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海石安帶著一眾將校下去之后。uukla
曹覺這才撇嘴出聲，“這就是你給朝廷想出來的兵制新法？”
“對啊。”唐奕著頭“咋樣？還行吧？”
“不咋樣兒！”曹老二嫌棄的瞅了一眼唐奕“大宋禁軍主要問題在于空額，你是給了好處，可是空額的問題還是沒解決啊。”
“你以為你這扔出一塊肉，別人就乖乖把嘴里的肉吐出來了？”
“做夢！”
“那幫人貪著呢！心嘴里的肉沒搶下來，鍋里的也搭進去！”
“到時候，既喝著兵血，又拿著農收，兩不耽誤，看你怎么辦！？”曹老二還當是什么好主意，昨夜賣了半天關子也不肯，原來就是這事
“吃去唄！”唐奕的回答出人意料。
“空額這東西，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老子問都不問，提都不提！”
“”
見曹覺一臉茫然，“不明白吧？”
“不明白問你哥去。”
完兩手一背，悠哉悠哉的走了。
“瞅特么把你能的！咋不上天呢！”曹老二這個氣啊，就見不得唐奕這個故作高深的嘚瑟樣兒。
“君嫂子就多余把你接回來，就特么應該在荒島上臭著你！”
撲通
唐奕一個趔趄，差沒載地上
昨天君欣可是把他摁在澡池子里，搓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讓他進屋。
洗個澡瘦了半斤
曹老二這一嚷嚷，唐奕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好像那股子油泥味兒，又往鼻子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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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曹老二真去找他哥問去了不然心里懸著個事兒，他看看他吃不下飯
對此曹國舅只是抱以冷笑：
“能吃多久？照著大郎這個法子辦，禁軍轉農墾，五年后轉自耕農。撐死了能吃五年的空額。”
“大宋立朝百年，這么多年的空額都吃下來了，還在乎這區區五年？”
“”
曹覺怔住
好像是這么個理兒哈自己咋就沒想到呢？
可是不對啊。急急又問曹國舅
“就算轉了自耕農，不也能領半餉嗎？也不少錢呢。”
“呵”曹國舅干笑一聲：“遠的不，就眼前的石家兄弟，你給他五年，到時候你去問問他，還要不要那個空額？”
“啥意思？”曹覺沒懂，有空額為啥不要？
“你啊！”曹國舅橫了弟弟一眼“當兵真是當對了，你這樣兒的也就干兒打打殺殺的營生，別的事兒多一個彎兒你都轉不過來！”
曹覺眼睛一立“有你這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大哥擋前面，我琢磨那么多干啥？”
“”得，這位還挺理直氣壯。
曹佾也懶得和他廢話。
“你就吧，開荒種地的利大，還是吃空餉的利大？”
曹老二撓頭好好琢磨了一翻
“應該是開荒吧？對！開荒沒錯！看石海那眼神都冒綠光兒了。”
轉而一皺眉頭“可是不對啊，這兩項不沖突啊？”
“怎么不沖突？”曹國舅反問道：“開荒不用人啊？空額能領貪餉不假，可能當勞力嗎？”
“呃。”
“用不上五年，長腦袋的就都會發現，空額吃餉不如實兵勞力來的實惠。”
“到時候誰還要空額？”
唐奕這招厲害就厲害在這兒，不像以前了，皇帝哭天抹淚，相公苦口婆心，為的就是讓將門消減一空額以解財政之困。可是痼疾以成，再怎么軟的硬的齊上陣，也見不到效果。
可是這回呢？
跟不給你提削減空額的事兒！到時候你自己就嫌手里的空額不能下地干活了。
誰都不愿意要了。冗兵的問題也自然而然的就解了。
嫌棄的又瞪了弟弟一眼，心還瞅不起石海呢，就你這腦子也不比石家老三強到哪去！
“知道咱們曹家現在在干什么嗎？”
“干什么？”
“趕緊把手里的空額都換出去呀！用空餉換別家手里的實兵！”
“日！”曹老二忍不住罵出了聲兒，
曹家往出扔空額，換別家手里的實兵？
而且專挑四十左右歲的老兵弱殘兵往手底下劃拉。空額白拿錢，實兵要給貼餉這個道理誰不懂？那別的將家還不蹦高高的換？
估計都以為曹家腦袋進水了
可唐奕這套兵制新法一但實施，那可就有意思了，誰手里的活人多，誰占便宜是誰腦子進水，可就不好了。
曹國舅得意的嘴角上揚“得虧咱們和大郎這里先得了消息，不然就虧大了！”
“哥，我能問一句嗎？”曹老二張著個大嘴巴，怔怔出聲兒。
“問吧？”
“你都換給誰了啊？”
“石家。”
噗！！！
“你也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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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遭確實夠壞的，曹國舅是專挑的石家下手，把曹家的空額都甩給了石家。
石進武要是真就攥在手里，等新兵制一實行，絕對傻眼。
可惜，他想坑石家一道卻沒坑著
石海腦子不好使，不知道癲王這個農墾建設兵團的深意何在。
可石安卻是精著呢，
涯州的農墾兵團建立不足一年，他就回過味兒來，看出門道。聯想觀瀾商合和官家近年的動作，哪還想不出這不是涯州專屬，而是給大宋禁軍預備的！
急急給家里去信，而石進武這個時候已經是吃的“盆滿缽滿”正覺得沾了曹家的大便宜呢，
把老弱殘兵都換給了曹家，自家掌控的禁軍空額是大了兒，可是戰力卻沒減，能不高興嗎？？
再一看兒子的信
嘎的一聲，石進武差沒暈過去！
氣的就差沖到曹家大開殺戒了
破口大罵：“曹景休這鳥廝坑煞我也！”
可是氣也沒用，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所幸還有時間，尚可補救。
石進武只能想方設法把自己手里的空額再從別家換來老兵
可是換給誰啊？曹潘王楊四家是別想了，人家早就打好一切，只能新兵制實施。
無法，只得慢慢換給一些中型的將家。
沒想到的是，因為這個換空額的舉動，大宋禁軍中的空餉問題，逐步的向中型將門集中。等到新兵制一經頒布
除了幾個大型將門早有準備，將門苦有巨額空餉可貪，卻沒有實兵去開荒。
自然吃了大虧，五年之后空餉都沒得吃，也就逐漸沒落了。
而趙禎削減空額之弊，因為將門的影響力普遍不大，少了掣肘，更是順風順水，無所顧忌。
最后，貫穿整個北宋，影響力僅此于文官集團的將門，只剩下曹潘王楊石柳六家幸存于世
使皇權對將門的掌控更加鞏固。
當然，這是意外之喜，就連唐奕也沒想到的后話。
唐奕可沒有太多心思放到軍制上，一來那是以后的事，想實行還需要一時間。
二來，涯州雖然現在的兵不少了，可是有曹覺、有秀才一班老閻王營過來的猛人操練，根不問他操心。
此時的他，心思都在野豬島上。
昨天和炎達的對話，雖有敷衍之意，可是有一句唐奕沒錯。野豬島不論對于他自己，還是將來的大宋，都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每一處細節他都要盯著，親自督辦。
這段時間，白天基都在島上的工地，入夜就回家陪媳婦。日子過的倒也算悠閑。
而家里那三個嬌妻，雖然一次敗露，惹的三女好幾天也沒給唐奕好臉色。可是以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開啟忽悠**
沒兩天又讓他忽悠的服服帖帖，日子豈是一個滋潤了得。
轉眼到了三月末。
亞龍灣的涯州新城，經過大半年的建設，已經初具雛形。
最起碼城墻已經立起來了，城中各個功能性的官署衙門也都建的差不多了。
呃當然了，就是沒有官兒也沒有居民
這個唐奕倒不擔心，只要秩序建立起來。別的慢慢往里填。再不濟，還有炎達的近萬族眾，已經確定在新城落戶，再也不回山里了。
這期間，京城那邊依就每月一封信，依就是老樣子，觀瀾賬目，加上一些瑣事。
可是唐奕都沒回信
三月的來信還沒到，可是二月的信，提到了楊懷玉和閻王營
又把唐奕氣的夠嗆！
趙禎的信里只閻王營調守遼河口，至于為什么，卻是只字未提。
對此，唐奕還真就沒生氣！反而挺高興。
遼河口這個地方主，看似挺兇險，其實無甚大事，現在的金五部還遠沒到后來橫掃中原的實力。充其量就是打鬧的扮兩回土匪，劫個城什么的。
以閻王營的事，還真不怕這個，楊懷玉去那兒老是度假去了。
心里話，唐奕不太想閻王營重建，更不想他們去守邊。
他終究不是軍人，也終究不能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問題。
在他眼里，那就是他的兄弟們不求功高蓋世，只求平平安安
算上前身鄧州營閻王營已經為從南打到北，為大宋立下了兩次不世之功了。
夠了
不能再有第三次了
唯一有納悶兒的就是好好的怎么跑到遼河口去了？
結果，范師的來信，卻解開了心中疑問
范仲淹的來信也提到了閻王營北上遼河口的事，而且是把事情的原委都了一遍
原來是趙禎腦袋一熱差把閻王營賣了。后來又后悔了，不得不打發出去避避風頭。
這下唐奕來是來勁了！
“我什么來著！！！？特么有什么好東西都能賣出去！”
在自己的院子里，當著一院子的人，指著曹老二就吐槽開了，“你怪我不把炮給朝廷，現在看著了吧？”
“別炮了，咱那幫兄弟差沒賣了！”
這回曹老二想幫“姐夫”兩句好話，也是無從起了。
想想也真是憋氣的直撓頭！
“特么都咋想的！？澶淵那破事兒，用刀子殺回來才是正經，靠嘴皮子就能不丟人了？”
“還把閻王營賣了”
“呵呵”
唐奕干笑兩聲兒，沒接
這個‘呵呵’，可就有后世‘呵呵’的味道了。
“我去你叉叉叉叉！！！”
“媽了個巴子！”曹老二想氣！“干脆給楊懷玉去個信兒，讓他來涯州，咱們兄弟一起快活算了！當他姥姥的兵！”
碰！！！
曹覺一來氣，照著院兒里的石桌就是一腳踹過去，把石桌都踹倒了，轟的砸在地上
“還他-媽不夠憋氣的！”
“吵什么吵！！”
沒等曹老二再發瘋，院門口卻是一聲怒喝，嚇的曹覺一縮脖子。
只見孫郎中，背個手，剛進來就一臉嚴肅的要吃人。
“病人需要靜養！你們這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拆房子的！沒病也讓你嚇出病了！”
唐奕一機靈！
這才想起今天正事兒要干嘛了
他是在這等著孫老頭來看病的，結果人沒來，信先來了，看了一眼信，倒是把看病的事氣忘了。
瞪了一眼曹老二“你消停兒！耽誤了我家娘子問醫，老子和你沒完！”
曹覺也是才反應過來，立時局促的撓著后腦勺兒“嘿真忘了。我的”
“我的錯”
這可真不是事兒
因為不是一個嫂子要問橋，而是三個嫂子一起病了！這還不是大事兒？
聽唐奕，頭幾天就都不太好，起先是身子乏，只當是受了涼，唐奕要找孫老頭來看，三女都不依，老人家歲數大了，能不麻煩就不麻煩了。熬上幾碗姜湯下肚，也就好個七七八八了。
唐奕也大意了，只當是毛病，沒太放往心里去，囑咐使女好生照顧，又忙著野豬島的事情去了。
后來，三個女人不但前癥不見好，開始腹脹，一連好幾天，不想唐奕分心，也就又蒙混著過來。到了今天早上用早飯，又嚴重了，三個女人粒米未進不，倒是都吐了凄慘。
這回唐奕哪敢不重視？急忙去叫孫郎中。而大伙兒也是擔心的緊，都聚在唐奕這里看看是什么情況。
都估摸著是什么傳染的疾病，不然也不能三個人一起病了。
“您老快里面請，我不懂事兒，別和咱一般見識。”曹覺不敢造次，著話，急忙上前扶著孫郎中。
孫老頭兒背著手架子頗大，被曹覺推著往里走還不忘數落，“這不是老夫的問題，真是什么不能驚嚇的病癥，嚇著怎么辦？”
“就是就是。”唐奕在一旁附和著“你聲。”
接過曹老二的班兒，扶著老頭要進廳。
“你進來做甚？”
到了門口，老頭兒一瞪眼睛，把唐奕攔下來了。“一個大男人，瞎闖什么？”
“我”唐奕一陣無語，我娘子有病，我這個當丈夫的還不能看看了？沒這規矩啊？
孫老頭兒一甩頭，“一邊候著去，別哪兒都有你！”
得
“您老慢走”唐奕溜溜的往門邊一站，這老頭兒他惹不起
“看細心啊。”
孫老頭瞪了唐奕一眼，悠悠的自己進去了。
其實吧，今早唐奕一來是什么癥狀老頭兒已經猜出個大概是什么“病”了。
之所以不讓唐奕進，是因為老頭兒心里雖然有數兒可是還是有畫魂兒。
他不太信，真是那個“病”
——————
老頭兒進去有一刻鐘還沒出來。
唐奕真有急了。不會真是什么大病吧？
曹老二還算不錯，沒落井下石，上前安慰“安心，嫂子們都是吉人天象，出不了大事兒！”
范純禮也道：“有孫先生在，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等著吧，不定孫先生在里面行個針，都不用吃藥就好了呢！”
唐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沒接話。
沒病自然好，可是這老頭兒怎么還不出來呢？
這時曹佾、潘豐就連辜胖子都上來勸唐奕別自己嚇唬自己。
又過了一會兒。
終于！
房門吱嘎一聲開了，孫老頭兒，臉色煞白！
一臉呆愣，腳底下還有拌蒜的出來了
完了！唐奕腿一軟，差沒坐地上！
看老頭兒的表情就知道要壞事兒！
強咽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沖到孫郎中身前。
“怎么樣！？”
孫郎中沒話倒是瞇起眼睛來瞅著唐奕。
“老夫行醫一生！就沒見過這樣兒的！！”
“”
這回不光唐奕嚇的沒了人色，院里的人也都心頭一緊！
孫老頭兒都沒見過的病，那可怎么辦？
“您您就別嚇我了”唐奕話的聲兒都開始發顫
“直接！什么病！”
孫郎中不答，倒而問了一個唐奕沒聽懂的問題。
“你是不是真吃了什么藥了？”
“？？？”
“還是童子之身養了太久，憋出奇跡來了？”
唐奕被折磨的不要不要的這個節骨眼兒，特么這老頭兒怎么也開始賣關子？
“啥意思啊？”
“誒”
孫郎中長嘆一聲
背著手就往院外走。
嘴里還嘟囔著
“真是奇了。”
“喜脈見多了，可是三個喜脈一起號出來，還是頭一回”
“這子得虧不差錢”
“要不一下一個，誰養得起？”
“”
“”
“”
“”
院子里絕倒一片！不約而同看向唐奕
咕嚕
曹覺咽了下口水
“你你你你，你絕對吃藥了！”
“老，老頭兒啥意思？”
唐奕哪還有心思和他拌嘴？臉色憋的通紅！
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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