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虎閉關(guān)之所。
經(jīng)過精靈的指點,蘇庭一步一步走來。
陣法依然還在,運轉(zhuǎn)不休,但這陣法的軌跡,卻能夠推算出來。
一步一行,俱都滿是算計。
過了約有半柱香,兩人才真正到了里頭。
畢竟這精靈沒有陣中樞紐在手,而且從道人那兒學(xué)得的這般事,也不算久,耗時便久了一些,但至少還是進來了。
這地方頗為寬敞,擺設(shè)也不算精致。
妖虎終究是妖虎,縱然道行再高,可性猶存,它雖然有心學(xué)著修行人的一切,可獨身在這里,性使然,自然怎么舒適,便怎么來。
因此,這里顯得頗為凌亂。
“風(fēng)珠!”
精靈直撲角落里,抱起了一顆白色的明珠。
這明珠跟五行甲有些相似,但僅有指甲兒大,而且不如五行甲來得光潤,倒顯得有些灰暗。
“這就是風(fēng)珠?”
蘇庭略感納悶,他還以為那妖虎會十分寶貝,藏在陣法中,藏在暗格里,藏在隱秘處,再不濟也會找個玉盒之類,將其盛裝起來。
但這風(fēng)珠,居然只是隨手扔在角落里。
果然是個妖怪的風(fēng)格。
他看了一眼,那風(fēng)珠還好,沒多么讓人心動,旋即目光轉(zhuǎn)動,掃了過去。
那邊架子上,擺放著一些兵器,有刀槍,有劍戟,也有弓箭,還有一些鐵錘,一些圓環(huán),一些鐵鏈。
這些物事,材質(zhì)俱都不差,放在人世武林之間,都是神兵利器之流,僅僅比血散人的血劍,稍遜一籌。
但血散人的血劍,固然非同尋常,但也還沒夠到法器的行列。
也即是,這滿眼的神兵利器,連一件法器都沒有?
“不是吧……”
蘇庭嘴角抽搐了下,道:“這妖虎怎么這么窮?好歹也活了八百年,修為高深莫測,居然沒有半點收藏?法寶我就不指望了,連法器都沒有?”
精靈抱著風(fēng)珠兒,愛不釋手,聽了蘇庭的話,道:“這老虎好像還沒成精之前,被人打過,膽得很,從來不出坎凌。”
“而且,坎凌這些年又沒出什么大人物,就算是有些修道人天賦高的,也早讓老虎吃了。”
“它幾百年里,就在坎凌這一畝三分地里,都沒出去闖蕩過,沒遇上什么大人物,就欺負(fù)欺負(fù)當(dāng)?shù)氐男扌泻筝叄膩淼姆▽殻俊?br />
“這里的東西,還都是當(dāng)初給它建造洞府的那些修道人留下來的。”
“它自個兒就知道修行,又不會煉寶,哪有什么寶貝?”
聽來,蘇庭不禁呆了下。
他呵呵了一聲,問道:“那風(fēng)珠呢?”
精靈開心得眼睛都瞇成了月牙兒,應(yīng)道:“風(fēng)珠是坎凌一個修道人的寶貝,當(dāng)初建造洞府,這風(fēng)珠可是起了大用,老黃羊早跟我了,這風(fēng)珠就是老虎最好的藏寶了。”
蘇庭臉頰抽搐了下,目光落在風(fēng)珠上面。
“那個,咱們打個商量?”
“商量什么?”
“這個風(fēng)珠……”
“你休想!”精靈怒道:“你都得了龍虎玄丹了,還想跟我搶風(fēng)珠?咱們好了的,你拿大頭,我要頭的,你居然還貪心不足,想要黑吃黑……不,黑吃白!”
“我這不是打商量嘛?”蘇庭嘿嘿笑道:“咱們好好話,我跟你哈……”
“不。”精靈得意道:“我可知道,你滿肚子壞水,肯定早就想要獨吞所有寶貝,所以我才帶你進來。”
“你……”蘇庭心中頓時不安。
“你要是黑吃白,那我就不出去了,咱們一起留在這兒,你殺了我,我也不出去了。”精靈哼了聲,道:“出去跟進來的方法,可不一樣哦。”
“嘿,家伙倒也機靈嘛。”蘇庭砸吧砸吧嘴,道:“蘇某人一言九鼎,了把風(fēng)珠讓你,就讓你了。想我蘇某人,出門在外,闖蕩了足足百多天,講得就是江湖道義,你還不知道,在大周境內(nèi),我有個公認(rèn)的稱呼,叫做‘義薄云天’。”
“呵呵。”精靈瞥了他一眼,繼續(xù)抱著風(fēng)珠,似乎十分開心。
“我繼續(xù)找找,就不信了,這八百年的老妖怪,就這么點家底。”
蘇庭哼了聲,道:“這邊不是還有個地方么?”
他繞向了另外一邊,只見這里擺這個大柜子,成千上百個抽屜,只是沒有貼上什么標(biāo)簽。
他稍感訝異,隨手拉出了一個。
抽屜之內(nèi),赫然是一株人參,長約兩尺,粗如臂。
蘇庭呆了一下,然后喃喃道:“這人參未免也太過于大個了些?”
他心中頓生狂喜,接連把抽屜拉出來。
有些抽屜是空的,不知是從來沒有放過東西,還是被老虎吃掉了,但在中間,容易擺放的抽屜里,倒還有著些物事。
人參、雪蓮、何首烏等等一列上等藥材,有蘇庭認(rèn)識的,也有蘇庭不認(rèn)得的。
除了藥材之外,還有一些不知來歷的牙齒及骨頭。
“還是有點兒家底的嘛。”
蘇庭笑了聲,道:“總算不是空手而歸了。”
這些藥材,都極為上等,人世罕見,只有在這深山老林里,才能采得。
這老虎也不見得是親自取材,多半是山中精怪,上供于它的。
“不過,對于八百年老妖的名頭來,這點兒收藏,也真夠寒酸的。”
其實這些東西,在人世間都是難得一見,在三重天之內(nèi)的修行人眼里,都是夢寐以求的寶貝,能夠助益自身精氣,能夠助得修成真氣。
但是對于上人而言,便不算多么珍貴了。
至于對真人而言,更是尋常。
這老虎八百年道行,早非尋常真人可比。
“但對我來,也是驚喜了。”
蘇庭這般想著,還發(fā)現(xiàn)旁邊堆著一座山般的物事。
那些都是衣服,有道衣,有僧衣,有長衫,有儒袍,各種樣式,數(shù)堆疊在一起,積累成山,而最下方的那些,早已腐壞掉了。
蘇庭知道,這些衣服的主人,怕是都已入了那頭妖虎的腹中。
那些修行人,多已修行有成,登堂入室,有施展法術(shù)的事,在坎凌之中,即便不是如松老那般名聲響亮,也必然是地位高遠(yuǎn)。
這些衣服,材質(zhì)也都不凡,都要比蘇庭跟表姐買的衣服,來得上等。
可惜人都進了老虎腹中,而這些衣服,也腐壞了。
不過,這衣服就算不腐壞,可其主人已死,也難免晦氣。
在人世間,人死之后,遺留衣物,大多是拋掉的,少有后人繼承穿上。
“要是有什么法器級別的法衣,我也就湊合著換身衣服了。”
蘇庭不禁嘆了一聲,看向那些柜子,里頭除了他認(rèn)得的藥材,也有些不認(rèn)得的,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物事,例如骨頭牙齒等等,還須鑒定。
但畢竟是被這妖虎收藏起來的,盡管這妖虎窮得可怕,但想來被它收藏起來的,也不會過于差勁。
“要是早幾個月,我修行之初,能有這么些藥材,日子可就滋潤得很了。”
蘇庭打了個包袱,將妖虎這滿柜子的收藏,盡數(shù)收取起來,然后背到了身后。
為了穩(wěn)妥,避免遺漏,蘇庭繞著這里,細(xì)細(xì)探查一周,但沒有找到什么隱秘的布置,例如什么暗格之類的。
對此,蘇庭略感遺憾,但想來也是,那畢竟是一頭老虎,不是老狐貍,它生活作風(fēng)是否檢點暫且不論,但粗獷一些,也是正常,總不能指望它跟蘇家老家主那老狐貍一樣。
“走了。”
蘇庭道:“風(fēng)珠到手,總可以帶我走了罷?”
精靈看了他一眼,道:“等會兒,我已經(jīng)能用這風(fēng)珠了。”
著,精靈抱住風(fēng)珠,扇動薄翅,飛了起來。
緊接著,她將風(fēng)珠放在身前,頓時升起一股風(fēng),托著這明珠,懸停空中。
精靈嘻嘻一笑,坐在了風(fēng)珠上面。
風(fēng)珠帶著她,在空中盤旋轉(zhuǎn)動,卻是省了她扇動雙翅。
蘇庭眉宇一挑。
這精靈就會飛,還來個風(fēng)珠當(dāng)座駕不成?
在這一瞬間,蘇庭嚴(yán)重懷疑,精靈之所以對風(fēng)珠如此在意,就是為了能夠坐在風(fēng)珠上,省了自己扇動雙翅。
“這個懶貨。”
蘇庭哼了聲,道:“趕緊帶我出去了。”
精靈坐在風(fēng)珠上,托著臉蛋兒,十分悠閑,輕輕一動,頓時有風(fēng)吹來,吹著風(fēng)珠近前。
精靈湊近前來,道:“你得發(fā)誓,出去了不能害我,更不能搶我風(fēng)珠。”
蘇庭聞言,頓時大怒,道:“你居然不信我?咱們好歹結(jié)伴同行,走了一路,剛才更是并肩作戰(zhàn),結(jié)下了深厚友誼,你居然讓我立誓,你這樣豈不是傷了我的心?”
精靈哼了聲,道:“臭不要臉的,一路上你老是欺負(fù)我,而且咱們哪里并肩作戰(zhàn)了,你一個照面就把人殺了,我還沒來得及幫你呢……少廢話,你得讓我放心,答應(yīng)就是,不答應(yīng)咱們倆就在這里定居好了。”
蘇庭頓時搖頭,道:“胡什么?這怎么妥當(dāng)?咱們這孤男寡女的,雖然你太了些,但要蘇某人跟你長住于此,你讓蘇某人這一身名節(jié)清白何在?”
精靈伸出手指兒,在臉蛋上劃了兩下,做個鬼臉,道:“臭不要臉!”
“過來!”
蘇庭忽然伸手,就要把她抓過來,倒提著彈屁股蛋兒。
然而風(fēng)珠之上,吹起一陣風(fēng),便讓精靈飄開了。
這一股風(fēng)來得迅疾,卻要比精靈自己飛舞時,來得更快些。
“過來!”
“不要!”
“你這玩意兒……”
蘇庭正要往前走,忽然之間,停了下來。
精靈也察覺到了動靜,于是停了下來。
一大一,兩個家伙對視了一眼,俱有些許凝重。
因為,就在外頭,傳來了聲音。
有人來了!
不止一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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