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條,我只是將蔡中郎所遺音律交托于糜別駕,斷然不敢以此為進身謀利之計。蔡中郎留在我這里的音律,多不多,少也不少,當(dāng)我把這些音律教授給樂者,且樂者皆以精熟之后,我自當(dāng)離去。而在我離去之時,還望糜別駕莫要強留。”
糜竺對于陸仁提出來的這三個條件,前兩個都完沒有什么問題,只有這第三條讓糜竺有點犯了難。想想也是,現(xiàn)在的糜竺就好比是現(xiàn)代社會里某個大公司的老板,急沖沖、緊巴巴的跑來這里找陸仁當(dāng)廣告代言人,心里當(dāng)然是希望陸仁能簽長期的合約,可陸仁卻表示檔期太緊,只能簽個短期的合約,糜竺的心里面當(dāng)然會不爽。
不過糜竺畢竟是生意人出身,頭腦比較靈光,這個彎轉(zhuǎn)得也快。再糜竺畢竟是古人,思想觀念上和陸仁相當(dāng)太遠(yuǎn),又不像陸仁那樣知道太多他糜竺現(xiàn)在不可能知道的事因而有著自己心里的九九,所以糜竺把陸仁的第三條,完看成了是陸仁只是想當(dāng)一個隱士而想堅持清高與節(jié)操的表現(xiàn),而這樣的人在當(dāng)時一般都是很受人尊敬的,糜竺自然也不例外,連帶著對陸仁也多出了幾分好感,因此對陸仁提出的第三條也是滿口的應(yīng)允了下來。反正不管怎么樣,得先把陸仁弄到自己那里去再,之后的事誰又得清呢?
兩下里又互相的客氣了幾句,陸仁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向糜竺試探著道:“今日天色已晚,還請糜別駕早歸宅坻,明日午中前后,陸仁自會前去拜見。”
糜竺心那哪成?我來就是趕來搶人的,你卻明天再去,還是自己走著去。這萬一要是有點什么變故,比如走到郯城的時候被人認(rèn)出來又被別人在路上搶走,那我上哪哭去?因此糜竺是執(zhí)意的表示要現(xiàn)在就接陸仁去赴晚宴,當(dāng)然晚宴之后就住在糜竺那里了。
陸仁心里當(dāng)然是很樂意的,所以在客套了兩句之后就準(zhǔn)備收拾一下東西跟糜竺走。只是當(dāng)他一走回泥墻院中,李老就冒了出來,神情有些著急的向陸仁道:“阿仁,你這是要去哪?”
陸仁道:“哦,糜別駕請我去他那里教一段時間的曲樂。”
李老很明顯的有些郁悶外加悶悶不樂:“那你就這么走了……”看那樣子應(yīng)該是還有一句“你走了,老頭子我可怎么辦?”沒出來。
陸仁望見李老的那副神情,心里面其實也有點酸酸的。再怎么,陸仁在穿之初無處容身的時候是李老收留了他,這一個多月的下來,一老一少幾乎就是在相依為命。而且陸仁盡管是從人情淡漠的現(xiàn)代社會穿過來的人,但并不表示現(xiàn)代社會的人就會是沒有人情味的冷血動物。要知道現(xiàn)代人身上的那種冷血,很大意義上是被那些社會渣渣給坑怕了,不得不用冷血的外衣裝甲來保護自己,至少陸仁就是這樣的一個平常人。就像現(xiàn)在,陸仁是能夠往避難所跑了,可要陸仁就這么丟下李老不管,陸仁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沒辦法,太多太多的話,陸仁是不能出來的,而且總不能真的把李老也往糜竺那里帶吧?畢竟陸仁自己都已經(jīng)明了只是在糜竺那里呆一段時間就走。顧及這些,陸仁只能是向李老安慰道:“李老頭你別擔(dān)心,我只不過是糜別駕那里住一段時間而已,早晚還是要回來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自己多照應(yīng)著點自己。”
李老動了動嘴,想什么還沒出來,到是跟在陸仁身后的糜竺開口向陸仁問道:“陸先生,這位是?”
陸仁趕緊回過身,向糜竺解釋了一下他與李老之間的那種關(guān)系。糜竺聽過之后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這個破破爛爛的泥墻院落,便把候在院外的酒肆掌柜叫了進來,當(dāng)著陸仁與李老的面向酒肆掌柜吩咐道:“每隔三日便送些糧米酒肉來此,莫要使陸先生憂心!”
陸仁明白,這是糜竺在向自己示好,當(dāng)下也不推辭,而是向糜竺道謝。其實此時的陸仁心里面也有點亂亂的,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帶上李老,好歹也算是是救李老一命。
按肯定是應(yīng)該救一下的,可陸仁又隱隱約約的覺得真要是那樣做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具體不妥在哪里,這會兒的陸仁又哪里能理得清頭緒?
想來想去,陸仁也只能是在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上一聲“聽天由命”吧。也許李老是躲不過那一劫的人之一,可是在那一劫里死的人多了去了,陸仁又能救得了嗎?而現(xiàn)在這樣,好歹也能讓李老在經(jīng)歷那一劫之前吃上幾天的飽飯,過上幾天的舒服日子吧。亦或許陸仁在郯城呆得穩(wěn)了,再找機會接李老進城躲躲也還得過去,至少現(xiàn)在的陸仁也只能作這樣的打算。
接下來陸仁就翻出了自己那幾件必須的東西,坐上糜竺的馬車往郯城去了,只剩下個李老倚著院門目送陸仁的遠(yuǎn)去。良久過去,李老忽然重重的頓了一下足,長嘆道:“唉,該走的始終都是要走的,阿仁這子知書識禮又懂音律,擺明了是個身上有事的人,又哪里會在這種地方只是當(dāng)個樵夫為生?到是我這個膝下無兒無女的老樵夫在奢望了。”
一步一瘸的走回自己的泥屋,李老從泥榻下摸出了昨天陸仁從郭嘉那里賺來的錢袋。打開往里面看了一眼,李老又嘆息道:“昨天從阿仁那里扣下這些錢,阿仁多半還以為是老頭子我貪財吧?傻子,老頭子我這不是想用這些錢,幫你在村里娶個妻子安居下來嗎?老頭子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要這些錢又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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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陸仁住進了糜竺安排給他的居院之中。這間院落并不算大,也就六、七頃地面的樣子,但對比起陸仁之前住的地兒,那可真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陸仁因為心里掛著事,在糜竺招待他的宴之上都不敢喝什么酒,到了居院之后,陸仁還把糜竺安排來伺候他的人都趕了出去……到不是陸仁不想有人伺候著,而是現(xiàn)在的陸仁不敢碰這些人和事。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能夠安安靜靜的想一些事。
現(xiàn)時點來,只要能呆在這里,那曹操攻打徐州時的人身安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了,那么現(xiàn)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在這里呆下去。而糜竺把陸仁請到這里來,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在音樂方面,換句話陸仁現(xiàn)在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得弄出一些曲子來強化一下他的“工作能力”。
“昨天在酒肆里弄出那么大的動靜,其實我也只是吹了三首曲子而已,分別是《鳳歌青天》、《揮劍問情》和《御劍江湖》。雖這三首的古曲風(fēng)格都很濃,意境也都不錯,可以糊弄上一段時間,可只有這三首卻肯定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這萬一糜竺想搞個‘陸氏音樂演奏會’什么的來賺取點名望,我的曲子卻只有那么干巴巴的幾首,還不得鬧出事來?而且《仙劍》系列的音樂畢竟是游戲音樂,普遍都很短啊!妹的,真是學(xué)到用時方恨少,我當(dāng)初也沒怎么聽過和學(xué)過什么民族音樂的啊!”
一想到這個,陸仁就大感頭痛。這其實應(yīng)該算是現(xiàn)代社會里絕大多數(shù)宅男吊絲們的通病,他們的電腦里往往是堆滿了電影啦、電視劇啦、游戲啦、流行歌曲啦,沒個上千G都不好意思跟朋友們。可是民族音樂或是古典樂什么的……對不起,基上是看不到的。有這些的人當(dāng)然還是有一些的,但是太少太少,至少陸仁的芯片里就沒存著。
其實陸仁這個會吹竹笛的家伙對傳統(tǒng)民族樂肯定是有所涉獵的,按應(yīng)該找一點擱著。可問題就在于陸仁在“板磚”事件之后,一天到晚的就是顧著玩和晚上找好白菜拱,其他方面的事他都沒怎么去想過,所以他的芯片里就沒存這些東西。
要不是在臨穿之前一時心血來潮,讓雪莉穿上夢璃裝而被勾起了些念頭,把《仙劍》系列主題站里的東西一股腦的復(fù)制到了芯片里,陸仁這會兒能不能把之前玩的幾首曲子吹好都是個問題。現(xiàn)在鬧到這個份上,陸仁也只能把他的魔爪再一次的伸向了《仙劍》系列的音樂。
二話不,激活芯片開始翻找:
“《仙劍》系列的原聲音樂啊……真不知道該怎么了。得虧哥是個《仙劍》迷,往芯片里塞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特意把這些音樂都塞了進來,不然這會兒我拿什么去應(yīng)付?總不能在這個時代去跳那個‘我爸剛弄死他’吧?真要是那樣,十有**會被這個時代的人給當(dāng)成是瘋子!被當(dāng)成瘋子都還算是好的,糜竺一氣之下把我弄死都有可能的。”
自嘲了這么一句之后,陸仁很細(xì)心的在幾部《仙劍》原聲音樂輯中挑選了起來。幸好,《仙劍》系列的音樂中,符合陸仁“直接能用”的標(biāo)準(zhǔn)的曲樂有好些個,如《仙劍一》的《蝶戀》;《仙劍二》的《晨曉煦風(fēng)》;《仙劍三》里的《御劍江湖》、《玉滿堂》;《仙劍四》的《鳳歌青天》、《回夢游仙》;《仙劍五》中的《韻逐律》……
“嗯?《心愿》的笛子版?聽一下看看!”
(昨天有事沒上線,今天六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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