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之間,二人便已做好了約定,反而是一旁的幾個閣臣,卻是臉色慘白。
豈有此理!
你陳凱之瘋了?
勇士營固然厲害,算是精兵,可畢竟只是步卒,你們的火器,優(yōu)勢在于守城,卻在甕城和騎兵作戰(zhàn)?且不這些,你以為這鐵勒飛騎,是當(dāng)初區(qū)區(qū)的一些叛軍騎兵嗎?
這是找死!
勇士營也算是一戰(zhàn)成名,只不過,固然大家對勇士營刮目相看。
可也明白,當(dāng)初勇士營對付的是叛軍,叛軍倉促,而且勇士營火器厲害,一戰(zhàn)而勝,實屬平常。
此后則是面對燕軍,勇士營是躲在城塞里,依然還是利用火器進(jìn)行攻擊,燕軍并不知道勇士營的深淺,所以一戰(zhàn)之下,吃了大虧。
可現(xiàn)在不同,這些胡人顯然已經(jīng)對勇士營的戰(zhàn)術(shù)有了很深的理解,從種種跡象來看,胡人的探子,早已將勇士營的戰(zhàn)法摸透了。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陳凱之將地點掩了甕城,甕城四面都是城墻,里頭只有數(shù)里見方,也就是,他們的火炮,根無法發(fā)揮,而火銃雖厲害,面對鐵勒飛騎,幾乎作用并不大。
鐵勒飛騎,理論上而言,他們屬于鐵甲騎兵,而這并非是最可怕的,一般的鐵甲兵,大多因為鐵甲沉重,所以往往會犧牲掉戰(zhàn)馬的沖刺力和速度,也正因為東胡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不但讓人和馬披著重甲,而且還瘍最優(yōu)良的戰(zhàn)馬,這種百里挑一的戰(zhàn)馬負(fù)重量,沖刺力也是可怕。
馬是百里挑一,便是人,也是百里挑一,每一個飛騎,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是東胡最強(qiáng)大的騎兵,也正因為如此,東胡人靠著這鐵勒飛騎,曾經(jīng)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
最初的時候,武宗皇帝與燕人達(dá)成聯(lián)盟,那雖是三百年前的事,當(dāng)時的陳燕聯(lián)軍一起北伐東胡,三十萬大軍兵出三路,其中一路,便是以名將楊無敵帶領(lǐng)的三萬燕軍騎兵。
這三萬燕軍鐵騎,乃是燕人的家底,卻在中途,遭遇兩千鐵勒飛騎,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三萬燕軍直接被鐵勒飛騎切割,反復(fù)沖殺,十不存一。
正因為如此,這鐵勒飛騎,號稱是東胡的立國梁柱,歷來都是東胡的大汗禁衛(wèi),只要鐵勒飛騎在哪里,就明東胡的大汗在哪里。
今日,這絮子帶了五百鐵勒飛騎來,質(zhì)上,其實就是表明了東胡大汗的誠意,意思是,巴圖既是大汗的兒子,也是未來東胡的繼承人,他的到來,代表了大汗,否則,怎么可能將這東胡禁衛(wèi)帶來這里?
憑著勇士營,去和鐵勒飛騎正面對陣,不是找死,誰信呢?
巴圖顯得很意外,忍不住大喜,一雙眼眸微微挑了起來,呵呵笑道。
“陳將軍那我們明日一較高下。”
陳凱之很自然的點頭。
這巴圖見陳凱之一臉堅定的樣子,心里非常的得意,也非常的開心,其實他想要和陳凱之一戰(zhàn),除了覺得陳凱之屢次三番壞自己大事,令自己覺得討厭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借此立威。
若是讓這大陳軍民知道東胡鐵騎的厲害,到時,必定大為恐懼,更會明白,北燕覆亡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绱耍讲趴申惾四軌蛳露Q心,趁著滅燕之際,趕緊北伐,撈然些好處。
不過巴圖還是有點擔(dān)心陳凱之會臨陣變卦,一雙眼眸直直的看著陳凱之。
“你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大丈夫一言……”
陳凱之則是正色回答巴圖。
“駟馬難追。”
“好,痛快,到時候,我會下場,很是期待能與陳將軍一戰(zhàn)。對了,你們勇士營只有三百人,到時,我自會抽選三百………”
“不必。”陳凱之目光幽幽,他能感受到巴圖身上涌現(xiàn)出來的殺意,他毫不猶豫地道:“我看,就不必麻煩了,你們一起上好了。”
陳一壽等人對陳凱之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這陳凱之,平日看著謙虛有禮,但凡是瘋起來,還真是……
你要讓三百勇士營,去對付五百鐵勒飛騎?
這不輸才怪,畢竟曾經(jīng)燕軍三萬人打不過兩千鐵勒飛騎,這燕人尚武好戰(zhàn),兇猛,多幾倍的人,都打不過胡人。
那么陳凱之現(xiàn)在用區(qū)區(qū)的三百人就想拿下鐵勒飛騎,這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陳一壽等人擔(dān)憂的看著陳凱之,甚至有人眉宇皺了起來,提醒陳凱之。
“這個恐怕不合理吧,以多打少,巴圖王子也不樂意的。”
然而陳凱之卻沒有一點改主意的樣子,而是格外堅定的道。
“不,就讓他們部來,等下不要勇士營欺負(fù)他們。”
巴圖聞言,自然覺得自己受了羞辱,不禁冷笑起來,滿是譏諷的道:“既如此,這就好極了,不過,陳將軍可要心了,我們鐵勒飛騎的馬重,會碾碎你的骨頭的。”
陳凱之不屑的看他一眼,淡淡開口:“拭目以待吧。”
巴圖只是獰笑連連,此時他早就摸清了勇士營的路數(shù),這狂妄自大的陳凱之,這一回,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因此他便一錘定音:“既如此,那么就算定了,若是到時反悔,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大陳的宗室,不要丟了你們祖先的顏面,令你們的先祖蒙羞。”
這一句話,才是最厲害的。
漢文明在最原始的時候,國家大事,最重要的是兩個,即在戎在祀,也就是,在商周時期,作為統(tǒng)治者,兩件事是絕不可以耽誤,一個是戰(zhàn)爭,一個是祭祀,祭祀的是誰,這便是祖先。
人們認(rèn)為,祖先們是天上的神靈,正因為如此,所以漢人的內(nèi)心深處,便是祖先的崇拜。
這種崇拜,最后延伸為了所謂的孝,孝不但是人最基的美德,也是一個國家,最崇尚的事,人們認(rèn)為,孝是一切的根。
一個國家,若是用孝道來治理天下,就意味著,那么人人都會遵守規(guī)矩,天子因為孝順,所以會延續(xù)祖輩們的祖宗之法,而不會隨意的作出改變,這雖是墨守成規(guī),可祖法不變,在此時的人看來,也是長治久安的基礎(chǔ),而大臣們?nèi)羰嵌眯ⅲ敲磳敢欢ㄖ倚墓⒐ⅲ傩諅內(nèi)羰侵ⅲ瑒t絕不會違反法紀(jì)。
孝治天下,百善孝為先,孝是一切的根,是衡量一個國家,一個人的標(biāo)尺。
巴圖一句你若是臨陣脫逃,或是食言而肥,便使祖宗蒙羞,這就等于,讓陳凱之完沒有瘍的余地。
陳凱之知道這巴圖用意,他只是笑了笑,篤定的道:“明日,午時恭候大駕!”
卻在這時,聽到一個好奇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恭候大架?怎么,明日午時有什么事嗎?”
聲音是從殿外傳來的,緊接著,慕太后自殿外徐徐踱步進(jìn)來,身后一干宦官和宮娥們擁簇著。
那巴圖和陳贄敬等人忙是向太后行禮,陳贄敬笑吟吟的道:“娘娘,陳凱之今日與巴圖王子約戰(zhàn),明日午時,要在甕城,用勇士營和鐵勒飛騎斗法,臣……沒有勸住。”
自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有勸過,不過他這么一,倒顯得他很為陳凱之擔(dān)心似的。
慕太后一聽,卻是一驚,心也跟著顫抖起來,她很驚訝的看著陳凱之,微微蹙眉,朝陳凱之曳:“此事,哀家可不準(zhǔn),這不是新,東胡人來者是客,怎么有主人和客人爭斗的道理?”
一旁的姚文治自然也是頷首點頭道:“是啊,娘娘所言甚是,巴圖王子與陳凱之都太氣盛了,權(quán)當(dāng)方才是玩笑話,不必當(dāng)真。”
姚文治心里憂心忡忡的,他倒未必在乎陳凱之個人的成敗,最關(guān)鍵的問題在于,若是勇士營輸了,豈不是使朝廷大失顏面?這個賭注有點過大了呀!
何況,陳凱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自持贏了兩長仗,便以為勇士營天下無敵了,他是不知鐵勒飛騎的厲害啊。
可是姚文治卻知道這鐵勒飛騎的厲害,勇士營這是必輸無疑的。
所以,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巴圖聞言,不由皺眉,語帶囂張地道:“在我們東胡,做下的約定,決不能反悔,若是反悔,便和豬狗無異了。”
這意思是,他們東胡絕不食言,若是陳凱之反悔,便是豬狗不如。
慕太后看了巴圖一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yīng)的,就算是大陳的臉面又如何,在她看來,沒什么比陳凱之的安危更重要。
這鐵勒飛騎的厲害是早就名聲在外的,勇士營必定會敗在鐵勒飛騎手里,她就更不愿讓陳凱之去涉嫌。
所以太后再不遲疑地朝巴圖開口道:“在這里,一切是哀家做主,莫非巴圖王子連入鄉(xiāng)隨俗都不知嗎?”
她的語氣冰冷如霜,甚至面帶譏諷之色。
巴圖卻是冷笑著看向陳凱之,目光里滿是挑釁之意:“陳凱之若是怯戰(zhàn),絮自然無話可,只是……陳凱之既已向絮約戰(zhàn),絮身為東胡王子,絕不會甘心示弱,陳凱之,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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