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李寨，黨守素臉色灰白，跪在地上默然不語。＋◆＋◆，他的身后，紅娘子氣色依舊。這一次大敗，黨守素麾下丟了五千壯勇不，莫高手底下也只帶回了數(shù)百戰(zhàn)兵。黨守素主力雖然未失，卻也因為八千壯勇的敗退一陣慌亂。到最后，還是紅娘子幫襯這才穩(wěn)住了局面。
軍帳內(nèi)，李自成眉頭緊皺，身邊一干軍將紛紛默然不語。
田見秀、劉宗敏、李巖、李過、賀錦、牛金星、袁承志、袁宗第、高一功、宋獻策、郝?lián)u旗、李來亨以及顧君恩都在。沒有人想到初戰(zhàn)試探卻會敗給官軍，這讓縱橫河南戰(zhàn)無不勝的闖將們感覺有些難以想象。
黨守素面色灰白，甕聲道：“闖王。俺敗給了官軍，現(xiàn)在官軍占了柳園口已經(jīng)安營扎寨，攻破難度更勝往昔。俺請罪，闖王要怎么罰都愿意！就是斬了俺，俺也認！”
李自成沒好氣道：“功賞過罰，這是軍中律例。你打敗了仗，自然該罰。”
一旁，田見秀聞言，頓時心中一跳。闖王這不是要把老八隊的老兄弟給斬了吧？
頓時，田見秀連忙道：“闖王，此戰(zhàn)只能算是挫折。幾千壯勇來就打不破官軍精銳。山東鎮(zhèn)的兵……劉澤清么？聽是有幾百家丁能打，一時受挫也算不得什么。”
李自成聽完，環(huán)顧左右。還好，袁時中與羅汝才都不在閻李寨，要不然，這家丑就要傳出去了。
想到這里。李自成擺擺手道：“我當然不會胡亂殺人，黨守素跟著我李自成東征西走。這是老兄弟。只不過軍中有律例，做錯了事就該罰。做錯了多大的事。就該有多大的罰。黨守素，我罰你銀兩千兩，懲罰你輕敵冒進。”
黨守素頓時松了口氣：“是，闖王。末將領命！”
李自成點點頭，掃視一干將官。
眾人自然是紛紛昂首挺胸，卻又不敢露出好戰(zhàn)的表情，一時間場內(nèi)氣氛格外怪異。
李自成自然是知道這一次挫折帶來的負面影響。
一念及此，李自成頓時心中埋下了一點陰影。
從歷史的大角度去看，洛陽一戰(zhàn)后李自成便擁有了覆滅明朝的實力。可謂是歷史大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但從當局者的角度來看，李自成便是一個失敗了很多次，凄慘過無數(shù)回的創(chuàng)業(yè)者。一次失敗軍覆沒的例子比比皆是。遠不能讓他放松懈怠。
就當李自成這樣憂心忡忡的時候，他余光一掃，卻看到李巖不知何時直視過來，自信昂揚，分外不同。
一念及此，李自成頓時念起了李巖的好。
李巖可是第一個敗在朱慈烺手中的人，自然知曉朱慈烺的底細。而且。李巖也是自己的親信謀士，無論是見識還是眼光、事都比一干土包子要強啊！
畢竟，這是軍中學歷最高的兩個人了。
一念及此，李自成頓時滿懷期望地看過去。
李巖沒有辜負李自成的期盼。
他過眾人。站了出來。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李巖身上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丟了那份曾經(jīng)的歧視，開始好奇李巖會些什么。
果然。李巖微微一沉吟就開口道：“闖王！官軍，不足為慮！”
“哦？”李自成大喜。頓時接話道：“先生請講！”
李巖頓時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環(huán)視眾人。最終一禮向闖王后道：“闖王起事以來，歷經(jīng)磨難，千辛百苦。官軍曾有猛將如曹文詔，名帥如洪承疇。幾番磨難，卻依舊不得讓闖王傾覆。此天命所應。究跟起底，此乃大明氣數(shù)已盡！”
李巖一語道出，李自成頓時深情一震。
見李自成重視，李巖深色一正，繼續(xù)道：“大明民困國乏，上無英明睿智、實干一統(tǒng)之君臣。下無慷慨為國，鼎立天下之士紳。而我闖軍，銳氣勃發(fā)，順天應命，推翻大明，正是順應天道之舉。此所謂官軍不足為慮也！”
聽到這里，李自成的表情已經(jīng)不僅僅是正式了，而是肅穆。就是其他眾將，也是感覺格外高大上，不敢再有半分歧視。至于角落里的牛金星與宋獻策，都是目光炯炯，感嘆李巖厲害。
這樣一番話，后世人看來理所應當。但對于當局者而言，卻是當局者迷，大多數(shù)人或許能感覺到自己縱橫河南十分厲害，但想要出個所以然來卻不能。換句話，這是政治正確，是軍政合法性的思想背書。
果然，李巖三句話一處，整個軍帳內(nèi)頓時氣氛一變。
闖軍上下仿佛重新煥發(fā)了生機一樣，紛紛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
“用壯勇去對付官軍精銳，這來就是消耗官軍氣力的打算。官軍能反擊一舉擊潰，這是意料之外的失誤。我看，黨守素將軍一戰(zhàn)算不得失敗。”牛金星率先開口。
田見秀也是笑呵呵道：“不錯啊。咱們的披甲戰(zhàn)兵沒上前打，咱們的騎兵也沒有沖陣過。眼前與官軍一戰(zhàn)，才剛剛開始嘛。”
“對啊，披了棉甲，那鉛子也算不得什么事了！”劉宗敏一拍手，急忙道。
“咱們兵馬百萬，戰(zhàn)兵數(shù)十萬，會怕官軍區(qū)區(qū)六千兵？”
“就是啊……”
見眾人恢復信心，李自成頓時松了口氣。雖然他也有信心鼓舞其眾人的士氣，但闖王親自鼓舞和部下自己恢復士氣，這是兩個概念。
見此，李自成頓時一臉感嘆道：“先生真乃吾之子房！”
“不敢當。都是闖王厚愛罷了。”李巖深色淡淡，倒是從容十分：“其實，末將觀歷代官兵將帥，縱然能稱雄一時也難免各方掣肘，終究敗亡。縱然強兵如孫傳庭、盧象升亦不過敗在戰(zhàn)局以外的地方。朱仙鎮(zhèn)一戰(zhàn)，官軍不戰(zhàn)自潰就明了這一點。”
李巖完，眾人紛紛望過去，場內(nèi)一時間格外安靜。
見此，李巖笑著拱手對眾人道：“能練強兵，打勝仗，在我們闖軍里自然是受闖王重用，諸將敬重。但在朝廷百官眼里，卻是麻煩多多，紅眼無數(shù)。別的不……這秦俠曾經(jīng)只是山東臨清榷稅分司主事，卻主動邀兵山東鎮(zhèn)入河南平賊。光是這一點，便會讓山東省司痛恨，怨恨他出風頭太盛，顯得山東官面無能。”(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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