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自然是位于杭州城的西面,這一點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西子湖畔,素來便是歌舞升平,一派繁華的熱鬧景象。若秦淮河畔是金陵城的金粉勝地,那么相對應的,西湖一帶,則可稱之為絕佳的風花問月之所了。
當然了,論繁華程度,杭州自是無法與帝都相媲美的,加上元末以來官府對西湖的疏于治理,富豪貴族們則沿湖圍田,致使西湖日漸荒蕪,早已不似南宋時那般繁華了。而此時又是立國之初,朝廷自然還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做到讓天下各州府恢復往日的繁華盛景。
好在,還有西湖船娘。
正是由于這么一個特殊群體的存在,才使得西子湖畔沒有徹底走向衰落,為世人所遺忘。盡管目前已經讓柳翠巷這么一個后來者居上,卻仍在文人士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試問,哪個來到杭州的男人,不想見識見識聞名于世的西湖船娘?
這就是品牌效應!
西湖有山有水,有好風景,分別為一山二塔三島三堤及西湖十景。
十景形成于南宋時期,基圍繞西湖而分布。分別是蘇堤春曉,曲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殘雪,花港觀魚,柳浪聞鶯等。
北宋時,汴京就有八景聞名遐邇,遷都臨安后,又仿照八景排出了這錢塘十景——國破家亡之際仍有如此雅興,南宋的統治階層,當真是把“人生得意須盡歡”的境界給演繹得淋漓盡致。也無怪會有“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這樣的詩句,被作為經典流傳至后世。
杭州的衙門官署等建筑,大都聚集在了西城一帶,因此從錢塘縣衙去往西湖,路途其實并不遠,哪怕是優哉游哉地漫步而行,都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到達,有了車子就更是快速了。
自打那日遇襲后,李謙便吩咐楊清,過來找自己時最好乘上車子,然后再帶上幾個保鏢以防不測——這倒不是他有多關心對方,純粹只是為了自己的安著想而已——
出了清波門便是柳浪聞鶯,這里曾是南宋最大的御花園,可惜如今早已破敗不堪,亭臺樓閣幾乎盡毀,園區處處殘破,不復當年盛景。
因此,李謙等人并未打算流連于此,而是徑直在湖邊雇了艘船,打算泛舟西湖之上,以青山綠水來下酒,當然——還少不了西湖美船娘的侑酒作陪。
午后的天氣還算不錯,站在西湖邊上,便能感受到陣陣微風拂面而過。明天便是端午節了,所以此時的西子湖畔,倒也著實聚集了不少年輕的男女。
這種時候,泛舟西湖之上,其實比在任何一家酒樓的雅間里還要愜意得多。畢竟在船上喝酒,享受的可是大自然的新鮮空氣,遠非這年代的“空調房”所能比的。
命護衛隨從們將早就準備好的冰塊,以及美酒佳釀等物搬到船上,楊清則去了附近的一艘畫舫船上,點了三位姿色不俗的姑娘隨行,之后船便劃入了西湖深處。
湖心處,便是被譽為“西湖第一勝境”的三潭印月。
此時雖是五月初,未到荷花花期,荷花也大都含苞待放,只偶爾開出三兩朵,臨岸的荷葉卻已十分茂盛,堪堪可遮美人腰。
畫舫不大,因此當船劃入蓮葉深處時,船身一半都已隱于其中,遠處是難以窺得船上境況的——也就是,哪怕在此間胡作非為,都絲毫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既然是喝酒慶祝,李謙倒也放開了許多,并未矯情地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來。
幾人坐在艙中,遠處是湖光山色,身旁則是美人相陪,實可謂佐酒飲宴最佳配置,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
李謙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規矩,卻也不似楊清和沈天佑倆人般饑渴難耐,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兒,沒多久便和姑娘們緊緊挨著坐到了一塊兒,互相之間,像是讓一種名為“5膠”的東西給黏住了一般難以分開,手腳也不甚規矩——席間喝得盡興時,他倒也在身旁姑娘的身上揩點兒油,不過都還處在一個正常能接受的范圍。
畢竟,喝花酒就要講究這么個調調,裝成個圣人柳下惠似的,未免太掃人興致。這船上可沒人會喜歡中規中矩、古板無趣的男人,作為朋友的楊清倆人不喜歡,身旁的美船娘也不會喜歡——不偷腥的貓兒可沒見過,太虛偽!
逢場作戲罷了,占便宜的來就是自己,何樂而不為?
明朝是個很奇怪的朝代,士大夫人人高喊著禮教的口號,私底下卻是狎妓之風盛行——白了,那就是一群衣冠禽獸而已。
玩樂歸玩樂,李謙倒還不至于真就在此解決生理問題,把人姑娘給當場按倒就地正法,劍及履及一番——咳,不是他不想,當然也不是身子虛的問題,最主要是怕得病。
盡管在這會兒,花柳這種絕癥還不如幾百年后的清朝普及,卻也是存在的。
在這方面,李謙確實不敢粗心大意,一旦中了標,這輩子可就毀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的享受人生呢,豈敢自尋死路?
花柳在明朝的確不算常見病,只聽過清朝某位皇帝嫖了一身病,何曾聽過明朝有這案例?哪怕是荒淫如武宗正德皇帝,都不是因為這種病死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謙看上去還好些,畢竟酒的度數不高,還不至于能輕易就放倒他。觀之楊清與沈天佑則不然,倆人此時都已是面色潮紅,醉眼惺忪之態,顯然有些喝高了。
李謙見此不由向他們投去兩道鄙夷的眼神,然后自個兒又舉杯飲了一口,挾一著菜送入口中,細嚼慢咽著,不想瞥眼卻是瞧見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楊清的咸豬手,不知何時,竟是已然探入了某處不該探入的地方——嗯,此處不可描述!看來這貨是真的喝高了,酒能亂性這話不假,也不知道避諱著些——
李謙心中暗自鄙夷了一句。
正當此時,身旁的姑娘卻是嬌滴滴地薄嗔道:“官人可是對奴家不甚滿意?”
“啊?”李謙聞言不禁一愣,一時還沒能回過神來。
“公子是讓奴家前來作陪,實則都沒肯讓人家伺候,奴家都快成了擺設了——”
“呃——”
李謙不覺為之語滯,心還有求著讓男人吃豆腐的,所謂的禮教盛行,在這些風塵女子身上根就看不到一點兒影子——不過,面對著人家的幽怨眼神,他倒是感到有些尷尬了?磥,自己在這方面還是表現得太保守了些啊——
我呸!裝什么正人君子?
當下,李謙便看著她壞笑道:“那么,姑娘打算如何個伺候法呢?”
身旁的美貌船娘聞言,沖他嬌媚地一笑,徑自舉杯滿飲了一大口酒,卻含而不吞,身子已然向他貼了過來——
李謙眼皮子猛的一跳,忙將身子往后微微一仰,躲過了對方的紅唇攻勢。
沒辦法,他怕臟啊——
天知道,這些女人都和多少人接過吻了,以前的自己雖然濫情了些,時不時也在酒吧夜場里勾搭個少女少婦,玩玩419什么的——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決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畢竟,這副身子可還清白如玉呢——
“咳咳——要不,你彈個曲兒,或是吹簫給我聽吧。”
“吹簫?敢情公子喜歡這個呀?”女子見他舉止彷如情竇初開的少年般,反倒是有些見獵心喜之感了,登時便媚笑著眨了眨眼,故意曲解了他的話。
李謙那個汗啊,真當我是初哥了不成?要不是這年代的醫療水平跟不上,也沒有雨傘這玩意兒,看老子不弄得你欲仙欲死——
抬頭望一眼天色,李謙打個哈哈道:“哎呀,時辰不早了!瞧我這記性,差點就把家里的事兒給忘了,灶上可還煲著鍋湯呢——”
“——都這么長時間了,怕是已經燒干了吧?”這借口實在太過拙劣,擺明了是在睜眼瞎話,女子滿臉幽怨地望著他。
“不會不會,我用蠟燭燒的,算算時間,剛剛好!”
“——”
李謙不理會她的反應,徑直便站了起來,向艙內的兩位好友告辭道:“楊兄,沈兄,我待會兒還有事,這就先回去了,你們盡興就好!
楊清倆人自是出言挽留,奈何他們早已喝了個七葷八素,這會兒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因此,見對方執意要走后,他們倒也懶得再去強留,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給自己滅滅火——
李謙確實是不太愿意現場欣賞一出活春宮,加上身邊還坐著個“虎視眈眈”的美嬌娘——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敢保證,自己在此種雙重刺激下還能把持得住,索性不如先行離開的好。
邁步出了船艙,并貼心地為里面的“狗男女”們拉上了艙簾兒,李謙才讓人劃船送自己靠岸。
明天是端午節,李謙這位西席先生,自然也是可以不上課的。這年代雖沒有寒暑兩季,周末雙休這樣的健休假制度,但每逢重大節日時,學塾都還是會放假的。因此他并未打算回縣衙,而是想回到自己在西湖邊上的住所里住一日,畢竟那里還住著一對可愛的丫鬟呢。
夏日的天氣真就像女人的臉一樣,變就變,讓人措手不及——方才還是艷陽高照,晴空萬里,不想才剛走出沒多遠,就突然陰云匯聚,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象。
轟隆——
一聲驚雷響徹耳邊,隨后便是陣陣電閃雷鳴,李謙看得出這場雨來得不會太,忙加快了腳步匆匆前行,最后一看來不及了,便又改為了奔跑——
然而暴雨總是令人猝不及防的,從艷陽高照到大雨傾盆,往往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最終,李謙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
心情惱怒之下,不禁恨恨地罵起了楊清和沈天佑。
兩個混賬王八蛋!若不是他們,老子又怎會淋上這么一場雨?哼哼,楊清啊楊清,這事兒沒完!少于二十兩免談——還有沈天佑,不知沈溍那老頭知曉今日之事后,會打他多少板子呢?唔——要不就讓祝上門去告個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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