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事外出,回來的時候腦子已經(jīng)糊涂,來不及更新了,見諒!今天是四更補上,無恥求票求支持。
“蘭,過來……”
聽到陸仁的召喚,陸蘭慢步來到了近前。陸蘭和曹昂也很熟,雖這時的年紀還,對這里面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流浪兒的出身卻還是讓她多多少少的會明白那么一點,對曹昂的態(tài)度也就會有那么些的不一樣。而突然聽到曹昂的死迅,陸蘭也是懵的。
此刻望了望曹昂的墓碑,陸蘭咬著嘴唇?jīng)]有話。陸仁想讓陸蘭也去上柱香,卻見陸蘭摘下了頸間的玉環(huán),心的捧在手中奉到了丁夫人的面前道:“夫人,這是子修公子當日送我的玉環(huán),現(xiàn)在奉還給夫人權(quán)作子修公子的隨身遺物吧!
這玉環(huán)是丁夫人在曹昂行冠禮的時候親手交給曹昂的及冠禮,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在陸蘭的手中,丁夫人馬上就意識到了什么,繼而便驚望向陸仁,陸仁則是向丁夫人默默的點頭。
雙手顫抖著接過陸蘭手中的玉環(huán),丁夫人也細細的打晾了陸蘭一陣?催^之后丁夫人復(fù)又凄然一笑,緩緩起身之后把陸仁請到了一邊,低聲道:“令君費心了……其實妾身也很喜歡蘭丫頭,只嘆昂兒無福……如今昂兒身故,請令君另作打算吧,可別耽誤了蘭丫頭!
陸仁的心中很亂,不出什么話來。
丁夫人又望了那邊的陸蘭數(shù)眼,輕嘆中搖了搖頭道:“近聞許都城中有一大戶人家有女新亡,年齒亦與昂兒相仿,妾身令人去這樁陰親乞使合葬,那大戶亦已欣然應(yīng)允,所以昂兒于地下并不孤單……”
陸仁輕輕點頭,再度望向曹昂的墓碑時他心中忽然涌上了幾分自責之心。因為在陸仁看來,他這個“洞犀天機”的人來是能夠使曹昂免于一死的,但卻因為他自以為是的做法使曹昂仍舊如歷史進程一般死在了宛城。
如果事不關(guān)己的話陸仁可能會無所謂,但現(xiàn)在的曹昂是陸仁要好的朋友之一,明明能救回自己的朋友卻沒能救到,陸仁的心里又怎么可能會好受?更何況曹昂是陸仁來想托付回穿閃人之后身邊這些人的人……到底想救曹昂是為了朋友的安危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陸仁現(xiàn)在也真的不清楚,心情在混亂之中只有這幾分自責了。
沉默了一陣,陸仁還是向丁夫人了句他自己都不知所謂的話:“夫人,是陸仁有錯,起來是我害死了子修……”
丁夫人略感驚呀的望向陸仁,片刻之后才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令君何出此言?昂兒之死又與令君何干?昂兒臨行之前曾對妾身提起過,令君想昂兒留在許都與你一同治政理民,或許當時令君一意堅持的話昂兒是能免于一死。只是人各有志,昂兒一心想在沙場上建功立業(yè),既然昂兒心意已決,又豈是令君你所能勸阻得了的?”
“可是……”
丁夫人輕輕的擺了擺手,眉宇間卻忽然涌上了幾分怒意:“真正害死昂兒的不是你,而是他的父親……”
陸仁心中突的一跳,清楚丁夫人這會兒已經(jīng)知道曹操的宛城之敗過失在何處,連帶著對曹操已經(jīng)起了恨意。只是對陸仁這個明明能挽救局勢的人來,自己幾近于袖手旁觀的做法又哪里沒有過錯?人不知者不罪,陸仁的情況只怕就是“知而負其罪”了,可是這些話陸仁真的無法出口來。
又是一陣沉默,陸仁忽然想為曹昂這個自己其實存有私心且利用了許久的好朋友做點什么,好讓自己的心里能好過一些。想來想去,陸仁回到馬車上取來了長笛,站到了曹昂的墓前對著墓碑心道:“子修,我這個做朋友的對不起你啊,騙了你那么久,也利用了你那么久……不過我真的是無可奈何,因為我不這樣做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你若泉下有知應(yīng)該會原諒我吧?最后最后,就讓我吹奏一曲給你送行吧……”
引笛于唇,陸仁吹奏起了那曲《御劍江湖·加長》。當高昂卻帶著幾分悲傷的樂聲響起,陸仁卻忽然好像明白過來自己是錯在了什么地方……或者應(yīng)該錯真的不在他。
現(xiàn)在的曹昂之死,和當初徐州的李老、平之死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一樣是陸仁事先有發(fā)出過警告與提醒,但最后的結(jié)果卻依舊沒有什么太大的差異。這使陸仁明白過來,歷史應(yīng)有的走向,并不是他這個始終帶著玩世不恭、只求自保之心的角色在短短幾年中就能影響到的。
現(xiàn)在的陸仁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粒石子,最多就只能在歷史潮流中激起一個的浪花而已。如果他真的想去改變歷史的潮流與大勢進程,除非他成為像曹操這樣有著極大影響力的大人物,否則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去保證“蝴蝶效應(yīng)”的漸漸擴大就只是一紙空談。但問題是現(xiàn)在的陸仁會有那種雄心壯志與甘愿留在漢末那么長時間的心嗎?
悲傷的曲樂中,陸仁的心中亦泛起了幾分對歷史進程無法真正影響到什么的無奈,而這一份心態(tài)帶入了曲樂,愈發(fā)使原就很悲傷的《御仙江湖》更加的悲傷凄涼。而當他吹到氣息將竭之時,婉兒的笛聲緊緊的弦接了上來,笛聲也同樣的充滿了悲傷韻味……
兩支長笛,一支因為心中有愧而為好友而奏,另一支則為關(guān)懷自己的兄長而鳴,悲傷的笛聲在曹昂墓的上空輕輕的飄蕩著。聽著這悲傷的樂聲,丁夫人、婉兒、誠、信、蘭、侍女……甚至連陸仁自己的眼中都劃落下了淚珠。
此刻在離曹昂墓稍遠的叢林之中,還有一個人遠望著曹昂的墓碑,傾聽著陸仁與婉兒的笛聲,眼角也劃落了淚珠。許久之后,陸仁與婉兒終于曲終,向丁夫人施禮話別,登上馬車回轉(zhuǎn)許昌城,這個人卻一閃身隱入樹后避過了陸仁的車駕,而陸仁在馬車上舉袖拭去淚痕的舉動也完落入了這個人的眼中。
等到陸仁的車駕遠去,這個人望了望仍在墓碑前落淚的丁夫人,想上前的腳步卻還是停了下來。緩緩的回過身,這個人向身后的另一人輕聲道:“奉孝,當初你為何要將義浩數(shù)薦于孤?”
郭嘉沉吟了片刻才道:“嘉初始于他時,覺得他雖非可為主公畫謀定計之人,但胸中偶有遠見高識,可為一參議之才。到是他精于農(nóng)桑理民之干著實出乎于嘉意料之外!
曹操嘆道:“是啊,他除了是個能吏之外,也是個偶有預(yù)見的參議之才?上В挛茨馨涯愕脑捰浽谛纳,也就未能把他勸孤心的諫言記在心上……悔矣、恨矣!若孤能聽義浩之言,又豈能有此大失?”
“主公……”
曹操擺了擺手,望向曹昂的衣冠冢輕聲道:“丁夫人在此,孤不便上前祭奠昂兒,還是改日再來吧……”
回想起方才陸仁與婉兒合奏的悲傷曲樂,還有陸仁在馬車上擦拭眼角的畫面,曹操再次嘆道:“孤失卻愛子,義浩又何嘗不是因孤而失卻好友?奉孝,你代孤邀義浩今晚來府,孤想與義浩對飲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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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臨,在曹府后院,陸仁正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在涼亭中舉杯望天的曹操施禮:“明公入公時分喚我來此,不知是有何吩咐?”
曹操見陸仁到來便吩咐侍從盡數(shù)退下,又向陸仁招了招手道:“難道非要有什么軍國政議孤才會請你來此嗎?義浩不必拘束,過來這邊坐吧!
“……”
陸仁心的去鞋入亭,卻發(fā)覺亭中只有一張臺幾,能給陸仁坐的就只有曹操座席對面的另一張坐席而已。而此刻曹操是半躺半坐的背靠在亭柱上,望見陸仁有些不知所措的舉動便翻了一下身,探手取過了酒勺給預(yù)留給陸仁的酒盞舀滿了一杯酒道:“義浩,我喚你來此并非為軍國政議,今夜我也不以孤而自居……我只是想請你來陪我喝幾杯酒,以一個失去了愛子的父親、一個痛失好友之人的長輩的身份請你來喝幾杯解憂水酒而已。話等會兒再,先滿飲此杯!”
完曹操也沒理會陸仁,自顧自的仰頭將盞中酒一飲而盡,陸仁見狀也只能陪飲。當酒盡入喉,陸仁放下酒盞視線恢復(fù)平視時,猛然發(fā)覺曹操的臉頰上掛著兩行反射著瑩瑩火光的晶瑩淚痕。就在這一刻,陸仁忽然覺得眼前的曹操,與他映象中的那個亂世奸雄相差甚遠。
曹操又伸手舀酒,臉上帶著幾分失意的愁容輕嘆道:“義浩,我現(xiàn)在很后悔……猶記得大軍臨發(fā)之時,你專程趕來勸誡于我,讓我心處事,可我卻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F(xiàn)在典韋死了,昂兒也死了……
又是一杯酒舀入杯中:“你知道嗎?有些話我在人前不出口,甚至在與我最為親近,可稱之為‘明為主臣,實為知交’的奉孝的面前都不出口,可是在你這個昂兒生時的好友的面前或許能出來……我在人前‘吾折長子、愛侄,俱無深痛,獨號泣典韋也’,其實對典韋我愛而敬之,對昂兒……是問普天之下,有幾個父親會不疼愛自己的孩子?我在人前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對昂兒的愧疚之意又有幾人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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