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的是假案!
也就代表著,陳友語不僅丟了銀兩,還得被抓進(jìn)去關(guān)上幾天。rg
蘇庭想到這里,幾乎要笑出聲來。
但為了維護(hù)所謂鄰里鄉(xiāng)親的淳樸關(guān)系,他強(qiáng)忍著不笑,做出了一副嚴(yán)肅臉,甚至還勉強(qiáng)做出了一副滿是同情的神色。
但下一刻他就破了功,又低下頭,看著地面,埋頭不語憋著笑。
“忍不住了,我還是回家笑兩聲好了!
蘇庭維持著滿面同情的神色,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里頭忽然傳來了一聲,喊道:“蘇家的子,你不要走!”
這一聲凄慘哀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蘇庭怔了一下,旋即看過來。
只見內(nèi)里,有一個瘦男人,似乎年過四十多,臉色蒼白,指著蘇庭,顫抖著道:“是他!一定是他!”
蘇庭面色古怪,指著自己,道:“我?”
陳友語一把抓住袁珪,大聲道:“袁捕頭,一定是他!”
袁珪看見蘇庭,目光立時冰冷,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
陳友語大聲道:“就是他!他才搬來多久,我家就招了賊,這賊不是他,就肯定是他招來的!而且這幾天,我常讓他家收東西,不要擋了我家的風(fēng)水,他鐵定是懷恨在心,才來盜我家錢財!”
陳友語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指著蘇庭,苦大仇深。
蘇庭摸了摸臉,有些心虛。
這貨怎么猜得這么準(zhǔn)?
難道還會算卦?今兒個先卜了一掛?
而他身邊眾人,則紛紛搖頭,多是這陳友語多半是瘋了,抓著人就胡亂攀咬。
店鋪內(nèi)里,剛剛跟袁珪匯報過的捕快,被陳友語一番攪和,否定了自己等人先前判定的結(jié)果,臉色不甚好看,怒斥道:“胡什么?他這少年怎么可能是盜你鋪子的賊?他沒有練過功夫,病了這么些年,哪有那個身手?更何況,你這鋪子根沒有盜賊的痕跡!”
陳友語頓時語塞,一時無言。
蘇庭聽聞病了這么些年,便知道這捕快還是聽過自己這病秧子的名聲的,他嘿然笑了聲,道:“捕快大人,既然事情與我無關(guān),那我回家去了,還得收拾些呢!
那捕快擺了擺手,道:“跟你無關(guān),走罷。”
蘇庭微微一笑,看了臉色鐵青的袁珪一眼,攤了攤手,滿面無辜,旋即轉(zhuǎn)身離去。
而在轉(zhuǎn)身之后,便聽剛才那捕快朝著袁珪繼續(xù)道:“陳友語報的假案,按律是該將他抓回衙門,打上一頓,關(guān)個幾天!
蘇庭腳步一頓,噗地一笑。
接著,他收了笑容,又走了幾步,推開門,回了家。
蘇家店鋪里,傳來忍不住的笑聲。
“該!”
……
方府。
“這場盜竊大案,是個假案?”
聽完了那捕快匯報,方慶面色古怪。
書房中,方慶坐在那里,身后是師爺還有師爺?shù)耐降堋?br />
前面則是袁珪,以及手下匯報那名捕快。
早上這一樁讓方慶為之重視的案子,忽然便定為了假案,這讓方慶也不由得錯愕萬分,心中又有幾分慶幸。
因為此事的大,或許便關(guān)乎著他年末時的升遷。
“便是假案。”
捕快低聲道:“經(jīng)過仔細(xì)勘察,他家中沒有外人痕跡,只有他自己的痕跡,再根據(jù)他的家境來看,也不該有這么一筆巨款,多半是賊喊捉賊。”
師爺問道:“那他沒事,報什么假案?”
捕快答道:“估摸著是跟他家里婆娘鬧了些事,卑職特地找他岳丈家問了一遍,得知陳友語此人在家里也不大老實,平日里他對那婆娘,常是謊報生意上的收益,可能還偷花了些錢,早年娶妻時也跟媒婆自己攢了筆錢財!
著,捕快又道:“根據(jù)卑職幾人猜測,陳友語多半是早年瞞騙,如今事情暴露,那婆娘發(fā)現(xiàn)他家無財富,他生怕跟婆娘鬧翻,無奈便是被人盜了!
聞言,房中眾人多是愕然不已。
只有一個袁珪,神色冷漠,只是眼角也抽搐了一下。
“既然如此,打他一遍,關(guān)上幾天,讓他吃點苦頭便是了!
方慶揮手道:“對外張貼,明事情緣由,但要將言論稍微壓制一下,不要傳得太廣。”
那捕快低聲應(yīng)了聲是。
方慶點頭道:“這點事,便不必大張旗鼓了,都下去吧。”
眾人正要退下,然而這時,袁珪忽然上前,拱手道:“卑職有話要!
方慶微微皺眉,道:“袁捕頭有話?”
袁珪點了點頭,偏頭瞥了一眼,道:“諸位且先出去,我要與大人商談一些機(jī)密要事,暫時還不能外傳,請見諒。”
捕快不敢多言,便退了出去。
師爺兩人對視一眼,得了方慶示意,也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二人。
方慶抬手道:“袁捕頭有話直!
袁珪拱手道:“卑職懷疑,此事并非陳友語報的假案,此人性子懦弱,膽怕事,沒有實事,他也不敢胡亂報官!
方慶沉吟道:“但你屬下的人,查出來的結(jié)果,莫非是錯的?”
袁珪低聲道:“他們查得不差,陳家確實沒有外人痕跡。”
方慶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袁珪道:“陳家八成是失竊了,但是盜竊的,不見得是人!
方慶聞言,目光微凝,道:“什么意思?”
袁珪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盜走陳家物事的,要么是武功高絕到了極點的人物,要么是些裝神弄鬼,或是驅(qū)使鬼怪的人物!
方慶沉默不語。
袁珪繼續(xù)道:“落郡之中,論武藝功夫,沒有誰能到這個境地,真到了這個境地的,都是一方豪杰,也不會去盜他一個店鋪。倒是那些裝神弄鬼的宵之輩,窮困潦倒,指不定便會出手,做出一些違反律法的事情。”
方慶垂下眼瞼,道:“你指蘇庭?”
落郡之中,修行之人,除了松老師徒,便只有一個蘇庭。
松老德高望重,而神廟的香火也算鼎盛,不缺錢財,加上他也是司天監(jiān)記名的人物,袁珪也不至于懷疑到他的身上。
那么就只有蘇庭。
加上前次,袁珪為孫家作證,指證蘇庭。
方慶心中念頭一轉(zhuǎn),便明白了許多事情。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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