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宗孔門盡數(shù)被鏟除,孔衍圣公府也已成了一座空宅,其萬頃田畝收歸皇莊所有。
無數(shù)古玩玉器與資財錢糧也悉數(shù)被登記造冊,除一部分留作地方藩庫和賞賜臣僚外,大部分運抵京城,充入太倉國庫。
朱由校的內(nèi)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皇家工業(yè)公司、皇家織造局、皇莊三處的收入因而也不必再額外加入抄家所得的財產(chǎn),相反日益縮水的國庫還需要充實,只要國庫充實了,也才能減少內(nèi)帑對國庫的貼補。
對于顧庭焯等官員的私產(chǎn)自然也得查抄籍沒,不過這個則由當?shù)氐墓賳T執(zhí)行,也用不著禁衛(wèi)軍千里迢迢的跑去幫著抄家拿人,駐于當?shù)氐臇|廠則也會負責監(jiān)督。
按照朱由校的意思,既然是震懾反對改革的官紳,自然不能寬宥其罪,其府中男子自然是革除功名,貶為庶民,并令其根據(jù)其品行和犯官關系親疏而裁定受役時間的長短;而女子則直接打入教坊司。
對于,孔胤植和他的兩個兒子有關殘害少女的案子也開始了審訊。
朱由校沒有將審訊的地選在縣衙,而是選在了文廟杏壇,而且朱由校要在審訊結束后,就直接在文廟當著孔老夫子的像處決這父子三人,負責執(zhí)行凌遲的劊子手已經(jīng)特地從京城召來,就等著把孔子文廟變成對他不肖子孫的行刑場。
審訊這日正是陰雨連綿的天氣,但諾大的文廟杏壇卻是站滿了人,巡撫標營的官兵在外圍拉起了警戒線,以避免這些從各地聞訊而來的士民擾亂秩序,而禁衛(wèi)軍則嚴肅的守著內(nèi)圍,將文廟中心位置把守得嚴嚴實實。
身材不高,面帶微笑的孔子像面前的濕漉漉地上,就正跪著孔胤植、孔興、孔興凱三人。
而顧庭焯和羅茂進等與孔胤植接觸過密的官員則跪在兩旁。
或許,千年前的孔子怎么也不會想到他的子孫有一天會跪在他自己的廟宇前受刑,而且處罰他們的還是他自己用儒家學推崇出的君王,讓朱由校好奇的是,如果孔子真的能在天有靈,也不知道是何心情。
朱由校此時則坐在他們正面的大殿里,陪在一邊的除了司禮監(jiān)掌印王承恩和內(nèi)閣大學士李明睿等一干隨扈官員以外,還有被召來的山東知縣以上的官員以及舉人功名以上的官紳們,朱由校要讓他們親眼看看不和朝廷合作的官紳的下場。
“將他們嘴里的布團都取了吧,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朕倒也想聽聽他們在死之前能什么”,朱由校這次自己做了主位,先吩咐一句后,就斜眼瞥了致仕的山東籍官員即前朝刑部左侍郎賀尚,見他不停的發(fā)抖,便問道:“賀侍郎,可是怕冷?”
“不冷,不冷,老臣這幾年有了痛風之癥,是故如此”,賀尚訕笑著解釋了幾句。
朱由校卻是微微一笑,看得出來,自己這幾日對孔系勢力的鐵血鎮(zhèn)壓也算是成功的震懾了這些山東境內(nèi)的官紳,現(xiàn)在還沒開始行刑就已有官紳有了驚懼之色,再看看其他官紳,沒有一個不是面色發(fā)白或者手指顫抖。
“來人,給賀侍郎端把凳子,當年賀侍郎主政刑部事務時平了好幾件冤獄,也算是為朝廷為百姓做了幾件實事,有罪之逆臣當重罰,有功之能臣當優(yōu)待,是朝綱穩(wěn)定的根”,朱由校這么,自然是向官紳們示恩之意。
恩威并重,是為帝王之道,既然要在山東試行官紳一體納糧政策,并在以后推行國,自然不能一味的將這些官紳一味趕盡殺絕,特別是一些中層鄉(xiāng)紳,他們還沒有到威脅國家的統(tǒng)治的地步,但他們同時又有彌補政府職能真空之處,起到穩(wěn)定鄉(xiāng)村秩序效果。
朱由校想要的是這些官紳們在孔門被除后能夠愿意接受朝廷的新政,并主動配合。
賀尚朝朱由校謝了恩,整個文廟,內(nèi)廷首相和閣老等都是站著,就只他一個前朝侍郎得以坐下,這樣的待遇不能不不高,若不想到眼前示恩的帝王就是前些日子還屠殺孔氏上千人的鐵血君王,賀尚還真覺得朱由校有孝宗之遺風。
朱由校朝坐了下來的賀尚示意一笑,又吩咐人沏茶外就沒再什么,此時的殿內(nèi)雖站了不少官紳,但都是鴉雀無聲,視線都齊刷刷地盯著殿外孔夫子像下的犯人。
細雨如織,連結成幕,寧靜的空氣中透著一股肅穆與莊嚴。
孔胤植面無表情的垂著腦袋,族被屠已經(jīng)讓他心如死灰,甚至還有些不由自主地傻笑起來。
曾幾何時,這莊嚴肅穆的文廟除了他這個衍圣公能在大殿之內(nèi)祭祖訓話以外,何曾像今日這般跪在這里受刑。
而孔興則是兩眼仰望著天,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甚至還嘀嘀咕咕的些話。
而孔興凱因為已經(jīng)面目非,且身上沒有一處完好,所以也很難看出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
“孔胤植,朕于你家密室之中發(fā)現(xiàn)被懸吊起來的十多名女子是怎么回事,如實跟朕來!”
朱由校話的語氣很是平淡,但卻也有股森然。
孔胤植苦笑起來,既然在劫難逃,他也懶得再談什么君臣之禮,便苦笑道:“朱由校,你要我告訴你,好,我告訴你,這些女的都是自愿的,她們懇求我這樣做,因為她們喜歡這樣,哈哈!”
袁可立不由得想站出來幾句,但朱由校咳嗽了一聲,袁可立才退了下去。
而朱由校則是毫無生氣的表象,依舊是無所謂地道:“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走一個過場。”
朱由校著就問向一旁的賀尚:“賀侍郎,朕剛才沒聽清楚這孔胤植的什么,你且給朕他的什么。”
“回陛下,孔胤植承認這些女子是他害死的”,賀尚也不笨,也明白朱由校這樣問自己的意思。
對于賀尚這種識時務的回答,朱由校很滿意,了頭道:“承認就好。”
這時候,李明睿站了出來:“陛下,從孔府中所發(fā)現(xiàn)被害女子與那日在烏龜墳挖掘出的四十具女子死因一模一樣,臣覺得應該問問這孔胤植,那四十名女子是否也被他害死,而孔聞詩則是作了偽證?”
“既然如此,就將孔聞詩召來再問”朱由校吩咐了一句,而在外早已恭候已久的孔聞詩則走了進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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