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之水,凌厲非常。
一般人觸及這水流,不骨肉銷蝕,也要傷及源,留下病根。
便是這個瓷瓶,也不見得能夠承載得了如此凌厲的金玉之水,久之而必受侵蝕,因此,蘇庭才用真氣裹了一層。
他不知道松老能不能煉化這金玉之水,用以增益道行,因此只用了一瓶,交與松老稍作嘗試。
“若松老可以煉化這金玉之水,不妨去店鋪一行,松老也知,我所居房中,乃是青龍盤水局,內(nèi)藏暗室。”
蘇庭近前來,低聲道:“暗室當(dāng)中,有半池金玉之水。”
松老陡然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道:“半池?”
蘇庭點(diǎn)頭道:“半池。”
松老目光微凝,似有少許恍惚。
蘇庭道:“松老可以嘗試能否煉化金玉之水,今后若是需要,便往店鋪去取,至于租我店鋪的那家人,晚輩已打過招呼。更何況,以您老人家的聲望,也沒有誰會阻攔。”
松老將這瓷瓶放在眼前,微微點(diǎn)頭,旋即收起。
蘇庭見狀,微微一笑。
他原給松老準(zhǔn)備的禮物,是切出大半個人形何首烏,再用真氣裹住,送給松老,能讓他老人家,盡快踏破三重天,得以延年益壽。
然而如今表姐受寒氣侵蝕,而人形何首烏正好可以溫養(yǎng)表姐身子,不僅讓表姐身體日漸恢復(fù),更是讓表姐不受寒氣侵蝕。
此去坎凌,列元火木未必能得手,即便事情順利,但要等京城那邊找到機(jī)會,取得列元火木,也不知該等多久。
所以,能夠抑制寒氣的人形何首烏,便只好留下,不能作為禮物。
他思來想去,就以半池金玉之水為禮。
……
在暗室之中,神刀放置在玉盒之內(nèi),歷經(jīng)八百年歲月,逐漸孕生出來的金玉之水,時至今日,已被蘇庭煉化三成有余。
余下大半池水,對于蘇庭而言,也有極大益處,一是可以用來煉化,增益修行,其二,則是用五行甲,借用金玉之水,凝就的水行力士,會強(qiáng)盛許多,一舉一動,氣息凌厲如刀,憑空增長了許多威能,足以力撼武道大宗師。
按照他原想法,是將何首烏送給松老,而自家去往坎凌鎮(zhèn)之后,再回來落郡,長住于此,借金玉之水,好生修行。
畢竟金玉之水不能帶走,除非他施展五行甲,變成一尊水行力士,跟隨左右。
但他要千里趕路,帶著一尊水行力士,太過于顯眼,而且他的道行,也不足以讓他長久施展五行甲,維持水行力士的模樣,所以只好把金玉之水存留在暗室里頭。
可在眼下,他原給松老準(zhǔn)備的人形何首烏,如今已不可作為禮物,但受了松老許多恩情,饒是他臉皮再厚,此次離去,若無心意,也真是過意不去。
心意必然要有,雖然禮物只算形式,但好歹也算一點(diǎn)兒表示,他思來想去,也就只好將這半池金玉之水送給松老,聊表心意。
“也算你有心了。”
松老收了這瓶金玉之水后,道:“老夫嘗試一遍,若是能夠煉化,那半池修行寶液,老夫也就笑納了,若是不能煉化,便還是你的造化,繼續(xù)給你留著。”
“松老于我恩重如山。”蘇庭神色肅然,道:“區(qū)區(qū)半池金玉之水,自然不足以比得前輩恩情。晚輩深知松老關(guān)懷之念,心中銘記,不敢或忘。”
松老眼神中帶著幾分暖意,道:“你也不必多么記掛,也不必想著給老夫準(zhǔn)備什么天材地寶,你前途無量,日后老夫若還有求著你的地方,希望那時你能出手相助。”
蘇庭正色道:“晚輩絕無二話。”
松老點(diǎn)點(diǎn)頭,倍感欣慰,道:“也不枉老夫待你如子侄,念在你今日有心,老夫再給你指一條明路。”
蘇庭聞言,不禁訝異,問道:“明路?”
松老負(fù)手而立,緩緩道:“這些時日,在落郡中,縣令方慶敬重于你,偏向于你,你可覺得行事方便許多?”
蘇庭怔了一下,道:“這些時日,無論是入了牢獄,還是公堂之上,都頗受方大人偏向,而在孫家、王家、甚至唐家的事情上,也是方大人幫助了一回,否則我未入二重天時,面對這三家,還真是苦惱。”
松老繼續(xù)道:“還有你這些時日用的法術(shù),招惹的事端,也是他替你壓了下去,又故作不知,未曾去查,否則,袁珪受命查你,哪怕他查不出來,也能讓教你渾身麻煩,難受得緊。”
“這倒也是。”蘇庭聞言,不禁笑了幾聲,忽然又想起這點(diǎn),問道:“可這跟松老要給晚輩指點(diǎn)的明路,有何干系?”
“倘如坎凌鎮(zhèn)的父母官,對你敬重有加,視作恩人,那你在坎凌鎮(zhèn)是否要容易站得住?而坎凌蘇家面前,分量是否會重一些?”松老道。
“這……”蘇庭訝然道:“松老識得這位?”
“老夫不識得。”
“呃……”
“但老夫識得他的母親。”
“什么?”蘇庭露出震驚之色,心中燃起熊熊八卦之火,眼中冒光,忙是問道:“松老您跟那位大人的母親,有什么過往?”
“胡什么?”松老怒斥一聲,道:“老夫僅是與他老家的廟祝,是舊相識,故而知曉一些事情。”
“原來如此。”蘇庭心中恍然,臉上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失望,低低嘆了口氣。
“混賬子。”
松老罵了一聲,才道:“天上神仙眾多,而凡間立廟無數(shù),落郡這里的信眾,十有**,拜的是雷部正神,而坎凌那邊,則有大半廟宇,供奉星官。”
“但坎凌鎮(zhèn)那父母官,他故鄉(xiāng)是景秀縣,而那景秀縣,也有許多是拜雷部正神的。”
“老夫這間廟,在司天監(jiān)記了名,而在接手神廟時,前往司天監(jiān)受封,當(dāng)時景秀縣雷神廟的廟祝,也同去受封。”
“因?yàn)橥抢咨駨R宇下的,也算同門,故而有些交情。”
到這里,松老看著蘇庭,沉聲道:“落郡去往坎凌鎮(zhèn),相隔千里,然而七百里處,就要經(jīng)過景秀縣,老夫替你問了一聲,才知此事。”
蘇庭不禁問道:“那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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