾馬連科這么一提醒,大伙兒才想到羅科索夫斯基蘇醒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居然沒有誰把這個好消息及時地向斯大林報告。
朱可夫拿起桌上的高頻電話,笑著:“我看還是由我把這個好消息,向斯大林同志報告吧,讓他要高興一下。”
克里姆林宮的電話剛剛接通,朱可夫就高興地向斯大林報告:“斯大林同志,報告您一個好消息,羅科索夫斯基醒過來了。”
“什么,羅科索夫斯基醒了?”聽羅科索夫斯基已經蘇醒,斯大林也感到很高興,連忙催促道:“快快快,讓羅科索夫斯基接電話,我要和他講兩句。”
羅科索夫斯基接過電話,態度恭謹地對斯大林:“您好,斯大林同志,很抱歉,我讓您為我擔心了。”
“能醒過來就好。”斯大林關心地問道:“怎么樣,羅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還能指揮部隊進行戰斗嗎?”
“斯大林同志,請您放心。”羅科索夫斯基向斯大林保證:“我睡了這一覺之后,身體是前所未有地好,我有信心指揮部隊戰勝法西斯侵略者。”
“你有這樣的信心很好,不過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斯大林笑呵呵地道:“對了,我讓他們給你安排了一名隨身軍醫,負責你的健康。我看在戰役結束前,就讓那位女軍醫繼續留在你的身邊,這樣你的身體出現什么問題,都可以得到及時的治療。”
和斯大林通完話以后,羅科索夫斯基對捷列金:“軍事委員同志,最高統帥人了,讓那位女軍醫暫時留下,等戰役結束后再歸建。這樣的話,司令部里的人員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請這位軍醫幫大家治療了。”
馬利寧走過來,對羅科索夫斯基:“司令員同志,我軍對面的敵人,今天一整天都很安靜。我想問問,假如他們明天依舊不主動發起進攻,我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羅科索夫斯基笑著道:“當然是命令指戰員們抓緊時間搶修工事,和進行休整,否則哪里有體力對德軍展開反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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