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米斯?
如果不是從李忠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秦晉幾乎已經(jīng)將這個女人遺忘了,他面現(xiàn)疑惑,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和這個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
秦晉發(fā)問的同時,秦琰也問了一句:
“如此說來,那個女人是你派來刺殺丞相的?”
李忠苦笑的搖搖頭。
“我怎么會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來做這種事呢?他是與神武軍有家仇,偷著跑出來的!”
現(xiàn)在反輪到秦晉奇怪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一個波斯女人有仇呢?就算到了波斯以后現(xiàn)結(jié)的仇,可能性也不大啊。
李忠似乎知道秦晉的疑惑所在,頓了一下之后便又說道:
“不要覺得奇怪,帕爾米斯的父親和兄弟都在黑衣大食的軍中領(lǐng)兵,優(yōu)素福的東征軍在安西死傷大半,其中就有她的父兄。所以,恨丞相入骨也很正常!”
這一點卻是秦晉所沒想到的,優(yōu)素福的東征軍其實傷亡并不大,主要在安西四鎮(zhèn)等地潰敗逃散,還有很大一部分成為了俘虜。
那些俘虜后來都被當(dāng)做苦力充入苦力營,分發(fā)到安西各地做苦工去了。
如果帕爾米斯的父兄沒有當(dāng)場戰(zhàn)死,則有很大可能性在安西等地壘城墻呢。
當(dāng)然,也許他們也經(jīng)受不住殘酷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死在了苦力營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你自投羅網(wǎng)的目的是想要交換帕爾米斯了?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陷囹圄,手中還有什么籌碼可以用來與我交易呢?”
秦晉很快將問題指向了李忠自投羅網(wǎng)的目的上。
李忠舒展了一下眉頭,似乎絲毫不為自己的安危擔(dān)心,然后頗為玩味的看著秦晉,問道:
“難道丞相就不好奇,我打算用什么來和丞相做交易嗎?”
秦晉道:
“這就要看你用來交換的籌碼對我是否有用了!”
李忠道:
“如果沒有用,我怎么會來?”
“那就洗耳恭聽了!”
李忠沉默了一陣,終于還是說道:
“丞相可能已經(jīng)聽說了,在石國發(fā)動叛亂的是廢太子吧?”
聽到“廢太子”三個字從口中說出來,秦晉眉頭一擰,他早就猜到了李忠其人與廢太子有關(guān)系,但還是沒想到此人能夠為了一個波斯女人親口承認(rèn)。
“說吧,如果籌碼合適,我會考慮放過那個女人的!”
李忠卻不緊不慢的說道:
“在沒見到帕爾米斯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個字!”
迅雷不及掩耳的,秦琰一巴掌掃在了李忠的臉上。
“什么時候輪到囚犯討價還價了?你所謂的籌碼,全憑你本意,別以為幾句話就能牽著我們走!”
秦琰下手極狠,連李忠都大感意外,他揉了揉被甩疼的脖子,又覺得鼻子發(fā)熱,抬手去摸,竟?jié)M是鮮血。
“來人,給他上鐐銬,押入行刑室!”
拷掠囚犯是重頭戲,秦琰打算讓這個猖狂的家伙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如狼似虎的衛(wèi)兵沖了上來,將李忠按到在地,鐵鏈加身,拖著便往外走。
秦晉沒有說話,只冷眼看著大為驚駭?shù)睦钪,此人確實膽識過人,但顯然過于高估了自己。
“丞相,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小人的籌碼嗎?難道不想知道與廢太子有關(guān)”
李忠掙扎著,大聲的沖秦晉叫喊,希望秦晉能好好坐下來與其談判。
所以,李忠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盡管他掙扎呼喊,仍舊被拖進(jìn)了行刑室。
行刑室內(nèi)的軍卒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很快凄厲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牢房內(nèi)外。
秦晉并沒有急于離開,而是坐下來靜靜的等著。
“這個李忠看樣子不會因為嚴(yán)刑拷打而招供!”
秦琰訝道:
“既然如此,丞相為何又要刑訊此人呢?”
秦晉無奈一笑。
“炸了軍械庫,燒掉了上百間民房,給神武軍制造了如此大的麻煩,難道不能打他一頓解解恨嗎?”
這話說的一本正經(jīng),秦琰愣怔了好一陣才反應(yīng)過來,笑的前仰后合。
想不到秦晉拷打此人的原因竟是為此。
“也是,那邊折磨他半個時辰,再帶過來交易就是!”
秦晉點了點頭。
“一會先把那個女人帶過來,讓他們見一面,看看李忠掌握了哪些關(guān)于廢太子的秘密!”
“這家伙也是奇怪,既然效忠了廢太子,又怎么會因為一個女人又背叛了廢太子呢?莫非,此人還是有詐?”
秦秦晉嘆了口氣。
“為情所困也未可知,知不知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李忠的慘嚎聲在監(jiān)牢內(nèi)響徹了一個時辰,等到他再一次被帶到秦晉面前是,已經(jīng)被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是血。
“你們,你們不要妄想,妄想我會屈從,除非,除非好好的與我交易,放,放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李忠忽然停止了說話他目瞪口呆的盯著門口,門口的波斯女人頗為清麗,但容顏憔悴,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與恐懼。
“你,你還是來了?”
李忠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竟變的溫柔了許多。
“他們,沒,沒為難你吧?”
“我好好的,你卻為我受苦”
波斯女人嗚嗚的哭了起來,秦琰看的大眼瞪小眼,對兩人的變化大感意外。這個叫帕爾米斯的女人此前雖然也很害怕,但采取的卻是一種軟對抗的不合作態(tài)度。
現(xiàn)在,她見到了李忠以后,竟然好像變了個人。
還有李忠,多么驕傲強(qiáng)勢的一個人,居然也如此輕聲細(xì)語的說話,好像聲音大一點,語速再快一點,那個女人就會被嚇跑一樣。
帕爾米斯小步奔至李忠面前,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男人的血肉模糊的胸口,上面除了鞭痕還有烙鐵反復(fù)熨燙的烙印。
她何曾見過一個人如此遭受折磨,纖細(xì)的手指竟遲遲難以撫下去。
“你何必這么做,讓他們這么折磨你?我身負(fù)父兄的仇恨,絕不會在這個世上獨(dú)活,如果不能報仇,寧愿死了,到天堂去追隨他們?涩F(xiàn)在你來了,我就算想去見父兄,也不能無牽無掛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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