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倒也沒想到這孔胤植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能有恃無恐,他不由得看了袁可立一眼,他并不希望袁可立連孔胤植都動不了,那樣,在山東推行官紳一體納糧將會徹底成為泡影。
袁可立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見孔胤植死鴨子嘴硬,便喝了一聲道:“好,官就明示給你看!
著,袁可立就命人將三具死亡時間不久且還未腐化的尸體抬了上來,并親自下來親自掀開白布,指著三具尸體給孔胤植看,問道:
“這三具尸體,你應該都認識吧,一位是你屋里的蝶,一位是你三女兒的貼身侍女妙兒,還有一位則是你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翠環!
“沒錯,是她們,中丞大人莫非在寒舍中住過,竟如此熟悉我家家人”,孔胤植笑了笑道。
“哼!你自己承認就好”,袁可立沒有閑情與這孔胤植廢話,著就取出一用白布抱著的發簪道:“這是從蝶身上找到的,但據貴府里的菱馨透露,這是你多年前在揚州所買,是也不是?”
“是,但這好像不能明什么吧,難不成中丞大人就想著靠這個治罪于我,辱沒我孔門清譽不成?”
孔胤植著,袁可立就又拿出一只云紋靴:“這是從妙兒貼身處得來的一雙男子的鞋,上面還粘有血跡,但一直被這妙兒藏在懷中,手拽得很緊,我們拔出來后專門與你穿過的鞋做過對比,與你的大合適,對此你作何解釋!
“這個我哪里知道,與我腳差不多大的多了去了,袁中丞不會就憑這個就要治罪于我吧”,孔胤植著就又道:“今日陛下也在此,還是請袁中丞拿出實證為好,我也好歹是圣人之嫡系后裔,可容不得你如此任意詆毀!”
袁可立冷冷一笑,見孔胤植不見棺材不落淚,便將最后一件物證拿了出來:“這是一封血書,一封從不知名的死者身上搜出來的血書,雖有好幾個錯別字,但意思卻是明顯得很,上面寫到:孔老爺不得好死,為逞一己之欲,虐殺姐妹無數,可恨自己也慘遭其害等等!
袁可立這么一,孔胤植卻也變了臉色,他可沒想到會有人留下血書,他家中奴婢認得字識的字的倒也有,所以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衍圣公你還有話要,如今人證物證確鑿,你難道還能狡辯不成”,袁可立著就又拿出一沓材料來:
“不單單是這一件案子,據官暗訪發現,到天啟八年止,有十七名曲阜縣的人口失蹤是與你孔府有關,其中有孔志奇等人上報衙門卻被你用各種方法擺平,你甚至還派人暗殺過他,是也不是?”
孔胤植依舊是面露微笑:“中丞倒是咄咄逼人,今日陛下在此,孔某又貴為衍圣公之后,自然不敢欺君欺宗祖,我孔某還是那句話,這些都非孔某所為,至于你剛才所的三個分別叫蝶、妙兒、翠云的婢女,中丞有所不知的是,她們早出了府,一個是因偷竊被逐出府門,一個是則是與奴才私通,因女兒求情才將她從輕處罰,僅以放逐了事,還有一叫翠云的則是被我送給了同宗七公跟前服侍,也不知道七公怎么就看上了她,孔某乃晚輩自然不敢不依!
“七公?”朱由校倒也沒想到這孔胤植會如此坦然自若地拿出這么一大堆解釋,看上去倒也合情合理,甚至最后還提出“七公”這人。
朱由校知道他所的七公乃孔聞詩,袁可立同樣也知道,因為孔聞詩在萬年間做過袁可立的幕僚,兩人關系匪淺,袁可立也知道這人的秉性,雖同是孔門后人,但孔聞詩的秉性卻更像是得了圣人衣缽。
“衍圣公,孔聞詩乃你七公,事關長輩清譽,你可得慎言”。
袁可立冷笑著了一句,他壓根就不認為這孔聞詩會是這殘害少女案的幕后主使,在他看來,這孔胤植雖是故作鎮定,只怕也是被逼急了來了個病急亂投醫,所以他便提醒了一句。
“中丞若是不信,可將我家七公喚來一問”,孔胤植笑著道。
袁可立看了朱由校一眼,今日提審孔胤植雖是他這個巡撫主持,但真正操控的卻是朱由校,而按照朱由校來的意思就是要趁此剝奪孔胤植的特權地位,并強迫其接受官紳一體納糧的政策。
但朱由校沒想到這個孔胤植還真是不能覷,即便是在這種已經證據確鑿時還能做到淡然處之,一副這事并非我做,你們想要陷害我這個曲阜境內德高望重的鄉紳的樣子。
這時候,堂前的幾個當地衙役的確已經面露不忍,同時也暗暗被孔胤植孔衍圣公大義凜然的樣子所感動,朱由校甚至已經聽見了有人在暗暗嘆氣。
袁可立看向了朱由校,自然是問朱由校是否要提審孔聞詩,雖然袁可立相信以他所了解的孔聞詩是不會做出這等事來的,但他也有所擔心,這年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不是沒有。
朱由校了頭,他倒想看看這孔胤植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孔胤植見朱由校頭,不由得露出一抹淺笑,且轉身朝曲阜知縣孔貞堪了頭。
孔貞堪也同時回以一笑,同時,他也看向了朱由校。
“來人,傳官令,提審孔聞詩!”
袁可立一聲令下,其巡撫標兵便接令而去。
……
“陛下欲廢儒行法,亡我孔家,七公您雖是我孔門庶出,但亦是圣人之后,此次護佑宗族靠您,晚輩自知不肖,忝為衍圣公,但到底是圣人嫡系,符禮教之道,守宗族之規,如今家門危機,還望七公挺身相幫。”
孔聞詩手里握著一把帶血的劍,仿佛被抽孔了力氣的他歪道在床沿,臉上留著淚,但嘴角卻咬得很緊,腦海里一直是孔胤植對他的話。
而他剛才則做了一件平時自己萬萬都做不到的事,因為他殺了一位年僅十五歲的女孩,而這個女孩還是他當年落魄時給過他一碗稀粥的那個衍圣公府的女孩。
“罪過,罪過呀!”
孔聞詩忽然又嗚嗚大哭了起來,憤怒地將手中劍正要扔在地上,大門卻被突然打開,豁然進來的則正是巡撫標兵副千戶丁德嵩。
丁德嵩看著地上橫躺著且下身已是一片血污的女孩,再一看同樣累癱倒在地,臉上露出憤然之色的孔聞詩便想當然的認為這孔聞詩的確是那兇狠殘暴的罪魁禍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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