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一百六十三回 兵發遼東六）

    夷州，基隆碼頭。

    今天的基隆碼頭顯得格外的熱鬧，因為有三拔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撞到了一起。

    第一拔，是陸仁從“禁地”回來，同行的還有公孫恭；

    第二拔，是完成了江東巡演的陸蘭帶團回到了夷州；

    第三拔，卻是孫尚香送她的老娘上船回江東。

    這樣的三拔人正好撞到了一起，那么基隆碼頭這里的熱鬧程度就不必多了。后來陸仁索性下令設下盛宴，意思是把給公孫恭接風洗塵、迎接陸蘭成功的在江東巡演歸來、歡送吳國母回吳這三件事一起給辦了。

    盛宴自然是非常的熱鬧，不過陸仁的這個盛宴卻是自助餐形式的，圖的是一個方便和隨意，到也沒有漢代正兒八經的酒宴那么多繁瑣的禮節。只是真要起來，一身漢服的人，手里卻端了個自助餐的餐盤四處走動的模樣，偶爾的還是會讓陸仁生出些牛唇不對馬嘴的感覺。

    而真要論起來，陸仁搞出來的這種飲宴模式其實是有違于當時的傳統禮制的，但好就好在一是漢末時期的時候，社會風氣比較“尚通脫”，用白話來也就是偏向于平民化和隨意化；二是陸仁在夷州一直都努力的推行較為開放的社會風氣；三是夷州身并沒有什么士族階層，在某些事情上不會受到什么阻力，所以人們在熟悉了這種飲宴方式之后，到也挺喜歡這種飲宴方式的隨意性和更方便的交流性。

    不過話又回來，一般的飲宴瘍這樣搞沒關系，但是一些正式而侖的飲宴，像大型的節慶祭祀等等，相關的飲宴方式陸仁仍然會堅持其原有的方式。畢竟有些東西是華夏文明的文化傳統，應該讓其傳承下去。

    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用多什么，只大家都在隨意的飲酒交談的時候，孫尚香被陸仁給請到了一邊。其實今天三拔人會碰到一起也不完是巧合，

    其實在前些天的時候，孫尚香還帶著她老娘吳國母在倭島游玩，陸仁是在讓雪莉把公孫恭給帶到夷州來的時候給倭島那邊拍了電報，讓陸遜轉告孫尚香一聲，差不多該請人家吳國母回江東去了，接著出于禮節和外交層面上的需要，孫尚香自然是護送著自家老娘先回夷州向陸仁道個別才能送吳國母回江東，而不是直接送回去。

    也就是，孫尚香其實是被陸仁給叫到夷州來的，只是陸仁沒想到在時間上會撞得這么正好，三拔人居然撞到了一起。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湊在一起到也挺熱鬧的，只是熱鬧歸熱鬧，該的話還是要的。

    吳國母那頭有陸蘭先幫陪著，孫尚香就趕到了陸仁的身邊。不用陸仁，孫尚香也猜到陸仁接下來會有什么交待，所以跟著陸仁到了周遭無人的地方，再確定了一下之后，孫尚香才開口問道：“陸夷州，你是對尚香有什么話要交待的嗎？”

    陸仁點點頭，看看周邊無人，悄悄的把一只針劑塞給了孫尚香，然后故作神秘的道：“令堂年事已高，身上難免會有些隱疾。這次我回禁地除了為公孫恭治伯外，還意外的找到了幾支可以延年益壽的藥劑，算是我送給令堂的一份臨別之禮吧。”

    孫尚香在夷州混了好些年了，當然知道這種注射型的藥劑要怎么用。而令孫尚香為之心動的，卻是陸仁所的“延年益壽”：“陸夷州，這該不會就是傳中的長生不老仙藥吧？”

    陸仁心應該算是，但嘴上卻千萬不能這么：“這都哪跟哪啊？這種藥劑白了就像是百年人參之類的補藥而已，只不過是可以去除掉年長之人身上的隱疾而已。身上無病、身體降，看起來自然會顯得年輕一些，但卻絕對不是什么長生不老之藥。之所以這么悄悄的遞給你，我就是怕人誤會，不然以訛傳訛之下，天曉得會有些什么麻煩事。”

    孫尚香“哦”了一聲再點點頭。而孫尚香可是個很孝順的丫頭，現在再看看手里的藥劑，聽這玩意兒能讓自己的老娘身體降，人自然是非常的高興，對陸仁的好感度也一下子就往上飚了好幾百。

    那陸仁干嘛要給吳國母一支細胞活化劑？首先孫尚香可是個很重要的人物，讓這丫頭對陸仁的好感度舊能的高一些是必要的；而另一方面，吳國母對陸仁這里的好感度也很高，而且吳國母對孫權才有著真正巨大的影響力。接下來陸仁要正式的打響遼東之戰，對孫權那頭多搞點事情，讓孫權別犯什么心思可是很重要的。

    心翼翼的收好藥劑，孫尚香剛想離開，卻又被陸仁給喚住了：“郡主，你與伯言在邪馬臺那邊的海上準備沒有放松過吧？”

    孫尚香道：“當然沒有！陸夷州你若要用，隨時隨地都可以出動。”

    陸仁向孫尚香一豎大拇指：“這就對了。我算了一下時間，明天令堂登船出發之后，你馬上就坐快船趕回邪馬臺，通知伯言按之前的策略行事。一應的攻防之事你們自己看著辦，不用傳消息給我。”

    孫尚香的臉上馬上就泛起了興奮之意：“拖了那么久，現在終于要打起來了？”

    陸仁點頭：“是拖了很久。如果不是我師門之前出了事，這程可能在三四個月之前就該打起來了。不過郡主你要記住，你們的任務是拖而不是占。我眼下可沒有多余的兵力去駐守那塊地方。”

    “尚香明白！”

    其實這些事情，陸仁只要拍個電報給陸遜就可以了，但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得讓某柴人有存在感和受到重視，孫尚香就是個這樣的人物，所以陸仁這樣做也算是順水推舟。

    另外像現在這樣把藥劑先交給孫尚香，再由孫尚香去交給吳國母，就遠比直接由陸仁把藥劑交給吳國母要劃算得多。直接把藥劑交給吳國母，陸仁只能收到吳國母的一份人情而已，但是先交給孫尚香，再由孫尚香去交給吳國母，陸仁卻能收到孫尚香和吳國母兩方面的人情。

    因為這種情況看上去，到更像是陸仁看在孫尚香的面子上把珍貴的藥劑給了孫尚香，讓孫尚香對她的老娘大大的孝順了一回，那么孫尚香當然要對陸仁又多生出些感激之情。而陸仁在這個時代已經混了這么多年了，對這一類的事情可謂是輕車駕熟，玩起來不要太順手。

    又交待了幾句其實藥劑的注意事項，孫尚香就急匆匆的跑回去找自家的老娘了，陸仁則是找了個清靜一點的地方坐下，正抿著釁的欣賞著酒宴中值得欣賞的美女們，雪莉卻忽然趕到了陸仁的身邊，把一份電被給了陸仁過目。而陸仁在看過之后眉頭也不由得皺了一皺，冷笑道：“他喵的，還真是擔心什么就來什么！不過沒關系，雖然沒向甘寧、鄧艾他們交底，我卻是早就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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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東，樂浪郡城。

    之前陸仁把樂浪這里的事情交給了甘寧和鄧艾，再就是由陸風和陸雨來安撫一下樂浪這里的遼東軍兵。而陸風和陸雨人鬼大，甘寧和鄧艾則是經驗豐富，自然不會放松警惕，對公孫淵的防備一點也沒有放松過。

    可現在出人意料的是公孫淵的大軍沒來，反到是遼東北面的夫馀人馬來了不少。確切的，夫馀也不是什么好鳥，早就有心在公孫恭與公孫淵的爭斗之中撈上一把。現在公孫淵吃了敗仗退還襄平，其實公孫淵身的實力并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只不過是被陸仁的夷州軍給嚇到了，在士氣上有些低沉而已，但夫馀方面哪管這些？聽公孫淵是吃了敗仗，夫馀就有了動作。

    由于公孫淵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南面的樂浪，這突然冒出來的夫馀大軍把公孫淵留守在北面的宗族將領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公孫淵麾下的兵力也就那么些，南面在打著樂浪，在西面卻還要提防西塞山一線，這導致襄平北面的幾處關隘幾乎是被夫馀一舉攻下。

    然后夫馀就開始在襄平以北的地區大肆攻劫，公孫淵自然是要領兵抵抗。而在夫馀的兵馬之中，另有一支人數不少的分支繞到了樂浪這里，開始對樂浪一帶進行攻劫。

    只是這支滿心以為可以撿便宜的夫馀散騎沒料到他們跑來樂浪這里不是捏到了軟杮子，而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如果樂浪這里只有公孫恭的兵馬，他們是能占到不少的便宜，可現在也不想想守在這里有可有甘寧和鄧艾的八千夷州精銳陸軍。

    簡單點一句話吧，夫馀過來的近萬散騎，在八千夷州精銳火槍兵的面前根就是送人頭的靶子，明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變成了戰場上冷冰冰的尸體。只不過在激戰過后，甘寧和鄧艾才發覺這些敵兵并不是公孫淵的人馬，而是夫馀那邊過來的賊寇，卻被他們給當成公孫淵的人馬給打了

    起來這是有點情報失誤，但這也不能怪甘寧和鄧艾。遼東方面的情況不比得老曹、孫權這些人的地盤，陸仁這里很多的事情在遼東這邊不方便展開，所以進行的是一般的細作查探，并沒有能夠直接的在襄平這邊安置電臺。

    再加上現在是戰爭狀態，公孫淵當然要舊能的封鎖境內人員的往來交通，所以陸仁在襄平這邊的細作也沒辦法把情報送出去，甘寧和鄧艾這頭的情報人員想穿過戰場去襄平那邊不方便，時間上也不夠，畢竟這前后才多少天？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因素，這支夫馀的部隊繞到樂浪這里的時候，甘寧和鄧艾自然會把他們當成是公孫淵的騷擾部隊給打了。

    感覺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再從俘虜的口中得知了確切的情況之后，甘寧和鄧艾，還有陸風和陸雨就都有些啞然了，因為這個情況真的是讓他們有些沒想到。再就是他們還得到了一些另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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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襄平郡城，公孫淵他們在率眾抵敵時驚愕的發現，一向以游騎騎射出名，并不擅長攻襲堅城的北方異族，竟然就在襄平郡城下架起了投石架、沖車、云梯之類的攻城利器＊愕之余，公孫淵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襄平北面的幾處關隘會那么容易就被異族一舉攻下。在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關隘的那低薄城墻簡直就形同虛設。

    夫馀的異族怎么會有那些攻城器械？正常，要知道在漢末的戰亂時期，中原地區有很多人逃亡到了各個地區，當然也有一些是過來撿便宜的北方異族給擄去的，這個時候就難免的會有一些工匠技藝流傳到了北方的異族之中。而有點頭腦的北方異族的頭領，也會對這些擁有才干的人員一定的優待。像清代的“包衣”，白了不就是這種身份嗎？而這種身份，可千萬別以為要到明清時期才會出現，而是老早老早就有了，清代只不過是成了事而已。

    好了，這些就不了，只夫馀兵馬有攻城利器為助，使得有堅城為依的遼東兵馬其傷亡率直線上升；但是反過來，公孫淵麾下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在陸仁的手上吃了大虧，但陸仁的夷州兵那是屬于開了掛的黑科技戰力，公孫淵吃了敗仗也是情有可原，但要對付夫馀的兵馬，雙方卻也是半斤八兩。

    總的來，公孫淵有信心能把這些扶馀兵馬給打回去，但縱然是能打退這些想趁火打劫的夫馀兵馬，公孫淵更擔心的還是陸仁的大軍。

    只這一日，襄平城下激斗正酣。而這一輪夫馀發動的攻勢猶為猛烈，騎射箭雨密密麻麻，一齊掩護著攻城器械強攻襄平城門。襄平軍兵拼死戰斗，但是在你來我往的箭雨紛飛之中，夫馀的幾輛沖車還是已經漸漸的在向城門靠攏。

    “放箭Ｅ箭不能讓沖車靠近城門！”

    公孫淵拼命嘶喊著，指揮著麾下精銳弓弩兵集中到了一處，對沖車進行阻擊。一不心手臂上中了一箭，還好只是穿透了一點甲皮，在公孫淵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雖然流得不少，卻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所以公孫淵帶傷指揮，奮力的把那幾輛靠過來的沖車擊毀之后，這才暫時退到一邊由親兵包扎傷口。正包扎間，一名士卒趕過來稟報道：“啟稟將軍，西門西塞山方向又有一只約五、六千人的部曲趕來！”

    公孫淵一聽這情報差點沒砸東西。西塞山方向？那邊的關隘上到是還留有一些人馬，不過因為要防備菊花港方向，那邊的兵馬公孫淵根就不敢動。然后夫馀兵馬過來的時候，因為那道關隘沒有在夫馀的進軍路線上，所以夫馀根就沒管那里，直接的打襄平來了。

    另一方面，公孫淵留在那道關隘上的人馬只有三千，可現在情報上是來了五、六千，幾乎是翻了一倍，難道是之前有一些潰散的散兵去了那里？公孫淵卻知道不可能，因為派去那里的將領是個什么德性公孫淵心里清楚，而且公孫淵給那家伙下的是死命令，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關隘半步。

    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是因為公孫淵的心里清楚，那道關隘要是一丟，襄平的西面等于就是完沒有了屏障，菊花港那邊以騎兵為主的快速機動部隊就可以隨時隨地的對襄平進行攻擊。而現在西面有兵馬過來，公孫淵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來的不會是自家的兵馬，不出意外的話就肯定是菊花港方面的敵軍。

    實際的情況也正如公孫淵所料想的那樣，來的這五、六千人是菊花港那邊的部隊。要知道陸仁對襄平的戰略部署實際上是兩個半方向的合西戰。所謂的兩個半，由甘寧、鄧艾率領的部隊從樂浪登陸這是一路，即南線軍團；以呂玲綺為首的菊花港軍團，之前已經占據了大部份的西塞山通道，隨后就可以從西面進攻襄平，這就是西線軍團；

    另外還有半路，卻是陸仁安排了陸遜和孫尚香從邪馬臺出兵，從海路去佯攻高句麗，迫使一向與公孫曰好的高句麗無暇增援公孫淵，這算是東路軍團。只不過因為東路這邊的目的是佯攻與牽制，并不直接性的參與遼東作戰，所以只能算是半路，合起來就是兩個半方向。陸仁在酒宴上跟孫尚香的那些話，其實就是要陸遜和孫尚香開始進行牽制作戰。

    只是由于夫馀在這個時候插了一腳進來，想跑來撿撿便宜，陸仁這里的戰略布署就要進行一些相應的調整了。而陸仁冷笑著他對此已經有所準備，卻也不是一句空話。混了這么多年，這些北方的異族是個什么德性，陸仁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因此在以呂玲綺為首的西線軍團這里，陸仁還有著應對這種情況的后備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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