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歷4月乃是西歷的五月中旬,大宋329年4月初1的清晨,忽必烈大汗被侍衛(wèi)從浴池里攙扶出來,他身上的肥肉呈現(xiàn)下垂?fàn)顟B(tài),毫無彈性的晃悠著。到了浴室外間,推油的女師傅扶著大汗在按摩床上躺好,麻利的拿出裝上等橄欖油的瓶子,在手掌上滴上油,纖美的手掌開始在大汗肌膚上滑過,讓橄欖油浸潤著74歲老人干燥松弛的皮膚。
經(jīng)過這番伺候,侍女上前用碩大的宋國浴巾給大汗擦干身體。又拿來了超尺寸褲腰的棉質(zhì)內(nèi)衣給大汗換上。之后再給大汗披上一件透氣的亞麻袍子。
穿著亞麻拖鞋走到旁邊的休息室,在藤椅上坐下。啜飲著令人精神一振的紅茶,忽必烈大汗心里面很放松,他曾經(jīng)覺得洗澡會讓他如同南蠻子一樣軟弱,等到南蠻子展現(xiàn)出比蒙古更兇惡的一面后,大汗對于洗澡的反抗就消散了許多。到現(xiàn)在,大汗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這樣的日子。泡澡能夠讓他的精神清醒,推油能夠讓瘙癢的皮膚恢復(fù)正常,按摩也能讓大汗酸痛的肌肉舒適一些。完成了這些整備后,忽必烈大汗甚至覺得自己此時變年輕了許多。
吃完了早飯,換上了正式的朝服,74歲的忽必烈大汗走進了金殿,在龍床上坐下。分列兩邊的文武向忽必烈大汗整齊的跪倒行禮。大汗拿起玳瑁框眼鏡帶上,居高臨下的看去,視野里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自己那個沒用的兒子真金并沒有出現(xiàn),這讓忽必烈大汗覺得心中好受一些。如果真金出現(xiàn)在朝堂上,忽必烈反倒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來。
除了真金之外,蒙古朝堂上的漢臣所剩無幾。不久前,漢臣在朝堂上的數(shù)量還超過一成。也不知道是哪一名漢臣上書,要求忽必烈退位,讓真金成為大汗。忽必烈確定自己沒看到過這份奏章,如果看到的話一定會下令將那位漢臣拖出去五馬分尸。
揭發(fā)此事的并非漢臣,而是阿合馬的余黨。忽必烈完全能理解這幫人的憤怒,在看了這些人添油加醋的告發(fā)之后,忽必烈也感覺到?jīng)_天的怒火。他從沒想到竟然有人敢讓他退位,還有一部分憤怒是這幫阿合馬的余黨竟然敢挑撥忽必烈和兒子真金的關(guān)系。
確定真金帶領(lǐng)私兵偷襲阿合馬,斬殺了他最大的政敵之后,忽必烈還一度覺得這個被儒生們緊密包圍的兒子終于成器了。能夠以果斷的手段解決敵人。而且阿合馬對于大都朝廷很重要,等忽必烈無法在大都維持政權(quán),阿合馬以及他們的黨羽們的價值就變得非常有限。
現(xiàn)在朝堂上的教壞太子漢臣與謀害太子的阿合馬余黨基本被清理一空。看著少了兩成的官員隊伍,忽必烈就覺得胸中生出一股子邪火,想無論如何找出人發(fā)落一下才行。巡視了一圈,忽必烈大汗的視線落到了羅馬教廷派來巴格達大主教身上。
“克洛德主教。”大汗呼喊道。
儀表堂堂的主教聞聲出列,向大汗跪倒:“尊貴的大汗,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上次讓你詢問教廷,關(guān)于受洗成為基督教兄弟的儀式,有什么結(jié)果么?”
克洛德主教英俊的臉部抽搐了幾下,但是他依舊鎮(zhèn)定的答道:“尊貴的大汗,羅馬教廷還在商議此事。”
忽必烈看著跪在地上的主教,心里面決定要好好收拾羅馬教廷。挑戰(zhàn)忽必烈權(quán)威的奸賊都是曾經(jīng)向忽必烈跪地臣服的家伙,而羅馬教廷卻堅稱,歡迎忽必烈成為基督教世界的兄弟。儀式必須是忽必烈向羅馬教廷派來的人下跪接受皇冠,以完成‘君權(quán)神授’的儀式。
對于這樣的存在,忽必烈覺得難以忍受。在格外覺得難以接受的今天,忽必烈大汗對克洛德主教說道:“從巴格達到羅馬,最多兩個月就能到。我之前讓你傳達給教廷,也曾經(jīng)寫信給教廷,至少都是半年多前的事情。羅馬教廷辦事就這么慢?”
克洛德主教聽出的忽必烈的不滿,他連忙解釋道:“大汗,此事很關(guān)鍵。需要認(rèn)真商議。我會再給教廷寫信,讓他們派使者來,把各種理由向大汗講清楚。”
“不用這么麻煩。”忽必烈對克洛德主教說道。說完,忽必烈轉(zhuǎn)頭看向一眾蒙古武將,“羅馬教廷如此繁忙,我們就請羅馬教廷的諸位到巴格達來住。你們覺得如何?”
武將們一聽要打仗,立刻跪地唱道:“大汗讓我們到哪里,我們就到哪里。大汗讓我們擒拿什么敵人,我們就會把他們送到大汗面前。”
克洛德主教萬萬沒想到局面突然變成這樣,以至于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蒙古話學(xué)錯了。然后他就聽到忽必烈大汗說道:“把他送進地牢,嚴(yán)加看守。”
五天后的四月初六,蒙古大汗的命令已經(jīng)沿著驛道抵達開羅。但是伯顏大帥卻意外的沒有在開羅,他此時正在地中海附近。看著那條10米寬2米深的淡水運河。依照大宋工程隊的設(shè)計,在東西向的甜水運河的東部點向北挖掘了一條運河。這條運河的目的不是要將淡水引到地中海,而是要為之后挖掘更寬更深運河的勞工提供飲用水。伯顏大帥很欣賞這個設(shè)計,這條運河挖成之后,從地中海到紅海的運河修通就只是時間問題。
伯顏大帥回開羅的時候乘坐的是船只,一路上槳手們奮力劃槳,兩天就跑完了600里水路。回到埃及總管府,看完了大汗的命令,伯顏大帥低下頭劃了個十字。晚上回家吃飯,瑪利亞公主忍不住問道:“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高興?”
“真的能看出來我很高興?”伯顏問妻子。
“你的眼睛都亮了。”瑪利亞微笑著說道。能夠看到丈夫如此高興,即便不知道為什么,瑪利亞也能感覺到高興。
“大汗下令進軍羅馬。”
“哦!感謝上帝。”瑪利亞公主也忍不住畫起十字,口頌上帝。自從羅馬地方教會叛出東正教,自立教廷之后,東正教與基督教之間就積累起深仇大恨。東羅馬對于真神教的敵視并不比信羅馬教廷的十字軍更多些。至少真神教并沒有數(shù)次縱兵掠奪君士坦丁堡。不管是宗教的理由或者世俗的原因,東羅馬公主都希望看到羅馬教廷的毀滅。
“感謝上帝。”瑪利亞公主的兒子奶聲奶氣的跟著媽媽一起喊道。
帶著笑容把兒子抱進懷里,瑪利亞公主親了親兒子的小臉。等把兒子放回到椅子上,瑪利亞公主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退了。想進攻羅馬,就得通過東羅馬境內(nèi)。蒙古是如此強大,而東羅馬對于過境軍隊有著強烈的警惕。
“不用擔(dān)心。大汗這次準(zhǔn)備走埃及,走地中海南岸。從突尼斯北上,進入意大利南部。”伯顏淡定的安慰著妻子的不安。
晚飯的時候,夫妻兩人都沒有再提有關(guān)戰(zhàn)爭的事情。飯桌上氣氛融洽,兩人都非常開心。
第二天,伯顏大帥就叫來了大宋的在埃及的代表,“你們先離開一段時間。”
“好。”大宋這邊的負(fù)責(zé)人果斷的應(yīng)道,甚至沒有去問為什么。因為伯顏大帥不想說的事情,怎么問都是白搭。然后負(fù)責(zé)人繼續(xù)說道:“我們離開之后,苦鹽就送到君士坦丁堡。”
“嗯。”伯顏大帥簡單的應(yīng)道。
大宋人員開始快速集結(jié),到了4月18日,這些人已經(jīng)集結(jié)到了尼羅河河口附近。這時候一隊大宋的船只抵達了這里。雙方都是蒸汽船,從紅海來的船只很快停下來聯(lián)絡(luò)。沒多久,一位看著還不到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就乘坐了小船登陸。
“你們這是要全部離開埃及?”登陸之后的男子率先問道。
大宋人員中資歷比較老的認(rèn)出來這人是楊從容,訝異的說道:“楊團長,你怎么又回來了?”
看到老朋友,楊從容微笑著答道:“我已經(jīng)是禮部的東歐司司長。自然要回來一下。”
“升官了啊。”大宋的老人員笑道。
“等你們回去,也都要升官。”楊從容應(yīng)道。說完之后他就問起為何大家要全部離開。
聽到這是伯顏的命令,楊從容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他說道:“既然如此,船夠不夠。若是不夠,我們的船上正好還有空位。”
“有空位就太好了。我們這邊有正好有幾千噸埃及的苦鹽要送到君士坦丁堡。伯顏說的那么著急,我們正在考慮怎么才能把這些東西都塞船上。”
楊從容的船隊遠(yuǎn)途而來,此時空出來的載重很多。每個艙室里面的所有空間都被用上,過道和床底下都塞滿了苦鹽。這邊干完,隨著汽笛聲響,船隊就開始北上。地中海這么一個澡盆里的風(fēng)浪很小,船隊這樣進發(fā),總算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抵達了君士坦丁堡。
進了君士坦丁堡的大宋使館,楊從容對新任大使嘆道:“卻沒想到運氣這么好。伯顏讓咱們的人離開。”
大使不解的問:“這有什么好?”
“官家已經(jīng)下令,今年開始對蒙古的和林方向展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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