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謝夫在布置任務時,忽然想起了一個特別關鍵的問題:“參謀長,我差點忘記問了,分割托恩要塞南北城區的維斯瓦河上的鐵路橋,修復沒有?”
“沒有。”參謀長搖著頭說道:“根據工程兵主任的報告,橋梁的修復工作難度很大,最快也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不行,我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等著橋梁修復。”古謝夫對參謀長說道:“立即讓工程兵主任到我這里來一趟,我要親自和他談談。”
工程兵主任就在旁邊的房間里,參謀長一叫,他就立即過來了。看著對方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古謝夫關切地問:“主任同志,你是不是又一晚上沒睡?”
“司令員同志,”工程兵主任笑著回答說:“您是知道的,要修復的公路和橋梁實在太多,而我們的工程兵人手又嚴重不足,只能采取晝夜開工的方式。我的情況還算好的,有的戰士連著兩三天都沒有休息,一聽到休息的命令,連東西都顧不得吃,便倒在路旁的雪地里呼呼大睡了。”
“這樣可不行啊,主任同志。”古謝夫聽工程兵主任說完后,皺著眉頭說道:“這么高強度的工作,可能會造成大量的非戰斗減員,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戰士們得到充分的休息。”
工程兵主任輕嘆一聲道:“司令員同志,其實不是我不想讓戰士們休息,而是條件不允許,我們只要停止了工作,那么我們的坦克、火炮和卡車,就無法在破壞嚴重的公路上通行,也無法通過被敵人炸毀的橋梁。”
古謝夫知道工程兵主任說的是實情,工程兵戰士已經勞累到了極點,想讓他們加快速度修復鐵路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一想到自己麾下的第71和第136師,正在頑強地阻擊突圍的敵人,他就硬著心腸問道:“主任同志,我今天把你叫到這里來,是想問問,你們什么時候能修復橫跨維斯瓦河的鐵路橋?”
聽到古謝夫的提問,工程兵主任的臉部肌肉劇烈地抽動了幾下,隨后為難地說:“司令員同志,以我們現有的能力,最快要一周時間,才能完全修復大橋。”
“不行,時間太長了。”古謝夫表情嚴肅地對工程兵主任說:“要塞守軍的主力已經突圍,我們阻擊他們的部隊傷亡慘重,我們需要立即趕去支援他們。我現在問你,你能否在三個小時內,修復橋梁,讓我們的裝甲部隊通過,去追擊突圍的敵人。”
“司令員同志,這是不可能的。”聽到古謝夫這么說,工程兵主任立即激動地說:“就算有重型起重機械的幫助,要修復這座鐵路橋,我們也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更何況如今還沒有這些機械,一周內修復橋梁,我們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一旁的參謀長見氣氛有點不對勁,連忙出來打圓場:“我說主任同志,既然橋梁在短時間內無法修復,你看能否搭設一座浮橋,讓我們的坦克從河面上通過呢?”
古謝夫聽到參謀長的這種提法,覺得還是蠻靠譜,便沒有再催促工程兵主任,而是靜靜地望著對方,看他能否拿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方案。
工程兵主任思索了良久,緩緩地說道:“司令員同志,目前維斯瓦河上的冰層,能承受噸半卡車和馬車的重量,假如能在冰面上鋪上圓木和木板,增加冰面的承壓面積,那樣通行重型坦克應該是可行的……”
得知重型坦克可以從河面的冰層上通過,古謝夫不等工程兵主任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問:“這么說,只要在冰面上鋪上圓木和木板,我們的坦克就能順利地通過維斯瓦河?”
“是的,司令員同志。”工程兵主任點點頭,肯定地說:“只要有足夠的圓木和木板,我可以在一個小時內,就完成鋪設工作。”
“放心吧,主任同志,你要的東西,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為你準備好的。”古謝夫說完,轉身吩咐自己的參謀長:“參謀長,立即抽調人手去要塞周圍砍伐樹木,并搜集門板,交給主任同志用于冰面鋪路使用。”
就在古謝夫和自己工程兵主任討論如何讓坦克通過維斯瓦河時,方面軍司令部也正在討論下一部的作戰部署。博戈柳博夫指著地圖,對圍在桌邊的方面軍首長們說:“指揮員同志們,目前從托恩要塞突圍的三萬多,已經被第48集團軍所屬的步兵第71和第136師阻擊在達姆勞和奧托維茨地區。只要古謝夫的行動能果斷一點,率領集團軍主力撲上去,就算無法全殲這股敵人,也能將其重創,以減輕我軍在后續作戰中的壓力。”
軍事委員蘇博京等博戈柳博夫一說完,立即插嘴問道:“參謀長同志,在我們的附近,還發現了上萬的德軍部隊,我們又該動用什么力量去消滅他們呢?”
“軍事委員同志,”對于蘇博京的提問,博戈柳博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說:“目前我們有六個步兵師、三個坦克旅外帶十幾個炮兵團,正撲向了德軍集結的區域。為了迅速地消滅這股敵人,我和元帥同志商議后,聯系了第69集團軍司令員科爾帕克奇將軍,他同意派遣一個步兵軍來支援我們。”
博戈柳博夫的話,等于是給大家吃了一個定心丸,六個步兵師、一個步兵軍,再加上還有坦克和炮兵的配合,沒有理由消滅不了一萬多敵人,更何況這些敵人都是被第三方面軍擊潰的,戰斗力要大打折扣。
羅科索夫斯基等博戈柳博夫介紹完情況后,對眾人說道:“好了,指揮員同志們,大家都明白自己的任務了,都回去做準備吧。我們爭取在今明兩天的時間內,同時消滅這兩股敵人。德軍一下損失了四萬多人,想必我們在東普魯士地區,就不會再有什么大規模的戰斗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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