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德行的話，陳凱之又一次用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目光看他，這位東山郡王總是能語出驚人呀。rg
忍了好半天，陳凱之才好不容易地把吐糟吞回了肚子里，終是道：“殿下要讓學(xué)生看什么？”
“看這個。”陳德行打起了精神，從袖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來，他顯寶似地道：“你看看。”
陳凱之見他手里拿著的，卻是一支短劍。
這短劍倒是精巧得很，陳凱之接過，發(fā)現(xiàn)這短劍精良無比，尤其是鋒刃處，更是吹毛斷發(fā)。
陳凱之眼露欣賞之色，不禁道：“這短劍不錯。”
“當(dāng)然不錯。”陳德行齜牙道：“這叫清泉匕，是王的私藏，上一次無端端的遇到了鹽賊，王現(xiàn)在想想，也覺得后怕啊，還好你機(jī)靈，不然咱們早已死了一百回了，往后王可要心一些，若是王有個好歹，母妃可要傷心死了。回頭想想，若是當(dāng)時有個匕首防身，估計也不至如此狼狽了，至于你嘛，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就更該心了，王琢磨了一二，覺得該給你一樣防身之物，如何，很不錯吧，送你了。”
“送我？”陳凱之有些驚訝，試了試這匕首，匕首長兩寸，匕身更像是指頭粗的短刺，由一個皮套封著，確實很好藏匿在身。
二人現(xiàn)在關(guān)系非比尋常了，既然東山郡王要送，陳凱之看了也頗為喜歡，便也不客氣，坦然地道：“既如此，那么學(xué)生卻之不恭了。”
“意思。”陳德行笑了笑道：“王的命算是因你才活了下來，再王的母妃也是你救的呢，咱們不分彼此的，這一次遇險，王真是感慨良多啊，原來這天底下，蠻力也未必是可靠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又接著道：“腦袋也很重要。所以王想好了……”
陳凱之將匕首收了，不由道：“殿下也要讀書？”
“讀書？”陳德行打了個寒顫，臉露驚恐之色：“書就不讀了，王想的是，身邊得有幾個用得上的讀書人出謀劃策才好，這不，不是來禮賢下士，三顧茅廬來了？”
敢情是想請自己去做他的狗腿的？
陳凱之不禁失笑，卻是搖搖頭道：“在學(xué)生的心里，沒有什么比科舉更重要的事了，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王就知道你不會同意的。”陳德行哂然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道：“王還會不了解你嗎？可這世上的聰明人，畢竟不多，不過王有王的辦法。”
陳凱之詫異地道：“殿下有什么辦法？”
陳德行覺得陳凱之出這句話，有侮辱了他的智商，王就一辦法都沒有嗎？天下就你最聰明？哼！
他紅光滿面，很想在陳凱之的面前表現(xiàn)一二，便笑嘻嘻地道：“誰聰明，誰不聰明，誰有真才實學(xué)，誰沒有真才實學(xué)，可能王也未必能看清楚，王來就對讀書人不甚感興趣嘛，才剛剛起了一愛好，可是王有王的辦法，凱之啊，這一你就不如王了。”
陳凱之哭笑不得：“殿下就不要再賣關(guān)子了。”
“好吧。”陳德行嘆了口氣，道：“王出來，你可不要佩服王，王思來想去，這世上，書呆子多，可是有真材實料，如你這般機(jī)智的卻是鳳毛麟角，不過這不打緊，既然禮聘不到你，那么你的機(jī)智，是從哪里來的呢?”
“很慚愧，爹娘給的。”陳凱之很直接地道。
“錯，有一半是你爹娘給的，可是另一半，卻是你的恩師，孫臏和龐涓厲害是不是？可是他們的恩師鬼谷子，一定更厲害，你是不是這個理？”
陳凱之驚訝道：“殿下禮聘了學(xué)生的恩師方先生？”
“他？”陳德行搖搖頭，很是遺憾地道：“他和你一樣，都是怪脾氣，王正午去拜謁他，他客氣還算客氣，可王要禮聘他，他卻總什么山野樵夫之類的話，王倒是真想請他，無奈何啊。”
陳德行雖是嘆息，面上卻不見惆悵，隨即眉毛一挑：“可是王好歹也是有腦子的人，請不來你，請不來你那位恩師，卻也未必就請不來其他的高人。”
這一下倒是引起了陳凱之的好奇心了，忍不住道：“高人，還有哪一位高人？”
陳德行已是激動得一拍案牘，雙目放光：“你師叔啊！”
啊……啊……
陳凱之震撼得兩腿猛地一哆嗦。
陳德行激動地道：“你是你恩師調(diào)教出來的吧，你恩師自然是一位高士，是管仲那樣的賢才，可是你師叔能是你的師叔，定然也是一位高人，王恰好在你恩師府邸上遇見了他，與他攀談，他的風(fēng)采，實是妙不可言，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人深省，平時你的師叔定也是沒少教導(dǎo)你的，對吧？王自然給他禮遇，向他討教，你這師叔，可比你的恩師要隨和得多了，待人也很誠懇，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最終，王請他入王府，自此之后，他便是王的入幕之賓了，以后有什么難處，或是王想不明白的問題，王直接向他指教便是。這樣算來，凱之，你我也算是同門了，雖然你入門早一些，不過不打緊，王年紀(jì)比你稍稍大了這么少許，還是做你師兄吧，凱之師弟，現(xiàn)在，你是不是服氣了？”
師叔……入幕之賓？特么的你郡王殿下還討教？
陳凱之不禁撫額，一副見了鬼似的樣子，好不容易才艱難地道：“我那師叔，比較愛財。”
“你誤會他了。”陳德行認(rèn)真地道：“這位吾才先生，實是高士，不但學(xué)問好，謀略過人，便是性情，也是淡漠；王與他攀談，他開口便是，功名利祿于我如浮云焉，又，若是想要功名，早就高中進(jìn)士，入朝為官了，何以現(xiàn)在還做閑云野鶴，大隱于江湖？凱之師弟啊，這一，你就及不上你師叔了，你心里只想著要科舉，要功名，俗，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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