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末將斗膽,向陸校尉所下的戰書!”
“戰書!?”
這一下陸仁與李典可都愣在了當場,陸仁更是在心中暗自罵道:“韓浩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水?有病就快去吃藥!我們又不是敵對雙方,你向我下根毛的戰書啊?再我這個屯田校尉雖然有個校尉職稱,但嚴格來仍屬文職,你他妹的卻是地地道道的武職,麾下有自己的正規部隊,向我下戰書你好意思啊你!還他妹的要不要臉了?”
但下一刻陸仁就甩了甩頭,心應該不是那么回事,下戰書也不見得就是要彼此間刀兵相向。而且韓浩剛才已經了是在對河那里屯田,陸仁也就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些什么。
再接過戰書展開一看,陸仁就心果然如此。戰書上的意思大概就是上次我們吵了一架卻沒個結果,老子心里不服,想和你見個高下,所以就同樣的帶了人過來屯田種地,到秋收的時候看看誰收上來的糧食多,而輸的人則要向對方拜師獻禮。
而這份戰書里暗藏著的另一層的意思陸仁心里很明白,韓浩的意思就是在,陸仁你個樣的家伙,讓老子來教教你怎么種田,別在這里占著個重要的職位,到頭來卻丟人現眼。
看完這卷戰書陸仁就樂了,真的是樂了。現在這情況要用陸仁的話來形容,就好像是在現代社會的絡游戲里,一個只有十幾二十級而且裝備普普通通的玩家,卻硬要向一個幾十上百級而且一身都是頂級裝備的神級玩家挑戰,口里還叫囂著諸如要對方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PK技術之類的話一樣,而最后的結果卻只能是在給自己找虐。
話又回來,陸仁還真的很想虐一虐韓浩。韓浩這種人,人品不壞但脾氣太臭,你真和他斗嘴較勁不但沒什么意義,而且還會搞得雙方的火氣都來大,到最后弄得變成仇家都不定。陸仁在這個時代的時間已經不超過兩年,真是犯不著和韓浩去斗這種氣,可如果能有適當的機會來虐一虐韓浩,陸仁還是非常樂意的。現在韓浩把這種機會送上門來,陸仁又豈有不接受下來的道理?
再套用一句絡游戲里的話,就好像是陸仁這個整天都要忙著去打BOSS暴裝備的神級玩家,實在是沒什么興趣和精力去滿地圖的追殺一個還入不了流的低級玩家,但這個低級玩家要是不知好歹的送上門來,陸仁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
“也好!如此比斗正可互相督促、激發干勁。”陸仁很爽快的對韓浩“手起刀落”。老實,如果是早幾個月,陸仁多半還不敢接下韓浩的戰書,但現在的陸仁已經有了些種稻的實際經驗,田里的稻苗亦都長勢喜人,陸仁當然有信心能虐到韓浩。
韓浩對陸仁的爽快應下也稍覺意外,但很快的就把陸仁的這種爽快,視作了是陸仁年輕氣盛而且還年少無知的一種表現。話又回來,陸仁是想虐韓浩,韓浩在自以為是之下,又何嘗不是想虐一虐陸仁?
不過韓浩這種人只是脾氣臭而已,公事和私事還是分得很清楚的,所以頓了頓之后向陸仁義正言辭的道:“此戰書不過是末將與陸校尉的私事而已,意亦只是想借此與陸校尉相互激勉。于公事之上,你我皆不可為求取勝而苛求屯田屬眾,此外兩屯隔河相望,但凡有事都應當相互照應,同時嚴督屬眾不可營滋事。”
陸仁明白韓浩的意思,無非就是別強逼著手下人拼命的干活,別讓自己手下的人去對方那里鬧事。不過這種要求合情合理,陸仁也懶得和韓浩計較太多,但心里卻也冒出來了些壞水,遂向韓浩奸笑道:“就是不知韓都尉屯田時主種何物?”
韓浩很干脆的回應道:“自然是種粟與麥。”
陸仁心你還真的是來我這里找虐的了。其實嚴格的來,河南北部地區的氣候條件是更適合種這兩種糧食作物,陸仁當初如果不是考慮到水稻的產量要高出粟麥很多,可能都會選擇種植麥來進行屯田。而水稻在當時的種植并不得法,產量要低于麥與粟,所以韓浩的選擇只是一種時代意識上的限制,身卻并不能算是錯誤,甚至應該是一種正確的選擇,只可惜他是一頭撞到了陸仁這個異數人物的手里。
復又奸笑了數聲,陸仁壞水直冒:“你我既有比斗之意,那不妨添點彩頭吧?韓都尉你年長我不少,我若是輸了對你拜師行禮完得過去。可若是你輸了,以你的年紀向我拜師行禮,我可自問承受不起,回過頭還不知道別人會怎么罵我呢。”
陸仁的這番話可是帶著點激將法的,韓浩一聽就皺起了眉頭:“那陸校尉想怎樣?”
陸仁道:“咱們也別玩得太過火,畢竟屯田納糧才是正經事,咱們彼此之間意思意思也就行了。這樣吧,我身邊也沒什么錢,我若輸了就向你拜師行禮,同時引咎辭去屯田校尉一職;若是韓都尉你輸了,就輸給我黃金五十兩,另加絲帛十匹。如何?”
韓浩上上下下的看了陸仁數眼,遲疑道:“你只想要錢帛?”
陸仁雙手一攤:“沒錯,我就是想要點錢帛。我也不瞞你,之前我去徐州購置糧米回鄄城放糧賑濟饑民,把自己存下來的一點錢早就花光了,連帶著還向荀公借了不少。這次屯田所使用的稻種,其實都還是厚著臉皮向徐州糜竺糜子仲賒借來的。如果能從你那里贏到這些錢帛回來,我就可以把這些借貸還清了。”
“……”
韓浩還是頭一次拿陸仁有點沒辦法。有心想罵陸仁把自己當成了冤大頭,可問題是陸仁是把自己的錢拿出來賑濟饑民,甚至還鬧到了個負債累累的地步,真要是開口罵了,在當時的道德觀念里就好像有點不過去。再一轉念,韓浩到也拿定了主意,就是贏了陸仁,讓陸仁顏面盡失之后,就以陸仁的師長的身份幫陸仁還一還債。往壞了,可以讓陸仁多丟點臉;而往好了吧……還是那句話,韓浩這種人的人品不壞,就是脾氣太臭太臭。
談完了這些,陸仁與韓浩擊掌為誓。陸仁這時壞水又冒了冒,就是提議雙方都找自己的上司來作公證人,也就是韓浩找夏候敦當保人,陸仁找荀彧當保人。韓浩當然是滿口應允,看看差不多也就回自己的屯里去了。而李典在韓浩離去之后哭笑不得的向陸仁道:“陸兄,依你之見,韓都尉是想干什么?”
陸仁仰起頭想了想,搖頭微笑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這是在和我賭氣。”
“賭氣?”
陸仁點點頭,再以手扶額道:“曼成你也別我這是在背后別人的壞話。韓都尉這種性格的人嘛,很多時候都會抱著一種認為只有自己才是對的的想法,別人的意見要是與他不合,他就會認為別人的意見是錯的,然后就拼命的想去更正對方的錯誤,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李典遲疑道:“會是如此嗎?”
陸仁心你是沒見過我那個時代絡上的那些論客和噴子,很多時候為了堅持他們的觀點,就沒有這些人不敢噴的人和事,一但噴不過了,或是見對方始終堅持著自身的觀點就開罵的事更是屢見不鮮。相比之下韓浩到真是像極了這一類的人,他會跑來隔河相望的地方屯田,就是在向陸仁這里發出噴人的貼子。
李典聞言稍稍點頭,但在猶豫了片刻之后開口道:“陸兄,雖有賭未必輸,可真要是輸了的話,你就要辭去官職的事是不是也太過兒戲了些?不如這樣吧,典之叔父與元讓將軍有些交情,到那時典請叔父出面,向韓都尉討個面皮……”
陸仁一愣,笑道:“怎么你也對我的種稻之法沒信心,認為我有可能會輸?”
李典猶豫了:“這個……”
“沒關系,有話你就直吧。”
李典想了想,終于決定把話出口:“陸兄,我雖不識農事,但這段時間里特意尋了幾個屯中的老農問詢。他們都眾口一辭,從未見過你這般的種稻之法,只不過因為是不敢有違陸兄軍令,所以才一直在按陸兄所的行事。此外陸兄你且容我句心里話,我覺得你剛才的神情,似乎自己都心中發虛吧?”
“……”陸仁聞言搖了搖頭,很隨意的笑道:“曼成,你搞錯了。我敢這么和你,韓浩如果硬要按舊式種法與我賭賽的話,他必輸無疑。”
李典有點不太相信,必竟陸仁剛才的樣子真的讓人看著很不放心,主要是陸仁所發出的那種奸笑太那個了點。
陸仁背起了手仰望天空,那低低的語調有如在自言自語一般:“我在出仕之前曾浪跡江湖,甚至還到過人所不知的富庶之地,在那里我學過真正的種稻之法……曼成,我來時對曹公許諾可保畝田三石的收成,這其實都是保守之數。按我的推算,只要今年不再遇上如去年的蝗旱雙災,而我們麾下的屯田人眾又栽種得法,至秋時每畝的田地至少可以收上這個數。”著向李典揚了揚右手掌。
“五、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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