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驚嘆之聲接連響起，阿部忠秋與宗義成看著此處，都是眼中露出了艷羨之色。更新最快如此生活便利之處，如何不讓人驚嘆連連呢。
稍待，陳漸鴻又一路入內(nèi)，看向抽水馬桶，兩眼放光。
只見陳漸鴻嘩啦一按，水流上涌，污物消散，又一片“斯國一”的話紛紛響起。阿部忠秋與宗義成走過去，上摸摸，下摸摸。摸著那潔白如玉的馬桶瓷蓋子，仿佛是見了和氏璧一般的寶玉一樣，都想直接卸下來帶回去。
眾人看著，幾位日友人當(dāng)然不敢造次，紛紛戀戀不舍地離開。但很快，他們又被更多新鮮之處給吸引了。
整潔的街道，修建得整整齊齊的綠化帶，打掃的干干凈凈沒有雜草落葉的草地。繁華的商鋪，干凈的衛(wèi)生，沒有污水糞便的馬路，分隔左右兩邊有序通行的行人，以及時不時在路上巡邏的警官，打掃街道的衛(wèi)生工人，無一不彰顯著這個帝國新生后蓬勃?dú)庀蟆?br />
陳漸鴻帶著一幫子人走了一，很快便來到了京師有名的南市里。
繁華的市井與豐富的商品讓阿部忠秋忍不住了剁手的沖動，陳漸鴻卻是與宗義成細(xì)了幾句，又買了一大幫子生活用品。
陳福記的牙刷牙膏，李錦記洗澡用的澡豆，甚至鍋碗瓢盆，飲食果點(diǎn)，宗義成只是逛了一條街，便不由地吐出一口氣道：“我恐怕要離不開這里了！”
幾個家臣聞言，紛紛露出了驚恐之色。但還未等他們什么，就被身邊的販們吆喝著的貨物給吸引了過去。
“冰糖葫蘆嘍，賣冰糖葫蘆！”
“平價絲絹，跳樓價甩賣嘍！”
“精品首飾，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王夫之淺笑地看著一行人掏空家當(dāng)買買買，時不時與陳漸鴻討論著京中哪里采買物美價廉。
這些日人都如同后世中國八十年代初出國的人一樣。在物資極大緊缺的地方，忽然間見到了一處市面繁華，無所不有，無所不賣，更是無所不精良的地方。眼看花了，口袋也很快干巴巴了。
但日友人們顯然并不會后悔這一次買買買。若是真留著銀子一直等到回國不買，那些知曉他們浪費(fèi)機(jī)會不買的人定然會高聲大叫浪費(fèi)寶貴的機(jī)會。
至于沒錢？
那太可笑了。
你沒錢，借錢也要買呀。你不用，隨手轉(zhuǎn)賣出去都是高價。更是不知多少人身上來就肩負(fù)了親朋好友各種各樣的代購任務(wù)，哪里會怕沒有錢買，只怕買不到，運(yùn)不回去罷了。
王夫之觀察著宗義成與家臣們瘋狂的購物。這個有著與朝鮮悠久通商傳統(tǒng)的地方大名腦子十分活泛，毫無顧及，很快便大包包不停歇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阿部忠秋也是打量著王夫之。他在想……王夫之為何而笑？
王夫之終于發(fā)現(xiàn)了阿部忠秋看過來的目光，笑著道：“豐后守看我們京師如何？”
“神州帝京，繁華圣地，百聞不如一見，今日，在下甚為嘆服。”因?yàn)槭且宦窚\入京師，僅有的幾處外出都是如同做賊一樣，迅速在路上穿行過去，不敢片刻停留，免得招惹了錦衣衛(wèi)番子。故而，阿部忠秋到了京師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但真正能夠見識京師，卻還是頭一回。
阿部忠秋頓了頓，又道：“敢問中樞舍人閣下，方才心情不錯，可否分享一二？”
“方才呀……”王夫之頓了頓，回憶了一下，笑道：“我是在想此刻的歐羅巴呢。”
“歐羅巴？可是英吉利人與荷蘭人所處的極西之處？”阿部忠秋也不是坐井觀天之輩，也知道荷蘭人與英國人的存在。畢竟，這兩位都是在日做過生意的。不少人為了不被閉關(guān)鎖國所影響，都曾竭力鉆營，自然也有人求到過阿部忠秋身上去。
“沒錯。前些時日，我與京師大學(xué)堂與艾儒略、湯若望以及南懷仁幾位先生長談。那時，幾位先生與方才對馬守一樣，大為驚嘆街道衛(wèi)生之情況，讓我頗為感嘆。聽聞，在西方，哪怕是最富盛名的城市巴黎，一樣也是污物隨處排放，在二樓之上居住的人提起馬桶，只需要提醒一下行人閃避，便當(dāng)?shù)蒙先蚀鹊姆Q唿。就連王室聚會召開之處，都會有人專門負(fù)責(zé)清理到來賓客靴子之上的污物……”起這些，王夫之不由歉意地朝著宗義成丟了一個眼神過去。
宗義成放下了手中的冰糖葫蘆，不由苦笑道：“這一點(diǎn)，不管是漢城，亦或者京都，都是如此。”
事實(shí)上，這年頭，糟糕的衛(wèi)生情況在在世界各地極為普遍。為此英國人在1666年遭遇了可怕的瘟疫，次年又遭遇了記憶深刻的火情。
王夫之了解到的情況，也絕非是幾個傳教士的夸大。
甚至，在二樓之上倒下糞便這一個習(xí)俗，直接可以追溯到羅馬時代。他們將這些東西稱之為“內(nèi)物”。法國人丟內(nèi)物的時候會高唿“心水”，英國人則“留心便座”，有時候還會加一句“上帝保佑您”。顯然不被上帝庇佑的人就要承受在大馬路上被屎尿潑中的厄運(yùn)了。至于后世盛傳所謂浪漫的意大利人，也一樣會如此做，只不過他們的時候則會“拿走您的提燈”。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候的男士們?nèi)绻l(fā)揚(yáng)紳士風(fēng)度，都會讓女性走在左側(cè)。因?yàn)椋@顯然有助于躲避樓上窗外潑下的糞便。這一習(xí)慣保留到了后世，大多數(shù)人只以為這是因?yàn)閾?dān)心車禍，亦或者車馬濺起水花。
至于隨地大便，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絕不能做的羞恥事情。
奧地利的安妮，“太陽王”的母后，就在法蘭西宮殿背后的花毯上被人發(fā)現(xiàn)在便。
這個時候，中國的衛(wèi)生情況就顯而易見的成為了世界的明燈。尤其是有朱慈這個來自后世的穿客，熟悉了整潔的現(xiàn)代，哪里會容忍污濁的當(dāng)下？
如果是尋常人，也只能躲進(jìn)樓成一統(tǒng)，管好自家房子就無力了，但這朱慈可是皇帝陛下呢！
天子一言，世界一變。
“這，就是文明世界呀。”阿部忠秋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未完待續(x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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