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仁呆坐在那里發(fā)楞的功夫,高順已經(jīng)被押解了上來。稍稍一問,陸仁就不知道該高順是悲壯、是愚笨,亦或是可憐。高順與他的七百陷營陣,是在呂布這邊的城門被陸仁的“七星禁咒”給轟塌的時候,被呂布叫來緊急支援,結(jié)果走到半路上就與沖進(jìn)了城中的曹操大軍遭遇,在街頭巷戰(zhàn)中一直打到幾乎軍覆沒才被擒獲。
之前呂布的態(tài)度與原有的歷史好像是相差甚遠(yuǎn),不過在高順這里卻似乎沒什么偏差。就和原有的歷史一樣,高順在面對曹操的喝問的時候,根就是一言不發(fā),一直就是用一種很平淡的眼神在望著曹操而已,惹得曹操直接炸毛,喝令將高順拉出去斬首。
在曹操向高順喝問的時候,陸仁到是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下高順。實話,陸仁和高順其實也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就是當(dāng)初陸仁在從濮陽潛逃的時候。這一晃幾年過去,陸仁對高順的映像都有些模糊了。直到今天再次見到,而且是可以從從容容的細(xì)看一下高順,在陸仁的腦海中對高順的評價只有兩個字:可憐。
真的是很可憐。其實史料里對高順的評價還是比較高的,但陸仁卻讀出了高順的一個弱項,就是高順可能是因為做事太過認(rèn)真,為人又不茍言笑的緣故,不怎么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別的不,你看原有的歷史上,張遼要被砍的時候,有劉備和關(guān)羽跑出來給張遼求情,可高順要被砍的時候,硬是一個幫他求情的人都沒有。
現(xiàn)在也是這樣,高順聽到自己要被砍的時候,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沒有人開口為他求個情什么的。再偷眼看看張遼,也只是皺眉低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當(dāng)然,張遼目前還只是個降將的身份,這個口貌似是不好開。
陸仁來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可是回想起當(dāng)初在濮陽城,高順遞干糧給自己的事,卻終究是讓他有些坐不住:
“做人不能這么沒有良心啊……”
心里默默的了這么一句之后,陸仁終于是喊出聲道:“曹公,且慢!”
這一喊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下,陸仁起身離席,來到高順的跟前上上下下的又細(xì)看了一番之后,這才轉(zhuǎn)回身,帶著幾許的猶豫不決向曹操道:“曹公,您許諾給我的貂嬋,我不要了。用您的這個承諾,換回高將軍的一條性命可以嗎?”
曹操格外的不解,還外加著幾分的不悅,向陸仁道:“義浩,你這是何意?”
“哦……是這樣的!”
陸仁已經(jīng)整理好了話頭,很心的道:“曹公可還記得數(shù)年之前與呂布交鋒,因誤中陳宮之計兵敗于濮陽,而我那時身陷城中險些不得歸還一事?”
曹操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仁接著道:“那時我身陷城中,后來是喬裝成因躲避戰(zhàn)事而被困于城中的椎夫才混出城。因為身上帶著刀劍之傷怕被呂布士卒看破被擒,數(shù)日間都不敢現(xiàn)身覓食,到有機(jī)會混出城去的時候我差不多都快餓死了,再加上天寒地凍……
“總之,當(dāng)時要不是高將軍見我可憐,給了我一袋干糧,我在饑寒交迫之下即便出了城也很可能會凍餓而死在道旁。換言之,高將軍于我有救命之恩,今見其有難,我又怎能不救?”
曹操聞言瞇起細(xì)眼望起了陸仁,那目光望得陸仁心里都直發(fā)毛。再想了想,陸仁復(fù)又向曹操躬身一禮道:“其實高將軍品性不壞,可惜的是跟錯了主君而已。若曹公是擔(dān)心會縱虎為患,陸仁也不敢多什么。唯望在高將軍上路之前,能讓陸仁設(shè)酒宴款待一下高將軍,好歹讓高將軍能當(dāng)個飽鬼,也算是讓陸仁回報一下當(dāng)日的一飯之恩。”
這時的高順也沒有理會陸仁,而是站在那里人茫茫然的目中無光。你一個人見某個乞丐可憐就順手給了這個乞丐一口吃的,那這個人哪里會去記這個乞丐的相貌?除非陸仁提犀利哥還有那么點(diǎn)被記住的可能。因此高順對陸仁的那件事,根就半點(diǎn)的映像都沒有。
而曹操在細(xì)看了陸仁一陣之后,又望了望另一邊臉上帶著期待之色卻不敢開口的張遼,忽然大笑道:“知恩圖報,義浩果然是性情中人。也罷,看在義浩面上,孤饒他一命便是。高順,汝可愿歸降于孤?”
實話,高順這個人對曹操來并不是非殺不可。正相反,高順也是員勇將,如果能為曹操所用,曹操也是很歡迎的。至于在原有的歷史上曹操為什么會二話不的把高順給砍了,這里面的事還真不清楚。但至少在現(xiàn)在,曹操能同時賣陸仁和張遼這二位一個面子,順手再拉攏到一個能打的武將,這買賣怎么看怎么穩(wěn)賺不賠,曹操當(dāng)然樂得去做。
不過面對曹操的勸降,高順只是輕輕搖頭,一直緊閉著的嘴終于開了口:“多謝曹公與陸先生的美意。只是溫候已亡,吾七百兄弟亦盡沒,吾已心如死灰,但求一死而已……”
“……”陸仁無語,片刻之后才向高順搖頭道:“喂,高將軍,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高順微笑搖頭,轉(zhuǎn)過身向樓下走去。陸仁的手招了幾下沒招回來,只能空懸在那里。曹操皺了皺眉,又望了一眼臉色急切的張遼,忽然揮手下令道:“傳令士卒,容他自相離去。一個已經(jīng)心如死灰之人,難道孤還容之不下他?由他去吧!”
是這么,曹操卻向張遼使了個眼色。張遼會意,急忙向曹操抱拳一禮便追出了門去。而陸仁望見這般情形只能伸手抓頭,心這樣差不多也就行了,其它的事他也理會不了。
不過曹操這時卻又向陸仁問道:“義浩,此番破城你功勞甚大,孤自然是得看在你的臉面之上留他一命。但他若執(zhí)意不肯為孤效力,卻又為之奈何?若是他日后復(fù)又與孤為敵,義浩你難道還能再救他第二次嗎?”
陸仁一聽這話,心里就暗暗的一哆嗦。趕緊的想了想,陸仁就回應(yīng)道:“這個……他如果不原為曹公所用的話,我就把他送到三韓之地去,讓他在三韓之地渡過余生吧。”
曹操當(dāng)時就是一愣:“三韓之地?”
陸仁半真半假的扯起了淡:“曹公知我素與糜子仲交厚,而這幾年呂布禍亂徐州,糜氏家產(chǎn)多有破敗,糜子仲憂心之下曾問計于我。我就告訴他糜氏以商販興家,而三韓之地又素喜我中原出產(chǎn)之物,兼之三韓多出鐵貨,往復(fù)行商獲利極豐,不出幾年便可重振家業(yè)。糜子仲深以為然,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海船商販之事了。介時把高順?biāo)腿トn,不過是順路而已。”
曹操又看了看陸仁,看似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既如此,就隨你的便吧。想來他在三韓之地也鬧不出什么風(fēng)浪。到是義浩你的身體?”
“……少活幾年而已,不勞曹公憂心。”
“義浩你這是什么話?孤看你精神萎靡,多有無力之狀,所以你還是先去城中尋一宅坻住下休養(yǎng)吧。但若有事,孤自會差人去尋你。”
“多謝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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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了戰(zhàn)俘之后,曹操下令設(shè)宴勞軍。就在大家準(zhǔn)備的時候,曹操卻把郭嘉叫到了一邊,在高臺之上一邊望著下邳城的風(fēng)景,一邊向郭嘉問詢道:“奉孝,義浩他施用禁咒而折陽壽一事,你如何看待?”
郭嘉也抬眼眺望,淡淡的回應(yīng)道:“真又能如何,假又能如何?”
曹操別有意味的道:“看來奉孝是認(rèn)為義浩不過是在詐稱而已了。”
郭嘉很平淡的笑了笑:“非也,這子的事還真有些不清楚。其實就像他的那樣,少活幾年又能怎么樣?沙場勇將為求建功立業(yè)而不惜性命都亦大有人在,關(guān)鍵只在于他付出的代價對他來值不值得。這子以前可能是不怎么樣,但現(xiàn)在有家眷為牽絆,亦有美人相伴左右,著實令人羨慕不已。若換作是我,我也愿意用少活幾年的代價來換取這齊人之福。”
曹操知道那天郭嘉是用什么話來嚇唬陸仁的,此刻再回想起來,曹操也不禁笑道:“不錯!若是孤能早日蕩平四海、清平天下,孤少活個十年八年卻也樂意。”
郭嘉接著道:“主公可能沒留意到,當(dāng)時他施用的七星禁咒,在下事后檢看了一下那幾塊地方,發(fā)覺所入鼻者多為硝石、硫磺之息,而這兩樣?xùn)|西多為道家丹方所用。在下亦時常服用丹丸,對這硝硫之息太熟悉不過了。”
古時所謂的煉丹術(shù)在士子階層中相當(dāng)流行,硝石與硫磺是煉丹術(shù)常用的藥物,所以那味道郭嘉一聞就能聞出來。而曹操聽了之后心中一動,急問道:“奉孝你言下之意是?”
郭嘉道:“主公忘了嗎?在下一直懷疑義浩這子曾在什么隱世之地學(xué)過藝,但這子從來就不肯,在下也只能是心中猜測而已。可是今時今日,他動用了道家丹方,那主公認(rèn)為他的學(xué)藝之地會是什么地方?”
曹操皺起了眉:“難道義浩真的是仙家子弟?”
(扯的有點(diǎn)偏,不過古人的迷信思想會是這個樣子吧?不管了,就這么寫吧,畢竟對后面的情節(jié)發(fā)展有作用。另外今天就一更吧,實在是被很有可能上不了架的事整得沒了心思。大家見諒!最后……算了,票啊,收藏啊,推薦都懶得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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