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孔昭現(xiàn)在算是最郁悶的人了,按道理他是僉書右府,提督南京衛(wèi)戍,只接受南京兵部尚書王永光的節(jié)制,不受應(yīng)天巡撫王文奎的調(diào)遣。
但因如今陛下在南京,而劉孔昭又真的相信了巡撫王文奎的話,以為在籬水閣鬧事的真的是一群邪教亂賊,不必費多大力氣就可以平定,然后撈的個鏟除邪教的功績,也好在陛下面前露露臉。
畢竟現(xiàn)在陛下開始重用勛戚以制文官,他劉孔昭作為開國元勛劉伯溫之后,沒準(zhǔn)可以因此進爵為侯。
于是,劉孔昭便遵照應(yīng)天巡撫王文奎的公函,當(dāng)即就兵五千朝籬水閣奔來,可誰曾想到,這一來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是那么回事,整個籬水閣被訓(xùn)練有素的禁衛(wèi)軍包圍的水泄不通,甚至連帶著信王朱由檢都親率著禁衛(wèi)軍精騎把守在籬水閣外面。
劉孔昭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立即爬了起來,忙命令自己的五千人馬立即后退到百步之外,他的五千人馬倒也很自覺的遵從劉孔昭的命令迅速的退后到兩百步以外,效率比之前浩浩蕩蕩開來準(zhǔn)備剿滅邪教時還要高。
朱由檢見此也沒讓禁衛(wèi)軍精騎前進,也同樣后退了回去,但并沒有收刀入鞘,自己的皇兄也就是大明皇帝陛下還在里面,無論眼前這支人數(shù)遠在自己之上的軍隊是敵是友,都不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而劉孔昭這時候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朱由檢走了來,且一過來就朝朱由檢長長的作了一揖:“信王殿下,請恕罪,下官誤聽了應(yīng)天巡撫王文奎之言,以為這里真是邪教窩,但沒想到是殿下您在這里,但不知里面是?”
“里面的是李閣老,有人意圖于這籬水閣加害李閣老,我等特奉陛下諭旨兵圍籬水閣,拯救李閣老,懲處不法之徒,如今你來的正好,你的人就暫且把守住各處街道要口,并將這附近的一干人等驅(qū)散開,不得有誤!”
朱由校這時候也看向了外面,看見劉孔昭和他身后的數(shù)千大明衛(wèi)所軍后也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便命吳進出來朝劉孔昭吩咐了幾句。
劉孔昭倒也不敢不從,忙盡心盡力的去維持秩序和驅(qū)散百姓去了。
這里,董其昌和張溥等人則是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他們以為這劉孔昭來了還能壓制一下禁衛(wèi)軍,可誰知,劉孔昭比他們還慫,帶來的五千人馬還沒開打就倒戈相向,主動為這李閣老和禁衛(wèi)軍做起事來。
董其昌不由得暗哼一聲,罵道:“這個劉孔昭,得虧老夫曾經(jīng)也有恩于他!”
朱由校這時候沒有理睬董其昌和張溥,而是走到了那個叫洪媽媽面前來:“這位媽媽,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嗎?”
“我不知道”,這叫洪媽媽的也不由得哆嗦了起來,她也看出來目前的狀況,眼前這個年輕子居然是什么閣老,而且其帶來的人還如此兇悍殘暴,巡撫衙門的兵丁和她籬水閣的打手都被誅滅。
甚至此刻,連帶著屋外趕來的官兵也被束手不敢前進,而在籬水閣內(nèi)的董老爺和張老爺則更是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沒了往日的威風(fēng),除了站在一旁生悶氣是別無辦法。
朱由校笑了笑道:“你犯的是死罪,吳進給她個痛快吧!”
著,朱由校就又道:“殺你不是因為你冒犯官,而是你居心不良,竟敢敲詐官。”
聽朱由校這么一,這叫洪媽媽的立即跪了下來,頓時也沒了起初的囂張勁,眼珠子就跟洪水決堤一般稀里嘩啦的就流了出來:“閣老饒命啊,奴家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貴人啊,而且,奴家也沒想要訛詐您,都是陳相公唆使的,對,是陳相公唆使的。”
“借他人之勢欺壓良善,就更加饒你不得!”
朱由校畢就轉(zhuǎn)身而去,而洪媽媽也被拉了下去,那洪媽媽見魏敏兒沒事,忙要哭喊道:“敏兒,你替我求求情,求求情啊!”
魏敏兒念及與這洪媽媽主仆一場,且情同母子,也不好不管,但正要開口,就被朱由校揮手擋了回去:“這里的事跟你無關(guān),不要隨便插嘴!否則將你同他們一同治罪!”
魏敏兒只得閉嘴,眼睜睜地看著洪媽媽被兩個東廠番子拉了出去,且沒多久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晳K叫。
而吳進則提著血淋淋的刀走了進來:“閣老,此人已被伏誅!”
朱由校沒有回話,而是看向了董其昌和張溥。
董其昌已經(jīng)是額頭生汗,藏在大袖中的拳頭捏得很緊,雖然表面上依舊再強作鎮(zhèn)定,但顫抖著的雙腿卻是出賣了他的窘境。
張溥倒是依舊挺著胸膛,面沉似水,兩眼如鷹隼般盯著朱由校,他不知道眼前的朱由校假冒的李明睿,也顧不得李明睿的身份,便咬著牙冷聲質(zhì)問起來:“李明睿,你好歹也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此人不過一無知民,你卻如此狠心,將其誅殺,你仁心何在!”
“官仁心如何,用不著你張孝廉來教”,朱由校笑著了一句,就來到了董其昌面前:“董其昌,富甲天下的董老爺,先帝帝師,官至南京禮部尚書,享譽文壇,對吧?”
董其昌倒是比張溥態(tài)度好,強擠出半絲笑容來就朝朱由校拱了拱手:“閣老過獎,不知李閣老有何見教。”
“官曾在大明日報上看見過一則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特想請教請教您”,朱由校笑道。
董其昌抿著嘴,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急促的唿吸,并強自鎮(zhèn)定地捋了捋頜下胡須道:“閣老問便是。”
“天啟八年,三月十二日的一期大明日報上第三版記載了一則消息,你董其昌在家鄉(xiāng)強占民田,欺壓良善,害人妻女,民怨甚重,以至于曾有當(dāng)?shù)赝鷳蜓匀A亭之田皆是董家田,華亭之人皆是董家奴,可有此事?”
朱由校笑問道。
董其昌倒是淡然一笑:“閣老既為天子近臣,當(dāng)應(yīng)明察秋毫,老夫一生清廉自守,何曾奪過半分民財,即便是家鄉(xiāng)父老對老夫也是愛戴有加,閣老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大明日報所言不過是宵之徒誣陷老夫而已。”
“是不是誣陷,官管不著,但你身為帝師,卻在這里喝花酒,還聯(lián)合王文奎等人對官圖謀不軌,官就饒你不得!”
(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